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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确定了阿兄爱她, 也终于确定了阿兄是女子。

女子……

云瓷倚门捂脸, 泪从指缝滑落, 隐忍地情绪一点点显出苗头,痛哭过后, 长腿缓慢迈开,支撑着身子挪进浴室。

衣衫解开,流水轻抚过每寸肌肤, 她还在想姜槐。姜槐方才就躺在这间闺房, 予取予夺任她施为,她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她身子碾过,女儿体态表露无遗。

阿兄的确是女子。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异样波动,云瓷自嘲一笑:女子又何妨?阿兄是女子, 不照样能弄得她满身狼狈?

她肖想阿兄十几年,借着今日混乱剥开那层单衣,她看到了想看的, 她做了想做的,她的指尖划过那寸寸肌肤,哪怕是女子,心仍止不住为姜槐跳动。

那一刻, 心跳如鼓,隐秘而炽热的欢喜升腾而来, 如坠云端。

欢喜退却, 耳畔回荡起姜槐阵阵低语, 情话种种, 字字拆开,在劫难逃。

云瓷身子潜进水里,眼泪也一同砸进去——是女子她就能不爱了吗?可为何要瞒她十几年?!

“小姐?小姐?大公子邀您去后花园赏花。”

念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云瓷睁开眼,望着地面被溅出的水花,指腹抹去眼角泪痕,淡声道:“知道了。”

后花园,柳如岸心急如焚地等在桂树下,石桌摆放淡青色茶具,茶杯里沏好热茶,右手边放着云瓷最爱吃的糕点,然人迟迟不来。

“去请小姐了么?”他问。

婢女躬身道:“请了,念儿说小姐在忙,劳烦公子耐心等待。”

在忙?柳如岸心里一咯噔,他亲眼看到姜槐软着腿脚面色潮红地出了循花院,难道说……

他摇摇头,平添心烦。

年少情深,竟真有如此魔力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眼看收不住时,云瓷一身月白长裙款款而来,见了柳如岸,微微阖首:“劳大哥久等了。”

声音略微嘶哑,眼圈泛红。柳如岸暗自心惊,屏退众人,这才问道:“哭过了?”

云瓷坐在他对面,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妹妹。”他神色掩不住担忧:“你究竟如何想的?你可知今日大张旗鼓领姜槐进门,传出去外面那些人会如何议论?女儿家名节比性命贵重,你和姜槐…你们……”

他压低喉咙:“你们到底有没有……”

“没有。”云瓷面上浮现两朵红云,很快消退,她声色沉稳:“我与她,不是大哥想的那样。”

不是么?柳如岸瘫坐在红木椅:“可是…已经说不清了啊。”

“说不清便说不清。”云瓷轻揉眉心,语气懊恼:“大哥,我从不在意礼法教条,可我的心,现在好乱啊。”

柳如岸长叹一声,耷拉着头:“我的心也好乱。”

兄妹两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云瓷委屈,是因为姜槐骗了她,不仅骗了,还骗得她死心塌地。

真相被揭开,嗔极怒极,爱极怨极,几番心绪缠绕成结,岂是一时半会能理清的?

至于柳如岸……

柳大公子之所以委屈,是他分不清两人到底怎么个情况。

以他对妹妹的了解,今日大抵是温柔端庄的妹妹对姜槐下了手,可若真没忍住,怎会是当下情景?姜槐为何会被赶出来,莫非是个绣花枕头没伺候地阿瓷尽兴?

一巴掌拍在脸上,不能想下去了,被阿瓷看出端倪,死法都不能自己选。

然而云瓷这会哪还顾得上他?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根本无暇想旁的。

柳如岸最先从那股情绪里走出来:“还要不要依计行事?木家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依计行事。”云瓷眸光转瞬清冷:“大哥,新年之前我不愿见她。”

这话听得柳如岸疑惑顿生,问道:“你们吵架了?”

“我像是会和她吵架的人么?”云瓷无奈的轻揉手腕:“我恼她怪她,总要让她晓得不能把人欺负太狠,否则,这顿气不就白生了?”

“被、被欺负了?”柳如岸磕磕巴巴道。

云瓷泛红的眼尾此时方绽开点点笑:“嗯,又欺负回来了。”

恋人之间,生气都这么甜么?纯情少男柳如岸越发体会到自己的孤独。

他眨眨眼,很想问问妹妹是如何被欺负又是如何欺负回来的,顾及身份,只能按捺住好奇心。他道:“不打算理姜槐了?”

“嗯,至少近几个月,不打算理了。”云瓷望着清风中盛开的红花,眉眼罕见地多了抹颓然:“大哥,我看起来是不是过于温柔可欺了?”

柳如岸笑吟吟看着她,不知道妹妹哪来的错觉。

彼时,姜槐软着腿脚被请进信义堂,正与坐在主位的柳轩植面面相觑。

两人眼里先后闪过一抹难堪,心思纷纭。

柳轩植的视线落在姜槐隐隐发颤的长腿,似预料到什么,端起茶杯冲淡喉咙里的干哑。

阿瓷不顾名节的将外男领进院门,闺房内整整呆了半个时辰,出来时姜槐就成这样,怎能不让人多想?

