86.度假时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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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这个说明没有买足50%的章节, 请购买或等待72小时  石头的外皮随着机器巨大的轰鸣声缓缓剥落, 露出里面漂亮的翡翠, 大屏幕拉近了镜头, 将画面切割成了七八块, 让大家可以仔细看清楚被开的石头到底是何种表现。

七八个画面中, 却是有一个最为显眼, 虽然那石头长得十分奇怪,外层表现也一般, 但当解石师傅磨开了那薄薄的一层沙皮之后, 却露出了纯净通透的绿sè。师傅用电筒照在石头上, 便可看见光线顺着翠绿往里透,就算是周嘉鱼这样的外行人, 也知道这块石头定然是表现不俗。

“居然是块玻璃种。”沈一穷对这方面要了解些, 他道,“看样子飘翠不少, 水头也不错……”

他皱着眉头, “若是没猜错,这人应该要拿第一了。”玻璃种, 是翡翠之中的极品,因为其质地细腻,透亮洁净如玻璃, 因而得名。赌石这一行, 玻璃种可谓是万中无一, 可一旦开出来, 那就定然价值不菲。

周嘉鱼安静的听着,没怎么出声儿。

第一批开掉的石头里,全部都有货,货有大有小,但也就出了一块玻璃种,其他大部分都是冰种翡翠。

第一批里也有林逐水选的,他选的那三块里,开出来全是高冰种,属于冰种里面的极品,事实上高冰种和玻璃种的差别比较小,但就是这些细小的瑕疵,让翡翠直接落了一个档次。

评委里的那个白褂大汉徐鉴哈哈大笑,周嘉鱼还在奇怪他怎么笑的那么开心,沈一穷就在旁边解释了:“开出玻璃种的是他徒弟。”

周嘉鱼道:“怪不得……”

“是啊,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们这行虽然和武不太挨边,但也相当重视这一二顺序。”沈一穷叹着气,“先生从入行之后就压着徐鉴,今年若是被他翻了身,他估计得好一阵得意。”

周嘉鱼面露无奈,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祭八身上,他就是个裸考的学生,考得如何全然只能听天由命。

“你居然是林逐水的弟子?”周嘉鱼正想着,肩膀上却被人拍了一下,他第一反应便是这声音有些熟悉,扭头便看到了来人的面容。

“是你?!”这人不就是在赛场里性sāo扰他的那个男人么,没想到他这会儿还敢来打招呼,周嘉鱼警惕道,“你来做什么?”

还不等那人答话,沈一穷就皱起眉:“徐入妄,你来做什么?”

“我来落井下石啊。”徐入妄很不要脸的说。

周嘉鱼被他的直白震惊了。

沈一穷咬牙切齿:“滚滚滚,石头都还没切出来,你落井下石个个pì。”

徐入妄似笑非笑:“那块玻璃种的石头可是我选出来的,怎么,凭这石头,我还没有落井下石的资本?”

沈一穷冷笑,一把推出了旁边无辜站着的周嘉鱼:“他比你厉害多了!”

周嘉鱼:“……”穷穷,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入妄大笑:“他?虽然模样是挺可爱的,但要说比我厉害……”他笑容冷下,“你也不怕被打脸?”

他显然是在故意激怒沈一穷,眼见沈一穷还打算说什么,周嘉鱼一把拉住了他,道:“一穷,冷静点,你还要给我选花sè呢!”

沈一穷:“……”也不知是不是听到花sè两个字,沈一穷居然真的冷静了下来,他瞪了眼徐入妄,拉着周嘉鱼就走了。

徐入妄看着两人的背影,却是露出深思之sè。

这一批石头切完,又换了下一批,果真如沈一穷之前所说那般,玻璃种的翡翠万中无一,后面十几块也没有开出能比过它的。

沈一穷似乎已经放弃了,拉着周嘉鱼在路边愁眉苦脸的抽烟,说:“唉,马上要到你的石头了。”

周嘉鱼点点头。

他们抬头看着屏幕,只见只剩下周嘉鱼的那块石头还没解了。

石头太大,解石的师傅也有点发愁,林逐水却是手一挥,对着师傅道:“照着这条线一刀切下来。”

这要是换了别人,师傅肯定得说外行人别说话,但林逐水在这个石场是相当有名的存在,于是师傅点点头,控制好了切割的机器,对着周嘉鱼选出的那块巨石便下了第一刀。

嗡嗡嗡——金属和石头高速碰撞的声音十分刺耳,虽说这块巨石表现普通,但到底是林逐水的弟子,众人的心情依旧是有些紧张。

然而当刀刃切到了最下面,露出巨石里侧,众人顿时哗然。

只见巨石里面是一片白花花的原石,根本看不到任何翡翠的迹象。

“完了。”周嘉鱼心里咯噔一下。

沈一穷也面sè惨白,重重的叹气。

徐鉴哈哈大笑,道:“林逐水,没想到你徒弟这么有眼光,选了块这样的石头!”

