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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人事全非,宫逸飞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儒慕敬仰的恩情也许在当时能激发成爱情,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十年的岁月,淡化了一切,宫逸飞爱上了别人,萧楠成依然还怀念。

而宫逸飞爱上的,又是一个优柔被宠坏的大男孩。

“玉儿,你说得对。我这一生,最后悔的是在当年不敢承认爱上他。”萧楠成又喝了一杯清酒,苦涩而恨。

“所以你现在才承认我跟男子的亲事?”萧玉轻嗤,他现在让父亲落寞并没有任何快意,而宫逸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人也真是铁石心肠。

“你想跟男子成亲也罢,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不要伤她的心害了人家一辈子。”

萧玉蹙眉,有点听出来了,萧楠成以为沧月是女子,是因为沧月怀孕了?真好笑!不过自己可比父亲好运,沧月是男子还可以生育,就算不能孕育后代又如何?爱就是爱了。

“父亲,他是男子,如假包换。”

萧楠成有点醉意,但也听得真切。

“不信你问你的逸飞。”萧玉已经忘了,身边察觉事情不太简单的沧月已经有了疑心。

“我喜欢男人,而且你的儿媳也是男人,但他也真有我的孩子。”

“够了。”

没想到最后打断父子谈话的竟然是沧月,他还没能接受腹中胎儿,想来求助萧玉才告知,而萧玉竟然利用自己与孩子刺激萧楠成,或者还在刺激宫逸飞。

“萧玉,你摆这个宴是要让我明白逸飞跟你父亲还藕断丝连?我以为你会光明正大点,没想到也一样,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不喜欢孩子,先前有大部分是不能接受男子生子,现在有一点是他会成为别人的利用工具。

看到萧玉的惊讶,沧月纠结心痛,萧玉虽有小小私心但是一直敢爱敢恨全心全意,宫逸飞有所隐瞒但是脉脉柔情令人难忘。不想对萧玉冷酷,不想让宫逸飞失望。

“月……”萧玉明白自己太过着急,如此说只会令沧月反感,而且沧月对宫逸飞依然爱恋,再多的误会都没让沧月死心,萧玉伸手,要沧月回来,“孩子是我的,我会爱他,但别人能接受吗?”萧玉看到沧月的后退,已经后悔自己动了私心。

“没有孩子,你们都是疯子!不要跟我说孩子!不让我打胎我就……我就刺死它。”

一切超出控制,沧月突然隔空取物,拿走了萧玉的剑,对沧月来说,宫逸飞对他冷漠就是因为孩子,而身边的男人也因为孩子变化了许多,他不想要一个不正常而来的生命。

萧楠成这下醉意全无,儿媳是男子!儿媳闹着要堕胎可关宫逸飞什么事?好像此事的起因是宫逸飞和萧玉的矛盾,难道宫逸飞喜欢的人……

“月儿。”宫逸飞走到前头,沧月拿着剑他就妥协了,伤了孩子就是伤了沧月,怎么忍心让他受伤,“月儿,放下剑。”

“不,孩子不该有,你也不喜欢。”沧月摇头,反正他有治愈能力,割腹自取只是疼了点,还是可以做的。

“月!住手!”萧玉慌了,他的错吧,让沧月情绪激动的后果不能是这样。

“月儿,不要!”

萧玉被宫逸飞拦着,沧月看着宫逸飞,闭上了眼睛。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沧月睁开眼睛,是自己幻听吗?

“跟我回府。”

沧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就这一刻恍惚,宫逸飞已经抢了他手中的剑。

“月儿,不跟我回家吗?”宫逸飞释然了,他张开臂膀,他们结成夫妇本就无法生育,上天突然给了个“惊喜”是让遗憾变成了现实,最重要的是,他无法无视沧月受伤、伤心。

沧月哭了,明明孩子不是宫逸飞的,他不用委屈接受啊,可是……

“我想回家。”沧月冲过去抱住宫逸飞,喜极而泣,还为这个深情男子的情怀感动。而萧玉,就小小惩罚他!谁让他敢动心思。

沧月的依赖让萧玉无奈,这样的结局又是自己造成的?

