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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他们怎么想,那便不是她的事。

“二十年前,云骁的父亲拒绝了右将军的提亲,娶了诗礼家的安氏。后来逼不得已,皇帝只得将右将军之女指给了英亲王为侧妃。”皇后目光慈和的看着梓清,“他们父子俩都是个痴情种,要美人不要江山,若是生在寻常富贵人家便是她罢了,可是却又投在天子之家,天子之家,什么都能有,就是不能有自由,你明白吗?”

梓清重重的点了点头,她当然明白,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为了平衡朝中关系,不得已娶了多少不爱的人。真正爱的人,总是做了皇权至上的牺牲品。

“皇帝曾允诺,云骁不必承担皇家的义务,可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来得快,不是?”

“娘娘。”梓清目光清澈的看向皇后,“可是出什么事了?”

皇后笑了笑,“汉成国在边疆又有蠢蠢欲动之势,皇上已经派了安逸伯府的世子前去嘉庆关,说起来,世子是你姐夫,你不可能不知道。”

梓清想起那日王梓淇的话,再次点了点头。

“沁阳建国二百余年,一直以来军权都分散在皇室族亲之中,全靠着联姻来巩固这皇权。现下,皇上膝下子嗣单薄,便唯有靠其他皇亲来完成。嘉亲王手握十万兵权,安庆候更是把持了整个西北军士,太子虽封了奉国将军之女为太子妃,总归还是……”皇后看着梓清,“云骁娶她们,只是权宜之计,待得太子大婚,整顿朝纲之日,她们是打是杀还不是由了你们。男人有多少个女人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个男人的心在哪里。”

见梓清不说话,皇后想了想又道:“你若是觉得不平,我帮你除去椒淑殿的那位如何?”

梓清讶然的看向皇后,就见皇后笑了笑,狭长的眸子挑了挑,病怏怏的脸上忽然多了一抹诡异的神情,甚是骇人,梓清直觉后背渗出了一层汗薄。

“只要宫里的这位一倒,那宫外的要搓要捏还不是由得你们去了。”

梓清温婉一笑,轻声道:“民女听说钱氏的父亲,官至少卿,如朝为官多年,也曾催马片征尘。”

皇后扬眉看向梓清,“你不相信本宫?”

一瞬间那天家威严尽露无遗。眉宇之间的肃杀之气,层层袭来。

梓清连忙缩了缩肩,细声道:“民女不敢。”

“哼。”皇后却是脸孔一沉,冷笑道:“王梓清,你说如果你凭空的在这世上消失了,会有几个人在意?”

梓清张了张嘴。这是不是欲诱不成便生杀意?

见梓清沉默,皇后又冷笑道:“云骁就是将你当手心里的宝,可既定的事实摆在那,你觉得他是为了一个死人出头,毁了整个英亲王府,还是默认事实,伤心个几年,将来重新开始他的人生?”

梓清哑然。

说到这里,皇后抬起高傲的头,凤眸微眯,阴狠的盯着梓清,神色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傲慢,“劝服崔云骁娶亲,本宫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

梓清垂在袖中的手,握了又握。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让谢家付出应有的代价,还不能死。不知道经过几次的深呼吸,当最终心底的情绪得以平复时,梓清缓缓起身,福身行礼,道:“民女遵命。”

皇后的眼中有了淡淡的笑意。

如意这时正捧了银质的托盘,那托盘里放着几串晶莹似玉的提子,颗颗饱满缀着晶莹的水珠,散着莹莹的光。

“如意,将这些葡萄装了让四小姐带回府去。”

梓清知道皇后这是让她跪安了,于是便起了身朝皇后福身行礼,退了出去。

那番话,两人是压着声音说的,是以,站在门边的香雅并不知道谈话的内容,直到了太清门,换上马车时,香雅才小心的看着脸色不善的梓清,问道:“小姐,皇后娘娘找你是什么事?”

