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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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自己乘车回南浔,张总不放心,说要是碰到了不良司机,对你劫财劫色怎么办?我说:“光天化日之下,谁有这个胆呀?”张总笑道:“这可说不定,别说你有五万块,就是你的包里是一包草纸,要是被贼眼盯上了,他们照样会抢劫你的,还是让我充当一回护花使者吧。”恭敬不如从命,我就让张总开车把我送到了南浔。幸好银行还没打烊,我就把钱暂存在我的卡上。张总记下了我的卡号,说是明天给我的卡上再汇五万元,省得不够了麻烦。他的慷慨帮助,使我感激涕零,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表示我的感激之情。

张总送我到桑拿城,抱歉地说:“我还有事,要不然,真该陪你去看看你的小姐妹。”我说:“我会转达您的关心,我也代表阿兰,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张总笑道:“干吗跟我这么客气?对了,你朋友要转院的事,你们决定了吗?”我说:“我也不知转到哪里好。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经常要昏睡,身体也肿得厉害,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张总想了一下说:“那要给她抓紧看,苏州附一院有我的一位朋友,如果你们转到那里的话,我可以打个招呼,叫他尽量关照一下。”张总给我写了个号码,说那位医生姓沈,是个主任医师,是医治肾病的专家。大恩不言谢,我感激能遇到他,那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当张总钻进车子,我挥手和他告别的时候,路边的音像店里,飘荡着那首脍炙人口的老歌:“好人一生平安……”我想,这是对张总还有阿兰最美好的祝福吧!

晚上,我告诉阿春,我已经筹到了钱,她又惊又喜,一个劲地问我,钱是从哪里来的?我说:“放心好了,我不偷不抢,来路是光明正大的。”她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没办法,就说:“我认识了一个大老板,他答应给我一笔钱,叫我们给阿兰治病。”阿春说:“有钱人能这么好心,真是难得,不过,他给的钱,我们以后还得起吗?”我笑笑说:“当然要还,不过,他没有规定期限,就是说,随便什么时候还。”阿春捶了我一拳说:“我懂了,你是不是被他包了,然后他预付给你一笔钱?”我说:“才不是呢,我可不想被人包养,那就失去自由了,不成金丝雀了吗?”阿春说:“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会无缘无故送给你一笔钱吗?”我说:“钱已经到手了,信不信由你。明天,我们联系一下转院的事,后天,我们请个假,把阿兰转到苏州的医院。”

当我深夜下班来到医院时,阿兰还没有睡,刚刚医生给她称了体重,也量了体温、血压。她现在的体质变化,医院要进行24小时监测,以便及时进行对应治疗。不是不相信卫生院,这里的服务很不错,然而,感觉在大医院里,治疗效果会更好些,医生的水平更高些,对于阿兰的生还希望,相应也更大一点吧?

我抑制不住欣喜,对阿兰说:“明天我们就转到苏州的大医院,那里的医疗条件要好些。”阿兰身体很虚,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她摇摇头说:“阿静,真的不要再麻烦你们了,我拖累你们实在太多了,我会不安的。”我说:“阿兰,你说什么呢?我们姐妹一场,花点钱算什么?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吗?好在我们现在有钱了,你就安心治你的病吧,我还等着听你唱歌呢。”阿兰的嗓子好,很有刘若英的味道,她唱的《很爱很爱你》,还有《后来》,几可乱真,工作闲暇,她随便哼几句,就能引来一片喝彩。

阿兰困惑地说:“你哪来的钱?你们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好长时间没见你们添一件新衣服了。”我笑道:“我夜里下班时,遇到一个白胡子老翁,他交给我一个包,转眼就不见了,我打开一看,哇,里面都是钱啊!”阿兰扑哧乐了,说道:“你是在说梦话逗我吧?”我说:“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阿兰伸出那只刺满针眼的手,说道:“钱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让我瞧瞧那个钱包。”我说:“我存银行里了。”阿兰苦笑了一下,说:“三更半夜,银行有营业的吗?”我笑道:“有啊,现在24小时营业的自助银行多了。”阿兰说:“阿静,我知道你的好心,你别安慰我了,就是有钱,我也不去了。”我笑道:“你在桑拿城是领班,我们得听你的,可现在你是病人,也得听听我们的了。”

第二天早晨,阿芳来换我休息时,她还带来了一个人,我和阿兰一见,异口同声地说:“徐姐!”来的正是徐姐。她是我和阿兰的按摩师傅,还可以说是我们的姐姐!我说:“徐姐,您怎么也来了?”徐姐生气地说:“小静,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阿兰病成这样,我都蒙在鼓里。”我说:“我们一直比较忙,也不好意思打扰您。”徐姐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这么聪明伶俐的人,怎么也跟我客套起来?给我打个电话不行吗?要不是我今天走过桑拿城,想顺道看看你和阿兰,我还不知道阿兰住在医院里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也太不像话了,阿兰病得这么重,早该送大医院了,在这儿怎么行?”

