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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不闲不淡的道:“夏小姐过奖了。”

“哼。”夏英林冷冷一哼,双目咄咄的看向梓清,“四小姐,我与崔云骁已有婚约,四小姐这般与二公子纠缠不清,便不怕有损清誉么?”

她的话才落,媚儿已是冷冷笑道:“小姐,狐狸精还会说自己骚么?”

媚儿这话便有些重了,梓清任是再好的心性,这会儿子也不打算好言好语的过了,接着媚儿的话便道:“夏小姐的丫鬟果然别致,若不是往您身边一站,我到是那个勾栏院跑出来的老鸭,这些腌渍话到是一句比一句说得亮堂。”

“你……”媚儿脸色一白,指了梓清恨恨道:“你说谁是勾栏院出来的呢?”

“你生什么气,我家小姐又没说你,你那么急着应做什么?”正捧了茶进来的红袖冷冷道:“便是姑娘这般的人物,那老鸭也怕自叹不如呢?”

翠竹上前接了红袖的茶,冲着红袖挑了桃眉,“好样的。”红袖眉一扬,那意思是:这算什么。

“媚儿,你给我退下。”夏英林怒声喝斥着媚儿,媚儿愤愤的退下,夏英林又撇了目光看向梓清,“四小姐,我不想你再与二公子有瓜葛,希望你自重。”

梓清接了翠竹递上来的茶,打开茶盖,吹了吹浮于表层的浮沫,良久无语,就在那浮沫退去,茶香正浓时,梓清却是盖子一盖,转头对香雅道,“我还是不喜欢这味,倒了吧。”

夏英林脸色一白,那媚儿更是眼睛瞪得老圆,瞬也不瞬的看着梓清。那是贡品啊,区区几片便可是寻常百姓家一年之花费,梓清却是眼也不眨一下,便说倒了。

香雅径自上前取了那茶,走到窗边,“扑”一声,便将盏中茶水尽数扑在竹根处。那萦萦香气却仍饶梁不去。

“夏小姐,其实我也很不喜欢你这般耀武扬威的来我府里,你住后,可否不来呢?”梓清迎着夏英林,缓缓道。“你看,你并不见得高兴见我,而我却是肯定不高兴看到你,既然如此,何必为难自己呢?”

“王梓清。”夏英林增的一声站起,拧着眉看向梓清,“做人要识时务,我既好生来劝说于你,你便该是个明白的,不要惹得本小姐翻脸,不然……”

“不然如何呢?”梓清微微的抬头看着夏英林,“夏小姐此番最好想清楚再说,我虽是个脾气好的,可也不惯别人上门挑衅,便是我这些下人,更不曾受得起,只怕,她们一时恼了,便是将人打出去,赶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夏英林只气得一张绝色的脸青白交替,天之骄女的她,何时,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她颤了声,指着梓清,“王梓清,你凭的是什么?”

梓清听着夏英林的话,沉沉的摇了摇头,到底本是个愚笨的,还是说这一番对阵下来,让她乱了阵脚?这般的话怎会问出口?好吧,她从不承认自己是个好人。

“你说呢?”她轻轻的抬起头,迎着夏英林淡淡的笑,“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凭的是什么?”

夏英林再忍受不住的开始抖动了身子,是啊,凭的是什么?凭的无非是一个男人的心,他的心在她这,她便是杀人放火,自有人替她担着。

“走。”

夏英林狼狈的出府时,另一辆马车正从宫门里缓缓驶了来。

凤仪殿

皇后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宿醉而醒,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会习惯性的在夜里喝上几杯,而不胜酒力的她,便会在那般腾云驾雾中沉沉睡去,如此反复,直至今日,听到皇上令贤妃封冰儿为美人的消息传来时,皇后令人撤下了那一套酒具。

冰儿?皇后凝眸看帐顶那百鸟朝凤图,撇了唇冷冷的笑,“本宫,怎的就将你给忘了呢?”

“娘娘。”如意听见了动静,掀了帘幔进来,“娘娘醒了吗?”

