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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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选,我不着急。”

梓清走回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慢的饮啜起来,看也不看杨氏一眼。

“老爷……”杨氏求助的看着王老爷,而王老爷在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后,又怎会轻易的放弃。于是,冷了目光,也不再去看杨氏。这二十年了,他自问对杨氏是出自真心的疼爱,甚至为她不惜多次得罪发妻。忍不住便长长的叹了口气。

……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

良久,杨氏终于说出了实话,而这答案也不让梓清意外。是故,她也没逼着杨氏非得说出些什么,而是换了个问题。

“说说,你当初是怎么入的王府吧。”梓清放了手里的茶盏,淡淡一笑,看着杨氏轻声细语的道:“以及你入府的目的。”

杨氏那双水灵灵的吊梢眼,猛的就瞪成了四白眼,直愣愣的看着梓清。有转了头,不死心的去看王老爷。当没有看到期望中的结果时,杨氏无力的垂下了头。

“不错,当年吕大人有意安排我进王府。”杨氏小心的抬了眼去看王老爷,“因为老爷手里有样他们想要的东西。”

王老爷颤了颤手指着杨氏。

“可是玉玲珑?”

“是的。”杨氏点了头。

梓清想了想,才说道:“他当日为何不直接寻了个罪名拿下爹爹,再寻找那玉玲珑?”

杨氏看了眼脸色不善的王老爷,轻声道:“吕大人当时想寻个什么名头,将老爷拿下的。只是当时老爷在龙溪素有王善人之称,不敢轻易动手。”

“所以就将你安排进了王府?”

“是的。”杨氏再次点头,脸上的神色有点灰败,“我在府里寻了这些年,可是一直寻不着。”

梓清沉吟半响,道:“你知道玉玲珑是什么样的?”

杨氏又点了点头。

梓清不由得就生起了狂喜,她本是想在王老爷跟前揭穿杨氏的身份,想不到却有了意外之喜。

“那你画给我们看看。”梓清看了眼王老爷,虽然王老爷脸色很不好,但梓清想,也许经过这件事,他才能重新去定义他与母亲、与姨娘之间的关系。

“你真的会去谢府接萱儿出来吗?”杨氏紧张的抬头看着梓清,“四小姐不会骗我吧?”

梓清轻笑一声,冷冷道:“放心,我既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去做到。”话落对一边侍候的香雅使了个眼色,香雅几步回了书房,取了文房四宝出来。

杨氏虽有踌躇,但此刻爱女之心让她想不了更多了。颤着手拿起那只狼毫笔在雪白的宣纸上画出了一个物体的形状。

“爹爹,你来看看,可想起来什么?”

梓清招呼王老爷上前,王老爷深深的吸了口气,上前观看,纸上是一个呈八面立体镂空的玲珑盒形状,或许在很多年前,汉成与沁阳关禁之时很难看到,但十几二十年的休养生息,互通商市的现在,这样的玲珑盒在市面上无处不见。而梓清也万万没想到,所谓的玉玲珑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盒子?她不由得苦笑,想着等会拿了图纸让香雅去她的库房找找。

“这盒子,我记得二十几年前确曾看到过。”王老爷认真的看着那张纸,凝了眸,在脑海深处翻寻着有关这个盒子的记忆。“好像是二十五年前吧,当时还没有你。”王老爷看了眼梓清,“那时爹爹刚接手了你祖父留下的一处典当行,掌柜当时看着稀奇,拿来给我看。我当时拿了回去给你母亲看,你母亲那会儿刚有了你兄长,总喜好搜罗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你兄长玩。”

梓清愕然,那么久远的事,怎么就会与自己扯上了关系?如果说当嫁妆,不是给大姐更合适么?

“那爹爹是与何人说起过,会将这东西给女儿做陪嫁?”

