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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准动,云瓷当真不敢动了。

姜槐抱着她,声音闷闷的:“生我气了?气还没消?阿瓷,你最近怪怪的。”

感受着萦绕在耳畔的温热呼吸,云瓷气息一滞,轻笑:“阿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使得阿瓷连真心话都不愿讲,那日你想说什么,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姜槐揽着她腰,迫使她贴近自己,她的眼睛专注,温柔里透着罕见的执拗。

念儿端着补汤退得远远的,四周寂静,唯有风声作响。

云瓷抿唇,她向来喜欢和阿兄亲近,可阿兄不是已经有了苏姐姐,还来招惹她作甚?这么一想,她禁不住委屈,情海浮沉,一旦懂了,再不能置身事外。

她慢慢推开姜槐。

感受到她的坚决,姜槐下意识松开手,目光胶着在她身上:“怎么,连抱抱都不行了吗?”

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养大的孩子被人掉了包,可那张脸,那双眼,分明是她最爱的阿瓷妹妹。

姜槐一颗心晦涩蔓延:“好阿瓷,求你了。”

云瓷指尖轻颤,她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让阿兄喊出一个‘求’字?没有阿兄,就没有今日的云瓷,除却她心底深处滋生的爱意,除却那连奢望都不能的白头偕老,她与阿兄,中间还有扯不断的亲情。

相依为命,共同搀扶走到至今,这份感情,谁比得了?

她无声抬眸,便在下一刻被姜槐狠狠禁锢在怀里!

“不准躲,有什么好躲的?我与你,不是惯来如此么?避什么嫌,谁要和你避嫌?你是云瓷,我是姜槐,你若要和我避嫌,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姜槐眼眶微红,卑微道:“好阿瓷,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成吗?”

云瓷陷在久违的怀抱一味失神。是了,阿兄已经好久没这样抱过她了。若说亲密无间,在遇见苏姐姐之前,她和阿兄才是最亲密的。

“你……”她轻轻挑眉:“你不是有苏姐姐了么?”

“这关簌簌什么事?”

“怎么不关她事?”云瓷没想过阿兄会不承认,她心思活泛,问道:“阿兄不是已经要了苏姐姐身子?你们不是早就……”

“你在说什么?”姜槐如遭雷劈的僵在那,忽而笑了出来,音色清亮,眉眼也多了分快活:“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傻阿瓷,我怎么会对簌簌做那样的事?我不可能欺负她的。”

“可我明明…明明看到阿兄吻了苏姐姐……”

姜槐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水,低声感慨道:“原来,阿瓷介意的是这个啊。”

揽着小姑娘的手微微一紧,她蹙眉:“既然介意,为何不说?为何要冤枉我?我和簌簌乃知己,即便婚事也是她在为我筹谋……”

“没有男欢女爱?”

“没有。”

云瓷哑然。

姜槐摇头:“何来男欢女爱?我本来就……我本来就对情情爱爱的无甚兴趣,若非簌簌坚持,我怎么会允她?她愿嫁我,为我挡去皇家赐婚,挡去那些不必要的纷扰,我陪陪她又能怎样?”

“陪?”云瓷眸光微厉:“有这样陪人的吗?男女授受不亲,阿兄,你怎能如此?你这样,万一惹得苏姐姐多想怎么办?女儿家清白何等重要,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认错。”姜槐低声道:“我应该拒绝的。你介意的话,我再也不犯了,好吗?”

云瓷被她连哄带抱,哄得脑子晕乎乎的,她扬起小脸,在没彻底沦陷前挣脱出一分清醒,义正辞严道:“阿兄,需知男女有别,你不想娶人家,就别对她太好。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既是逢场作戏骗过那些人,为何一定要选苏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她喜欢你吗?”

“喜欢?你说簌簌喜欢我?”姜槐甚觉荒唐:“怎么可能呢?阿瓷,你看错了吧?”

“怎么会错?”云瓷笃定道:“不会错。苏姐姐喜欢阿兄,是那种想和阿兄过一辈子的喜欢。若非如此,哪个女儿家会甘心乐意和男子做那些事?”

说到这,那股火气再次窜上来:“她让你陪你便陪,阿兄,你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姜槐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唔了一声,喃喃自语:“我自己并不重要啊,我从没想过这些……”

云瓷一怔,“为何阿兄觉得自己不重要?阿兄对苏姐姐,没有爱吗?”

