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4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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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难看,好半晌才从牙关里吐出一句,“死丫头,你信不信我停你例钱。”

胖胖见他还能还嘴,以为他的脸色是作样子,摆了个手,头也没回地往外走。

“哼,你都说了八百回了,谁信啊。反正我的零嘴都被少爷禁了,工钱拿来我也是没地方花,少爷您还是自己悠着点吧,别回头找奴婢借银子就成……”

嘀咕声音越行越轻,直至连脚步声都听不见。司徒景烈面露苦笑,过了好一会,确信人走远了,才忍不住地按住肩胛处,低低叫了声。

本来以为只是擦伤,刚才却疼得厉害。

司徒景烈疼得满头是汗,面目都有些扭曲,他的右手一直死死按在伤处,直至手腕都麻了。

脑海里是那个丫头最后的表情,忐忑惶然而不自知。横竖不过是个丫鬟,他想要,开口便是,可是若不是心甘情愿,又有何意义。他素来不爱用强,人之一事,情之一字,所求不过一个合字。这个丫头合自己的眼缘,他便上心些,可是世间最不能强求的事,莫过于两情相悦

伤处渐渐没了感觉,他闭眼,调整气息。

此时,窗外很是寂静,偶有声响也不过是几只夜虫在低吟。

这会,那个笨丫头在做什么呢。

他睁眼,将目光投向窗外,入眼的却是一片萧瑟之景。

***

杜小小站在案前一动不敢动,忐忑的心就如眼前的红蜡跳动个不停。

少爷这又是发哪门子脾气啊,她随二少爷出来的事情,他不是知道的吗?

而且现在的少爷好奇怪,虽然平常的神情也很冷漠,可都没有现在这般吓人,明明没有在看你却仿佛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力,让你差点透不过气。

唯一的解释,就是少爷生气了,而且,还很生气。

杜小小突然有点乐了,心里的惶恐有点退去,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因为她回来的晚而生气,她就觉得很开心,莫名的开心。

“你在笑什么?”

她只要伺候好少爷就好了

“你在笑什么?”司徒景轩没有抬眼,只慢慢地问。

“没,奴婢没笑什么。”杜小小连忙收敛了情绪,低眉顺目的站好

司徒景轩合上了书,看神色似有些疲惫,杜小小看在眼里,急忙上前倒茶伺候,连问:“少爷,您是不是累了?要不喝点茶,休息下吧。”

司徒景轩没看她,也没接过递来的茶盏,就任人这么干站着。

杜小小有点尴尬,觉得自己讨好的很失败,端着杯子的手愣是不敢放,深怕一个不小心会让他更不满。

直到过了好半晌,手腕酸得都要抬不起时,她的掌上一轻,抬眼一看,杯子已经到了司徒景轩手里。

她心里高兴,以为他去了脾气,正欢喜地想出声,却被一记清冷的眼给吓退了热情。

乖乖站好了一会,就见门外头有人进来。

她定睛一看,瞧见是华嬷嬷,这下站的更规矩了。

“少爷。”华嬷嬷非常恭敬地出声,抬头见杜小小也在,一张老脸不禁都皱在了一起。

“这里没你的事了。”非常冰冷的声音传来,杜小小没敢疑问,毕竟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她行了个身,出去时,顺道把已经冷掉的茶壶收走,想等晚些华嬷嬷走后,再送壶热的来。

关上门,里头的声音彻底听不见。

杜小小看着门嘀咕了声,有点费解华嬷嬷怎么这个时候来,往常这会她都睡下了。

心头想不明白,想想又和自己没关系,也就没去多想。她只要伺候好少爷,不惹少爷生气就好了。

只是等她换了热茶过来,房门依旧是紧闭的。茶冷了热,热了又很快冷,来回三次,里头烛火依旧,就是不见人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开门声终于响起,只是随之而来的,里面的灯也已经熄了。

杜小小傻了,难道她这个晚上就白站了?

“你怎么还在这?少爷不是让你下去了吗?”华嬷嬷看见她在门口,语气质疑地问。

“奴婢是想给少爷换茶……没想到会……”杜小小支吾不出。

华嬷嬷上下看了她一眼,严肃的表情一如往昔,声音苍老却很干练,只吐出了两个字,却让杜小小想死的心都有。

“多事。”

此时,夜风忽忽而过,杜小小欲哭无泪,只觉心比手上的茶壶还冷。

“别再杵这,免得扰了少爷的休息。”华嬷嬷走前不忘交代,杜小小唯诺称是,却是泄气地手都抖了。

这时,墙外头响了三更锣,杜小小这才惊觉这么晚了,神情有点失落地看了房门一眼,最后只得死心离去。

她这一走没多久,里光的点点火星又亮了,随后是轻轻的开门声。

可惜我是个残废……

又过五日,这天衙门里传出点消息,说是司徒景容伤势恶化,昏迷不醒。

司徒信德听到消息后心急如焚的去了衙门探望,却是不得入门,无论塞了多少银子都没用。

只托了人打听,得知是前日四王爷来了个夜审,施了刑罚。

司徒信德塞了银子想托狱卒照顾,却都被人呵斥拒绝,从前万能的银子失了作用,他急得不行,却没有他法,只能愁容满面的回了府。

回去后,免不了发一顿脾气,当日当班的不少丫鬟遭了殃。

杜小小听到外头的传闻,也是急得直转圈,跑去找司徒景烈,却被胖胖告知他有两天没回府了。失望地回到兰轩阁,才放踏进去,却见一道深蓝色身影消失在拐角。

看身形,好象是杜公子啊……

房内

司徒景轩显然知道他会来,连头都没抬,只合上书,不紧不慢地出声。

“你来了。”

杜重楼将脸绷得紧紧地,看表情似在压抑情绪,他出声,声音意外地沙哑,“你说你有办法救景容出来,而且毫发不伤,你的条件是什么?”

