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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犹豫了一下,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心中疑惑,这打胎的药怎么越喝越觉得气足神定?

这天沧月无聊出来散步,碰到厨房的侍者倒药渣。

“你说将军怎么要煮这种药给月公子喝?”

“难道月公子是女扮男装的?”

“有可能,月公子美胜过女子,现在还有身孕,也难怪将军那么喜爱,还专门弄这些护胎药。”

两人说着走过去,没注意到沧月。而沧月听了当场就恼了,这明明说好是打胎药,偏还弄安胎的,难怪他越来越觉得精神好起来,而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沧月收拾东西立马走人,他也没什么东西在将军府。

“月公子怎么要走了?等将军来了再打算不是更好。”老管家为难也为自己的主子求情,这外面多少人拼命想挤进将军府,可月公子摒弃如草,连将军的恩爱之情也不顾,作为老人家,给将军说说情总好些吧。

“管家叔,这事一言难尽,我得处理好肚子的事。”沧月看着肚子,在将军府肯定没指望打掉了,所以他也不能待在这里了。

老管家劝不住,等沧月走了,他赶紧给虞子骞送信,刚好虞子骞处理前些时候的皇城多起外国商人刺杀案,并没有及时收到信。

沧月一时无处可去,举步不定,突然想起萧玉便向王府的方向走。

“喂,快让开。”嗖的一辆马车快速驶过,沧月本规矩地走路边,但那些豪门贵族的马车向来狂奔惯了,自然不会给百姓让道,沧月没被撞到,就是被擦身而过的马车差点刮伤,好在避得及时,还有人拉了他一把。

“谢谢。”沧月拍打了衣服,向助他一把的路人道谢。

“不用,小兄弟小心些。”

沧月打量对方,这人说话刚劲有力,身材高大,带了顶纱帽只有点下巴被看到,有点侠士之风。

“小兄弟同路?”男子发现沧月跟他走的方向一样,他的步伐快,少年慢但一直跟着他,少年不像是追踪者,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沧月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不是一样,不过确实他好像是跟着男子走一样,也难怪这人会有疑心。“我是去王府找人。”

男子透过纱帽打量沧月,少年唇红齿白,很水灵俊俏,从服装来看不像是下人,但也不好猜是王府的什么人。“看来我们同路。”

“是吗?大叔跟我一样去王府,不如一起吧,我找……”沧月说着,迎面几匹骏马驰来,两人看过去,为首的英姿飒爽之人不就是萧玉,棱角分明的俊容带点冷傲,一身华贵的锦袍越加威严。

沧月欣喜地挥手,萧玉远远看到前方的人,惊讶,再命令众人停下,他翻身下马,走到两人前方。沧月以为萧玉会热情地迎接他,结果他冷冷走来,还是面对那个带纱帽的男子,好像只是因为另一人而停下来,不是因为自己。

“玉儿,不请我到府上?”男子问萧玉。

沧月奇怪地研究这个大叔,萧玉摆着臭脸干嘛,难道这人是来讨债?而且萧玉都不理他,怎么回事?

“回府。”萧玉下了命令,那些跟着他的铁骑让了一匹给带纱帽的男子,萧玉与男子一并上了马,而沧月一个人愣愣的,他被无视了。

就在沧月别扭的时候,萧玉的马转到他身边,一个打捞就将他抱上去,弄得他头晕又有些恶心,要是以前倒不会这样,现在情况有些不同。

“驾——”

萧玉策马跑到前面,一队人呼啸跟着,纱帽男子明显很吃惊萧玉的行为,但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呕——”一下马,沧月就受不了地跑到角落干呕。萧玉不明所以,轻拍沧月的背,以前再怎么跑马沧月也不会这样啊。

沧月是吐不出来,胃难受,心里一堵就埋怨萧玉,“下次不许高速行驶!我再也不坐你的马。”萧玉一句反驳都没有,还在顺着难受的人,沧月发现有人看他,一眼扫过去,那些王府的人还有铁骑都假装看别处或者低头看鞋面。

沧月窘了,只有纱帽男子一直看着他们,而旁人的反应就好像他无理取闹,好吧,最近心情很怪,动不动就想发脾气,以后他会控制的。

“玉,对不起,我有给你带好吃的。”沧月撒娇地捧出自己专门跑去巧食阁对面买的糕点,因为巧食阁吃多了腻味了,而其对面开了一家对巧食阁竞争的好食客。“这是新味道哦,我们一起吃。”

“好。要配茶?”