王老爷闻言不由得就笑了起来,“无稽之谈,爹爹从来没说过这话。”

梓清便目光锐利的看向杨氏,杨氏连连摆手,“四小姐,这事跟我没关系。”

当真是一团乱麻啊!梓清摇头,喊了香雅,“你将这图纸拿去,到库房里寻寻,看有没有这样物什。”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香雅匆匆而返,“四小姐,库房里没有这样都行。”

梓清摆了摆手,香雅退下。

梓清看着杨氏,此刻的杨氏早已没了当日的跋扈,而是神色之中带了些些的谄媚与讨好,目光谨慎的看着梓清,梓清不觉叹了口气,想来她对王梓萱的一片慈母之心是假不了的。

“你那日怎的会想起去客上居?”

杨氏咬了咬唇,低声道:“那天有个小孩子送了封信过来,那人说如果想让萱儿脱险,便去客上居见他。”

“结果没见着?”

“是啊。”杨氏点头说道:“只是隔着屏风说了一些话,根本就没看到她长得什么样!”

“说了些什么?”梓清目光咄咄的看着杨氏。

杨氏瑟瑟了一下,心道:四小姐这目光怎的像是要吃人似的。

“那女人问我,可有找到玉玲珑。我说没有。”

“是个女人?”梓清记得那日青锋返回汇报给崔云骁,说的那个订座的是个中年男子,怎的却在这刻成了女人?

杨氏讶然道:“是啊,是个女人。”

“是个女人?”梓清咬了唇,慢慢的思索,会是谁?

“四小姐。”杨氏可没心思管梓清想的是什么,她现在想的是要将王梓萱尽快的接出来,都说谢府那个狼窝的狼崽子是被王梓清给弄死的,谁知道谢沐安会不会将气出在梓萱身上,偏生那丫头咬死了,非要梓清去,她才肯出来。杨氏惴惴的看着梓清,“你什么时候去谢府?”

“现在吧。”

* * *

谢府

安总管的嘴差点能吞下一个鸡蛋,“少夫人……不……四小姐。”

梓清笑了笑,对着安总管缓缓福了福身,安总管习惯性的就要还礼,身子才弯下就很快直了起来,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即使老练如他,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实在是反应不及。要知道,就在前几日,这位四小姐让人将大少爷打了个落花流水的回的谢府,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还列了张损失清单递到府里,是他亲自派人送去的,现在她突然上门,又会有什么事?

“四小姐,是想……”

梓清笑了笑,站在门槛之外,打量了番谢府的门邸,听到安总管的问话,才收了目光看着安总管,道:“我来看看五妹妹。”

安总管蹙了眉,“四小姐容我去禀报一声。”

梓清笑了笑,淡淡的道:“总管请。”

梓清看着安总管走得极匆忙的身影,唇角微微扬起,浅浅而笑。

随行的香雅却是神色紧张的看着谢俯内的动静,“四小姐,当真要进去?”

梓清垂下双眸。

“不用担心,你在外候着便是,我进去。”

“不行。”香雅断然柜绝,“谢家人若是狗急跳墙怎么办?二公子又不在上京城内。”

“香雅,我陪四小姐进去如何?”

香雅回身,便看到风轻笑意吟吟的站在一侧。

“风轻。”香雅意外的看着风轻,她一路上便在后悔,早知道小姐是来谢俯,怎么说也要去求了风轻陪四小姐走一趟,想不到这会儿,风轻自己却出现了。

“四小姐。”风轻微微的福了一礼。

梓清看着风轻,眼底有了一抹了然,但眉宇之间却有了淡淡的担忧之色。

“风轻,他去的地方,是不是有危险?”

风轻低了头,“四小姐,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遵照公子的吩咐,侍候好四小姐。”

梓清笑了笑,心知从风轻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而这时,安总管也去而复返,恭顺的对着梓清说道:“四小姐请。”

梓清提了衣裙将要迈入那门挫门槛之时,她白净如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婉的笑,像是不径意的问安总管,“是直接去见五妹妹还是先去见过太太?”

