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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母亲的哀求。

“你想如洪长老所说那般,因为你俩的姻缘而毁了江

12、再无相思泪

杨两家吗?”是啊,在母亲的心底,他始终比不过杨家,而他自己也明白,他不能毁了杨家,他和母亲都打不起这场赌。

“是,母亲。”心底已是有了准备,小妖也并不诧异,只是有些惊异这事解决得如此简单迅速,这一切来得如此诡异,这会是易寒搞的鬼吗?想起那来去如风的男子,嘴角不自觉地划过一抹笑意。

而她这一抹笑,却深深地刺痛了杨素安,手指掐进了手心也不自知。

江孜遥,你便是如此的不愿与他成亲?他的满腔深情,却是落得如此的下场,他心底那抹哀伤,在不知不觉之中,染上了怨,甚至依旧在一点一点地变质……

杨素安咬唇,眼角带泪地看向那依旧平波动的江孜遥。自今日起,曾经那温柔的遥姐姐,便已经死在了他美好的记忆之中;自今日起,他不会再为了她而心痛,这今日起,他不会再是那个苦苦企求爱情却不得的杨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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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心中怨念深

南朝百姓皆知,在江杨两家去过月观寺后,江大小姐与杨家小公子的婚事便不了了之,虽然两家皆没有明说,可其中缘由众人也能猜测出几分。而这件事并非影响到两家在商业上的合作,为此杨家依旧滞留南城,在江家的帮助下,杨家的瓷器进驻了南城,并深得南城贵族喜爱。

为免今后频繁烦劳江家,在月余之前,杨东涧便也在南城购置了一块土地,盖起了大宅。而如今已近完工,只待杨家府宅建好之日,便离开江家。

江孜遥自婚事取消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习武之中,这些日子以来的波折让她明白,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只有依靠自身的强大,才能真正地掌控自己的人生。

而这几日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生活,江元秋见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便又将她丢弃在这深苑之中不予理睬,平日到了午膳时分,也不再有奴才来传唤。为此,她并不感到有任何的失落与不适,反倒是小灵一副愤慨,整日为她报不平。

“果真如小姐所说。”小灵一脸感慨,她就想不明白,同样是老夫人的女儿,为何小姐就要受如此忽视,“还有那杨公子,这几日似乎对小姐有些敌意。”忆及这几日以来的偶遇,杨公子的冷嘲热讽,本是与他颇为投缘的小灵也受到了他的冷待,这前后的冷热反差之大,还真是叫她一时适应不过来。

刚练完内功的小妖,感觉周身一阵血气上涌,额头冒着细汗,接过小灵手中的湿巾拭了拭汗,耳边听着她当作一日三餐般的念叨,“这样挺好。”杨素安这样待她,她才不会对他感到过多的亏欠,她心底所承担的感情债也渐渐放下了些。

小灵看着头发有些凌乱,微喘着气的小妖,那张脸红得如三月的桃花盛开般娇艳欲滴,脸行挂着浅浅的笑,烟波潋滟,一身风情连她这个女人都看得陶醉,只傻乎乎地道:“小姐,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不是杨公子那般纯真可爱的,难道是喜欢那种娇媚风情的,亦或是知书达礼的大家公子?”这一刻,她竟然觉得,她的小姐可以配得上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

“小丫头。”无奈地斜睨了她一眼,“我都快忘记了,你与我差不多大小,也到了想思春的时候了,赶明儿我为你物色个,也好让你早日娶房夫伺。”

慌张地直摆动着双手,头摇得跟锣鼓似的:“别别,小姐,您就别拿小灵说笑了,小灵不急,不急。”开玩笑,娶夫?想到正君与侧君之间的剑拔弩张,以及这后院奴才中男子之间的争斗与多舌,她便浑身颤抖,男人啊,光凭那三寸不烂之舌,便可死人说活了,她小灵可受不住这样的惊吓。

“噗嗤”一声,见到小灵那乌黑的

13、心中怨念深

眼珠饱受惊吓的滴溜溜直转,面颊被涨得通红,小妖再也忍不住嗤笑出声,那声音如珠玉落盘般清脆悦耳,响彻在这清凉的晨光之中。

“小姐,你使坏!”察觉被戏弄的小灵顿时嘟哝着粉嫩红唇,不满地叫道,而这却引来小妖更为响亮的笑声。

这一刻,这本是凄凉的院落,顿时多了股生气,多了许活力。

这一日,又是江府内务管事清理本月帐务的日子。江家虽然富得流油,可对待每一笔支出,每一份帐务都记载得清清楚楚,以方便当家人的盘查,这也是江家能够长久屹立于首富地位不倒的一大重要因素。