徐姐走到病床边,看到聪明能干的阿兰此刻竟然躺在病床上,脸孔由于水肿有点变样了,不禁伤感地说:“阿兰,怎么会这样?”阿兰说:“徐姐,你别怪阿静,她为了我的事,人都瘦了一圈了,辛苦挣的钱也用光了,真是太难为她了,都是我不好……”徐姐说:“哎,真是的,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我前几天刚买了个店面房,钱都交进去了,要不我去退了吧,先给阿兰治病要紧。”阿兰说:“不要,我在这里挺好的,不转院了。”我说:“徐姐,钱的事不用c心,我已经借到一笔钱了,现在已有五万,明天可能还会到账五万,我准备今天给阿兰联系好医院,明天就转院过去。”徐姐说:“阿静,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可真行!”阿兰看了我一眼,深情地说:“原来你说的是真的,阿静,我、我太连累你了!”徐姐说:“事不宜迟,今天下午就办转院吧。阿静,你去请个假。另外,通知一下阿兰的家里人,让他们也过来吧。女儿生病,不让父母知道,也是不孝啊。”

有了徐姐在,我的心安定不少。她毕竟比我们年长,社会经验丰富,做事也老练。徐姐办好了这边的出院手续,我也给苏州的沈医生打过电话了,他说:“你的电话来得真巧,刚好有张空床位,那就给你们留着,你们尽快过来吧。”我和阿芳向田经理请了几天假,随后和徐姐一道,把阿兰抬到救护车上,向苏州方向开去。南浔虽然属于浙江省,但距离苏州的路程要比距离杭州近得多。经过两个小时,我们来到了苏州大学附属一院,找到了沈医生。他给阿兰初步做了检查,又翻看了阿兰的病历记录,立即给我们办理了住院手续。

到底是大医院,护理比较规范,医生会一丝不苟地询问病情,护士小姐的服务,更是让人如沐春风,细致、亲切,使人感觉不像在住院,而是回到了家一样。沈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里说:“暂时先给阿兰调理一下,另外,需要重新给她作血y、n和肾常规检查,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初步可以确定,她需要做血y透析的治疗,如果有合适的肾源,最好做肾移植手术,不过费用较高。”我说:“她的病,能不能治愈?”沈医生笑道:“n毒症,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基本是一个绝症,但通过合理用药和手术治疗,可以延长患者的生命。”我没想到,阿兰转到这里来,还是没有绝对生存的保障,不免有些失望。沈医生说:“请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人为什么会生病呢?为什么偏偏让阿兰生病呢?她这么年轻,得的病却是如此恶毒,看来,老天爷也有打盹的时候,也有好坏不分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人是难免一死的,但我原本以为,医院里是可以治好一切病痛的,看来,医生也不是神仙,他们对有的病魔也是束手无策的,我们只能祈求苍天保佑,能发生奇迹,让阿兰健康地活着!

在这里陪护阿兰,要比在卫生院轻松,护士经常到病房查看情况,悉心护理。我对阿芳和徐姐说:“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徐姐说:“你的眼睛布满红丝,肯定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你回去吧,我反正不用上班,培训的事,也无关紧要,我留在这里好了。”我哪里肯离开,阿芳也不愿意回去。阿兰说她有点头痛,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我赶忙去叫了值班医生。医生说,这是病患的正常现象,注意休息,等做了透析以后,情况就会好些。阿兰吃力地睁开眼,对我说:“阿静,我爸爸妈妈来了吗?我好想他们,我好怕见不到他们了。”我说:“我已经打电话和他们说了,可能夜里会赶到,盐城到苏州也不远,阿兰,你别胡思乱想,你会好起来的!”…加入书签