安总管看了眼平静如昔的梓清,轻声道:“四小姐直接去芳兰轩吧,太太不在俯里。”

梓清笑了笑,衣袖当风,行于安总管之前。风轻连忙跟上。

一路无语,梓清原本预料会受到的阻拦都不曾遇到,就那样直接到了芳兰轩见到王梓萱,较之往昔,王梓萱消瘦不少,一张脸越发的见小,那双遗传自杨氏的吊梢眼,再无往日媚眼如丝的感觉,反到是有了淡淡的消沉与绝望。

“四小姐喝茶。”

青梅奉了茶,便默然的站在王梓萱身后。梓清瑞起茶盏,一直安静无声的王梓萱忽然便冷冷的笑了几声。梓清邹了眉,凝目看向王梓萱。

“你就不怕我在这茶里下毒?”王梓萱目光直直的看着梓清,唇角嚼着一抹冷笑。

梓清轻轻的啜了口茶,又抽了帕手拭了拭唇角,“你会吗?”

“我为什么不会?”王梓萱的目光忽然就变得异常的凶狠,风轻不动声色的往梓清身前站了站,预防王梓萱忽然发难。“你把我害得人不人鬼不鬼,我难道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吗?”

梓清扑哧一声便笑了,“我害你?我怎么害你了。”

王梓萱噎了噎,随着她这一噎,屋乎里便静了下来。

“我要离开这。”良久,王梓萱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话落,目光炯炯的看着梓清,道:“是你把我带进这谢俯的,你也要把我带出去。”

梓清不由得便失笑了,看着这个从小便与她斗的妹妹,心底忽然便有了一丝柔软,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吧?是父亲的宠爱,自己的退让才会使得她那样的目中无人,偏执吗?

“你错了。”梓清摇了摇头,“是你自己走进来的,不是我领你进来的。”

“是你写的信。”

“是我写的信。”梓清看着她,“我写信说,上京繁华,五妹匆匆而返可有意再来游玩一番?”王梓萱低了头,梓清却仍不放过她,紧跟着说道:“你入俯之日,便是我失三婢,被谢沫安重伤之时,你是看到的了。可是你在意吗?”梓清笑了笑,“不,你当然不在意,你在意的是怎样爬上谢沫安的床,怎样将我取而代之。”

王粹莹的脸涨成了朱红。

“说吧,你要我入俯,为的是什么?”

王梓萱低了头,她知道梓清可以不来,但她却来了。或许在她的心里还是念着点姐妹亲情的吧?对于自己的那个想法,不由得便有了几份把握。

梓清挑眉,将王梓萱的神色尽入眼内。如果,如果不是太过份的要求,她想,她都会去满足她。她生为一个女人,已经失去做为一个女人的一切。这样的惩罚实为过了。叹了口气,轻声道:“说吧,只要不太过份,我都会答应你。”

“我想入法门寺修行。”

梓清一楞,法门寺?那是沁阳国的皇家寺院,进去修行的一般都是宫中那些年轻却守寡的妃子们,或者是皇亲权贵之家们,犯了事的内宅妇人。当然,说是修行,其实不过是一种终身监禁罢了,然生活还是富足的,只是终身不得踏出寺门一步。以王梓萱的身份,根本是不可能进得去的。

“为什么?”梓清看着王梓萱,“你如果想,我可以出资为你置些房产,雇几个人,生活虽不是富足有余,但却也是安乐的。”

“不用了。”王梓萱摇了摇头,她看着梓清道:“我想了很久,你能为我做的那些,姨娘也可以。但只有你能让我入法门寺。”

“你在担心什么?”王梓萱看着梓清,狭长的眼眯了眯,眉梢含了抹笑,淡淡的道:“我只是想进法门寺安度余生而已。你放心,你担心的那些事,永远不可能,你知道的。”她看着梓清,垂了眉睫,自嘲一笑,“我现在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女人,即使有幸得见圣颜,又能如何?”

“你让我想想。”

王梓萱也不紧逼,只是抬了目光去打量一直恭顺的站在她身侧的风轻,未几,含了笑道:“她是二公子的人吧。”

梓清抬首看风轻,风轻对着王梓萱淡淡的笑了笑。

“收拾一下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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