“爱?”姜槐垂下眼帘,沉默寡言。

她并不懂情爱,她所有的热爱都给了阿瓷,她看万物,都抵不过看小姑娘的一眼。

“阿瓷,除了你,我还能爱谁呢?”

云瓷被她这句话惊得心快从血肉里跳出来,磕磕绊绊道:“阿兄对我,是…哪种爱?”

黯然褪去,姜槐温柔一笑,满腔赤诚,指节描摹着小姑娘的侧脸,“热爱啊。阿瓷于我,重逾性命。我愿为阿瓷做任何事,我想看阿瓷活得比任何人都好,想看阿瓷成为世上最纯粹美好的女孩子。”

热…爱?

热爱是什么爱?

云瓷心里茫然又带着微甜,“阿兄既对苏姐姐无意,以后,切不可再行那种事了。”

“好。”姜槐捏着她的小手,“我会和簌簌说清的。现在…阿瓷可以抱抱我么?”

云瓷笑得灿烂天真,脆声道:“可以!”

她最喜欢阿兄了!阿兄还是以前的阿兄,阿兄只是不懂,以后阿兄所有不懂的,都由她来教。云瓷不信,阿兄的心是木石做的。

她爱阿兄,总有一天阿兄会看见。哪怕看不见,她依然能够光明正大的去喜欢。中间没有苏姐姐,没有任何人,只她和阿兄。

云瓷伸展开双臂,拥抱自己的梦想。

姜槐忐忑的心总算平稳落地,“傻姑娘,除了你,我真不知道去爱谁。”

云瓷羞红了脸,埋在她脖颈:“阿兄张口闭口说爱,不觉得害羞吗?不准、不准说了……”

哪怕是热爱,那也是爱啊。

她的耳根通红,宛如一只娇羞的小兔子。

敞开心扉后,‘兄妹’二人亲密更甚往昔。外出归来,苏簌簌最先察觉到她二人的亲密,蓦然生出一股千算万算算不准天意的无力感。她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挡不住她们十几年来融入骨子的情分么?

她手上捏着四景楼送来的密信,叹息:“阿槐。”

姜槐站在桂树下,肩头洒落朵朵精致的小桂花,她笑:“簌簌,你要走了么?”

苏簌簌点头:“是。阿槐……你答应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姜槐坐在树下的小石凳,望了眼石桌黑白分明的棋盘,轻声道:“我答应要为簌簌赎身,答应为你拿回多年前丢在四景楼的尊严,我也…答应了娶你为妻。”

她目色微沉,歉疚道:“后者,恐怕我要反悔了。”

苏簌簌心道果然,忍着酸涩问:“出尔反尔,你就不怕我恼吗?”

姜槐认真凝视着她,半晌来了句:“怕。”

她缓缓开口:“可是簌簌,我并不懂情,我没法回应你。若你只当我是知交好友,咱们假成亲也无大碍,如今……怕是不行了。”

苏簌簌呆立无言。

心意被戳破,如泡沫破裂,镜花水月,总有人先说出口。

阿槐从来不是好糊弄的性子。

从前还能借着她木讷不懂情来欺负一二,哄骗一二,骗着她迎自己入府做将军正妻,哄着她在爬满青藤的高墙边细细亲吻,坏她‘兄妹’情意,逼她退无可退。

却忘了,人间繁华终究有落幕的一天,假的永远成不了真。

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么?

她算准了云瓷自矜高傲,根本不屑于做那棒打鸳鸯的事。

可她想错了,她与阿槐,本就不是鸳鸯。

她故意让阿槐去小姑娘那里,日日以这样那样的举动在云瓷心里划上一刀,到最后,功败垂成。错估了阿槐对小姑娘的情,可这情,真的是‘兄妹’之情吗?

苏簌簌闭上眼:“阿槐,我在四景楼等你。”

候在院外的仆从恭恭敬敬随着花魁娘子离开,姜槐怔在原地,有那么一晃,缓不过神。

她不懂爱情,但她知道,人间的感情,从来都是霸道不讲道理。

二十年来她都是言而有信,没想到在簌簌这里破了例。不管簌簌怎样怪她,怨她,她自行承担便是。

情之一字,不动则安。

庆幸她未曾懂。

姜槐转身,一袭月白长袍衬得她眉眼甚为冷冽:“去请小姐,启程,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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