梓清卸下脸上挂了许久的笑后,,有气无力的道:“皇后娘娘让我劝二公子娶亲。”

“这……”

梓清撇了脸去看车外。

香雅正独自费神猜想,皇后为什么要让梓清去劝崔云骁娶亲时,梓清冷不丁的问道:“香雅,二公子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道。”香雅答道,抬头见梓清脸上有着淡淡的失望之色,连忙劝道:“小姐,二公子肯定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他去了哪里的。”

梓清笑了笑。

二人回到府里时,正看到蓝总管指挥着在前堂丈量家具的尺寸,梓清不由得嚼了抹笑,上前轻声道:“蓝总管,可是谢府的人派人送了银子来?”

蓝总管见是她,恭顺的道:“正是,四小姐才出门,谢府便让人送了银票过来。”

梓清不由得就笑了。

“四小姐,送银子来的那位还给四小姐留了封信。”

蓝总管从衣袖里取出封折的完好的信,递到梓清手里。

信?梓清接过,却想不出,谢府谁会给她一封信。是谢沐安的激愤报仇之信?还是钱氏的刻薄恶毒之咒?待她折了信看过,不由得脸上便生起一抹讽笑。

“四小姐,谁的信?”香雅好奇的问道。

“是五妹妹的。”

香雅接过梓清飘飘扔来的那张纸,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后便怔在了原地,直到走出前堂的梓清站在院子里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五小姐邀你去谢府!这是什么意思?”

梓清勾了唇冷笑道:“什么意思?她信里不是说得很清楚,是我将她带进谢府,便该将她领出谢府。”

香雅于是尖声道:“不能去。”

香雅的反应在情理之中,谁知道,王梓萱是不是迫于谢家的压力,将梓清诱入谢府,再行谋算呢?什么姐妹一场,骨肉至亲,只不过为一场骗局穿上了华丽的外衣,剥去那层华丽,便是丑陋至极的本性。

“香雅,我估计,我们五小姐肯定还有一封信送到了老爷手里。”

梓清话声才落,惜香已经远远的朝二人走了过来。到得梓清跟前,福身行礼,道:“四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梓清回首看着香雅,大有一副‘被我说中了吧’的意思。

待梓清走到前面,香雅上前挽了惜香的手,轻声道:“惜香,五小姐是不是有信送过来?”

惜香点了点头。

“王梓萱,她想做神马?”香雅不由得恨声道:“她自己犯贱,要往那谢府里钻,怪谁去?”

惜香毕竟是王府里的家生丫头,不敢似香雅这般。只是半抬了脸,对着香雅笑了笑,算是符合她的话。

……

梓清看了眼坐在一边抹泪的三姨娘杨氏,又看了眼唉声叹气的王老爷,心里便有了计较。向王老爷问过安,便默然的坐在一侧不言不语了。

杨氏频频拿眼去看王老爷,王老爷却是看着安静默然坐在一侧的梓清,嘴边反复来回的话,半响说不出口,每当他想说出时,耳边便响起,梓清当日的那句话“爹爹,我也是您的女儿。”

“四小姐。”杨氏在等不到王老爷表态时,率先打破了这番沉寂,一双水灵灵的吊梢眼,直直的看着梓清,“老爷喊你来,是想让你去趟谢府,将梓萱丫头接出来。”

杨氏话落,梓清才抬了目光去看王老爷,“爹爹,这是你的意思吗?”

王老爷抬起眼,目光瞟过梓清的脸,飞快的便转了开去。

半响,点了点头。

“爹爹可知日前,谢沐安来府里闹过事,被二公子打了出去?”

王老爷闷了闷,那日事情闹得那么大,他岂会不知?本想冲了出去,却被杨氏死死拉着,不肯让他前去。

见王老爷点了点头,梓清笑了笑,良久才以一种凄然的语气说道:“那么爹爹可知,谢沐安与我已是不死不休的局,我们都在算计着如何才能逼死对方。”

王老爷猛的抬头看梓清,脸上白了白,脸颊两侧的肉也抽了几抽。

“四小姐。”杨氏提高了声音可知梓清,“你既知那谢沐安是不好相与的,便不该这般逞强斗狠,害了自己不说,也害了自家的妹妹亲人。我看不如借着明日上门,向谢大人诚心的道个歉,许是谢大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便不做计较也未尝是件好事。”

梓清静静的听着,直到杨氏说完,她才慢慢的抬了脸看在杨氏,明明是清如秋水的眸子,却透着一汪森寒,杨氏在那样的目光里,不由得就抖了抖。懦懦的再说不下去。

“姨娘即是如此看重谢沐安,又何必急着接五妹妹出来?怎么说谢沐安现如今也是姨娘的乘龙快婿,不是?”