疯狂的打赌

13、疯狂的打赌

我上长夜班,下午五点上班,到深夜十二点下班,一共七个小时。这段时间的客人比较多,而且,有利于我调节休息。吴芳是白班和夜班轮换的,每星期更替。桑拿城全天24小时营业,上午的服务员较少,因为光顾的客人少;中午以后,是正儿八经洗澡的多,他们一般不点色情按摩,就是做一些敲背、推拿之类;到了晚上,才是营业的高峰,客人工作一天,过来洗个桑拿放松一下,顺便请个小姐,犒劳一下自己。深夜十二点以后,过来的不多,来的基本有目的性,做个全套是300元,再加上包厢费至少200元,还要付一点小费,每位客人最低消费要500元以上。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他们一晚的花销,抵得上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支。

这天早上,我和小红还没起床,吴芳从外边回来了。她一夜未归,肯定又是陪男人去了。她似乎精力很充沛,不知道疲倦似的,有时上夜班,下班就跟人走了,白天也不见她怎么休息。她一进房间,就对我们眉飞色舞说:“我今天有个大收获,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我还没睡醒,懒得理她,倒是小红好奇地问:“是什么?又是哪个冤大头被你狠宰一刀?”吴芳哈哈笑道:“不是,我碰到个厉害男人,真过瘾!”

小红问道:“怎么厉害?”吴芳兴奋地说:“我被他折腾得一宵没睡,太厉害了!”小红不信,说道:“你吹牛吧?他是r做的,不是铁做的!一夜下来,都要烂掉了?”我说:“八成是个鸭子,靠这赚钱的。”我的客人基本是中年人,他们很有技巧,但体力不行,一般十分钟就结束了。我还遇到过一个男人,半天没有动静,我给他按摩也不起作用,结果他没碰我,还是付了钱,临走时,一个劲向我道歉。我知道男人压力大,有的是第一次越轨,心理原因造成临场表现欠佳,碰到这种情况,我会温柔地安慰他,绝对不会去嘲笑他,我知道男人的尊严,也有脆弱的一面。吴芳有点出格,她是老中青通吃,但就算是年轻人,也没有她形容的那么夸张。

吴芳信誓旦旦地说:“这是真的,天下就有这样的厉害角色,我被他迷住了,我要他做我的男朋友!”我笑道:“不会又是一个西门庆吧?”吴芳说:“要是你们不信,敢不敢跟我打赌?”小红说:“打什么赌?”吴芳说:“我们押1000块,谁要是不信,可以去试一下,如果是真的,1000块就归我,如果是我撒谎,我给你们1000块!不过,我有言在先,你们只能试一次,以后可不许跟我抢!”为了这个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说:“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退出。”小红却起了好奇,说道:“好,赌就赌!我倒要见识一下,他是什么超人?你定个时间吧!”吴芳说:“今天是不行了,他累了,明天吧,我把他带来!”

吴芳说,他是某公司的保安,是她接待的一位客人介绍的,客人说,他的朋友很特别,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二爷,就是被有钱女人包养的那种,后来被她老公发现,他就失业了,最近应聘去做了保安,很讨女人喜欢的。吴芳经不住诱惑,就去见了他,两人闹腾了一夜,吴芳心花怒放。但这个男人没钱,吴芳一分钱没得到,可她毫无怨言,甚至有点迷恋他。她说:“如果一个男人,能让女人如此快活,那他就是块宝!”我嗤之以鼻,说穿了,这种男人就是吃软饭的,这有什么好稀罕?送给我,我还不想要呢!

第二天上午,吴芳果真把他带来了。那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脸色有点黝黑,初看上去,会感觉他是个老实人,有点沉默寡言,但他的眼神是闪烁不定的,甚至透着y邪。这是典型的闷男人,一副假正经的样子,表面上中规中矩,实际上是个下流胚。这种男人,我是排斥的,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我宁愿喜欢有家有业的中年男人,给他们一点安慰,绝不会看上吃软饭的男人。

小红和吴芳,分别交给我1000元,要我做个中人。我没让他们在住处试验,吴芳在旅馆开了两个房间,一间是小红和那男人的“实验室”,另一间是我和吴芳等待实验结果。从下午一时开始,直到下午四点,整整三个小时,他们一直没出来。三个小时并不稀奇,有时和客人聊天,就会花去几个小时,但问题是,我们事先约定了,他们要“马不停蹄”的,中间是不能偷懒的。我几次想过去敲门,看他们玩什么花样,还是躺在床上耗时间?吴芳拉住我说:“静姐,你急什么呀?小红等会儿出来就知道结果!”我只得耐心等待。