端茶的手没稳住,茶碗差点砸地,还是姜槐反应极快地将靛青色茶碗捞回来。

“多谢多谢。”

“客气客气。”

一阵尴尬后,柳轩植率先开口:“你和阿瓷……”

想着儿子说过的那些话,他同情道:“阿瓷,没欺负将军吧?”

欺负?姜槐想着阿瓷不准她动,却用手摸过了她全身,指腹柔软,每掠过一处都能挑起火来。她眸子轻转:这样…算不算欺负?

她耳尖微红:“没有。”

没有?

那你软什么!

柳轩植眼睛微眯:“那就是将军欺负我家阿瓷了?”

姜槐暗道:阿瓷先是我家的,后来才成了你家。

她面不改色:“也没有。”

柳轩植再次端起茶碗,茶盖掀开,慢慢拨动氤氲的白气:“实不相瞒,家里早为阿瓷说好亲事……”

“亲事不可以,阿瓷只能是我的妻。”

“将军未免太过霸道。”

说是说不通了,姜槐索性从怀里掏出大将军金印,眉峰凛然:“我没和柳老爷扯皮,阿瓷,只能是我的人。”

柳轩植大半辈子商海浮沉,上至皇族下至贩夫走卒,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以权势压人,而姜槐是从尸山血海闯出来的悍将,想不被她声势压垮,柳轩植只能绷紧脊背,冷声道:“将军是要强娶?”

“我说了,她,是我的人。”

“哦?这便是大将军求娶的态度?”

姜槐深深地看他一眼,半晌掀袍跪地:“岳父。”

柳轩植一口茶噎在喉咙险些背过气去!

身侧婢女急忙为他顺气,好一会,柳轩植怒目圆睁:“谁准你乱喊?胡闹!”

姜槐上半身跪得笔直:“我不能没有阿瓷,我愿以十里红妆求娶。”

她从袖袋里取出一枚红玉:“此乃开启隆盛钱庄姜家金柜的玉钥,是我全部家当,还请岳父成全。”

柳轩植梗着脖子心里不住痛骂:一个个的都来请他成全,谁来成全他?他刚认回女儿就要拱手让人,谁又来体会老父亲的辛酸心情?

“将军还是起来吧,婚事成与不成,全看阿瓷心意,你与她……”

将嘴边的话咽回去,顿了顿,他道:“阿瓷传话来不愿见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来人,送客。”

信义堂再没那烦人的影,柳轩植从沉默中站起身:“柳家家事不入外人耳,听懂了吗?”

下人敛眉垂目,轻声应是。

接下来的几天,姜槐有时间便守在红妆社或者柳府门口,阿瓷不愿见她,那她偷偷见阿瓷总行吧?

红妆社,大学堂。

隔着屏风,云瓷在讲台不徐不缓授课,音色流淌,比往日更为冷淡。

姜槐坐在座位宛如最乖巧的学生,听课,做笔记,偶尔沉浸于阿瓷清冷的音色,回过神来顾自一笑,阿瓷脾气上来,还真不好哄。这事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她认错。

课时结束,云瓷从讲台走下来,环顾四周却望不见姜槐的影。

待到出了大学堂,她问念儿:“阿兄可来过?”

念儿一脸兴奋:“来过,特别认真的听小姐授课呢!只是不知为何,屏风尚未撤去,公子人就走了。”

当日云瓷领姜槐进门,循花院所有仆从撤得干干净净,隔着一扇门具体发生何事念儿也无从知晓。遑论近来小姐对公子态度奇怪,念儿问道:“小姐,公子为什么要走啊?”

“因为她做了亏心事。”

说到亏心事,云瓷的心重重一跳,比起阿兄对她做的,她对阿兄做的…好像更过分?

她凝神细想,眼底飞快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意动。

木家长子等在红妆社已经有段时间,接到阿岸的密信,他不敢耽延。

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直等到云瓷踏出门槛,他才想起要扮演的角色,含笑迎过去,俯身一礼:“木长珣,见过柳家小姐。”

“云瓷,有劳柳家哥哥亲自来接了。”

躲在茶棚的姜槐摸着下巴暗自沉吟:“木长珣……他便是柳家指定的未来女婿么?”

瞧着小姑娘和外人有说有笑,她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绪,总觉得眼前这一幕过于刺眼,她甚至想一巴掌拍飞木家长子,换自己和阿瓷说说笑笑。

“要冷静啊。”她按住自己发痒的手。

回想几天前阿瓷还同她亲密无间,她们拥抱、亲吻,说尽一切悄悄话,渐渐的,心漫起苦涩。

她并不后悔告知阿瓷真相,她只恨自己脸皮不够厚。

早知今日,那天该赖在阿瓷房门不出来,她也是老实,阿瓷赶她,她就不能不走吗?实在不行,三十六计里不还有苦肉计么?

她昨夜刚恶补了一出虐恋情深大戏,借此揣摩恋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她不知这些经验对阿瓷有没有用,但学了,总要试试吧?

她自认学习能力极强,虽不能脱胎换骨,但已非吴下阿蒙。

看着不远处那道熟悉的倩影,她迫不及待地想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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