其他评委也面露遗憾,显然是觉得这次的确是林逐水失手了。

哪知道林逐水却面不改sè,淡淡道:“照着这条线再来一刀。”

解石的师傅没多说什么,将石头换了个方向,又开始切。

徐鉴只当做林逐水不肯认输,笑着:“输一次又有什么?你他娘的都赢了我十年了,还不许我徒弟帮我找回场子?”

结果他话才刚说完,解石的师傅竟是高呼一声:“出绿了!!”

徐鉴表情僵住,咬牙道:“就这石头的成sè,出了绿也是狗屎绿,怕个pì。”

然而他说着不怕,却是死死的盯住了还在切割的石头。

刺耳的切割之声再起,刀刃缓缓落下,场馆观看的观众和选手们,再次哗然,不过这次,他们不是因为林逐水的失手,而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之间刀刃右侧,出现了一片刺目的绿sè,这绿sè浓郁细腻,通透纯粹,仿佛莹莹一汪碧波荡漾的湖水,镶嵌在丑陋的原石之中,好似下一刻就要从里面化为液体流出。

“是玻璃种!”解石的师傅出了一头的冷汗,他赶紧停了机器,拿起手中的工具细细查看,口中惊呼,“帝王绿!!帝王绿!!”

徐鉴整个人都僵住,随机怒道:“停什么停,继续解啊!万一就只有这薄薄的一层呢!”他说出这话自己都不信,看着绿的通透程度,必然厚度不薄。

解石师傅虽然被催促,可也不敢大意,若是因为他的技术失误把这块石头也解垮掉,他卖了自己恐怕都换不回来。

“照着这里来。”林逐水道。

听了林逐水的指点,师傅这才继续缓缓下刀。

众人屏住呼吸,眼见着一块漂亮纯粹的翡翠原石,逐渐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看着徐鉴难看的脸sè,林逐水淡淡道:“是啊,没想到我徒弟这么有眼光,选了块这样的石头。”——他将徐鉴刚刚说的话,原原本本全部还给了他。

徐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拂袖而去。

“卧槽,卧槽!玻璃种!帝王绿!”在外面盯着屏幕的沈一穷激动的烟都拿不稳,一个劲的叫,“周嘉鱼——你他妈的果然天赋异禀啊!”

周嘉鱼倒是没感觉自己有多厉害,只是默默的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他终于可以和陶瓷罐说再见了。

“怎么看出来的,这怎么看出来的?”沈一穷说,“八年前,我师兄比完之后我和他又进了一次石场,当时就看到了这块石头,还开玩笑出谁买谁傻bī——”这石场里的原石都是论斤卖的,哪个蠢货会买一块表现不佳还几吨重的巨石?!

“结果原来傻bī的是我啊。”沈一穷大笑。

周嘉鱼对翡翠价格什么的没有概念,道:“帝王绿能卖多少钱?”

沈一穷说:“一克都得上万。”

周嘉鱼:“……”他还是没什么概念。

沈一穷说:“解出来的这块得有十几斤了吧。”

周嘉鱼:“所以……”

沈一穷说:“所以你现在至少是个千万富翁。”

周嘉鱼猛地跳起来:“卧槽,真的吗?!”

沈一穷摸摸鼻子:“假的,这解出来的石头全部都会拿去拍卖,善款全部捐出。”

周嘉鱼委委屈屈的蹲下来,心想他还不如不问呢。

屏幕之前,其他人和沈一穷的反应一样激烈,之前嘲讽沈一穷的徐入妄脸sè难看,他自觉不妙正欲开溜,却被沈一穷从身后一把抓住,沈一穷说:“去哪儿,妄妄?”

徐入妄:“……”去他妈的妄妄,不知道的还以为叫狗呢。

沈一穷说:“sāo扰了我家鱼就想这么走?不说个对不起啊?”

徐入妄磨牙:“沈一穷你别得意,这可只是初赛。”

沈一穷道:“初赛你都赢不了!”

徐入妄:“……沈一穷,你这个兔崽子,你给我等着!老子复赛不把你们打的妈都不认识,我就不姓徐!”他说完就走,显然非常生气。

周嘉鱼:“???”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把他也加进去了?

