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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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爱你吗?”

“我不想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也不想知道你有多抱歉。我迟野的耐心,已经全部耗光了。以前多爱你,现在”他笑了,“就有多想杀了你。”

话落,一道银光闪过。

锋利的刀刃,架在她细嫩雪白的脖间。

只要用一点力,她脆弱的脖子就会被割开。

血会流满一地。

她会如他所愿,死在这里。

初衍眼睫剧烈颤抖着。

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她没有半分想要阻止他的欲望。

这人间,她早已厌倦,如今只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只不过……

初衍看向自己的小腹。

这东西,怎么办呢?

他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冰冷的刀刃陷入皮肤,初衍垂着眸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迟野眼里疯狂愈盛。

他握着刀柄,却许久没有再深入一分。

“迟野。”她忽然叫他的名字,轻声问:“如果……如果我把剩下的一辈子都赔给你,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迟野怔住一瞬。

一辈子?她说要赔给他一辈子?

可她甚至都不爱他!

他大笑起来。

悲凉,而绝望。

他曾渴望的东西,如今送到眼前,却也不值一提了。

他真的爱过吗?

他爱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吗?

可为什么心这么空,连绝望都不见了。

凝滞的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就这样死去了。

军刀掉落在地。

迟野闭上眼,混着血液的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我恨你。”

门被打开,又被重重摔上。

初衍木然站在原地。

许久。

她才似脱了力般滑落在地,眸里一片茫然。

眼眶干涸。

chún被咬出了鲜红的血。

一室寂然。

日出的金光一丝一缕透进来,却再也照不亮她的世界。

**

那以后,初衍再没见过迟野。

**

海城。

纹身店。

入夜了。

一整天都没什么生意,穿着加厚版道袍的神棍掐灭烟头,叹了口气站起来。也是,天气这么冷,谁还会出来文身呢。

正要关门,却有客人上门了。

神棍看着那人,凝眉迟疑着:“你这是?”

迟野眉眼冰冷yīn郁,整个人黑沉沉地冒着一股han气,坐下只说了一句,洗纹身。

神棍撇撇嘴。

他耳根那颗蓝痣那么小,洗了跟没洗有区别吗?

但迟野身上这气场太诡异,一向爱扯淡的神棍也不再乱开屏了,利落地把那颗痣弄掉,又问:“还有别的要求没?”

迟野沉默一阵,问:“你这儿不文名字,平时生意不行吧?”

“我是懒得做那些俗人生意。”神棍不屑地切了声,而后眯眸看向少年,心中有所预感,“你不会是……”

迟野摇头,起身往店外走去。

神棍看着他的背影,道:“爱情不会只有一次的,下回再来啊。”

迟野没回,径自大步离开。

黑暗吞噬了他清瘦的背影。

神棍啧了声,摇摇头,把店门关了。

迟野一步步向前走着。

前路黑暗,身后已成虚无。

他的爱情,已经死了。

第55章

初衍在b省停留了很久。

太多事需要她处理, 除此之外, 成朗执意要她留下。如今许程均已伏法, 树倒猢狲散,初衍也没了危险。成朗把初衍当做女儿一般看待,当然希望她留在b省。

除夕将至, 初衍被邀请到成家吃年夜饭。

成朗和妻子秦雨结婚多年, 秦雨是省院妇产科的医生,两人因为工作忙碌没有选择要孩子。平时没什么, 一到过年就显得有些冷清了。初衍正好填补了这点空白。

秦雨在厨房准备年夜饭, 成朗和初衍在客厅下围棋。只是初衍棋艺不怎么样, 不过是陪着成朗过过瘾。

成朗指尖撵着黑子, 神情放松,边落子边跟初衍闲聊。

在初衍说到年后就回海城去时, 成朗不大赞同, 浓眉紧跟着皱起来。

初衍笑笑,说:“那挺好的,这几个月呆习惯了。而且以后我也不做警察了,b省不适合我。”

“不做警察了?”

初衍颔首。

“海城那边安排着的也不干了?”

初衍垂下眼,点头。

成朗见状把棋子一放, 冷硬又失望地问:“你怎么回事!”

她刚出来的时候就是他手下最优秀的孩子, 后来因为许程均那事才不得已送到海城避一避, 现在好不容易事情结束了,怎么她

这事初衍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此刻显得很冷静, 她问:“成叔,你知道我后来为什么上警校吗?”

“你说。”

“因为我爸。”

成朗若有所思地看她。

初衍父亲他是知道的。

原先是b省刑警大队的一名警察,后来在任务中殉职。

初衍把棋盘上的白子一粒粒拣回棋盒。

“我从小就没怎么见过我爸,后来他死了连葬礼都没去,我妈不让。不过新闻我看了。”

当年她父亲以身殉职轰动全城,只不过初衍看到那则新闻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那时,她侥幸在初洁的疯狂里活了下来,生命也再一次重来。

那是初衍第一次意识到,人要么彻底烂死在地下,要么拼了命试试往上爬一次。

她没有勇气彻底烂掉。

所以选择了向上爬。

她看过父亲身穿警服英姿飒爽的照片。

为这一身警服,他一年回家不超过三次,妻离子散;也为这一身警服,他赔上了生命。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我爸为什么要做警察,那么难那么苦,为什么他还是选择当警察。所以我去考了警校,他走过的路,我想试试自己也走一次。”

棋盘上,白子已经没了,独独留下一盘错落的黑子。

初衍看着那盒白子,轻声说:“现在我明白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过是国家人民当前,义不容辞以身赴死罢了。

“成叔,我这人不像我爸,心里有大爱,装得下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我从小就特别自私,心里一杆秤明明白白,一分一毫都要计较。我扪心自问,做不到像您和秦阿姨这样,全身心都扑在这上面。我要还继续干下去,就是真的不尊重这份职业了。您说我找借口也行,但我的确不配。”

初衍坦诚地说。

成朗默然不语。

“对不起,我这些日子尽给您添麻烦了。”初衍苦笑。

成朗终于开口,他低声道:“大约六年前,你秦阿姨跟我提过想辞职。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觉得太累了,撑不下去。可她一直下不了决心,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觉着做医生让自己活得有意义。所以,她最后还是没辞职。”

“初衍啊,不用说对不起,也别说什么配不配。只不过因为这条路是你父亲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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