皇后伸出一只手,撩起大红的帷帐,侧了头道:“有事吗?”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让他进来吧。”

“是。”如意将两侧的帘幔系好后,退了出去。

不多时,皇后听到一阵细碎的步子,夹杂着极底的交谈声,不由蹙了眉道:“文征。”

“母后。”太子舍了如意,几步上前走到皇后榻前,“母后这几日身子如何了?”

皇后撑了床榻,生了起来。也不知是多年心事得偿所愿,还是真的身子大好,脸然竟有了康健的红润之色,太子看了不觉得一喜。

如意托了两盏茶进来,又恭顺的退了下去。

“这几日宫里如何?”

太子扬眉道:“已不似先前那般嘈杂,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皇后轻轻的啜了口茶,平了平口中的寡淡无味,才幽幽道:“不要放松警惕,虽说谢家被扳倒了,可这按了葫芦起了瓢的事情比比皆是。”

“儿臣知道了。”

皇后看了眼秋高云淡的天,笑道:“最近几日总是觉得那天空似是越发的蓝了。”

太子回头看了眼高远的天,其实在他看来,这天还是那天,只不过是心情不同,看在眼里的景色便不同罢了。于是陪笑道:“母后兴致好的话,不如儿臣陪着去御花园里走走。”

皇后摇了摇头,“便这般看看吧,真出去走了,只怕还不如这般看着。”

太子笑了笑,默然的垂了头。

“你来可是有事?”

太子咬了咬唇,稍倾,抬头看着皇后道:“母后,父皇将云骁派到嘉庆关,不知何事?”

皇后默然垂首,片刻。

“崔云骁走之前可来见过你?”

太子点了点头,“他来宫中,说是父皇派他去嘉庆关一趟,至于是何事,却不曾说。儿臣也不曾问。”

皇后长叹一声,似松了口气:“你父皇近日接到密报,说是汉成有细作混进我朝。你知道在出了钱弘文这事后,你父皇是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出现的,是故派云骁走一趟。”

“之所以不跟你说,就是想看看,云骁于你到底有几分的情面,如此看来……”皇后晦涩的笑了笑,良久叹道:“真不知道,我当日所为,到底是对还是错。”

太子正欲开口,却又听皇后冷冷笑道:“那个冰儿被你父皇封为美人了?”

太子默然。

皇后皱眉,半响却是缓了语声道:“云骁不在,王梓清府里怕是有些热闹可看,你可知会萧如仪和左惜柔一声,令她们与四小姐走动走动。”

太子讶然,但很快便明白是皇后的意思,拱手道:“儿臣稍后就令人去知会一声。”

皇后满意的笑了笑,挥了手道:“你下去吧,我累了,再歇歇。”

“是。”

太子起身,作揖便要出去。

皇后却又忽然道:“小十二来本宫跟前求了很多次,想出宫去玩玩,你若得空,便带她出去走走吧。”

走到门边的太子身子僵了僵,十二公主?母后素来欢喜十二公主,但这欢喜还没有到让他领十二公主出宫的份上。太子缓缓回首,看着红皎纱帐里,皇后明明灭灭的脸,一瞬间有着某个很大胆的猜测,那猜测使得他刹那间汗湿夹背。摇了摇头,试图摇走那个想法。

“母后……”

皇后背转了身子,脸上虽是不动声色,目光却是深幽,只淡淡的道:“退下吧,唤如意进来服侍本宫更衣。”

太子低头垂眸退了出去,唤了如意进来服侍,太子在门口多站了会儿,隐约听到皇后的声音,似乎是打算去见皇上。太子抬头看了眼暮色渐沉的西边,脸上的神色有着淡淡的迷惘,然随着最后一抹亮色被压下,太子眼里的迷惘尽逝,随之而起的是一抹狠决与毅然。

“殿下。”从小侍候他的小太监福全迎了上来,“是回慈庆殿还是去……”

“你去端木殿找了四皇子,然后再去端怡殿请了十二公主。”

福全愕了愕,忽然找这两人,自己家的主子,这是要做什么?

“还不快去?”

“是。”福全应了声,连连退了下去。

梓清听到说宫里来了人!一时愣了愣,这个时候,宫里谁会找她?难道又是皇后?想起崔云骁的话,不由道:“蓝总管,你适才怎么回的?”