杨氏抖了抖嘴唇,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便将目光转向王老爷求助。

“清儿。”王老爷咳了咳,避开了梓清的目光,“只是往谢府跑一趟,你也说过那谢沐安没有纳妾文书,想来不会为难与你?”

呵,梓清冷冷一笑,看着王老爷道:“爹爹,那五妹妹为什么不能自己走出来呢?为什么非得我去接她?”

“你五妹妹说当初是应你的邀,入的府,既然出府少不得也要你这个姐姐去一趟。”

梓清这一刻真想放声大笑了,然而心间却是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她感觉得到那痛,甚至闻到了那浓厚的血腥之味。在她九死一生时,除了姐姐,没有人来问一句她的安好。而现在明明可以走出谢府的王梓萱,却有着她缺失的亲情来逼着她,更加的看清了身边的亲人。也许王梓萱是想告诉她,你即使拥有再多又如何?我有的,你永远得不到!

梓清不由得就想起九岁那年醒来时的情景,初到异世的她,直到过了三个月才看到这位父亲一眼,那时守在她身边的是眼睛红肿的母亲,郭氏,是哭得声音几近嘶哑的二姐王梓桐和王梓淇,唯独这个父亲从不在场。

“爹爹,如果谢家为难与我,我该如何?”梓清看着王老爷。

王老爷瞥了头,道:“清儿,你可以叫上二公子与你走一趟。”

梓清呵呵轻笑,“爹爹,二公子是何等身份之人?你真当他对女儿不同么?你莫忘了二公子是英亲王府捧在掌心里的公子,女儿只是一个休离之妇,以什么身份,什么脸面去求二公子?”

“这……”王老爷错愕的看向杨氏。

“王梓清,你难道想违逆父命不成?”杨氏眼见梓清一派推脱之言,不由怒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梓清连连击掌,蓦然站起,朝杨氏一步一步走近,边走边笑道:“姨娘好本事,想来,不需时日,我王家便再无嫡庶之分了。”

梓清的话声一落,王老爷的脸色便白了。

“其实要我去一趟谢府也不难。”梓清看着脸露喜色的杨氏,一字一句道:“姨娘只需告诉我,你在客上居见的那个人是谁?”

第六十八章

梓清的话才落下,杨氏的脸色一白,整个人就往后倒退一大步,续而“砰”的一声,跌坐在榻上。双颊之上那两团水红的胭脂色,不住的抽着。

王老爷疑惑的看向杨氏,又转了目光看向梓清。他忽然就觉得对这个女儿,很是陌生,当拂开那一层尘时,光华四射,除了灼伤了眼睛之外,总还是会有点别的什么的。

“清儿,你们在说什么?”王老爷本不是愚笨之人。

“清儿想知道,姨娘来我府中次日去谢府之前,在客上居见的是谁?清儿还想知道,当年吕瑞恩将姨娘送给父亲时,指给她做的是件什么事?”

“杨氏……”王老爷愕然的看着三姨娘,当年之事?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送赠,一个舞姬罢了。现在从梓清嘴里听到的,却是根本就是一个苦心谋划的局。王老爷以一种像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杨氏,“你进王府,是有目的的?”

杨氏在经过最初的怔愣与茫然,很快便拍手跺脚起来,一边跳,一边嚎着,“老爷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妾身,妾身跟了你这十几二十年,何曾有过一份外心。”

梓清忽的便冷冷的笑了笑,杨氏在看到梓清的笑时,手上的动作一僵,那像唱戏词似的哭声也停了。

“姨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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