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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马司总指挥听着二人的这番对骂,不由得蹙眉,大手一挥,喝道:“拿下。”

身后得到命令的兵士,齐齐涌了进去,立时,谢府乱作了一团。在这片混乱中,一个疯颠的身影朝外奔了出来,边跑边喊,“顺哥儿,顺哥儿……”

钱氏看着那抹身影,不由恨从心起,咬牙道:“都是为了这个贱人。”猛的便挣脱了身侧的官兵,扑向疯疯颠颠的兰依,又是抓又是咬的喊道:“贱人,你这个贱人……”

“娘。”谢沐安连忙上前,将兰依护在怀里,隔开了二人,小心的将兰依粘在脸上的发拂开,柔声道:“兰依,顺哥儿在睡觉,你别吵,你吵了,他就不要你了。”

“好,我不吵,我不吵。”兰依乖觉的依在谢沐安的怀里。

钱氏恨恨的瞪着二人,指着谢沐安,“孽子,孽子啊。”

谢沐安神色复杂的抬头看着钱氏,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到了脸色复杂的梓清,不由撩了唇道:“王梓清,你便是将我挫骨扬灰,我也不会爱你分毫。”

“哈哈哈。”梓清闻言,不由失笑。良久,止了笑声,冷冷看向谢沐安,“谢沐安,你真是自大的可以,我王梓清即与你无情,又岂会想你的爱?”

谢沐安不觉愕然,良久,终是摇头长叹,再无言语,只死死的护着怀里的兰依随行在官兵身后。

第七十七章

云淡将那名死士领到崔云骁跟前时,崔云骁看着那死士道:“我会尽量设法保下你。”

“公子不必费心。”死士摇了摇头,“小的这条命十几年前便该没了,是公子让小的多活了十几年。”

崔云骁对着云淡点了点头,云淡便领着那名死士去找华欢。

梓清知道这个年代有着易容一说,可是如果易了容,送到刑部大牢去,时间长了,不是也会被发现的吗?

“云骁,华公子的易容术很好吗?”

“华欢不懂易容。”崔云骁看着梓清,似乎不明白她怎的忽然问这么个问题,“怎么了?”

“那你将那人送到华公子那是何用意?”

崔云骁挑眉道:“华欢不懂易容,可是他会捏骨塑身。”见梓清一脸惘然,崔云骁轻声道:“就是将一个人的骨骼照着另一个人的模样捏,随后,再在局部做些修改,便成了。”

梓清一时间便觉得毛骨悚然,华欢确实不懂易容,可他懂“克隆”不是么?这样的人,就算是关个一年半载,也不会被看出问题来。还有比这更真实,更可怖的易容吗?

“怎么了,怎的一下子不说话了?”崔云骁上前低了头看她。梓清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麝香味时,不由得便脸红了红,住后挪了挪步子,“没事,我在想是不是有另外一支人马去了钱府。”

“我就是来跟你说,我要进趟宫,什么时候出宫不一定。这里的事我已轻嘱青锋去喊了吕英华来,你只管配合着他行事。”

梓清思道:谋逆,这么大罪,以钱弘文在朝中径营多年,若想光凭一张纸,便定下他们的罪,似乎还不足为据。于是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这边话才落,那边吕英华已是翩翩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捕快,众人走到院子里时便被那冲天的血腥之气给熏得几欲作呕。

随行在吕英华身侧的还有眉宇紧蹙的蓝总管,蓝总管指着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对身后的那些捕快道:“就是他们,夜闯私宅,护院们为保家主,下手重了些。”

那些捕快只需一眼,便看出死在地上的那些人,又岂是区区几个护院能做到的,不由得都拿了眼去着一侧的吕英华,吕英华却是撇了唇,捂着鼻子道:“总管,有没有活口啊,这么多死人,单凭你们几句话,怎么能认定是他们私闯呢?”

