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银月……已经死了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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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对不起,无论如何,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忘尘舞啊,就让我静静地退出他的生命中,如同从未出现过那样吧!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就算那些过往只有我一个记得也无所谓。

推开殿门,迎来的是各人神色不一的脸,在殿内度过了好几个时辰,谁都猜到里面发生过什么羞人的事,况且,那暧昧的气味也随风散了出来。不过,只有风神知道那首歌、那支舞意味着什么,这一点,是他死而复活才了解到的。

“银月……已经死了!”霓裳面色沉寂如水,双眸中也浸透了悲伤。

上官锦狐疑地看了看她,迈步进去,尽管光线昏暗,可是还能辨别出地上躺着的男人是——

“皇甫天赐?”他心里升腾起被戏弄般的愤恨,质问她,“那妖怪是皇甫天赐?”他以为她轻易变了心,爱上另一个男人,原来她爱来爱去的由始至终都是同一个男人,早知道,他就早早杀了他更好。天知道!方才他在殿外听着那若隐若现的声音,心里有多恨,要不是风神一直拦着,又要顾及她是女儿家,他早就破门而入。

见上官锦要拔剑上前,霓裳直接拉住他的衣袖,噗通跪地,近似哀求:“皇兄,求你放了他吧!就当我任性一次,若是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

“霓儿,为什么?为什么?你爱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他?”上官锦气愤不已,攥拳的手青筋暴现,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抉择,只能咬牙丢了长剑,“你、赢了!”闻言,她才松了手,他拂袖而去,身后浩浩荡荡地跟了一群人。

她意识到风神还在,转而对他道:“风神哥哥,从今以后,他只是皇甫天赐,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知道的,只要他一日是人,天宫便无权追究。”

天宫、冥界和人间,向来是河水不犯井水的。银月是妖,犯了罪,天宫有权审判追捕。皇甫天赐是人,人间的一切天宫不能插手,否则,容易引起祸乱。

风神缓缓摘下面具,沉声道:“我不知道该叫你霓裳小姐,还是该唤你紫织,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霓裳看着那张熟悉的俊容,讶异不已:“月公子……”

霓裳找来了那批暗卫和死士,让星奇姑姑和皇甫天佑带皇甫天赐离开花舞国。她知道,皇兄只是一时不忍心伤她的心,才勉强答应放过皇甫天赐的,但不代表真的风平浪静。未免夜长梦多,她决定趁皇甫天赐没醒来,把他送走。

走得越远越好。

临别前,她对皇甫天佑道:“天佑,我知道你们曾经发生过许多不愉快的事,你三番四次想置他于死地,而他也对你十分狠绝。我知道你现在失忆了,我跟你说再多往事也无用。我只是希望你能记着,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弟弟,他的身体里留有一半和你相同的血液。如果你当我是朋友,那么以后,请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相传,锦太子领兵收复所有花舞国失地,于十一月初一登基为新皇,恢复国号花舞,举国同庆。

整座皇宫,东侧先前遭受血洗攻防而再次瓦碎墙倒,现正令工匠日以继夜做修复。西侧包括未央宫在内相对完整,就连霓裳熟悉的九转回廊、小桥流水和凤凰台也还在,深秋的风吹得柳条萧瑟、人心惆怅。

未央宫。

孕育三月有余的身子,愈发慵懒,霓裳起床之时,上官锦正好下朝归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众宫婢内侍。进了殿,各人跪拜后,他就挥挥手示意旁人退下,看着霓裳苍白的脸直皱眉:“霓儿,是不是身体不适,你今日脸色不太好。”

“是吗?”她以手背贴了贴自己冰凉的脸颊,由淼淼扶着缓缓坐下,低声道,“可能是近日太多烦心的事,睡得不好导致的,没什么大碍。”每一次见到其他人,她都要小心翼翼掩饰着微微凸起的小腹,以免引来怀疑。上官锦那么痛恨皇甫天赐,她不敢想象,万一被他知道她为仇人孕育了子嗣,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还好,这一层又一层的秋衣够舒阔,花样繁多的齐胸襦襟也不易让人察觉。

淼淼也是个机灵的丫头,一心帮着霓裳和原主子:“皇上放心吧,奴婢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公主的。”

能在公主和皇帝之间插话,她已经不仅仅是个单纯的奴婢了,这要多得霓裳的器重和喜爱。她是当初被银月叫星奇姑姑花钱买来的女孩儿,一开始深怕遇到歹毒刻薄的主子,一个不小心落得死了也无人收尸的下场。没想到,是上天垂怜,让她遇到霓裳这么好伺候的人,不仅给吃给住给好听的新名字,还给她尊重和关怀,试问,她又怎么会不忠心耿耿呢?

