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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猛的便起了一层不屑,似是在说,不过如此!

崔云骁笑笑,“云淡。”

云淡自人群中走出,恭身立在崔云骁身前。

崔云骁指着那人,语声凛凛道:“自府中选出一名身高骨骼与他他相似的死士,交与华公子。”

“是。”

云淡领命,返身而去。

黑衣人猛的便意识到崔云骁的打算时,张了嘴便要咬藏在牙齿中的毒,眼前一白,下颌处一阵剧痛。

“唔……”

崔云骁抽了帕于,擦了擦修长浩净的手,唇边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

“现在死,早了点。”

* * *

皇宫—凤仪殿

太子随在如意身后,走了进去,宫灯沉沉,大红的锦幔,虽是艳丽如火,却无故的带了一层说不出的伤感。

“母后。”

如意走到榻前,小心的扶了皇后起身。

“文征,这么晚,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上前一步,左右看了一眼,皇后挥了挥手,如意带着左右侍侯的人退了下去。

“云骁派人送了口信进来,有人夜袭四小姐府。”

皇后挑了眉头,看着太子。“他的意思是?”

太子挑了兆眉梢,“椒淑殿……”

皇后摇头,轻声道:“她腹中怀有龙胎,动不了。”稍作沉吟后,唇角扬了抹笑道:“不过,顺势斩掉她几根爪子是可以的。”看着太子,“你的意思呢?”

太子笑了笑,“母后常说云骁武可安邦,文可定国,想来定是谋略过人。”

皇后点头,“那就一切照他说的办吧,只是这个人情想来不是白欠的。”

“这不算人情,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皇后看着太子的眼,便有了欣慰之色。她一直觉得太子仁心宅厚,太过重情,极为担心将来,这会成为他的软肋,此刻听到太子如此说,心中大定。

“文征,椒淑殿的那位,母后会帮你处理的。”皇后似是累了,往边上斜了斜,轻声道:“你去吧,全力配合云骁,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

“是。”

太子缓缓退了出去,如意提着宫灯走了进来。皇后这般醒来,反而到是睡不着了,这些日子只要眼一闭,眼前便是那些很久以前的事,饶来饶去,既使是睡梦中,也不得安稳。

“如意,皇上在椒淑殿歇了几日了?”

如意小心的挑了挑大红的烛花,轻声回道:“皇上连着七八日都是歇在时椒淑殿。”

皇后轻轻的应了声,未几又道:“那个叫冰儿的宫女最近怎样?”

“听底下的宫人说,很是骄奢,已经责罚了好几位椒淑殿的宫人。”

皇后笑了笑。这就是人性吧,居下位时,尚能安守本份,可一旦被赋予了某些小小的权势,便会浑然忘记曾经的那个自已!

“让你准备的东西如何了?”

如意转了身,上前帮皇后掖了掖被角,“已经准备好了。”

皇后点头道:“好,两边同时进行吧,找个合适的人去接近冰儿。”

“是,娘娘。”

* * *

梓清将那根银管取出,递到崔云骁手里。十指相触时,想起醒来时香雅的话,不由得脸便红了。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没碰她。

崔云骁接了,却是递到华欢的手里。“你看看,可还有异。”

华欢接过,离着鼻端轻嗅,“没事了。”

崔云骁重新接过,将那根银管竖起,一指放在顶端,轻轻的敲击,银管里便慢慢露出一载卷成圆柱形的纸筒。

崔云骁取了那纸,缓缓展开。

屋子里众人连呼息都放慢了,大家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被缓缓舒展开的纸卷,看着崔云骁脸上的神情渐渐凝冰,一双冰眸也越发的冷,那眸中缓缓凝聚起的杀气,像根绳子似的紧紧勒住了每个人的脖子。拿着那张纸的手,似乎隐隐的在颤抖。梓清上前,探手,握住。却感觉到触手的冰凉直达心肺。