蓝总管早得了蓝少秋的吩咐,连连点头道:“有,有,有一个活口,正关押着呢。”

“那赶紧交给他们吧。”吕英华指了那群捕快,”这些是顺天府的人,我出门时正巧遇上。”

蓝总管连连点头,对那些捕快很是恭顺,“小的,这就喊了护院将那人押上来。”

不消多时,被华欢捏骨塑过身的死士便被押了上来,脸上不知何时有了几条狰狞的口子,满目凶光的瞪视着站于门檐之下的梓清与崔云骁,梓清暗道:这人到是个演戏的高手。

那些捕快这会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崔云骁,齐齐拱手道:“小的见过二公子。”

崔云骁淡淡的点了点头,“有劳各位了。”

“不敢。”为首的捕快上前,拱了手道:“二公子,你看让谁跟小的回衙门备案合适?”

崔云骁目光抬了抬,他本属意让蓝总管去,可不料梓清却是缓缓上前,轻声道:“我跟这位公差大哥去吧。”

“这……”捕快为难的看向崔云骁,虽说只是走个过场,可谁能知道事情到底住哪发展呢?昨儿宫里深夜传召重臣,随后又夜辑朝庭重官,怎么快这些事情都是相连的。“其实四小姐可以不必亲自去的。”

梓清笑了笑道:“我是这的屋主,还是我去合适。”

捕快不好再劝,只拿眼去看崔云骁,崔云骁想了想,于是道:“那你便走一趟,我让风轻随了你一同前去,我先进趟宫。”

“好。”

蓝总管便喊了下人来收拾院子,好在府里当初蓝少秋招募的下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面对这样的阵势,除却几个小丫头有点胆怵之外,其余之人倒还算是镇定。

王老爷这会儿子也带着杨氏匆匆的赶了过来,见郭氏与梓清都安然无恙,一张惨白的脸上才算是有了些血色,一旁的杨氏不由得撇了唇道:“老爷你一晚上提心吊胆的牵着念着,可人家可不见得承你情。”

“你给我闭嘴。”王老爷狠狠的瞪了眼杨氏,走到郭氏跟前,轻声道:“没伤着吧?”

郭氏淡淡的笑了笑,“谢老爷挂念,妾身一切安好。”

王老爷看着郭氏脸上淡漠的笑,僵了僵。似乎从郭氏进门的那天,她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永远都是这样的神情,王老爷那种无端的厌烦感又生起了,他们是最亲的人,可她对他总是保持着淡淡的距离,让他感觉在她心中眼里,他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杨氏看到王老爷眸中一闪而逝的不耐,提了裙上前,轻声道:“太太,老爷昨儿个担心了一夜,生怕太太和四小姐有个好歹,若不是妾身劝着,老爷就出来了。”

郭氏撩了眼看杨氏,唇角嚼了抹冷笑,“姨娘一直就是个善解人意的。”

杨氏不由得怔了怔,不解郭氏是何意,郭氏却已是转了身子,扶了莲露往厢房里走,边走轻声吩咐莲露去买口上好的棺材葬了青湖。

* * *

皇宫之中得到消息的惠妃双眼一翻,直挺挺的就那样倒在地上,吓得五月连连喊了人去请太医,一边唤了几个小宫女上前抬着惠妃住榻上放。

“娘娘,娘娘。”五月一迭声的喊着,又拧了湿冷的帕子一遍遍的擦拭着惠妃的脸。好不容易惠妃悠悠醒转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瞪了个四白眼,直挺挺的躺着。眼泪沿着眼角无声的流着。

“娘娘,您不能这样,您得想想肚子里的小主子啊。”五月虽然也慌了神,可是她知道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谢沐真身上,不能让谢沐真倒了,是故,五月一遍又一遍的劝着。

“为什么?五月,为什么会这样?”惠妃转了头,看着满脸泪痕的五月,“外公怎么会通敌判国,肯定是弄错了。”

“是啊,娘娘。一定是弄错了。”五月接过小宫女子里递来的参茶,半扶了惠妃起来,喂到她唇边轻声道:“娘娘,现在都在指望着您,您千万不能倒下啊。”

惠妃拿了一侧的帕子狠狠的抹了把脸,突的便觉得腹部绞了绞,不敢那么用力了,只是深吸了口气,道:“五月,那些侍卫还在吗?”

五月摇了摇头,“早起便撇了。”

惠妃脸上便有了一抹淡淡的错愕,早上撇的,那就是防着她,昨儿个夜里得到消息后递信出去了?不由得又是两颗大大的泪珠落了下来,“父亲和外公那边怎么样了?”