“当然了,还是玉了解我。嗯,大叔,你要一起吗?”沧月发觉漏了一人,这个人应该是萧玉的客人。

一行人走进王府,那个带着纱帽的人还不脱帽,在沧月说要不要一起时,男子明显顿了顿,只问萧玉,“他就是你说的人?”

“是。”

沧月打着问号,被萧玉拉进客厅。

上了茶侍者都下去,厅内就只有留下守春一个侍卫。那个男子这才取下纱帽,沧月盯着男子,心里赞叹,好俊好酷的大叔!留着小胡子真有男人味!

沧月的手被萧玉握紧,沧月嘿嘿笑了笑,萧玉干嘛生气?这帅大叔跟你长得好像呢,要是年轻多几岁,肯定也是风靡皇城,追求者不少。

萧楠成喜欢少年的眼睛,很纯净,还很有胆识,这样无所顾忌地与他对视还敢打量,而且萧玉在吃味,能让儿子重视还那么宠溺包容的,会是相陪儿子的一生伴侣吗?

两人手相握,从一开始就像是两情相悦的小情侣,他也管不了萧玉,不能为萧家留后也是遗憾之事。

“玉儿也长大了,以后的路还长,如果想长久还是得想好退路。”

“这个自然了,因为他我才有以后的决定。”

“如此甚好。”

沧月一句没听明白,两人说话来来去去像打暗号,又好像在说政事家事,那大叔应该是萧玉的长辈,而萧玉除了维持一点基本的尊重外,一点敬称也没有,好像还有怨气。也许那个大叔对萧玉做了什么事吧,才会让萧玉这样。

之后又说了一些话,后来男子先去休息,沧月被带到另外一个院子。

“你不出门?”沧月觉得先前他来时,萧玉本来是要出去办事,现在又说要陪他。

“可以推后。”

“你去吧,反正我也没事。”

“真没事?是谁三天没回公主府了?”萧玉去找过沧月,结果没逮到人,而沧月这些天住到将军府,还跟公主有误会回不了家。

“公主生我的气,我不敢回。”沧月犯错有坦白的好习惯,这点很好,萧玉揉他的头发,也不安慰,训道:“肯定是你犯错,不然不会闹这么大。”

“是吧。玉,你说我怎么办?”

两人说话的时候,另一边,萧楠成正好走来找儿子谈另一件事,刚才前面忘了讲。接近院子时,意外听到两个小情人交谈,他听到公主府,有些惊讶,便停下来。

“怎么啦?我能帮你什么?”

“玉,我有孩子了。”

“咳……”萧玉刚好吃沧月带来的糕点,一听这话马上被呛到,连外头的萧楠成也是一脸古怪,他以为少年是男子,难道是女子?

“你也不信。那就算了。啊!你干什么!?”沧月被突然抱起来,萧玉一脸邪气,亲了沧月嘟起来的嘴,啃了一口,“我们去检查一下。”

沧月刷地脸红了,“检查什么!你又不是大夫!”

碰——门关上了,萧楠成有些迟疑,要真的怀孕了,萧玉行房可会危及孩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爱大美人

“玉,你不下来会后悔的。”沧月手压着胸口,萧玉依然看不出沧月的异样,突然,沧月脸色一变,胃内翻腾地呕出来。

“月,你怎么样?”萧玉哪里管得了吐到身上的脏东西,沧月有气无力又苍白脸色,前一刻还脸色红润后一刻就像生大病一样。“我去叫大夫。”

“没事……你扶我起来。”

听着屋里的闹,萧楠成几乎确定里头沧月只是孕吐,有如此喜讯,原来因为儿子公布喜欢男子而娶男妃的阴霾也散了去,本来对于儿子的愧疚才允了亲事,现在其实也不坏,萧家有后了。

再听萧玉慌乱一点经验都没有,萧楠成觉得鲁莽的儿子还得多学习。

……

“你很高兴?”

