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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再查查他们素日与谁过从甚密,要想到你身上,也用不了几天。”

沉以北的这番话,听得曹若清心中的不安情愫越来越甚。她确实做错了,当日,她为了不被祖父所知晓,便未敢动用宫外之人。只是,这宫里头的人,若是想要查到她的身上,可比外头快得多了。

“你,你连死,都要拉上我。”曹若清咬牙切齿,她自以为此计一石二鸟,既能让尹子鸢被猜忌,又能让尹家与沉以北两相争斗,她自可坐渔翁之利。只是,她未曾料到,沉以北宁愿玉碎,不肯瓦全,偏生要设下此计。

设计?

不对,事有蹊跷。

那日,沉以北所举,明明便是刻意在等尹子鸢,她那日若与尹子鸢两相设计,那么太后便不会杀她。所以,今日这一切,皆是布局,皆是戏!

“你是否在想,你没死,这只是一个局。”沉以北见她忽然安静,手指一扬,又是一个音节传出。“没事,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带你走。”她话音方落,四周忽然响起阵阵拍门声,伴随着尖锐的叫喊声,似是有大批鬼魂将要涌入。

“我一生未做亏心事,想必这些鬼是来找你的吧。”沉以北轻笑了几声,她起身,一步又一步,缓缓行至曹若清身畔:“咱们都在血池里头,就看谁能先出去了。”说罢,她将手伸到地上,而后抬起,划到了她的面上,留下一阵滑+腻触感。曹若清抬起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暗红色的液体正不住往下下滴落,一声,又一声。

“啊!”曹若清抱头尖叫,那一滴滴暗红的液体让她害怕,不敢直视。

“德嫔娘娘怎么了?放心,路上有我做陪,你不会寂寞的。”她伸手拍了拍曹若清的肩头,她冰冷的手指粘着粘稠的血液拍在她肩头,一下下的寒冷,使她心底的害怕,战胜了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拖上我!”她的声音几近崩溃。

“这个游戏,可是您先开场的呀。”沉以北的回答,云淡风清,好似一切都不在意。

“我知道,你一定会是个祸害,自打那日初见陛下,他将你拉走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一定会是阻我前程的绊脚石。”曹若清放下双手,眼神狠绝:“后宫中不该有人独占鳌头,你不行,尹子鸢也不行。”

“所以你就无事生非,陷害我?”

“陷害?你不是也猜测尹子鸢与那和尚有染,不然尹家如何会抓不到那个和尚?你要用这个和尚当命门,死死限制住尹家,不是吗?你我都是同路人,为了前程不择手段,谁又比谁清高?”她沉以北是没有入主后宫,可只要她在的一日,就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

“所以你派人出宫散播谣言?”

“是啊,可谁想先帝驾崩,到是给了你们喘+息的机会。你临死都要拉上我,最后还是让尹子鸢得了便宜!”

“多谢告知。”沉以北忽然后退几步,而后拍了拍手,屋内忽然明亮,突如其来的光亮使得曹若清眼睛一阵刺痛,她以手遮挡,而后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太后与自家祖父,曹德。

她左右相见,原是门窗皆让下人以布蒙住,地上满是红色液体,原本发出幽碧光亮的地方,放着几颗夜明珠,夜明珠外头罩着一个碧色罩子。

中计了。

沉以北缓步行至太后面前,俯身行礼,又冲着曹德行了一礼,道:“曹御史,您是老臣,断不该因此不孝孙女而断送曹家满门。”她叹了口气,又道:“此事,我与太后商量过,不会上报给陛下,今日在场的,便也只有咱们这几人,消息不会外传。陛下新君继位,需要你等这样的忠臣辅佐。”

“曹大人,北儿所言,便是我之所意。我会将她幽闭我宫中,此生不会让她再出宫门一步。”太后亦出声。

“多谢太后,多谢郡主。老臣有愧,家门不幸,教得如此下作之女,有负皇恩。”曹德跪地叩首,他心中也清楚,此事若然张扬,他曹氏满门皆要受累。此时,仅仅只是将曹若清闭于太后宫中,而非冷宫,已然是给了曹氏莫大的面子。

“曹大人,天色不早,你先行回去吧。”太后冲着一旁的汀兰使了个眼色,汀兰会意,送着曹德入后堂,以偏门离去。

“到底是能与尹家抗衡之人。”沉以北盯着曹若清,她自打知晓自己中计,终是不发一语,未有之字。不未有求饶,未有哭泣,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舅母,咱们走吧。”

偌大的宫室里,只留下了曹若清一人,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所处何地。

“舅母,你先行回宫吧,我换了衣裳便也回府了,北儿在此就先行告退了。”沉以北搓了搓手,她此时身上还穿着满是血污的白衣,寒风中单薄的衣衫随风扬起。

太后点了点头,随之离去。

“冻死了冻死了!”沉以北跳着脚,复行回屋内,翻箱倒柜开始找衣裳。“咦,我记得让汀兰备上披风摆在这里了的呀。”她自言自语,

“在这里。”蓦地,沉桓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他手执着一件披风披到了她的肩头。“当心着凉。”

沉以北愣了愣,明明今日她与太后相约,不让沉桓出现,但此时……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心中已然猜到一二。光是她找到幕后之人还不算,还必须要让沉桓明白,一切都是虚假的。这桩事,由旁人口诉,不如由他亲耳所听。

“多谢陛下。”沉以北拢了拢披风。

“快回去吧。”纵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到此时,他却只说了这四个字。

“嗯。”

☆、第七十七章

出宫之时,沉桓备了车马,车外雪在飘,车夫行得有些慢。夜幕降临,街市两旁燃着点点灯火,沉以北裹着披风坐在车驾内,出言催促了下车夫。

她的宫中数日,未有消息传出,只怕家中早已断作一锅粥了。所以,她也来不及净身更衣,只是拿了件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实便出宫了。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车夫又抽了几鞭,加快了速度。郡主府门前未见点灯,沉以北下了车,只觉得面前的大雪伴着寒风,多少都带了些落寞的滋味在。

“郡主,郡主你回来了!”车马刚歇,门便开了,里头冒出一个脑袋,见是沉以北回来,连忙开门相迎。“大人吩咐了,门口不能点灯。”他边引着沉以北往里行去,边让人去通传。

“行了,你下去吧。”沉以北轻咳一声,拢了拢肩头的披风,径直朝内院行去。她现在迫切想要见到武棣之,迫切想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

“郡主,郡主你回来了,吓死我了。”刚行到武棣之院中,笙歌便迎上来,伸手环住了沉以北:“你要再不回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笙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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