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过去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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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面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飞鱼服,俊美无双,脸庞上带着几丝漫不经心和嘲讽,亦正亦邪,令人想亲近又惧怕。苏芩脑中冒出一句话来:陌上谁家少年郎,鲜衣怒马写金枪。若是手里再握着一把绣春刀,一定更好看。他折了一只柳枝在手里把玩着,时不时地回一句话,一句不过几个字,就将清平公主气得暴跳如雷。

啧啧,苏芩暗想,齐太后不会想将清平公主嫁给这个人吧,虽然她不认识飞鱼服的品级,但是这个男人在御花园穿成这样,张扬,嚣张,就不是清平公主能降服的了的,她注定是痴心妄想。

果然,不知道男人说了句什么,清平公主涨红着脸跳着脚大叫:“阮东林!你不要痴心妄想!本宫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那太好了。”阮东林勾唇一笑:“下官也不想娶殿下,您最好能劝动太后娘娘,让她不要乱点鸳鸯谱,不然就是凑成一对怨偶。”

“你无理!”清平公主气得头脑发晕,只有她嫌弃别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嫌弃过?“像你这种杀人如麻的恶魔,就应该孤独终老,不配娶妻子!要娶也娶不到什么好人,一定是脸上全是麻子,还是个瘸子瞎子!”

阮东林逗人逗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抽身离开,他肯回来已经是给皇帝面子了,让他娶这个头脑简单,蠢不可及的公主?杀了他吧。

他转身要走,却听清平公主说:“你这种人有什么脸面做衡阳侯世子?你配吗?本宫要是你,就退位让贤!”

阮东林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此时他脸上的玩世不恭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翳。

清平公主被这副模样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做什么?”

“我说呢,下官与殿下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殿下怎么对下官这么大的偏见呢,原来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他瞥了一眼躲在一边的阮文琪,说:“既然殿下质疑下官不配得到世子之位,那么下官今天就跟殿下解释解释,第一,衡阳侯本是家父用命换来的,下官是家父的遗腹子,是唯一的继承人,下官没资格说有资格?或许殿下要说,既然已经将爵位给我二叔了,为什么我有非要拿回来,那就更简单了。”他冲着阮文琪勾唇一笑,吓得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这个恶魔把自己打死。只听他笑着说:“是二叔非要给下官的呀,长者赐,不可辞,下官怎好拒绝二叔的一番好意呢。”

神特么“长者赐,不可辞”!

一直看热闹的苏芩,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阮东林立即扭头看过来,眯着眼看着亭子里那道倩影。

见被发现了,苏芩大大方方地颔首,就当是打招呼。

他听力绝佳,而且习武之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所以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是清平公主却没有注意到,还在为好朋友打抱不平,“好,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你现在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了,何必在意这个小小的爵位,还给你叔父就是了,你想要爵位,让皇兄再赏你一个就是了。”

你当爵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说要就要?说给就给?

阮东林也光棍,直接说:“抱歉,这是家父用命换回来的,下官死也不会还回去。”

躲在一旁的阮文琪脸色一白,这是堂兄第一次正式表明立场,看来自家是拿不回爵位了,这可如何是好?

看似只是一场爵位之争,但暗地里的事情恐怕并不简单。

苏芩皱着眉看着清平公主,心想齐太后那么能,怎么不好好教导唯一的女儿?娇惯孩子不是一味的顺着她宠着她,而是让她懂大义知礼数,可以不耍心眼,但是不能被人耍得团团转,看吧,什么都不知道,就搅合进人家的宅斗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只看到了阮东林占了世子之位,怎么不想人家父亲是怎么死的?还有人家的母亲,恐怕也是这场夺位之争的牺牲品,阮东林本人肯定自小就遭受了叔父一家的冷暴力,甚至是nuè dài,不然两方的关系怎么会这么僵?

“你开条件吧。”清平公主自以为很讲义气,为好朋友两肋插刀,“你说怎么才会把爵位让出来吧?”

阮东林嘴角勾出一个坏坏的笑,说:“也不是不可以,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殿下让陛下下旨,剥夺下官的世子之位。第二个办法嘛……”他卖起了官司。

“什么办法?”清平公主好奇地往前走了一步。

苏芩有预感,他一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然,只听他说:“第二个办法嘛,就是公主嫁到阮家,陛下自然会赐给驸马一个爵位,如此,就不用惦记别人的了。”

“噗!”苏芩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可真敢说。

清平公主柳眉倒竖:“你胡说八道什么!”

阮东林看了一眼阮文琪,说:“这可是一条捷径啊。”

所以要抓住了。

苏芩心里替他补上未尽之言。

等阮东林走远了,阮文琪才敢上前,“殿下,对不起。”她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清平公主挥挥手,“你说的不错,阮东林太无礼了!他就不是好人!”

阮文琪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样,三言两语将清平公主哄住了,两人欢欢喜喜地挽着胳膊玩去了。

苏芩暗暗摇头,清平公主这是被阮文琪套牢了,说不定到最后她真被算计进了阮家。

一回头,却见孟旭怔怔地望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驸马,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孟旭皮笑肉不笑,“我只是在想,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了清平公主回家。”他心中煎熬地火辣辣的疼,同样是嫡出公主,为什么清平公主的驸马就有爵位,他却什么都捞不着?

苏芩一听这酸溜溜的口气就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将阮东林骂个臭死,你丫一时口嗨,拍屁股走人了,给老娘挖了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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