五月咬了咬唇,她不知道说出实话,眼前的娘娘能不能经住。见她沉默,惠妃不由恼道:“到底怎么样了?”

“钱大人和老爷都被刑部拿下了,听说关在了天牢里。”

惠妃再次晃了晃身子,可这次她没有倒下,只是颤了唇,咬牙道:“更衣,本宫要去见皇上。”

五月连忙喊了小宫女进来侍候。

原本还想往脸上扑些白粉,可是一照镜子才发现,整个人脸色竟是憔悴不堪,脸上罩了一层腊黄腊黄的神色,惠妃不由得的便迟疑了,这样去见皇上,合适吗?她目光犹疑的看向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

“娘娘,要不,上些胭脂吧?”小宫女轻声道。

惠妃目光阴沉的看向铜镜中,脸色桃里带红的小宫女,冷冷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看着镜中惠妃阴戾的神色,颤了声道:“奴婢燕儿。”

“呵呵,”惠妃一阵冷笑声,“燕儿是不是觉得本宫难看了,所以才要用那些胭脂水粉补一补。”

“奴婢不敢。”燕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了命的磕头,“奴婢错了,请娘娘怒罪。”

“来啊,给我拖下去掌嘴。”

立刻便有宫人上前,一左一右拿了燕儿往外走,燕儿不住的哭泣求饶,惠妃却是纹丝不动的坐于台前,伸手取了一支梅英采胜簪缓缓插于如云的乌发中,脸罩寒霜道:“本宫能将你抬起,也能将你扯下。逢高踩低的东西,想作贱本宫,瞎了你们的狗眼。”

“娘娘。”冰儿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娘娘是双身子的人,怎的好与些奴才计较,不顾着自己也要顿着肚子里的小皇子,不是?”

惠妃扬了眉眼,冷眼看向冰儿,昨夜才遭了皇帝的冷眼,今儿个竟是半点山水都不露,惠妃不由点头,看来自己没看错人。挑了眉头道:“冰儿,本宫啊,还是喜欢你梳的发式。”

“奴婢这就给娘娘重新梳过。”冰儿略略的挽了挽袖,伸出纤纤十指。

“不用了,今儿个就这么着吧。”

冰儿恭顺的退到一侧,微抬了眼角看向惠妃,轻声道:“娘娘,可是要去御书房?”

惠妃略略的皱了眉头,眉目阴鸷的看向冰儿。冰儿连忙垂了头轻声道:“皇上还没下朝,娘娘若是去御书房似乎早了点。”

“哦!”惠妃提了声音。

“适才御膳房的公公来问,五月姐姐嘱咐的鸡汤已经好了,娘娘要不要喝了再走?”

冰儿今天的表现,惠妃很是满意,冰儿的示好,是不是代表着她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谢家真的倒了,那么以后在这宫里,冰儿将是她最为得力的助手。惠妃笑了笑,她不介意在这个微妙时刻接受冰儿的示好!

“呈上来吧。”

“是。”

冰儿亲自接过小宫女的托盘,呈到惠妃的面前。惠妃给五月使了个眼色,五月返身取了根细长的银针,放进鸡汤,等了片刻,见银针没有变化,才对惠妃点了点头。

冰儿将鸡汤取出,双手端起,恭敬的递了上去。往细里瞧,会看到冰儿眼里有着稍纵即逝的一抹笑意。

……

“五月,挫驾。”

五月便出门喊了早已准备好的轿撵,五月小心的扶了惠妃坐上去,一行几人朝御书房走去。

……

凤仪殿内,如意上前屏退了旁的宫人,伏在皇后轻声道:“已经喝下去了。”

皇后点了点头,微眯的眸子里有着冷冽的寒光,未几脸上盛起一抹笑,拾了丢在一侧的花绷子绣起了花来,那花绷子上是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一只鸳鸯已然成形,另一只堪堪开始。

“娘娘,要不要……”如意看向皇后。

皇后停了手,未几,轻声笑道:“惠妃娘娘只怕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招,以己之道还施彼身吧?”

如意愣了愣,随后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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