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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也跟着笑。只觉得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但是这样的平静并未持续多长时间,尚可心又开始挣扎的喊道喊:“小伟……把小伟还给我……”

小伟?尚明伟?

东临澈面上一阴,正想像上次一样惩罚的捏着尚可心的鼻子将她捏醒,尚可心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还我身体——”

东临澈一愣,又听尚可心弱弱地喃喃道:“佛……祖,不要……灭我,离……寺院。”

东临澈微微一蹙眉,略一沉思,轻轻地放下怀中的尚可心,穿戴好衣物,在香炉里放了一块甜梦香,又走到床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见她终于安稳了,这才唤了荷香来守着,他自己则出去了。

尚可心醒来的时候,看着头顶上的青涩帐幔好长时间没反应过来。梦里的内容像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一样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原来自己还在东临啊!幸好刚刚是场梦,虚惊一场。

习惯性的去摸床边的人……空的?

“王妃,您可醒了。”

荷香一见尚可心醒来就赶紧凑过去焦急地说:“王妃,您快去看看王爷吧,出事了!”

尚可心一惊,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王爷怎么了?他人呢?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荷香拿过外套一边帮尚可心穿着一边快速的解释:“王妃这次睡得很沉,奴婢怎么叫都叫不醒。王爷现在还在雨里跪着呢,都跪一个时辰了。”

两人急急忙忙的往悲苦大殿赶去,路上荷香向尚可心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东临澈将寺里的白鹤给烤了。杀生,食荤,对佛祖大不敬,皇上罚他跪在悲苦店门口听不悟大师与五王爷论禅,什么时候两人论禅结束什么时候才能起。东临澈刚刚跪出去没多久,这便又下起了大雨。

尚可心几乎是跑着来到悲苦大殿,;老远就见东临澈跪在雨里瑟瑟发抖,无助又凄惨。

尚可心眼里一酸,心脏顿时像被人狠狠的拧着一样,连胸口都像堵了一个拳头,连呼吸都觉困难。

“相公!”

尚可心赶紧跑过去,把伞罩在他的头上,然后用手去拉他。

“快起来,地上凉。”

东临澈一看来的是她娘子,先是委屈的一瘪嘴,眨巴了眨巴眼睛,将挂在长睫上分不清是泪是雨的水珠抖落了下来。然后便开始一边哭一边向尚可心告状。

“娘子呜呜……父皇好坏……不让澈儿回去见你……还让人家跪这么久呜呜呜……”

他这一哭,尚可心的心都碎了,赶紧给他擦擦眼泪,安慰道:“娘子知道了,相公不哭啊……”

尚可心刚要把东临澈扶起来,悲苦大殿的守门侍卫便上前来阻止。

“皇上有令,论禅会没结束前,七王爷必须得跪在这里。”

尚可心见东临澈浑身湿漉漉的滴水,像刚从河里爬出来一样,心里十分的气恼。

一场秋雨一场凉,东临澈还穿着上午的单薄衣衫,此刻已经都湿透,冰凉爹在身上。而腿更是直接跪在冰凉的地砖上泡在雨水中。

“本王妃若是非要把王爷带走呢,你还想杀无赦不成!”

那侍卫恭敬却不容退步的回答道:“属下不敢,但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请王妃不要为难属下。”

尚可心深吸一口气:“那好,我不为难你,但皇上只是让七王爷跪在门口,没说连个蒲团也不让垫吧,没说连件衣服也不让加吧,没说不能撑伞吧。”

侍卫有些为难:“这……”

“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本王妃,不然,我们谁都不好过。”

侍卫恭敬地一点头:“王妃说的是。”然后对旁边的侍卫吩咐道:“去帮七王爷拿个蒲团和厚衣服来。”

“是!”

尚可心叫住那打算离开的侍卫:“拿三个蒲团,这一个一放地上就湿透了。还有,拿床被子给王爷披着。荷香,你在这看着点,别让王爷被一些不长眼的人给欺负了。”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论禅1

尚可效脚欲往里走,东临澈一下子抱住他的大腿,而方才的侍卫则横手相拦。

“娘子你要去哪?”

“七王妃请留步!”

尚可心没理那侍卫,而是低头对东临澈轻声安慰道:“娘子去告诉大师,让他快点结束论禅,这样相公就可以不用在这跪了。相公乖乖在这儿等我,冷了饿了渴了就告诉荷香,娘子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又抬起头恢复先前的冷漠严肃:“本王妃想去听大师论禅不行吗?怎么。大家都在里面,皇上有下令单单禁止本王妃入内吗?”

“皇上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那侍卫继续不卑不昂的尽职道。

“闲杂人的划分范围是由你来决定的吗?那你来告诉本王妃凭什么将本王妃划分到闲杂人的一类中?”尚可心咄咄逼人,口不留情。

那侍卫为难的低头道:“这……”

“是谁在外喧哗?!”

明知故问!里面的声音在这里都听得清清楚楚,而她在这里闹了半天不信皇上就没听见!