司徒景轩嘴角难得有丝弧度,虽然几不可见。

“我以为你不稀罕。”

我怎么会不稀罕。杜重楼忍住出声,之前几番拒绝他的相请,只因景容在牢里有过交代,不许他私下见景轩,说无论他开出什么条件,自己都不能去。

好似已经预见了什么,之后景轩的确派人来请,他暗自惊叹,自然不会前去。只是前日听到景容受伤的消息,去了衙门又是探望无门,六神无主下才想起几日前收到的帖子,这一看,他犹豫了一天,今天就来了。

“我知道你的医术很厉害,十五岁就特准可以入太医院帮忙,可是你为了我大哥,毅然放弃了这大好前程,只在外开了间小医馆度日。”司徒景轩看着他,声音里透着股少见的温雅。

杜重楼脸色涨红,“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

“所以我想,这么喜欢我大哥的你,自然是见不得他受苦的吧。”司徒景轩缓慢说完。

杜重楼愣住,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你了个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脸色却愈加的红。

“你到底有什么条件……而且景容也是你大哥,你有办法救他,为什么要见死不救。”

司徒景轩闻言,突然笑了,笑容十分凉薄,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今天晚上,随我去趟老宅,至于是不是,只有去了才知道。”

“我不去,有什么事,你就在这说个清楚。”杜重楼一下没听明白,只被这笑容惊得心里直打鼓,暗暗后悔没有听景容的话,贸然就跑来了。

司徒景轩嘴角动了动,淡淡地道:“我倒是想自己去,可惜我是个残废,所以只有劳烦杜神医走一趟了。”说这句话时,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拿清冷的眼看着人,却是看得人心头发烫。

杜重楼心里惊了惊,不知怎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司徒景轩缓慢起身,刚迈出了步子,却突然停了动作,清冷的眼眯起,飘出的声音却很是漠然。

“谁在外面。”

早知不该留你

“少、少爷……”杜小小惶恐地跪下,连头都不敢抬。虽然隐约听到一些,但是前后不过三句,连在一起她连个意思都没整明白。早知道会被抓现行,她就收起那点好奇心了。

“少爷,奴、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听到。”话一出,她悔得想咬舌,总觉得自己有点不打自招的意味,偷偷抬头瞄了一眼,果不其然,司徒景轩的脸色阴沉分明。

“今夜子时,你驾着马车在后门口等我,我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杜重楼被这阴沉沉地语气吓得头皮发麻,心里很想拒绝,却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想到牢里的司徒景容,他最终把心一狠,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杜公子就请便吧。”司徒景轩看着地上的杜小小,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杜重楼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直到司徒景轩看了他一眼,方知这已经是“送客”的意思了。

杜重楼这一走,杜小小更是大气不敢出。

只是她等了很久,预想中的苛责没有出现,她疑惑地抬头偷瞄了眼,发觉司徒景轩正也看着她,不禁更是惶恐地把头低下。

屋内静若无人,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感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漠然的声音才突然响起。

“杜小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你么?”

杜小小下意识抬头,对上了双平静如水的眼睛。

“你说知道错了,你说你会很听话,你还说你会很忠心,可是……杜小小,你说的这些却没一样做到。”司徒景轩慢慢地说道,语气到最后有些绷紧,本来舒卷的手指也微微卷了起来。

“什……听话,忠心……”杜小小微愣,一时无法反应。

司徒景轩心里微沉,那些愚蠢的话不过是她随口说的,可笑他竟然当了真,因此而心软。

“杜小小,那话我只当自己没听到。你出去吧。”他咳了声,缓缓起身往里屋走去。

杜小小傻傻地跪在那,待想起要去扶人时,内屋的帘子已经被放下。

她起身想出去,却在转身的同时,听到房里传出几声被刻意压抑下的咳嗽声。

***

今日不会再更。

另:小小何时说的这话呢?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找到。期待ing……

少爷心里是不是也有恨?

来到帘子外,杜小小小心翼翼地将脑袋穿过帘子。

此时,里头的人影正侧卧在榻子上,整个身影背对着她。

不知怎地,她的步伐变得僵硬而难以移动,失神地望着,注意到里头不再发出声音,她心头的担忧才逐渐放下。

少爷,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就算很难受,也一直强忍着。即便对方只是个丫鬟,他也想保留自己的自尊。

如今的高傲和拒人于外,是不是保护自己的手段?曾经的意气风发,演变成今日的寸步难行,他心里是不是有说不出的恨?

喉间是莫名得发疼,她轻轻地掀帘入内,步子迈得很慢,怕发出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突然间,她有些明白娘的话了。如果不是在意,就不会有这么多不顺眼的地方,她曾经真的很讨厌少爷,一直在找理由想更讨厌他。可是现在……却只希望,少爷别咳得这么辛苦就好了。

可是,娘也说过,美梦虽好,醒了却更怅人。

她是不是该清醒些好?

杜小小勉强自己镇定,眼泪却一不小心涌出,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缠住了,一点点收紧,一点点向他靠近。

他侧卧在榻上,脸容苍白而瘦削,即便是在深睡,眉头也微微蹙着。眼角入鬓,格外好看。

入睡时,安静文雅,清醒时必定是清高而冷漠,有时候嘴角还会带着微微的嘲弄,仿佛和你说话,已经是他给的天大恩赐。

她想到这,无声地破涕为笑,转身将床上的羊毛毯子拿来,轻轻地披在了他的身上。

安静地站在榻子边上,她出神地望着,即便眼睛又酸有涩,她也就眨了眨,没舍得移开一眼。

司徒景轩翻身时,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一双分明已经哭过的双眼正茫然却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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