直到下午四点多,房门终于开了。我看到那个男人满脸疲惫,小红则是满脸通红,腿软得差点站不起来了。吴芳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我看到她塞给那个男人300元,把他打发走了。我奇怪地说:“你怎么给他钱?他把小红弄成这样,不跟他收钱,已经够意思了。”吴芳笑着说:“你以为人家不辛苦吗?那是我给他的一点营养费。小红姐,怎么样?认输了吧?”小红缓了口气说:“这么长时间,我是一点感觉也没了,可他还生龙活虎的,我怀疑他吃了药,他在亲我嘴的时候,我闻到他嘴里有股药味。”吴芳抗议说:“不可能!世界上本来就有超人的,你怎么能怀疑他吃药呢?”小红说:“算了,我认输吧。我不是在乎1000块钱,我是觉得男人有时真的像野兽,太疯狂可怕了!”

我认为小红的怀疑,不是没道理,正常的男人,不吃伟哥之类的药,是不可能坚持这么久的,现在的体育比赛,不也经常检查出运动员服用兴奋剂吗?吴芳是“当局者迷”罢了。我发现吴芳还和他来往密切,她还把从别的男人那儿挣来的钱,倒贴给他用。我觉得她有点愚蠢,只能委婉地提醒她,可是她听不进去。吴芳对工作不起劲了,反而把原来积攒的钱,一次次地送给那个男人花。这样花钱似流水,每次几百往外送,迟早会山穷水尽的,何况她挣的钱也不多,那个男人吸干了她的油,最终会离开她的。我想把她的情况对吴姐说,但吴芳告诫我说:“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c心!”

不知怎么的,小红和吴芳打赌的这件事,还是让吴姐知道了。吴姐把她们痛骂了一顿,说她们吃饱了撑着,开这种荒唐的玩笑!吴姐知道妹妹不好好上班,把辛苦挣来的钱,贴给那个什么男人用,很是生气,但吴芳毫不在乎,还说他们正在谈恋爱。后来的事情,谁也没想到,吴姐想把妹妹拉回来,就去见了那个男人,吴姐阅人无数,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吃软饭的,不知吴姐出于什么心理,她竟然和妹妹的“男友”搞在了一起,并且,她也鬼迷心窍,和妹妹吴芳如出一辙,把这些年赚到的钱,大把地送给他花。吴芳发现了姐姐和自己男朋友的暧昧关系,姐妹俩为此发生了争执,谁也不让步,几乎反目,要不是我和小红劝,她们会打起来。

晚上,我的心情很糟糕,下午去应酬的一个客人,让我恶心得晚饭也吃不下,后悔不已!他昨晚到桑拿城来洗浴,是我给他做的按摩,他十分满意,问我愿不愿意出台?我有十来天没做外快,就答应第二天下午去见他。今天,我如约到了一家宾馆,他起先对我还挺客气,但到了床上,就不规矩起来,提一些我不喜欢的要求。虽然我是按摩女,在别人眼里很微贱,但也不会为了钱,什么事都愿意做的。

我不想继续了,我要离开房间,可他把房门锁死了,一把将我推倒在地,还把我捆绑起来。为了保护自己,我放弃了挣扎,我说:“你放开我,要我做什么都行。”可是他不肯松绑,肆无忌惮地污辱我,我想叫喊,但害怕自己被警察抓起来,就皱着眉头忍受。一个多小时后,他才给我松了绑,塞给了我1000元钱,恶狠狠地说:“你是卖的,装什么清高!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你这张漂亮脸蛋就得留下点记号!”我从噩梦中逃离出来,心有余悸。我们接私活,处境太危险,安全没有保障,我想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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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抗病魔

14、微笑抗病魔

这一天,我终身不会忘记,一想起来,就会揪心地疼痛。1月18日下午,当我走进桑拿城二楼,发现好多姐妹围在一起,好像在讨论什么?阿芳看见我,红着眼睛跑过来说:“阿静,不好了,出事了!”我一惊,以为是哪位姐妹被关进派出所了,连忙问道:“谁呀?出什么事了?”阿芳没有回答,抱着我呜呜地哭了起来!我看情形不对,以往总是站在前台穿梭忙碌的阿兰呢?阿兰虽是领班,但她为人和气,和姐妹们的感情非常好,我没发现她的身影,她去哪儿了?