沈一穷还在说:“嘉鱼,你得加油啊!”

周嘉鱼:“……”这他娘的关他什么事儿啊??沈一穷,你嘲讽技能学的相当溜啊!

周嘉鱼说:“对对对。”

沈一穷对着周嘉鱼恶形恶状的做了个口型:你死了。

周嘉鱼回了个: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林逐水闭着眼睛,自然是看不见这两人的小动作,但他显然猜到了什么,似笑非笑道:“你们这么快就熟起来了?”

沈一穷哼了声,嘟囔着:“我和他才不熟呢。”

周嘉鱼笑了笑,也没把沈一穷的话放心上,其实他也能感觉出沈一穷孩子心肠不坏,如果是他遇到周嘉鱼这种骗子,估计态度还不如沈一穷呢。

三人一起吃了午饭,周嘉鱼便又去了书房画符。经过几天的艰苦训练,他画符的技巧还是没啥进步,依旧跟狗爬似得,不过这事儿应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还是得长期练习。也不知道林逐水这一手漂亮的符,练了多久。

七月一到,气候便算是彻底的入了夏。

但屋中依旧是十分的凉爽,和屋外的阵阵蝉鸣形成鲜明的对比。

周嘉鱼问过沈一穷后才知道,他们住的地方原来还埋了阵法,阵法的作用便是保持屋子冬暖夏凉。周嘉鱼听后感叹这手法简直太环保了,要是能普及岂不是能减少不少二氧化碳……

沈一穷说:“这阵法得根据山水地形布置,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周嘉鱼说:“我也就随便说说嘛。”

沈一穷道:“没过几天估计我们就要出发了。”

周嘉鱼问:“去哪儿?”

沈一穷满脸充满了雄心壮志,双手紧握,表情激动不已:“当然是去参加比赛!”

周嘉鱼闻言勉qiáng露出个笑容,他一想到自己画的符心里就虚的要死,就这个水平去参加比赛。输的太惨会不会被林逐水直接叫人拖出去埋了?

祭八还安慰周嘉鱼,说:“你别担心,林逐水不会那么残忍的,他决不会活埋你,在埋之前一定会先把你打死。”

周嘉鱼:“……”他表示自己一点没被安慰到。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目前林逐水并未作出什么太过凶残的事情。但大约是第一次见面时他给周嘉鱼的印象太过无情,导致周嘉鱼yòu小的心灵形成了难以磨灭的yīn影。

祭八知道这情况后瞪着它的黄豆大的黑眼睛说:“二十八岁的yòu小心灵?”

周嘉鱼:“就你话多。”

虽然周嘉鱼内心忐忑不安,但该来的还是来了,七月初的某天,林逐水出现在了小楼里,告诉周嘉鱼明天早些起来,他已经订好了去云南的机票。

沈一穷的反应比周嘉鱼还大,高兴的在屋子里上蹿下跳。

周嘉鱼蔫嗒嗒的坐在沙发上,跟被晒焉了的白菜似得。

沈一穷见他这样,问:“你为什么不高兴?”

周嘉鱼说:“林先生的派出去的徒弟输太惨会怎么样?”

沈一穷说:“哈哈哈哈别逗了,先生的徒弟怎么会输——”林逐水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收徒,距离今年已经参加过三次比赛,哪次徒弟输过。他说完之后看见周嘉鱼一副我是死鱼,你别和我说话的表情,笑容也渐渐僵在了脸上,“对哦,你这么弱……”

周嘉鱼:“……”哥,你才发现我弱啊?

沈一穷摸摸鼻子:“没事,反正你也不算先生的正式徒弟,门外汉输了就输了——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周嘉鱼:“???”不然呢?

沈一穷冲过来,抓住周嘉鱼的肩膀摇啊摇:“周嘉鱼,你他妈的要是敢输了,先生不对你做什么我都要把你切片吃肉!!”

周嘉鱼:“……”

沈一穷:“我那么想去啊!再怎么样!我也比你qiáng吧!”

周嘉鱼说:“你别摇了,再摇我真的要吐了。”

沈一穷冷笑:“吐了也给我咽回去。”

周嘉鱼幽幽道:“我待会还要做饭,你不怕我吐锅里?”