“月,你答应我的事……”萧玉问沧月。

“我要回公主府。”沧月擦了眼泪,拒绝萧玉的挽留,成亲之事不是儿戏,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哪里有可能不与慕容芳成亲的,不要说到时来个移花接木。

这次老王爷看儿媳的宴倒变成了沧月回公主府的契机,沧月很同情萧楠成,以为自己是女子、未来的儿媳,结果自己是男子还是驸马,但是这人是情敌,才不要同情呢。

回府的路上,沧月一直抱着宫逸飞不放手。

宫逸飞叹了口气,让沧月靠进怀里,搂着沧月还让沧月有个好点的姿势,毕竟压着肚子也不好,以后要多注意些了。认同了之后突然就觉得孩子很宝贝,很稀奇啊,沧月还能孕子,要是他早些回来,是不是也有机会成为生父?

“睡吧,到了再叫你。”

“我不睡,我要看我美丽的娘子。”

宫逸飞无奈地轻笑,谁是娘子谁是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我吗?”

“爱,我最爱公主大美人。”沧月仰头亲了一口他的大美人。

这话有点耳熟,宫逸飞想了许久,才记得在很久之前,沧月给公主的表白信里就是写着这样的一句话。

第一百一十八章 萧父疑云

初冬,一阵雨一阵凉,瑶花阁不到冬季就做了取暖设施,听说以前这里只住过前任驸马,而驸马们多是还没用就咽气了,只有第三任驸马好命点,享受了几天便又被老天爷召唤去了。

沧月住的是最久的。

他从来没有像最近这般想知道公主的三夫四侍的事情,宫逸飞总没有正面回答沧月的疑问,有些事情沧月总是一知半解,自那日两人吵架和好之后,宫逸飞答应了沧月,只要沧月表现好,找个时间会说。

小寒那天是宫逸飞的生日,沧月要那天知道宫逸飞的所有秘密,包括前情人的事,宫逸飞答应了。

裹紧了小棉衣,沧月坐马车去买生辰礼物。马辞街人不多,小雨淅沥而下,卷起车窗帘子,冷风带着细雨珠子拍到脸上,沧月抖了一下,缩了缩,路上行人的油伞,并没有绚丽的色彩,突然一把浅棕色的伞,让沧月眼中的焦距凝住。

“停车。”

香儿疑惑,正想问沧月有何事,结果沧月掀帘出来。香儿赶紧打伞为沧月遮着,“驸马,还是进去吧,有什么事香儿去做就好。”

沧月站在雨中,街上湿漉漉的,雨不大就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没事,我眼神不好认错人了。”沧月失望地回马车上,他以为看到了凤翎。

“你是谁!”香儿被突然冲过来的人吓了一跳,那人没带雨具,有很浓重的血腥味。

“你……”沧月吃惊,拉住他的人为何如此落魄?再听到不远处马蹄的急促声音,沧月示意香儿不得再问,然后让那人上车躲避,他自己也进去。

马车走起来,这时一队人马从他们身边过,那些人在找着什么人,沧月偷偷看出去,只瞧见一队整齐的侍卫过去。

“大叔,你没杀人犯法吧?”沧月递了布巾给坐在对面的萧楠成,这人是萧玉的父亲,可看着好年轻,也许让他猜只会以为三十岁不到,现在还将胡子剃了,脸也像是长年未见光一样,很白皙,成熟还依然英俊的人很耐看,他放着好端端的王爷不做跑去干刺客,一身黑衣劲装,先前跟别人打斗过现在还伤了。

不知道萧玉的武功和萧大叔的谁强?

“不会连累你。”萧楠成只跟沧月有一次交集,因为儿子要介绍儿媳,最后的结果让他吐血,现在对沧月还是有点间隙之心,选择沧月的马车也是冒险了点,不过可以试试。

正当两人以为没事了,那些侍卫又折了回来,还拦下了沧月的马车。

“你不要出来,我去应付。”沧月先在里头听着外头的动静,看看需不需要他出去发威一下。

“夜大人,里头是驸马,您这样会吓着驸马,如果驸马伤了惊吓到了,谁要负责?”香儿不是一般护主的丫鬟,大府里的丫头,说起话来也是厉色。

沧月心道:如果是夜华在追捕,那么想捉萧楠成的应该是慕容邺了,以慕容邺的个性肯定会翻遍皇城找出人来。

“请驸马勿见怪,卑职只是例行公事。”

“你们嘈什么?”沧月钻出来,香儿给他遮雨,细如丝的雨线,拍到沧月的身上,他假意后知后觉看到夜华,“原来是夜华,我到巧食阁买东西,这也犯事?”