阿芳、我、阿兰和阿春,我们四个人,被大家戏称为“美女四人帮”。我扭头看了一下,阿兰和阿春都不在,不会是她们都被抓了吧?我轻轻拍着阿芳的背,问道:“是阿兰出事吗?”阿芳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想:这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罚款5000元吗?你阿芳不是也进去过吗?当初你自己进去都没哭,怎么阿兰出事你反而哭了?也是,谁叫我们姐妹情深呢?我说:“田经理知道吗?赶快去保出来啊!”阿芳在我肩上摇着头,哽咽着说:“不是!不是被抓了!阿兰生病了!”做我们这行的,最怕听到生病两字,因为,我们要么不病,一病准不是好事,但阿兰是负责管理的,不直接和客人接触,她怎么会感染?

我有些疑惑地说:“生病就去治啊,她人呢?在医院里吗?”阿芳止住了哭声,原来聚在一起的姐妹,纷纷围了过来,见我一头雾水的样子,阿菊说:“阿静,你还不知道吧?阿兰她今天头晕,中午去医院检查时,医生说她得了n毒症,有生命危险!”什么?n毒症?真好比一个晴天霹雳,把我惊呆了!这不是肾的毛病吗?不是男人才和肾有关的吗?女人怎么也会得n毒症?我知道得了n毒症的人,几乎和白血病差不多了,严重的会危及生命,阿兰她那么好的女孩,怎么突然之间,得了这种可怕的病呢?

我着急地说:“她在哪个医院?我要去看她!”阿芳说:“她就在镇上的卫生院,现在挂水,田经理和阿春在医院里陪她。”我说:“那我也去!田经理在医院,刚好向他请假。”阿芳说:“田经理关照过了,阿兰住院后,这边二楼,暂时让你和我照看一下,要是你走了,我一个人恐怕管不了,要有什么事,老板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我说:“阿兰生了这么重的病,你叫我留在这里,我哪有心思啊?”阿芳说:“阿静,你先不要着急,到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吧!”

1月18日,这是个吉祥的日子,用这边的谐音说,叫“要要发”,可是,命运竟是如此不公,阿兰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却生了这样的病,简直是致命的打击!苏东坡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看来真是这样!今天的日期太好了,桑拿城的生意也是出奇的好,顾客络绎不绝,楼层的服务小姐忙得晕头转向。白天时,我看到有好几对新人,他们穿着礼服婚纱,在南浔的老街上摄像留念。跟他们的幸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兰得了n毒症,可怕和可憎的恶魔,为什么偏偏欺负善良的人啊?

过几天就是除夕,我们的桑拿城要营业到大年夜的晚上,最近几天大家都在辞旧迎新,过来洗澡的人特别多,我没法请假回老家过年。吴姐也好几年没回去了,她说:“回去干啥?车票难买,来回要花不少钱,车上又挤得不得了,给家里寄点钱就行啦!”我在前两天,已给家里寄去二万块钱,我听哥哥说,他在广东的厂里,谈了个女朋友,是湖南去的打工妹。我想,哥哥要是成了这门亲事,那不久就要结婚的,家里没钱,当初我读技校的钱,还不是哥哥打工挣的?我现在能养活自己了,积攒下来的钱,寄回家里,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因为阿兰生病的事,我心情很差,心里惦记着要去看她,可这边实在忙得走不开,给客人按摩的时候,我也有点心不在焉,好在客人大多认识我,他们知道我的为人和技艺,看到我的神色不好,知道我有心事,没有责怪我。终于等到下班时间,我拉上阿芳,飞快地向医院跑去。超市和水果店都打烊了,我们没买什么东西,直接就来到了医院。