杨素安看着手中列下的清单,那本是黑如星辰的明眸蒙上了一层薄怒,紧牙的牙关吱吱作响,只消一眼,他便认出,这些东西皆是上次庙会他所购置的东西。

等候在一旁的帐房先生见杨素安迟迟没有回应,便轻轻地开口提醒着:“杨公子,有差错吗?”远到是客,本不该前来唠烦杨家公子的,可侧君规定,只要涉及大小姐的帐务,皆要盘查清楚方可,是以才不得以而来之。

就在帐房先生以为自己这句话又要石沉大海之际,杨素安终于开了他的金口,阴恻恻地道:“没错,一条一条,记得都十分精确,太精确了!”捏着宣纸的手因为恼怒而轻微地颤动着,纸的一角已被揉出一道道褶皱。

“除此之外,江孜遥还支了多少?”

被他阴森恐怖的口吻吓得瑟瑟发抖的帐房先生,诺诺地垂着脑袋,慌忙地摇动的双手:“没有了,没有了!全部都在这儿了!”

没有了?他清楚地记得,那一日,不光是他买了首饰玩物,那怀双也购置了一个晶莹透亮的纯白色玉坠,怎么会没有?光看他买给怀双的白玉髓,无论从光泽还是色泽,皆为上品,定也是价值不菲,她为何不问帐房讨要?难道她江孜遥只将自己当作外人,与他划分得清清楚楚,而那身份卑微的怀双却与他不同吗?

顿时,眼中的清明再无,氤氲的火焰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燃烧殆尽,他将手中的清单朝着面前的人一扔,“滚开!”受到惊吓的帐房先生连忙捧起清单,忙不迭地奔出屋去。

直到很远,依旧听见那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以及不断传来的带着愤怒的尖叫声。

杨素安身边的小厮吓得缩在墙角,惟恐被这些腾空飞舞的残碎物被刺得见红。

终于,战火渐渐平息,杨素安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平息了内心不断翻滚的怒火,展眉一笑,可那笑却是未达星眸。

“走,我们去怀双公子那瞧瞧,几日未见,素安倒有些想念了!”他倒要看看,那怀双与他有何不同,值得江孜遥如此的优

13、心中怨念深

待。

压抑着满腔的疑虑,带着贴身小厮来到怀双的院落,虽不是很大,却很精巧,院落中花团锦簇,小桥流水,倒也宜人。因江雨筠的经常造访,庭院也被奴才收拾得十分整洁。

“怀双公子。”人还未现,身先到。银铃般娇脆悦耳的声音,伴随着这阵阵花香,传进了里屋。

怀双忙起身出来迎接,暖阳照耀下,映衬得怀双那那莹白如玉的肤色透着淡淡的光泽,凤眸微弯,高挺的鼻梁,润泽的红唇,那身段虽是较上段日子有些圆润,却依旧可见那蛊惑人心的妖娆,举手抬足之间尽是风情万种。

杨素安这仔细一打量,才发觉自己相较于怀双,太过稚嫩,难道这就是江孜遥不能接受他的原因吗?深埋心底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一抹失落与嫉妒渐渐浮了出来。

双双进屋后,小厮及时端上茶点,唠嗑了些男人家的琐事,虽是表面温和,实则波涛汹涌。

无意间一垂眸,杨素安看见那随着怀双的动作而滑落在腰际的白玉髓,明洁的眸子一暗,嘴角却带着笑:“怀双公子,那白玉髓可真精致,可否借素安瞧瞧?”