王府的水榭,景色宜人,临湖而建的亭内,摆了宴用水果,秋末的红枫依然火红,偶尔风动,飘落于湖面,一阵阵的涟漪,随水泛开。

水榭里已有两位贵客,侍者并不多,他们在等候迟来的萧玉和其未来新夫。

化了妆的萧楠成依然气度不凡,他坐着饮茶,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错。所以,坐在一边的宫逸飞也忍不住问。“见到未来儿媳了?”

“嗯,我挺满意。”

宫逸飞不免想起往事,萧楠成也有变化啊,以前那么排斥男男成婚与情事,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他们会有结果?

事过境迁,年少的思慕情怀早就消失在岁月,换得的是友情,也许曾经还有些暧昧,但总不是深刻的情爱,在爱情有了归处,才能分别两者的不同。

但,爱情就得经无数的考验?

付出了心才要求对方能一样回报,疼他宠他也许是一厢情愿,他,也许只是要一份温暖一个拥抱,给他的人很多……

就像萧玉,亦能。

“我们来迟了。”萧玉春风得意,他身边带着的人是沧月。

沧月脸色有变,想抽出萧玉握着的手,抽不出来,他紧张地瞄着宫逸飞,宫逸飞低垂着眼帘,看不到眸中神色。

入座之后,沧月忐忑地只瞅着自己桌面上的东西,他端起杯子,萧玉马上抢过去,“撤走,月公子不饮酒。”

侍者们上了菜换了茶,留下两名伺候,其他的都下去。

“这是家宴,两位不必客气。”萧玉很有主人风范,他所关注的还是一旁的沧月,夹了菜又送巾帕擦拭。

沧月一口都没吃。

“不合口味?”

沧月摇头。

“多少吃些。”萧玉不为难沧月,像沧月爱吃的个性,只要真想吃,等会就自己动手了,可能是有生人在,也许还因为宫逸飞的异样冷淡吧。

“这些鱼腥怕是不合小公子胃口,可以让厨房送些酸味菜来。”萧楠成突然开口,看众人看他,萧楠成再问,“难道小公子喜欢的是辣或者是甜的?”

“这些就好了。”沧月不想成焦点,动手夹菜吃,结果含了一口鱼肉就想吐。

“来人。”萧玉紧张地递清水让沧月漱口,还命人再弄些适合沧月吃的上来。

萧楠成很满意儿子的重视,不过他观察了许久,有点奇怪,俗话说酸儿辣女,沧月其实酸辣甜都爱吃,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是高兴,这宴上萧楠成就多喝了几杯。

“逸飞,来,干。”萧楠成豪爽为人直率,当年跟随他的人都很喜欢没有架子的王爷,但有一点,这人喝多了会更随性、感性。

宫逸飞一直都陪着喝,一杯一杯的,就不见其脸红有醉态。

“玉儿,你也要成亲了,如果你娘还在世肯定很开心。”

“她不会开心我娶个男子为妻,就像她怨恨你另有所爱一样。”萧玉不以为然,直接挑破一直存在于父子之间的间隙之事。

沧月大惊,他这时才知道,小胡子大叔是萧玉的父亲,他看向宫逸飞,再看萧楠成,这两人曾经有个过往,怪不得从刚刚就觉得两人很默契。

“玉儿,这都是过往的事……”萧楠成有些醉意,脸上有少许痛苦神色,他不如萧玉这般豁达,当初他喜欢上另一个人却没敢坦诚,所以才换来现在谁都埋怨,连萧玉的母亲至死都没有原谅他,十年前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会喜欢一个十四岁少年。

“确实成过往了,我现在可以理解你的处境,但很看不起你当时的优柔寡断。”萧玉已经不再那么恨他的父王,因为在萧楠成假死之后,他的心境在发生变化,而且喜欢男人并不是过错,错在于不敢面对现实,而母亲之死也不是萧楠成的原因,母亲一直想要一个答案,那般刚烈的女子其实很开明,她甚至还对萧楠成暗示过,愿意让萧楠成娶那人,只不过一个阴谋,让母亲死了,萧楠成就此背了罪责,还断了所有一切,就算被救也不敢出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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