我们先到住院部,咨询了值班医生,医生说:“我们给她做了血常规、n常规和肾功能检查,结合临床症状,初步诊断她得的是急进型肾炎,相当于急性n毒症,这种病来势较凶,危险性大,目前尚无有效治疗办法,你们最好联系一下她的家属,我们问她了,可是她不肯告诉我们,说是怕家里人担心。”我心里涌起巨大的悲痛,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人生之路,才刚刚开始,为了生存,不得不忍辱地活着,现在居然连最起码的生存权也要被无情剥夺,这样的噩运,为什么要降临到阿兰的头上?我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我说:“医生,她本人知道病情吗?”医生说:“她知道,但没告诉她病症的危险性。”我说:“有没有希望治好?要是有希望的话,想让她转到市区的大医院去。”医生说:“她目前的情况,恐怕凶多吉少,到哪儿都差不多,她的生命,可能不超过半年了,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系,转到杭州、苏州或上海的大医院。”阿芳听到阿兰只有半年的生命,顿时就哭了起来,我劝慰道:“我们先去看看阿兰,你不能在她面前掉眼泪,我们要给她信心,她才能活得更长久。”其实,我心里也非常难过,但我知道遇到事情,我们只有和阿兰一起坚强面对,才有战胜病魔的希望!

到了二楼的重症病房,我们找到阿兰的床位,看见她正躺在床上输y,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阿春呆呆地坐在床边,好像在想着什么,田经理不在。阿春看到我们,忽一下站了起来。我怕吵醒阿兰,轻声说:“阿兰睡着了?田经理走了吗?”阿春回头看了一下阿兰,把我们拉出病房,在走廊里,她伤心地说:“医生说了,阿兰的病很严重,怎么办?”我说:“当然要治啊!田经理怎么说?”阿春说:“田经理讲,阿兰的属于自身疾病,不是工伤,不能报销医药费,不过,桑拿城可以拿出一万块钱,作为对阿兰的人道同情,今天住院的5000元押金,是田经理代交的。”我低骂了一句:“j商!我们姐妹帮他们挣了多少钱啊!现在阿兰生病了,居然医药费都不想报,真是太无情了!”阿芳说:“没办法啊,店里没给我们办医疗保险,我们上哪儿报去?”

阿春说:“虽然交了5000元押金,但今天做了很多检查,什么血啊n啊肾啊b超啊,反正有好几样,晚上医生来催过了,说是钱剩下不,明天就不够了,要我们尽快筹钱多交一点,现在给阿兰输y用的,都是进口药,一瓶盐水就好几百,今天已经挂了大半天了,还没挂完。田经理说去筹钱,就走了。”我说:“阿兰治疗这个病,可能要花很多钱,她这两三年是挣了不少,但她大多都寄回家了,她的妈妈身体也不好,我想,我们姐妹一场,是不是帮她一点忙?”阿春说:“怎么帮?”我说:“我们轮流来照顾她,另外,我们各自捐出一点,或许能凑点钱,给阿兰治病救个急。”阿芳和阿春异口同声说:“好,我同意!”

直到凌晨二点多,葡萄糖y才挂完。护士来拔输y针管的时候,阿兰醒了,她看到我们几个,支撑着要起来,我忙说:“阿兰,你别动,就躺着吧。”阿兰说:“你们刚下班吗?怎么不回去休息?我这边不要紧的,休息几天就会好的。”我说:“知道你病了,我们回家也睡不着啊,就过来看看你了。”阿兰笑笑说:“谢谢!”病魔的摧残真是令人吃惊,昨天还是花容月貌的阿兰,现在却显得有点苍白憔悴!她将在病床上躺半年的时间,乃至有可能会离开这个世界,我一想到这,不禁悲从中来,差点流下了眼泪。

阿兰,我的好朋友,你的命运,为什么如此不幸啊?我握着她的手,不知如何来安慰她?倒是她笑着说:“没事的,过几天会好的。前几天我给家里打电话时,妈妈告诉我说,村里有个小伙子刚复员,要我回去相亲呢。我准备等身体好点了,回去见见那个复员军人,我对军人一向很崇敬,要是他看上我了,我就不做按摩女了,我要回家结婚,到时候请你们过来喝喜酒,做我的伴娘。”听着阿兰微笑着说的话,我的泪真的忍不住了,阿芳阿春也是泪光盈盈,我说:“好啊,我们一定去!阿兰,到那天啊,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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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难姐妹情

15、患难姐妹情

我们四个人在一起,会有说不完的话。上班不能聚在一起聊天,有时下班后一起吃夜宵,或是白天相约一起逛街,就是我们快乐无忧的时候。如今,阿兰生病了,“美女四人帮”将缺少一位漂亮的领班,真让人难过不安。本想让她好好休息,可她醒后就睡不着了,非叫我们陪她说话。阿兰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突然就头晕,腿也肿了,人也没力气,来医院检查了,医生要我住院观察,我打电话给阿春,阿春就来了,田经理也闻讯赶来,医生问我要家里的电话,我不想惊动爸爸妈妈,就没告诉医生。”