“云骁……”她抬头担忧的看着崔云骁,却看到那双常年凝冰的眸子里,有着水光一闪而逝,再想细看时,里面已干干净净。

“清儿,我要回王府一趟。”

梓清点了点头,没有问纸上写的是什么。

“我将狼卫留在这。”又喊了风轻上前嘱道:“你好生守着四小姐,今夜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神色俱是一紧。

“少秋。”崔云骁转身看着蓝少秋,“这里暂时交给你,有些事,我必须与祖母商议后才能做决定。”

蓝少秋凝重道:“你去吧,这里有我。”

崔云骁再次看了看梓清,深吸一口气,转身便往外走,对站在院里的狼卫道:“你等听从蓝掌柜调遣。”

“是,公子。”

* * *

英亲王府

昭阳阁守门婆子嘟嘟囔囔着打开了一角的院门,原以为是哪个小丫鬟出去私会小厮。不料门开处,却是脸如寒霜的崔云骁,连忙陪了小心,福身笑道:“二公子,这么晚了可是有事?”

崔云骁不加理会,只对跟在身后的青锋道:“好生守着。”

“是。”青锋瞥了那婆子一眼,在角门里站定,与此同时,叠影一个纵身,飞身跃在屋梁之上,目光如狼的警守着四侧。那婆子连忙屏了声退下。

“二公子。”曲嬷嬷听了响声,披了衣裳出来,看清楚是崔云骁后,神色一肃,“可是要见公主?”

“嬷嬷。”崔云骁上前,“我才急事找祖母。”

屋子里响起一阵细碎之声,未几,安庆长公主略显暗哑的声音响起,“是骁儿吗?”

曲嬷嬷连忙返身,打起厚重的门帘,请了崔云骁进去,一边轻声道:“公主,是二公子来了。”

大丫鬟木桐披了件小衫,扶着安庆长公主坐起,一边扣衫上的扭子,一边打起了厚重的帘幔,“二公子,公主请您进来说话。”

“嬷嬷。”崔云骁压低了声音对曲嬷嬷道:“嬷嬷,你去取了太医院研制的十香醒神丸来。”

曲嬷嬷不由得抖了抖眼皮,怔愣的看向崔云骁,崔云骁却是一个转身,撩了帘子进了内室。曲嬷嬷连忙去翻那个药箱子,找了青花瓷瓶装的十香醒神丸跟着往里走。

“这么晚了,骁儿来有事?”安庆长公主喝了口紫薇递上的热茶,醒了醒神,看着崔云骁道:“可是为了那个女人?”

崔云骁摇了摇头,见曲嬷嬷跟着进来,在一侧站定,崔云骁指了木桐与紫薇道:“你们退下。”

“是,二公子。”木桐与紫薇退了下去。

安庆长公主脸颊便抖了抖,与此同时,心也跟着莫名的紧了。她凝惑的着向崔云骁。崔云骁低了头,半响无语,再抬头时,却是红了眼眶。他将那藏于胸前的纸张取了出来,恭敬的递到安庆长公主跟前。

安庆长公主看了眼曲嬷嬷,曲嬷嬷接过那纸,递到安庆长公主手里。又返身取了一盏燃烧的最旺的烛火,放在榻侧的小几上。安庆长公主便就着那昏黄的灯光,眯了眼,细看手里的纸。

“狗贼。”一声怒喝响起,安庆长公主一手拍了榻,一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纸,嘴唇哆嗦过后,却是眼一翻,整个人朝一侧歪了下去。

“祖母。”崔云骁连忙上前扶了安庆长公主,曲嬷嬷手忙脚乱的倒了青花瓷瓶里十香醒神丸,塞了一粒到安庆长公主的嘴里,又端了一侧的茶水就着唇边,喂了下去。

稍倾,安庆长公主悠悠醒转,看着身侧酷似其父的崔云骁,想着枉死的澹儿,抖了抖嘴,捂着唇,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澹儿,你死得好冤啊。”

崔云骁那隐忍许久的泪,终于也缓缓的流了出来。曲嬷嬷看着痛哭失声的公主与泪流满面却是咬牙不肯出一声的崔云骁,心里明了,怕是当年三少爷的死因找到了。不由得,也红了眼眶,微微的侧了头,抡起袖子,擦了擦眼,想着如何去安抚安庆长公主。却不料,安庆长公主已是怒声道。

“来人,给本宫更衣,本宫要进宫。”

* * *

谢府

谢绍锋看着脸色呈青紫色的谢沐安,急声道:“如何?失手了?”