怀双微一迟疑,见杨素安黑瞳中满是兴致,便也不好推脱,便小心翼翼地将白玉髓解下,双手捧至素安面前。见他这般重视这玉石,以及眼神中流露出的不舍,杨素安更是满心的愤恨,轻哼一声,既然跟了江雨筠,便该守夫道,竟然敢如此多情,果真是花街柳巷出来的倌儿,本性难移。

起身伸手去接过那白玉髓,却在站起时被桌角一拌,脚底一个踉跄,手心一抖,那块润泽莹白的白玉髓便从两人交接的玉手中滑落出来,在两人诧异、惊恐的目光中直直地坠于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块价值不菲的美玉便碎成了两截。

怀双短暂的傻楞之后,蹲于地上,微颤着手小心地拣起碎石。

“啊,都怪我不小心,碎了你的玉石,要不,要不我赔你一个吧!或者,我陪你银子如何?”杨素安语气急促,带着诚恳,可蹲坐着的怀双并未瞧见他那眼底来不及遮掩的讥讽。

怀双慢慢地直起身,将碎石紧攥在手心,那破碎的边缘刮得他手心泛疼,却似毫无所察,依旧温婉的带着笑意,只是语气带着丝冷意:“不必了,杨公子,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石罢了,碎了便碎了吧,待会儿怀双还有些事,杨公子请先回吧。”

杨素安一脸歉意,委屈地瘪着红唇,似要急得哭了出来:“怀双公子,都怪素安笨手笨脚的,我……我……”说着,那晶莹的泪珠便顺着他苍白的面颊落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

怀双深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还不待他开口,杨素安便抖动着肩

13、心中怨念深

膀,那滚滚热浪越涌越多,朝后退着身子,“我……我这就去取银子赔给你!”说完,便如一阵疾风,飞身奔出屋子,只留下那一抹淡蓝。

怀双摊开手心,看着碎为两截的玉石,满目思愁。罢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本想将其丢去的手一顿,终究不舍,秋波轻闪,眼眸微颤,暗叹一声,取出一只手绢,将那两块碎石仔细地包裹起来,藏到柜中。

沉浸在自己难明情绪中的怀双,还不知,刚刚离去的杨素安,会给他带来如何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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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白玉髓风波

不消片刻,从正堂来的奴才前来传唤,称老夫人传他去前厅。怀双不用想便知,是杨素安的缘故。

刚到正厅的屋外,便闻“嘤嘤”的抽泣声,待他一进屋,便感觉到几束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杨素安带着歉意地看着他,眼含热泪,他倚靠着的杨东涧则是锁着眉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一脸妖娆、淡然从容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惊艳。而最不容他忽视的便是上位的那一道凌厉如刀般锐利的视线,带着隐含的怒意以及谴责。

“怀双见过老夫人、杨夫人。”盈盈跪拜,声音如莺鸟般婉转动听,随即微一欠身,秋眸扫过杨素安,声音微冷,“见过杨公子。”

“江妹,这便是怀双。”区区一个白玉髓,也值得如此大动干戈,惹哭她江府的贵客,真是上不了台面,丢尽她江家的容面。江元秋狠剜了怀双一眼,便又挂着亲和的笑对杨东涧说道:“他乃是二女带回府的,还未正式入江家大门,便不算我们江家的人,如今他竟胆大妄为地惹哭素安,江妹不必顾及我的颜面,尽管处置便是,我江元秋绝无二话。”

这话一撂下,杨素安急了,忙抽着鼻子迈上前:“不是怀双公子的错,是素安不小心,打碎了他的白玉髓,这才惹他生气了,都是素安的错。”说着,便又娇弱地捂着那酸红的鼻梁,眼底凝聚而成的水珠仿佛瞬间又要滴落下来,使得爱子心切的杨东涧忙上前将其揽入怀中安抚,而那本是审视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直刺一脸愕然的绝美男子。

自小,素安便是她捧在手心中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何时惹得他如此委屈。杨东涧此时只一心袒护自己的爱子,在她的心中,素安未经风雨,是个纯白如雪、需要保护的孩子,而眼前这男子一脸狐媚样,那脸蛋、那身段皆是迷惑女子的厉器,而她也略有所闻,这男子出身卑微,必也是个心思复杂的人,她的素安如何是他的对手?区区一个白玉髓便将她的爱子惹得如此模样,果真是好手段。

虽是心中恼怒,可从商这么多年,已是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她保持着温和的语气,轻柔地开了尊口:“小子无意摔碎了怀双公子的玉石,做母亲的替他向你道歉。”稍一停顿,嘴角那温和的笑渐渐抚平,“只是不知,何等玉石能让公子如此宝贝,可否拿出来给我等瞧瞧?公子放心,我定会如价偿还你的损失。”

怀双体内氤氲的气恼迅速的上涌,胸口因种种复杂的情绪而起伏着。生气?他如何敢对杨家公子生气,玉碎了,心再伤,自己也没有对他有一星半点的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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