“嗯。”上官锦端正地坐着,优雅地用杯盖拂拂茶叶,淡淡的茶香飘逸出来,“不过,很快就要改口,不能再叫公主了。”

闻言,霓裳的心突突地跳着,对他那意味不明的笑意,甚是疑惑:“皇兄何出此言?若是大臣们反对恢复我的身份,我觉得无所谓……”

“傻女孩儿,你想多了!”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道,“霓儿,既然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便不再算是兄妹,其实朕早有打算,想立你为后,你可愿意?”他想了很多、想了很久,未免夜长梦多,决定先下手为强把她留在身边。

“不!不行!”霓裳被震惊得直接弹起,慌张地退了一步,险些被裙摆绊倒,还好是渺渺和上官锦同时扶住了她。

“为什么不行?霓儿,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你应该知道的,我……一直对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出声打断:“皇兄!”她从他手中抽出手,不敢直视他炙热的双眸,唯恐不慎被灼伤,“皇兄,我知道你对我好,只不过,我的心里已经装满了一个人,关于他的一切,不管是悲伤的还是快乐的,都满满的快要溢出来,再也没有多余的位置让其他男人住进来……”她说着,眼里凝聚了泪水,每个字、每次呼吸甚至每次心跳,都因对那个人的思念而痛着。她捂着自己的心口,继续道,“对不起,皇兄!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去回应你的感情,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一个好皇兄!永远都是!”

上官锦的拳头紧紧攥着,青筋暴现,心像是被她亲手一刀又一刀地割得痛不欲生。然而,当他猩红暴怒的双眼撞入她清澈的眸中时,又不忍动手伤了她。伤她,伤的不还是自己?

两人僵持了许久,淼淼在一旁噤若寒蝉,暗暗佩服公主的勇气——

居然胆敢拒绝皇上,换了别人早被拖出去砍了吧!

良久,上官锦身上的怒意才渐渐消散,他再度坐下,冷冷道了句:“传膳!让人去白玉宫告诉碧妃娘娘不必等了,朕今日要在这儿用午膳。”碧妃,就是施碧玉,她身为施将军的千金,又寻获锦太子,复国有功,入宫为妃是必然的。

然后,他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拉着霓裳坐在身侧,又柔声道,“此事先不谈了,吃过东西,朕陪你到御花园走走,外头天气不错,很适合放放纸鸢!”

罢了罢了!有些事情急不来,过去的一切已成为过去,他有信心把握好未来,也有信心一点一点地夺回霓裳的心。

不一会儿,奢侈精美的膳食就一道道被送上来,从前菜到主菜,再到甜品,都丰富繁杂地摆了满满一桌。霓裳看着这一日比一日奢侈丰盛的菜,不由得一怔,盈盈开口:“皇兄,花舞才经历了战乱,还没休养生息过来,如今又刚刚复国,应当崇尚简朴才是……”

她并不知道的是,皇宫上下,唯独未央宫由此殊荣,其它宫里包括上官锦的锦华宫,也没这般好的待遇。

“好,都听霓儿的。”上官锦对她宠溺地笑着,扶袖夹过一块鲜嫩的鱼肉到她的碗里,说,“来!多吃点!”

可惜,霓裳一闻到鱼肉的味道就觉得恶心,倏然附身向另一边干呕,头也跟着有几分昏沉。上官锦见状,一边温柔拂着她的背部,一边喊人传御医。

“不!不用传御医!”

霓裳根本来不及阻止,淼淼想去拦住通报的小太监,却被上官锦瞪了一眼:“还愣着做什么,倒杯水来!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他把她抱回寝室的床榻上,又喂她喝了几口水,可下一刻,她连水都干呕了出来,模样似乎很难受,揪得他的心也难受极了。

终于等到御医过来,上官锦连让御医跪拜都免了,直接道:“快!看看公主的身体有何不适!”

“微臣遵命!”

霓裳立即搂着被褥往床角缩去:“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霓儿,听话,别让朕担心!”他不由分说地拉过她,把她禁锢在怀中,一手按住她的手腕伸向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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