“父皇,是臣妾。臣妾对不悟大师敬仰已久,这不身子稍稍有些起色,便冒雨前来求听大师箴言,沐浴我佛圣光。”

“让她进来。”

殿门打开,大殿中央盘坐两人,一人金线袈裟裹身,枯瘦如柴,面上神情却慈悲如沐春光。一人身着白衣,不染繁华,笑容出尘而清澈。两人中间放一矮几,上面一壶两盏茶杯。

数十位僧侣双手合十,神色虔诚环顾围坐二人周身。

皇上则领着他那一帮子凡夫俗子们盘坐在最右侧,看上去倒也虔诚地很。就是不知道其中那些个肚子里揣着肮脏和罪孽的,现在心中是什么感受。

尚可心走到过去本想行礼却见十五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静音的手势,于是她便轻步移到东临无过的边上,也学别人一样盘坐在蒲团上。

她侧看了东临无过一眼,其实腿瘸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很多时候还是有不少特权的,就像现在,连皇上和太后都坐蒲团,他却高高的坐在轮椅之上。而且还能做得这么淡定安然面不改色,可见其心理的强大。

“三种造业之缘由,贪﹑嗔﹑痴,乃一切烦恼的根本。三障又生于六根,眼、耳、鼻、舌、身、意门。故我佛倡断六根定三学,以达万无之空境,万……”

“大师!”尚可心举手一呼,打断了不悟的论言,大部分人都面色不善的看向她。尚可心故作不知,继续发言:“信女尚可心愚钝,不知大师所说的‘达万无之空境’是否就是万物皆尘埃的意思?”

那和尚与白衣男子皆看向尚可心。

东临明镜与尚可心对视的那一刹那,常年淡然无波的眸子里丝丝的疑惑闪现其中。

尚可心也有些惊讶,刚刚看到侧面只觉此人不染繁华,笑容温和出尘。这一正面相对,才知世间竟有如此绝色。不是说他的面容有多精致,单单论五官,东临澈与东临无过亦不在其之下。但唯有这人配得上“温雅君子,皎皎其华”八个字。他像一幅水墨画,飘渺朦胧,又像是一潭湖水干净清浅却又深不见底。东临澈给人的感觉也是极干净的,但东临澈的干净是孩童的懵懂和天真,而他的干净是不食人间烟火,好像连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阿弥陀佛。尘埃亦属万物,万物空,尘埃亦空。”不悟唱了声佛号耐心的解释道。

尚可心将目光从东临明镜身上收回,看着远处骨痩的老和尚,一点头:“信女似乎有些明白了。昔日,信女曾听过这么几句话‘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现在想来,竟是与大师的观念有些相似。”

那和尚似乎有些兴趣了:“原来施主竟也是通晓佛理的智慧之人。”

尚可心腼腆一笑:“信女哪是什么智慧之人呢,就是听得多了,胡乱底上而已。其实信女还是混沌的很呢。就比如说大师刚刚说万物皆为空,白鹤是空,白鹤的死是空,那七王爷的所为亦是空,即是空,七王爷便也无罪,是否该免去处罚呢?”

“阿弥陀佛。灭六根此乃个人的修为,‘空’的境界也指修为者一人的心境。但对于外境来说,世界的万物又皆在。七王爷乃属外境,寺规亦属外境,因此七王爷还是得遵循寺规的约束。”

此时皇上一改先前尚可心出口打断论禅时的不悦,眯着眼睛,一副一边看戏的姿态观察着尚可心,想要借此再考验一下不知大师预言奠外人到底还有何能耐。

而那些与尚可心有过嫌隙或不怎么带见尚可心的人更是想要看她的笑话,嗤笑她的不自量力。

老和尚,挺伶牙俐齿的嘛,难怪跟人论个禅就跟论战似的还非得分出个输赢来,感情是没输过。由此可见“胜不骄,败不馁”六个字,心中再多告诫,也是防不胜防的就被击垮。被长期的胜利所恭维出来的虚荣心,有时候增长的十分的隐秘,就连六根清净摒弃贪嗔痴的高僧也上了它的当。

尚可心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又道:“大市早上吃的什么?”

众人对尚可心这天外突来的一问弄得皆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悟虽不明白尚可心的目的倒也诚恳地回答:“贫僧早饭食得青菜白米。”

尚可心又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吃的植物啊。为何食用植物就是理所当然,食用动物就是罪孽呢?”

“动物已有六根,通灵性,食肉会造杀业,我佛慈悲,忌杀生造恶业,阿弥陀佛。”

“动物有生命,植物也有生命,如果吃肉是犯了杀戒,那吃植物也是犯了杀戒。佛祖有云‘众生平等,万物皆有灵性’。动物和植物属万物,因此两者的地位是一样的。至于大师所说的‘动物有六根,通灵性’无非是从人的角度说的,大师的怜悯是从人的自身出发的,归根结底,大师怜悯的不是万物,而是自身。信女说句大逆不道的实话,大师的怜悯太狭隘了。”尚可心语气虽平常,言辞上却犀利,指责起来毫不留情。

不悟一时语结,然后似乎有些激动:“那当年祖师定下的戒律岂不是多余的。”

“自然不是。我给大师讲一个故事吧,昔日济公活佛普度众生,一日遇一女子过河犯难,便将其背趟过去,岸上有个小和尚惊呼济公犯了色戒。济公问‘我哪里犯了色戒’小和尚答‘你刚刚碰了女人。’济公问‘女人在哪?’,小和尚指着女子道‘在那!’济公又问‘那是什么?’小和尚道‘是女人!’。于是济公便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但女人在你眼里女人在你心里,咱俩谁犯了戒?’又一日,济公食肉喝酒被小和尚发现告到方丈那儿,方丈要责罚他,他却道‘他人修口不修心我佛修心不修口,酒肉穿肠走,佛祖心头留。’正如济公活佛所说,佛祖心头留酒肉才能穿肠走,只有心中有了佛以后才能达到大师先前所说的万物皆空。但倘若,你让一个刚刚剃度,入佛门的小和尚背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你能保证他不心动,让他食肉喝酒,能保证他不被这些所。所以,戒律是给初道者定的。因为修道开始心性不定难以禁住,所以便以身外之律条约束,但这样的约束,就像是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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