谢沐安咬牙,强忍着胸口的窒闷感,回道:“崔云骁调了狼卫护府,全军覆没。”

谢绍锋“啪”一声,跌坐在椅子里。脸色一片苍白,抖了手,去拿桌上的茶,却是怎样也端不起那茶。

“可曾知会你外祖父?”

谢沐安点了点头,“我在撤回时,已着人去回报。”

“眼下,可如何是好?”谢绍锋抬了头看谢沐安,“崔云骁即在那府里,那么玉玲珑的事便是真的,那么……”

“父亲。”谢沐安咬牙道:“既使是有玉玲珑那又如何?”

谢绍锋抬头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只双眸无光,茫然的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钱府得到回报的钱少傅,在送走了报信人后。便脸色灰白的坐在大堂之中,那原本半麻半黑的发,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跟着一寸寸的变白。

“失手了,怎么办?”良久,他缓缓抬头看着周遭四侧的雕梁画栋,轩峻壮丽的楼宇琼阁,眼底生起一分分的不舍与不甘。他已拥有的这一切,转眼便要成空么?不仅仅是富贵荣华,便是身家性命都将不保!不行,绝对不行。“来人。”

门外很快跃进一抹身影,拱手道:“老爷。”

“去召集府里的死士,再去请了大少爷来。”

“是。”

未几钱志云睡眼惺松的赶了过来,不满的抱怨道:“爹,这么晚了,你老人家有事就不能明天说吗?”

钱少傅恨恨的瞪了钱志云一眼,冷声道:“立刻收拾东西,带着知松离开上京。”

“什么?”钱志云愕然道:“爹,您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深更半夜的……”

“不想死,就赶紧去收拾东西给我走。”钱少傅猛的喝声,打断钱志云的话,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就会生了这么个东西。摇头再摇头,恨恨道:“只拿银票,其它的一律不带。”

“爹……”钱志云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想问是什么事,可是在看到钱少傅脸上的戾色后,闭了嘴,转身便退了出去,去安排。院子里那些站在月光里,钱府豢养多年的死士,正脸色肃然的站在那,钱志云饶是再草包,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转了身,痴痴的看了眼,屋子里木然无语的钱少傅,似乎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钱少傅不知何时,已然满头白发。“爹……”钱志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得的磕了几个头。

“钱禄。”钱少傅高声喊了句,管家连忙走了进去,恭身道:“老爷,人都到齐了。”

“你拨出一部份人,让他们护着大少爷和孙少爷,另一拨人留下,等我吩咐。”

“是。”管家转身走了出去,在那群人里挑了桃,指了数十名身材高大的出来,“你们护着大大少爷和孙少爷。”

“是。”

院子里,已有被惊醒的各院人,在探头探脑的朝这边看来,此刻看着院中那些整齐划一,满面杀气的死士,虽仍是懵懂,但却知道情势不妙。有些机灵,的早已悄悄的收拾金银细软,打算趁乱走人。有些反应慢的,直如热锅上的蚂蚁。

钱志云抱起睡梦中的钱知松,在数十名死士的护卫下,准备趁黑出府,却不料钱府的大门,才刚刚开启,便有如蝗的箭雨迎面而来,幸亏那些死士身手敏捷,将他一把推了进来。大门“哄”的一声合上。

得到消息的钱少傅匆匆赶来,看了眼那些射在门上,入木极深的箭矢,随手拔出一支,待看清手里的那竿箭时,脸色一白,“鹰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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