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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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着魏延继续往前走,转过一个弯,进入一间包厢。里面的光线比外面还要暗,这让她的心里愈发的不安。

魏延看出了她的忐忑,使劲拉了一把,人就这样被拉了进去。

明秀被她拽了一个趔趄,头一低,正好看见一个折射了闪烁彩光的圆形秃顶。她一惊,连忙后退,秃顶已经手很快地把她拽坐在身边。

“哎~小姑娘,坐稳啦!”男人声音粗噶的刺人耳膜。

明秀求助地看向旁边。

魏延在一侧沙发上也坐了下来,立刻有性感美丽的女郎也坐到他身旁。明秀看到他脸上明显带着得意的笑。

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事到如此,她反而镇静下来,强迫自己挺直背脊,忽略身侧绿幽幽的眼光,只希望这场谈判快速结束。

可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当一只手搭上她的腰,她的身体就紧绷起来,进入高度戒备之中。手带了□的意味缓缓向上游走,每一点的移动都让她想立刻逃走。

魏延搂着女郎,和男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一会儿是娱乐,一会儿是美女,就是没说到广告合约的事情。

明秀感觉自己自己的冷汗都要掉下来,那只手已经来到了她的腋下。

可能察觉到她的挣扎,又停住了。

男人不知刚才吃过什么,有点腥,又有点蒜味,靠近她的颈侧不知在嗅什么?

他说:“小姑娘,你真香,才多大,还是处女吧!”

明秀胃里翻涌,几欲呕吐。那天中午在学校后巷的记忆飘浮了上来……

看她不说话,男人的唇贴上了她的肌肤,鼻子里扑哧扑哧的热气声,这么吵的环境里她都能听的清晰。手也不安分的开始揉捏。

明秀闭上眼,她是真的不想失态,可周遭发生的这一切感觉都让她想到了那天。

也有人这样亲她,摸她,蹂躏她,强迫她。

狭窄的小巷,少年们的□,被撕裂的衣服,内心的羞辱和绝望感……

她的恐惧如海水般泛滥,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尖声厉叫冲出包厢。

她的叫声太过凄厉,里面的每个人都被她叫愣住了,魏延本应觉得没面子,可心里的不安更甚。那男人一愣之下也没反应过来,等人跑出去了才叫保镖去追。

魏延欲言又止,半天挣扎还是闭上了嘴。

明秀跑出去后根本辨不出方向。她潜意识里只知道拐弯,不知拐了多少了弯,撞了多少人,后面有人追了上来。

保镖擒住她,她奋力地抗拒和尖叫,引来了很多人的注目。

这种强迫良家女孩的事情在酒吧里并不是没见过,多半懒得多管闲事,只是当热闹看看,又冷漠地离开。

多么冷血啊!明秀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父母抛弃了她,于牧也抛弃了她,整个世界好像都放弃了她。干脆停止了挣扎,该怎样就怎样好了,不就是一副破烂皮囊么!

“阿秀!”明秀恍惚中听到一声惊呼,她下意识转头,一个高大的男人冲了过来,他的拳头带了铁石万军之力,动作快猛狠,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撂倒在地。

明秀睁大了眼,身体一瘫就要跌在地上,阿强眼疾手快抱住她。

惊讶于自己的清晰思维,明秀在那一颗居然还能想到:阿强真是厉害,比电视上的拳王也不差多少吧。

她这次没有说感谢,内心有被虐待过的麻木感。

明秀要求阿强送自己回家,他点点头后赶紧又摇了摇头。明秀不明所以,问他:“什么意思?”

阿强挠挠头,好像很不好意思不敢看她,低头道:“我现在正在上班,是人家的保镖,老板没走我怎么敢走。”

明秀点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也可以。”说着,就要转身。

阿强一把拉住她,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这么晚了你一个貌美的小女孩怎么可以自己回家。”他停住思考了一下,想出一个办法,“要不这样吧,你跟我先去里面坐一会儿。”

见她面露迟疑,又道:“不用担心,里面的人你差不多都认识的。”

推开门的刹那,明秀有种赤果果站在阳光下的暴露感。包厢里的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看见她来,齐刷刷的眼光全向她看来。

于翔坐在正中,脸露玩味。旁边坐了看热闹的李景知,还有旁的一些于家远亲,过节过年的时候都是碰过面的。

这些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明秀不太在意,最让她感到不自在的是,左边一侧沙发上坐着的于牧。他的脸隐在光影里,闪烁不明。但明秀就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炙天烈焰。

她撇撇嘴角,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恨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哪怕看一眼都会觉得这样愤怒,果真是小气的男人。

她没心思和他计较,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自己此刻应该有点狼狈吧,她整整身上的衣物,不顾别人异样的眼神,大大方方地坐到和于牧一侧的沙发上。中间隔着的正是肚子显鼓的戚薇。

难道是娇娇女痛失旧情人,后悔莫及,想要来进行抢夺?猜疑的目光纷纷向她扫射,明秀压下心中的难堪感坐正了让他们打量。

阿强也显出担忧的神情,几次对她使眼色,明秀都俏皮地眨眨眼让他放心。

明秀坐稳了,先向戚薇问好,见她态度不善,也不以为然。这才无事开始观察周围,一段时间的独立生活让她学会的首先便是观察环境的本领,好在必要的时候知道如何进退。

正对面坐了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人,穿着体面,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金光闪闪的粗金链子。一看就知道是老板级人物,正是阿强口中的领导。

他的话很少,脸像秦情一样呆板木讷,一般别人不开口,他也不出声。

她又转过去看正在和他说话的于翔,这下才看清他的怀里抱着的原来是个少年,尖下巴圆脸,眼角上钩,很是妩媚。年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

