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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怎可如此霸道?是我不可爱,还是阿兄心太狠了?阿兄不爱我了吗?”

姜槐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眼瞅着她要哭,没了办法,板起脸,祭起杀手锏:“云瓷!你是不敢下来吗?”

“什么敢不敢的,不要生气嘛~”

爱面子的小女孩大着胆子坐在树上,脸不红心不跳道:“饿得没力气下去了嘛,不如阿兄抱我下去?”

呵,小把戏,又想糊弄我。

姜槐拍拍手,轻甩衣袖,从树上跳下去:“不管了不管了,阿瓷一点都不听话,你喜欢爬树,那就继续爬吧。”

“啊?”小女孩一脸懵,待反应过来,怒道:“阿兄!你不管我了吗?”

她作势要从树上站起,这次倒像是真得要哭,泪在眼眶打转,见姜槐果然没回头,顿时慌了,撒娇道:“哎呀阿兄,你怎么这么笨嘛,难道看不出来我是没办法不去吗?还不抱我下去?我在树上等你好久,都饿了,你慢死了!”

姜槐转身回眸,露出得意的笑:“说声好听的?”

“好听的?我都喊你阿兄了,这还不够好听吗?”小女孩下意识叉腰,脚下不稳从树上栽下去:“咦?阿兄!”

姜槐听得又好气又想笑,踏着轻功抱人落地,小女孩已是眼泪汪汪:“你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话?不准笑!呀,不准捏我脸!”

九岁时的姜槐,因了有妹妹的陪伴,日子过得着实惊险刺激。

然而阿瓷越长越大,随着年岁递进,那些偶尔顽皮的岁月一去不复返。

“姜槐,你在想什么?”

“在想阿瓷小时候。”

“啧。”小姑娘勾唇:“是在想我的糗事吗?”

“没有。”姜槐咬死了不承认,俯身将她放回软榻:“我是在想,不同时期的阿瓷,有着不同的可爱。我都喜欢。”

“岁月如梭,一晃,阿瓷都当娘了。”她问:“要我抱阿颂过来吗?”

“你说呢?”云瓷捉了她的手,小声道:“亲亲我。”

姜槐轻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她人刚走,念儿带着宫婢鱼贯而入,侍候在旁。

奶孩子阿颂精神气旺盛,似是在娘胎憋久了,吃饱后竟不肯再睡。

宣陵最喜欢逗她,抱着孩子不撒手,看得景阳顾自眼馋。

苏簌簌含笑立在不远处,转身时正巧望见姜槐的身影,她迎上去:“阿槐。”

见了她,姜槐笑问:“簌簌,见过阿颂了吗?”

“见过了,她很可爱。”

苏簌簌以公主殿下贵客的身份夜宿深宫,虽则有些于理不合,但姜槐不愿在今日闹得不愉快。

她抬腿要去抱女儿,岂料被人偷偷拽住衣袖:“阿槐,我有话要和你说。”

“簌簌,一定要现在说吗?”

“对。”

看清她眼里的认真,姜槐上前两步与宣陵嘱咐两句,宣陵眉眼带着洒脱:“无妨,稍后本宫带孩子去见阿瓷。”

“有劳母后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夜的宣陵似少了诸多束缚,她干脆白了姜槐一眼:“若连本宫都信不过,你还能信谁?自家骨肉,无需客套。”

“是,母后说得在理。”姜槐行礼后看了苏簌簌一眼:“跟我来吧。”

苏簌簌很开心她未在自己面前称朕,那也就意味着,在阿槐心里,始终有她的位置。

可一想到即将要做的事……

她深呼一口气,将那些犹豫纠结散在风里,毅然跟上姜槐的步伐。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开昭棋殿,夜色朦胧,景阳竭力压下那些说不出的怅然,走过去继续看孩子。

不得不说,阿瓷和皇兄生得女儿,真漂亮啊。

来到繁星阁,姜槐言简意赅:“何事?”

与此同时,遥远的苍穹山。

身着黑袍的女人站在巨大的星盘前,盯着苍穹那颗黯淡的星,怔怔出神。

她轻轻一笑,笑容染了两分不易察觉的残忍:“终于,找到你了。”

章节目录 149

“主上。道子……道子果然未陨吗?”