我多么希望,我们能永久地这么亲密,这么快乐,可命运为何开起如此无情的玩笑?我说:“阿兰,n毒症需要静心休养和及时治疗,你就不要多想,留在医院安心养病,相信会好起来的。”阿兰说:“住院要花很多钱,我的卡上只有一万多块,我把钱都寄回家了,妈妈一直在吃药。”我说:“我们都知道,虽然你是领班,但平时对我们都很好,你也一直省吃俭用,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是好姐妹,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和阿芳她们会想办法的。”阿芳说:“阿兰,你就安心住院,该检查该治疗,一样都不能少,我们几个会来陪你聊天的,我和你在一起呆了两年,我们一直像亲姐妹一样,你有什么困难,我们会想办法的。”阿兰欣慰地笑着,说道:“你们对我真好,是我麻烦你们了。”

到了凌晨两点多,阿兰要上厕所,我和阿春扶着她下了床,阿兰说:“不用搀扶的,我能走。”阿春说:“你的腿脚都肿了,走不方便的,就不要嘴硬了。”在厕所里,我意外地发现,阿兰的ny,不是清爽的水体,也不是那种偶尔出现的黄色,而是像牛奶样的r白色。我说:“怎么会是这种颜色?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阿兰笑笑说:“我前两天就发现这样了,我正奇怪呢,怎么我能制造牛奶了?”阿春忍不住笑道:“你这哪是牛奶?你这是病!”我也笑道:“阿兰,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奶牛吗?你这是营养流失!是病态!”阿兰笑着抗议:“好呀,阿静,你骂我变态,等我病好了,我要找你算帐!”我笑道:“好啊,我等着。”

我们都没有睡意,后半夜是在闲聊中度过的。早晨,阿兰劝我们说:“我没事的,你们回去休息吧,一夜没睡,晚上怎么上班?打瞌睡是要被扣钱的。”我说:“这样吧,让阿芳留下来陪你,我和阿春先回去,上午我们休息一会,下午去请假,晚上我们再来陪你。”阿春说:“马上要过年了,这几天店里生意好,恐怕请不出假。”我说:“也就这几天特别忙,过了年,我们要放假到年初八,我去跟田经理说说,要是请不出假,我们几个就调一下班,中班夜班岔开,这样就能轮流来陪阿兰了。”

我和阿春离开医院,没有马上回去休息。我们先去吃了面条,又给阿芳和阿兰买了小笼包子和豆奶。回到病房的时候,医生正在查病房,我在病房外,问了阿兰的病情,医生说:“她的免疫力和消化功能有所减弱,加上体内电解质有点紊乱,我们会给她用好的药,排解她体内病毒,补充营养,病人可能会频繁上厕所,所以,必须全天候有人陪护。另外,你们再交点钱到收费处,免得钱不够了造成停药。”唉,现在的医院,和教育一样,变成盈利机构了,似乎淡化了救死扶伤的职责,见钱眼开,没钱的话,他们是不会让你住在病房里的。

阿春先回去休息,虽然我一夜没睡,但并不感到困。我来到了海天堂桑拿城,刚走进前厅,小琴就招手叫我过去,她关切地问道:“听说阿兰得了n毒症,是真的吗?”我点点头:“嗯,是真的,正在医院里治疗。”小琴说:“真是想不到,她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倒了?”我说:“是啊,太突然了,阿兰那么好的人,谁也没想到她会生病。”前台的几位小姐,听了也是唏嘘不已。我说:“孙老板和田经理在吗?”小琴说:“孙老板刚上去,田经理还没来。”

我来到三楼的总经理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孙老板说:“谁呀?”我说:“我是来小静,二楼的服务员。”孙老板说:“进来吧。”我进了办公室,孙老板笑着说:“我记得你,就是那天从吴姐那儿带来的吧?”我点点头。孙老板说:“听田经理说,你的手艺很好,颇受客人的好评,我正准备给你提职和加工资。”我说:“谢谢老板!我今天找您,是有事想和您商量。”孙老板笑道:“是阿兰生病的事吧?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这次刚好,阿兰生病了,二楼的领班空缺,那就由你来当吧!怎么样?”我一听他的话,愣住了。孙老板误会我了,以为我偷窥领班的职位,我说:“孙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阿兰她……”

孙老板打断我的话说:“你是为阿兰的事来的?是不是想让我负担她的医药费?”我说:“阿兰工作兢兢业业,比我优秀多了,她来海天堂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生病了,希望孙老板能帮帮她,让她治好病,我们会一辈子感激您的!”孙老板笑道:“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我和你们都签了合同的,合同上明确写明,不是因工发生意外的,我们店里不承担相应责任,生病是她个人的事情,我本可以一分钱不付的,但出于对她的同情,昨天已叫田经理代付了5000元的押金,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给她一万块,以后就别来找我了,怎么样,满意了吧?”