“不是,是卑职正搜查朝廷要犯,那人武功极好。如果不小心伤了驸马就不好了。”

“那你快去搜吧,别耽误了,到时那人跑远了再找也麻烦。”沧月摆明了不想谁上来。

夜华有所顾忌不会硬闯,心猜沧月没必要收留黑衣刺客而且沧月也不像被人要挟的样子,最后夜华只有往其他地方找去。

“大叔,你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去行刺慕容邺,那人小气得很,这几天肯定会全城封锁,要是把你找出来,他会将你千刀万剐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去行刺?”萧楠成从沧月拿出来的药箱里头挑出可以治自己伤的,心里惊讶沧月的小医箱里头的药物非常完善。

这些都是宫逸飞送的?每一种都是千金买得。

“那你去干嘛?没事也别去他家玩捉迷藏。”

萧楠成挑眉,他去偷慕容邺的军事布局图倒成了去玩捉迷藏了。“到前面路口停下。”

“大叔,你先别急着走,这些药放你身上吧,我用不了,而且卓凌宵有好多,每次出门都会再添新品。”

萧楠成只挑几样,末了他又停下来。问沧月:“你对玉儿有几分真心?”

沧月怔了怔。

“真是孽缘。宫逸飞呢?如果喜欢逸飞就不要放手,玉儿那孩子我去劝他。”

说完之后萧楠成走了,沧月觉得萧楠成成功机会不大,萧玉那天之后每天晚上都来,说是请求他原谅,最后还是爬床了,再后来萧玉又给自己一件祖传的宝贝说是订人,其实他早就原谅萧玉了。

沧月的马车再走不远又停了下来,车帘再被掀开,进来的还是萧楠成。“还有追兵。”萧楠成有些尴尬,沧月倒无所谓。

这次又是什么追兵?

虞子骞!?

沧月有点鸵鸟心态,他突然离开将军府,后来虞子骞那边一直没信,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估计虞子骞肯定是很生气。

“驸马可在里头?”

“将军,驸马可能有些头晕,在里头休息呢,还是不要打扰……”香儿还想用话搪塞过去,不想虞子骞犀利而危险的眼神,似看穿一切,压抑的气息让香儿噤了声,战场上男人都是用这种气势来吓倒对方,更何况是一个弱质女子,香儿很快便被吓得哆嗦,心里只道:驸马,您自求多福。

因为有个人在里头,虞子骞也是公务在身应该不会再计“前仇”,沧月这么想着便出去面对了。

“很久不见……呵呵……”沧月挠着头,不想突然被虞子骞搂上马,虞子骞的身上带着的寒气让沧月打了个颤。

“拿来。”虞子骞向香儿要伞,香儿赶紧将伞具递过去,她吞了吞口水还是壮大了胆子,为沧月说几句:“将军,要注意驸马经不了太颠簸,不能受寒,不能淋雨……”香儿胆颤颤的,不过多提醒几句,将军瞪着她好可怕的。

“你干什么吓人。”沧月捶了一下虞子骞的胸口,无奈这人穿着军装,敲着只有自己手疼,“香儿,你先回府去。”沧月使了个眼色。

香儿收到了,也没再多说什么,车里头的人都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要真的是重犯那沧月可就麻烦了。

马车往回赶,虞子骞的马也慢慢走向另一边。

“你不是还有公务?”

“等我收拾你了再做其它。”虞子骞说得不紧不慢,沧月听了僵了身,原来有小孩也不能当护身符啊。“还有,下次不要乱收留人,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危害你之心?”

沧月好像听出了什么,虞子骞将他带走,其实是怕他与车里头的人独处有危险。哼,这人明明是关心自己,还说成其它的。

“子骞。”沧月自己先服软了,张开双手环着虞子骞的腰,靠久了这个怀抱还是很温暖的,刚刚的冷其实是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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