黑袍女人指着苍穹那颗星, 眸光闪过一抹凉薄,她笑:“是啊,看到那颗最明亮的星没有?她身边那颗逐渐变亮的星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起初丰邪他们说她尚在人世,一个个被吓得如冬蛰伏起来,这下好了,她自己现出身形,若本尊再不做些什么, 可就失礼于人了。”

“吩咐下去,可以开始了。”

“是!主上!”

年轻的女人一脸傲然, 缓慢地收回看向苍穹的视线。她的笑容发冷,似是想到什么不够美好的回忆。

五百年前的那方天地,人人都说道子乃天眷之人, 但只有她知道,那个以星为名的女孩子, 是天底下最悲哀的可怜虫。

可就是这么个满身光鲜的可怜虫, 是她做梦都想成为的人。

她羡慕道子阿星, 羡慕她所有的能耐, 羡慕她的天真, 羡慕她唇角扬起偶尔邪气的笑。

更羡慕她, 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依偎在娘亲怀里。

星沉谷乃道法圣地,一般人根本无法踏足。但女孩子总有出谷的一日。

事实上,在道子尚未成为道子时,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会穿一身素淡的白袍,笑得比花还灿烂。

五百年前的星沉谷, 岁月悠长,花香四溢。

出谷的必经之路。

名为阿星的女孩子蓦然回首,看向路旁开得正盛的花海,忽然挑眉:“出来吧,你要跟到何时呢?”

四周静悄悄,无人应。

少女笑声很好听:“你要我重复几次呢?都被发现了,还要掩耳盗铃,又何必呢?”

许是那笑声太过愉悦纯粹,听不到任何嘲讽的口吻,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以及无法言说的不甘与嫉妒,她慢慢直起身子,从花海走出。

她穿着一身黑袍,有着这个年纪违和的深沉,她道:“阿星,你可以喊我阿月。”

“阿月?”少女兴致盎然:“阿月,那我能问一句,你为何要跟着我吗?”

“因为我想看一看,你到底哪点比我强。”

“那你看到了吗?”

阿月摇摇头:“我还需要再看看。”

“有意思。”少女生得唇红齿白,灵气逼人,竟不觉被冒犯。她好脾气道:“随你好了。”

“为何要随我?”

“因为今天心情好,不想与人交手。”

“真得吗?”

“难不成我说的话,还有假?”

“真不与人动手?”不等人开口,黑袍少女一言不合祭出杀招:“那你最好站在那不要动!”

“不动?”阿星歪头看她,身体的反应快过一切,她极其自然地躲过当下攻击,一脸疑惑。

“我又不是傻子,你摆明了看我不顺眼,我若不动,岂不是要白白挨揍?哦,我知道了,你能说出刚才那句话,可见你才是那个傻子。”

“哼,你也知道我看你不顺眼?”

“当然,我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黑袍少女浑身冒着冷气,眼睛瞬时迸发出浓郁的杀气,惊得对面的阿星瞳孔微缩,失声道:“多大的仇怨,你竟想杀我?”

十三岁的阿星,脾气说好,能好到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说差,亦恶劣得能让全谷上下所有的师姐妹头疼。

她抬手折下一朵野花,花瓣裹着内力散开:“想杀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待黑袍少女劈手斩断最后一瓣花,人早就跑没了影。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同母异父的妹妹。

杀气腾腾,印象极差。

说到底,她们谁都没有做错。可有些人,生来不合。

妹妹是未来的道子,娘亲住在星沉谷,她呢?

她犹如一摊烂泥在尘世倔强挣扎。

她要变得更强,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她要将这个生来幸福而可怜的妹妹踩在脚下!

“道子?呵,可怜虫。”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道子在血海里跪着爬过来的画面。

她永远也忘不了妹妹流泪质问娘亲,问:为何一切会变成这样?