我真是感到寒心,服务员为他辛辛苦苦挣钱,他一年至少挣上百万,竟然这么没人情,对我们的健康一点不在乎,哼,这一万块,平时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笔巨款,但在病魔面前,根本是杯水车薪!我不是来乞讨的,不要求您施舍,我们遇到了困难,才向您请求帮助,您的眼里,就只有钱,而无视我们的生命健康吗?我平静地说:“孙老板,不必了,一万块钱对阿兰的病来说,是派不了多大用场的,谢谢了,我们会另外想办法的!”我转身就走,孙老板在我背后说道:“小静,别忘了上班,要是缺勤,是要罚款的!”

我走到二楼,忽然有些感伤,这是我和阿兰工作的地方,可是,她或许以后就不再踏入这里了。我神情郁郁地走进大堂,里面上早班的几个姐妹,也知道了阿兰生病的事,她们迎了过来,围住我说:“阿兰病了吗?她真的得了n毒症?严重吗?”我叹息一声,伤心地说:“她的病很严重,需要很多钱,我刚去对孙老板说,可他说不管,阿兰她太可怜了!”众姐妹听我这么一说,有的很气愤地说:“没良心的东西,我们给他赚钱,他们吃香喝辣的,一旦我们生病了,他们却袖手旁观,姐妹们,我们罢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有的说:“阿兰姐真不幸,怎么好端端的生病了?老天爷太不长眼睛了!”

这些服务员,和我们不在一个班上,并不是很熟。我说:“谢谢大家对阿兰的关心,不过请姐妹们不要鲁莽,你们还是照常上班,不要因为阿兰的事,影响大家的工作情绪。”有个叫阿惠的女孩说:“听说阿兰住院要花很多钱,我们给她捐点钱吧!”经她提议,马上有很多人响应:“对,我们给她捐钱,让她早点治好病回来上班!”她们纷纷回更衣室去取钱,有的五百,有的二百,有的一百,都塞到我手里。我感激地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好心!你们不要着急,让我把捐款名单登记一下。”她们说:“记什么呀?同是天涯沦落人,帮她一把,也是应该的,我们身上没带多少钱,要是缺得多,下次大家再捐点吧!”虽然钱不多,但是她们的这份情谊,让我感到沉甸甸的。

我还不够坚强,一想到阿兰的病情,就很担忧。回到吴姐的住处,吴姐和小红正在吃饭,她们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一齐问我:“小静,怎么啦?吃饭了吗?”我说我吃不下,吴姐说:“有什么不开心,等一会儿再说,现在先来吃饭。”小红也劝我:“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闷在心里不好的,要是你一个人没法解决,我和吴姐都会帮你的。”我把阿兰生病的事说了,我悲戚地说:“阿兰才23岁啊,医生说她活不过半年了,能怎么办啊?”小红说:“人的命运,今天不知道明天的,她得了那么重的病,怎么不到大医院去治?”我说:“大医院要花大钱,她把挣的钱都寄回老家,给她妈妈治病了,现在我们都没钱,只能等死吗?”吴姐说:“不管效果好不好,还是去大医院治吧,大医院的医疗设备和医生水平更好点,我这里有5000块现金,小静,麻烦你转交给她吧。”小红也说:“我手头也有3000块,一起给她吧。”吴姐和小红,与阿兰并无交情,只是阿兰来找我时,她们见过。吴姐和小红能拿出这么多钱帮助别人,使我深受感动。我们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是卑微的按摩女,或是夜总会里的舞女,但我们一样有热心肠,一样有真诚的爱心!

我从自己的银行卡上,领了一万元出来,加上吴姐和小红的八千元,还有桑拿城里的姐妹捐的三千多元,一共有二万多,暂时的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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