蓝总管低首垂眸道:“老奴回那位公公,四小姐今日身子不适。”

梓清微笑领。

不意蓝总管却又道:“只那位公公说,小姐即使身子不适,派个软轿抬着便是。”

梓清愕然,这太监好大的口气,难道真是皇后的人?默然片刻道:“蓝总管,我稍事梳妆一番,你先去待客吧。”

蓝总管应了声,便住外退,退至门边,顿了顿,梓清见状,不由道:“总管可是有事?”

“回小姐。”蓝总管低了低头,“老奴适才多嘴,说了几句小姐之所以不适,是因为安庆候府的小姐来访之故。”

梓清心下一凝,立时明白了蓝总管的用意,不由笑了,一瞬间对眼前这个相貌忠厚,从不多言多语的老人,生起了一抹感激,“梓清谢总管关爱。”

蓝总管连连摆手,“小姐这是折杀老奴了。”

香雅为梓清略略的上了一层薄粉,使人看起来,脸色惨白了一些,又在她眉眼之下,用描黛的粉略略的扫了扫,立时便有了气郁于心的感觉。

“香雅,你这手可真是越来越巧了。”梓清不由赞道。

香雅笑了笑,“那可要感谢华公子,是他教的。”

不知何故,梓清便想到了前一世的,整容医生,若将华欢穿越到二十一世幻,他会不会是最出色的整形医生?不用开刀,不用打针,只要让他将脸颊之上的骨捏捏。想着,却忽的打了个寒颤,想想那骨骼错位又会是怎样的痛苦!

“怎么了,小姐?”香雅见她忽的抖了抖,连忙上前,取了一件略厚的披风道:“披了去吧,这天越来越凉了。”

梓清本欲柜绝,但想到即是装病,便得有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是。于是接了,披在身上,领着香雅、红袖朝前堂走去。

待到前堂,那公公上前行礼时,梓清蓦的惊得差点失色。任是怎样也想不到,竟会是太监总管德安。怪不得那般大的口气,梓清连连侧身避过德安的行礼,跟着福了一福,道:“梓清见过公公。”

“四小姐这真是折杀老奴了。”德安到是不慌不忙的受了梓清这一礼,笑道:“听府里的总管说四小姐不适,本不应不打扰,实在是圣上有旨,老奴不敢擅做主张,少不得委屈了四小姐。”

梓清惶然道:“公公言重了,梓清只是略感风寒,并不曾那般历害。”

德安适才在梓清进来时,便抬了脸打量梓清的神色,早已看到她眉目青郁,脸色苍白。此刻又见梓清额际虚汗连连,不由暗道:莫不是真的被那夏小姐给气惨了?想来也是。一个是贵胄之女,一个是休离之妇,想来这四小姐再是历害,也挣不了这身份、门弟之别。少不得听了几句恶话,便把自个气成这般。不由得心里便有了丝丝的同情,缓了声道:“那就劳烦四小姐随老奴走一趟吧。”

梓清垂首低眉,走到一侧,轻声道:“公公请。”

轿子里,梓清取了怕子擦去额际的虚汗,抚了大腿内侧那被掐得紫红的肉,连连吸气,真是痛死她了。

“小姐,你这是何必呢?”香雅不赞同的看着梓清轻抚的动作,撇了唇道:“你在一个公公跟前,这般虐了自个有什么用?依我看,还不如到底皇帝跟前使了这括苦肉计。”

梓清扬眉道:“这你就不懂了,你说平素皇上见得最多的人是谁?”

香雅想了想,想说是那些妃子,可是那些妃子即使最受宠的也有个牌例。反列是那些下人,特别是这个太监总管,到是时时刻刻得见,偶尔就连皇帝宠幸妃子,他也在外候着。

“小姐你的意思是?”香些不确定的看向梓清。

梓清点头道:“不错,我在德安面前这般作底伏小,便是让他明白,我本就是个脾性弱的,不是被欺负到狠了,绝不会还手的。”

其实梓清没有说的是,前些日子她那般张扬的出现在刑台之上,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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