沈一穷的动作停了。

周嘉鱼默默起身,默默去了厨房,那背影格外的沧桑。

沈一穷的内心深处,居然对他生出了一点点的同情。

吃过最后一顿饭,该来的还是来了。

三人去了机场,坐上了去y城的飞机。

云南位于边境,因为远离中原,反而格外神秘。就算是周嘉鱼这个什么都不清楚的门外汉,也听说过云南神秘的蛊虫。

这次比赛的地点就在云南当地,具体比什么怎么比,周嘉鱼都一概不知。虽然他内心十分忐忑,但看林逐水和沈一穷两人,也似乎一点都不紧张。沈一穷不紧张大概是因为那比筷子还粗的神经,林逐水不紧张……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准备好输了这场比赛?

周嘉鱼没忍住,在飞机张很隐晦的问了句如果比赛输了会如何。

林逐水却是笑了起来,温声道:“输了,你就只能被我们托运回去了。”

周嘉鱼:“……”

祭八说:“啊,林逐水就算是威胁人的模样,也好好看啊。”

周嘉鱼说:“祭八,你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脑子里说话,我出事儿了,你也是被一起托运的那个。”

祭八:“……对哦。”

一时间一人一鸟都有点消沉,最后还是祭八打起jīng神,说我会努力帮你的,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周嘉鱼没吭声。

七月份云南,天气非常凉爽,最高温只有二十八,完全算得上气候宜人。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常常下雨,他们到达时,机场便笼罩在一场细密的小雨之中。

周嘉鱼下飞机后觉得有点冷,把之前准备好的外套穿上了。沈一穷却还穿着个t恤,一副年轻气盛身体贼好的样子。温度对林逐水的穿着影响好像并不大,大夏天他穿着严严实实的唐装也照样一滴汗都不会流。

三人刚出机场,接待的人便迎了上来。

“请问您就是林逐水,林先生么?”接待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个接待的牌子,就连周嘉鱼都能看出他在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

“是,你是杨子泉的弟子杨棉?”林逐水问。

“对对对,林先生你真的太厉害了。”杨棉激动不已,“这个您都能看出来?是用什么法子卜出来的?六爻?八卦?”

林逐水说:“你师父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杨棉:“……”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周嘉鱼和沈一穷在旁边憋笑。

杨棉沉默了一会儿,垂头丧气道:“林先生,师父在等您,我带您过去吧。”

林逐水点头。

于是杨棉开着车载着三人上了路。周嘉鱼本来还以为他们会住在什么比较神秘的地方,什么充满诡异传说的村落啊,什么有怪物出没的山洞啊,结果杨棉的车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外面。

周嘉鱼惊了:“我们住酒店啊?”

沈一穷说:“不然呢?”

周嘉鱼说:“我还以为我们会住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

沈一穷说:“比如?”

周嘉鱼想了想:“比如那种有很多蛊虫的客栈?”

沈一穷道:“我才不要,那边蚊子又多又毒,上次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咬进医院。”

周嘉鱼:“……”重点是蚊子而不是蛊虫吗?

没有蛊虫客栈,只有五星级酒店,爱住不住,不住出去打地铺——沈一穷如是说。

杨棉的师父杨子泉见到三人,殷切的上前寒暄。当然,寒暄的主要对象还是林逐水,他年级看起来比林逐水要大上不少,但若是光看他对待林逐水的态度,恐怕会有人以为他才是林逐水的晚辈,他道:“林先生,好久不见!”

林逐水点点头:“好久不见。”

“那年一别,我们却是已经快要两年没见啦。”杨子泉说,“我对您甚是想念啊,这位是您新收的弟子?”他看了周嘉鱼一眼,似乎有些惊讶。

林逐水思量片刻:“也算吧,他叫周嘉鱼。”

杨子泉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道:“嘉鱼……?倒是个好名字。”但显然,和一穷二白,朝三暮四大相径庭,就算是林逐水收的弟子,恐怕也只是没入门的那种。

“哟,这次比赛是一穷来?”因为周嘉鱼的名字,杨子泉便自然而然的将注意力放到了沈一穷身上。

哪知道林逐水却摇摇头,淡淡道:“不,是他来。”他指向了站在旁侧的周嘉鱼。

杨子泉对着周嘉鱼面露惊愕之sè,而周嘉鱼,面对杨子泉的眼神,则恨不得在脚下挖个坑,把自己悄悄的埋了。

在祭八的鼓励下,周嘉鱼缓缓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孩童的哭声依旧萦绕在耳边,走廊之上一片寂静。周嘉鱼既觉得失望,又松了口气,他道:“嗯……看来他已经睡了,我还是不打扰他了。”

他说完便转身欲走,哪知道没走出两步,身后的门嘎吱一声便开了。

林逐水的声音传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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