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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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处白雾幻境中,眼前虽烟雾缭绕,却是看的真真切切,此时双目竟能视物,残破的身形也完好无损的站立着。

黎修抬眼看向四周,许是魂魄离了rou体才会这般,但却不知怎么摸索到了这来。

若无引路人,她又怎么会来到此处,周围水光浮动,似有蓝sè波纹从身边荡漾开去,隐隐飘逸着仙气。

耳边传来轻浅的脚步声,黎修闻声眸光一凌。

果然水光潋滟中,一妖娆美艳的女子款步走来,墨sè长裙,长发用青玉簪挽起,腰带上是用珊瑚珠配着金线绣的花纹。

薄雾弥漫间,黎修却辨不真切,只觉周围纯净的仙气缭绕,于是断定是天界的人。

墨sè长裙的女子走到黎修身前站定。

“来者何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此番前来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

娇媚的女音柔中带着几分锐利。

闻言,黎修冷笑。

“哼,你我非亲非故怎想的来搭救我?”

见她如此反应,女子也不气,又道:“今日你在樟树林困住的那名女子,想必你已清楚,她的内丹纯净至极,若是以此续命,你不仅能恢复神形,修为也可大增。”

黎修沉默,女子说的一点也不假,今日那兔子趴在门口时,她便察觉到那抹灵力,若是能占为己用,自然最好不过,可今日半道出现的男子,慑人的气息莫名令她心惊,其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如今顶着这副残破的身子,还拿什么去抢那兔子的内丹。

似是早料到她的忧虑,面前的女子冷哼一声,轻笑:“能制住那兔子的办法只有一个,便是用业火施法将她困住,待大火烧得她神形俱灭只留那内丹时,你便可将其收入囊中。”

听闻女子一番话,黎修瞳仁微转。

现如今自己形同废物一般,何不死马当活马医,若是上了眼前女子的当大不了一死,如若真如她所言,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半晌嘶哑的声音慢慢道:“我如今形同废物,在这深山老林中,又怎知那兔子的藏身之处,又怎能引她进入这业火中?”

“这你不用担心,你儿子徐凌霄可是很清楚那兔jīng的藏身之处。”

闻言,黎修心存疑虑,又道:“你知道这么多,为何告知与我,莫非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我有什么心思还lún不到你来猜,若是信我,大可放手去做,若是在这穷山辟岭等死且随你意。”

女子一副冷傲模样,说得轻巧,黎修听了却是心头微颤,心中的恨意更甚。

既见黎修的反应,水光中墨衣长裙的女子嘴角勾起的淡笑,愈发yīn毒。

女子消失之际,周围的烟云也随之消散。

……

奔波一路,徐凌霄站在灵岩寺外整整一夜,慧心师太却始终不肯见他。

明知无果,却不忍看着自己的母亲就此丧命,若是罪有应得,那他也愿替她分担。

初晓时刻,恍惚间便见素衣白衫的老妇朝徐凌霄缓步走来,最终只留给他一句话。

“天道lún回,善恶有报,你母亲执念过深,早已坠入魔道,你若执意为她续命,只怕自食恶果。”

闻言,男子身形一滞,沉默良久。

……

等黎修意识恢复时,耳边只闻瑶姨细细的抽噎和男子沉重的呼吸声。

瑶姨守在她床边一夜未合眼,身旁的徐凌霄披戴一身晨露刚从城中回来,此时坐在一角静默无言。

察觉到床上的人眉眼微转,像是快要苏醒,徐凌霄凝眸,慧心师太的灵符果然起到了作用。

清醒时,床上的人哑着嗓子缓缓道:“昨日有人擅闯了这院子,待我追出去时,才发现那人同我一般,是修炼化形的兔jīng。”

身旁的人身形一滞。

“那兔子使了jiān计将我困住,现在我经脉已断,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黎修抬眸却见眼前的人眉心紧锁,沉默无言。

一天一夜的奔波,又为黎修寻了药,徐凌霄早已筋疲力尽,此刻面sè暗沉难掩眉间的情绪。

末了才沉声道:“我已从慧心师太那寻来了药方,用这灵符自可延续你的寿命。”

黎修听罢,心头一凛,用灵符续命,那是要以命换命的。

知道了他做的决定,喉间传来一顿一顿的刺痛,黎修忍下鼻尖的酸涩,狠狠道:“你以为慧心的法子当真有效?想必你已知道我早就堕入魔道,这灵符续命地法子只会让你寿命减损,与我毫无用处!”

徐凌霄:“我只想你活着。”

“眼下不需你为我续命,昨日那兔子的内丹,足以让我恢复神形。”

耳边黎修沙哑的话语,一字一语真真切切,似锣鼓敲在他心上。

她要的以命换命,不是他,是付瑾欢。

“而那兔jīng,就在你府上。”

闻言,徐凌霄一惊,看着眼前的黎修,狰狞的面目好似从未见过她一般。

“不知你同那兔jīng是何关系,你所做的选择,在你一念之间。”

黎修语毕,似早已料到一般,容不得徐凌霄拒绝。

看着身前的男子,那张枯竭的脸却含笑意,神情凄惶道:“你大可同你父皇一般,他弃我一次,你可以弃我第二次。”

第15章

离开了樟树林,栖迟抱着付瑾欢来到一处木屋,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女子安放在床上,看见她脖间红sè的勒痕,男子眉心紧锁,沉寂深谙的眼底闪过疼惜。

末了缓缓将手覆上雪白的玉颈,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那处伤痕,昏迷中的女子秀眉一蹙。

待付瑾欢睁开眼时,便对上眼前一双清冷深邃的眸子,一瞬间的愣神竞有着难辨的情意。

感受到脖间传来的疼痛和男子指尖冰凉的温度,付瑾欢蹙眉本能抬起手臂一把掀开了某人放在脖间的手。

指尖猛地落空,男子神情淡淡收回了手。

“方才多谢你出手相救。”

清丽的女音打破了两人间微妙的气氛。

刚才差点被黎修勒死,一想到那张狰狞可怖的枯脸付瑾欢仍心有余悸,只觉头皮发麻。

“口头上的答谢本君不接受。”

付瑾欢语塞,干脆蒙着头不答话了。

栖迟挑眉,语气温柔道:“以后万不可莽撞行事,那树妖已修行千年,你刚入那院子的时候便被她察觉了。”

若不是那妖jīng失了内丹,而他恰好赶到,或许他现在见到的便是一只烤兔。

付瑾欢疑惑:“那树妖真的是徐凌霄的母亲?”

栖迟点头,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金sè药瓶。

床上的女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那徐凌霄也是树妖吗?”

“徐凌霄是那树妖和澜夜国国君所生,半妖而已且人性未泯。”

“那树妖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体内有玉婵珠”

没了这珠子,她或许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既然如此,你还是将这珠子拿走吧。”

一听这话,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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