明秀心里百转千回,想道:真是乱套了,为什么和她概念里的完全不一样。

在场的每个人怀里或男或女地都倚着一个美人,明秀瞟过李景知,他正轻挑地抱着陌生美女调笑,立刻调过眼睛不去看他,这里的气氛让人窒息,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戚薇正轻言媚语地和于牧说着些什么,偶尔娇笑两声,做一些捶打的小动作,引得沙发垫都发出颤抖的共鸣,两个人看上去十分融洽快乐的样子。

明秀一直寻找时机开口,她只要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人看着她。她有些无奈,但这件事她必须要做。

于牧终于起身出去了,明秀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热烫的脸,和戚薇靠近了一些。她小声说:“能不能请你帮我在于牧家里找一个檀木盒子?”在虚空中比划一下大小和形状,补充解释一句,“上面贴了一张全家福,盒子四周雕了镂空的花纹。”

戚薇警觉地离她远了一点:“你要这个干什么?”

明秀沉默片刻:“里面有我的身份证等一些东西,没有它们我哪里也去不了。”

“你要走!”戚薇差点惊呼出声,看看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边,低下头问她,“什么时候要。”

她的反应太快,明秀险些没跟上,她想了想:“总是迟早的事,你越早给我越好,下学期高考报名是肯定要的。”

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离开这里,经戚薇这么一说,她反而产生了思考:也许我是应该换个环境了,找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一切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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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酒吧暗夜(下) ...

满室的欢声笑语都与她无关,目的达到,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现在情绪缓过来,她去向阿强正式表示了感谢,并承诺今后有机会一定请他吃饭,拒绝了他的相送,一个人走了。

带上门出来,一股香烟的味道扑面而来,她一惊,呛咳两声,转头去看。

门边墙上的阴影处斜倚了一个人,一手插口袋,一手掐了根香烟,嘴里吞吐着白色的烟雾,姿态颇为颓然。

她想起那天晚上在医院的雨夜,于牧也是这个样子,耷拉着脑袋,头上还在不停地滴水,身上的痛苦情绪自然而然散发出来。

她心中一酸,顿住脚步,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样还欠他一个道歉。

于牧看见她就站直了身子,下意识地想掐灭烟头,想了想,又把手拿下来,将烟放在嘴里叼着,也不吸,任它自燃。

明秀更难受了,以前她从未见他抽过烟,家里甚至连一个烟灰缸也找不到,就是偶尔家里来了客人,也从不让他们抽。

什么时候染上了这个习惯?

她没有资格问了。

走到他的面前,郑重地鞠个躬,道歉说:“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只能在这里说,无论今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是我一辈子的亲人。”

她从不说假话,说过的话绝对会做到。对她来说,这是极重的承诺,不管今后相距多远,只要他需要帮助,她都会竭尽全力去做。

这样的告别意味谁听不出来,于牧讥笑一声,放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猛吸一口烟之后,随手在墙上使劲按灭,将烟雾尽数喷在她的脸上:“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从前养的一条小猫小狗,没事逗着乐而已。我从没想过要什么亲人,以前没有过,以后更不会有,你可别瞎认。不然将来有了什么麻烦,还拿着亲人的身份老来缠着我呢!”

明秀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往上看,生怕眼泪流下来图惹别人厌恶,多余的话也不说了,转身就要离去。

转头的刹那,于牧瞟到明秀脖颈上一块红印,刺的他眼睛都发疼,忽而尖锐地耻笑出声:“倒是没看出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我说哪家的好姑娘大晚上的跑来这种地方,原来是来做援交的!”

明秀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没想到曾经那么好的牧哥哥有一天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羞辱的话!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既然对方认为自己已经下贱到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步,她绝不能

再流露出半丝懦弱,像电视上苦情戏里的女主角一样,乞求能够用自己低下的姿态来讨得男人可笑的怜悯。

暗光中看不清楚表情,这样的沉默就代表了默认。

于牧唇角现出残酷的冷笑,从西装裤口袋里掏出皮夹,抽出一沓纸钞就往她脸上一甩:“我说怎么老赶我走呢,原来是嫌我给的不够多啊,这些够不够,一晚上可以了吧,没开苞的雏都能买两只了。”

红色的纸张砸在脸上毛刺刺的疼,随风散开来四处飘飞。

明秀清晰地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七零八碎地散落在地上,数都数不清楚。

她弯下腰,一张一张去捡,一直捡到男人光亮的皮鞋下,一丝要挪开脚的意思都没有。

颤抖着手去抽,男人却故意不抬脚,她只有用自己的双手去抬。

于牧居高临下地冷视她:这样卑微的姿态,也该让她体会一次了。

他在心里恶意的笑,可为什么一点儿报复人的快感都感觉不到,反而整颗心有种泡在冰水里的麻木感。

再站起来,整理的整整齐齐的一沓大红纸钞,明秀双手奉还给他,低头说:“我现在还不可以,我什么都没有,还要上学,总有一天会全部都还给你!”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漂浮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找不到方向。

“跪下!”

于牧突然厉声一喝,“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拿出诚意来给我看!”

明秀浑身一震!他居然让她下跪!

这是她的尊严啊,是她仅剩下的一点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她最后赖以生存的信念,她甚至连亲生父母都没有跪过……

两手握拳,短短的指甲都差不多嵌进肉里。

指尖感觉到温热的湿意,神经上却怎么也感觉不到痛。

片刻,颤抖的双膝缓缓下弯,她做了,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周围开始围了几个过路人,讥笑地声音充斥了她的耳膜,她闭上眼,脑中有白雾笼罩,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渐渐远离。

即将要碰到地面。

一只脚挑了过来,生生撑起了她的膝盖。

“于牧,你不要太过分了,她如果今天真的在这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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