那时她就站在苍穹山,站在娘亲身侧,冷嘲热讽道:“因为,本来就是这样啊。”

“你所拥有的,原来该是我的。二十六年了,妹妹,你享受了二十六年的幸福,你还不知满足吗?如今星沉谷灭了,梦醒了,你可以去死了。”

说完这话,她不忘去看娘亲眼里最真实的情绪。

然后,看到了刻骨的冷漠。

是了,娘亲是她的娘亲,娘亲从来都没有给过妹妹一分真实的爱。

她给了她生命,给了她虚假的亲情,如今时候到了,要全部收回来。

而后她看到妹妹崩溃的神情,看她发疯,看她痛苦……

黑袍女人快意地掀唇一笑,倏尔眼神如淬了冰。

她痛恨道:“你已经这么惨了,已经从云端跌入泥土,可为什么偏偏有人甘心拿命还你一方净土!

“这些幸福我都不曾有,你凭什么?既然注定要做姐妹,为何不能共苦呢?”

“阿星,你逃不了的。上辈子,这辈子,你永远别想逃!”

她大步流星走开,刹那间,脑海掠过五百年前的种种,心绪复杂。

繁星阁,苏簌簌望着饮过茶水彻底陷入昏迷的姜槐,手指温柔地从她脸颊拂过。

“阿槐,我早就说过的,从你强行砸垮歌台带我离开四景楼的那天我就说过,你不该对我心软,你若心软,八成要吃亏的。”

“阿槐,我骗了你。我从来没有放下你,今日过后,你怨我恨我,我都一力承担。我听了你的话,我没去找柳云瓷的麻烦,你负了我,我就来找你。”

“阿槐,我再给你半月时间做出选择,是选我,还是选她,你自己看着办。”

夜晚的皇宫寂静中透着诡异。

枝弦踏着轻功如入无人之地,她怀里抱着孩子,冷笑:“把阿星给我。”

“合欢道主,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人我只是暂时给你。”

“废话少说。”

襁褓里的婴儿有着一张粉嫩嫩的脸,苏簌簌见到第一眼就喜欢,她接过孩子,猛地驻足:“云瓷呢?”

“她?”枝弦轻笑:“带她走的人已经来了。”

黑袍女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苏簌簌背后,惊得人毛骨悚然:“一家三口,就此分离,还真是可怜啊。”

她单手揽着昏迷过去的阿瓷,尾音透着兴奋:“枝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苍穹之主的话恕我听不懂,我今夜要走,怎么,你要拦我?”

黑袍女人目光落在她眉心三寸:“你早就找到了她,却一直在瞒我,你以为,凭你一句威胁,就能教本尊退步?把我那可怜的阿星妹妹还我。”

“阿星妹妹?”

枝弦面色如霜:“五百年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今夜事成,你就急着同我翻脸吗?你谁也都想要,当真贪得无厌!不妨告诉你,想从我手里带走她,做梦!”

“她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师姐!那就是我!而我,哪怕拼了命也会护住她,辰月,有本事你踏着我尸骨踩过,本座还怕你不成!”

苏簌簌怀里抱着孩子,夜风极冷,她漫不经心道:“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枝弦大怒:“苏簌簌,就凭你,也敢说喜欢阿星?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等我料理了此人,再去收拾你!”

“那你最好有本事护住阿槐。”苏簌簌抱着孩子一步步远去。

对月当空。

宫门口,阴影处,一人迈步而出。

苏簌簌止了步子,眉眼无情:“你是来阻我的?”

待看清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景阳捂着心口痛苦道:“簌簌,你走可以,孩子你得留下。”

“我若说不呢?你会杀我吗?”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对你动手。簌簌,放下阿颂,你若走了,我对得起谁?”

景阳哀求道:“别再执迷不悟了,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已然疯魔了吗?你变得不像你了,簌簌,你对我做什么都没问题,但你不能伤害阿瓷,不能伤害皇兄。”

“皇兄?”簌簌嘲讽地看着她:“你说错了。没有皇兄,我爱的人是女人,姜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你连对手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你怎么赢?”

“别怪我没告诉你,里面已经斗起来了,帝后失踪,正是你夺权上位的好时机。阿槐能称帝,你为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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