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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为了什么!”施晴很少如此执着地追问,“你不让我跟你去,可以,那你至少也要告诉我原因,你起码要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一件怎样的事。”

“你准备登机吧。”无论她的情绪如何激动,安如依旧不回答。

“那你呢?”施晴问她,眉宇间的担忧尽显。

“今天到柏林的机只有一班,在下午飞。”安如直言,“我不会有事的。”

直至抵达f市,施晴依旧心绪不宁。临登机前,安如将她的手机带走了。之前她再三追问,让安如怀疑她会骤然变卦,把她离开的消息告诉慕景韬或者时祎。

回家以后,施晴去把检查了座机的来电显示,发现没有未接来电,才稍稍宽心。转念一想,又给慕景韬拨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的手机被偷了。毫无疑问地,她又被他唠叨了几句。

趁着空闲,施晴到营业厅重新办理手机智能卡。附近的营业厅并不在繁华的街区,而是在一个十分偏角的位置,她本想驾车过去,但还是不确定具体位置,最后还是选择乘坐计程车。

周日的车流明显比上班的时候少,除了几个难缠的交通灯,这一路颇为顺畅。可惜,在营业厅里办理业务的人实在太多,当她把所有的手续办妥时,夜幕已经低垂。

施晴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个地方遇见杨馨。她刚把联系人的电话号码从云端下载到手机,抬头便看到杨馨在对面马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没等她弄清楚状况,杨馨已经朝她走过来。

“施晴,好久不见。”杨馨轻笑浅语,一身利落的银灰色套装衬得她

高雅大方。

施晴收起手机,微笑地回应道,“好久不见。”

“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起吃个便饭吧。”她提议道,“反正,我还欠你一顿呢。”

“我……”施晴才想拒绝,她已经走开,把自己的车子驶了过来。

其实,杨馨确实是个相当有品味的女人。她选了一件风格独特的西班牙餐厅,餐厅的位于一座古雅的小红楼,里面的灯光是音乐皆充满了浓烈的西班牙风情。这样热情洋溢的环境,极适合她们这样表面和平的人聚餐。

施晴并不想与她多言,只想静静地把这顿饭给吃完。点餐的时候,杨馨问她喝不喝酒,并告诉她,这里的特供的葡萄酒味道不错。施晴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正是晚饭时间,餐馆内除了她们这一桌,并无其他的客人。施晴觉得奇怪,便说:“这餐厅的生意貌似不怎么样。”

“是吗?”杨馨勾起红唇,“这餐厅呢,我也有点股份。今晚要请你吃饭,为表诚意,我把这场给包了。”

“原来如此。那,你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的吗?”施晴的身体顿了下,随后问道。

此时,她们的前菜和红酒恰好送到。施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趁服务生走远,又问:“你这样大费周章地把我带到这里,不会只是想请我尝尝你家的烤沙丁鱼吧?”

杨馨伸手将酒杯拿了过来,晃着里头深红色的酒液,“我又看错你了,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我也不想转弯抹角,你老实告诉我,安如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施晴终于明白她的意图,她的出现根本不是偶然的,她似乎已经将这一切算计好,一步一步,正等她掉进圈套里。时祎要把安如关起来,杨馨就要知道安如的下落,这当中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因为啊,你没有选择,你只能告诉我。”杨馨轻轻地说,那美艳的脸容在灯光的映衬下格外娇媚。她周五的时候在学校堵过施晴,不料始终没有没有等到。后来得知,她并不在f市,故她早就让人在机场里候着。只要施晴回了f市,马上就会有人知会她。

“这顿饭,我不吃了。”施晴冷笑了声,拿起包包就想离开。

“你不吃,可以。但你要离开,不可以。”杨馨一动不动,由着她站起来。

施晴转过头才发现,这里的大门紧紧闭锁,原

本候在一旁的经理和服务员都不知所踪。她强作镇定,又再度坐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如在哪里?”杨馨无视她的怒容,笑意盈盈地问。

“我只说一遍,我不知道。”施晴低头翻着包包,想打电话求救。

杨馨站了起来,也在桌面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她一眼,语气惋惜:“本来呢,我就不想惊动慕景韬。你说了,我就放你走,大家就当作没有事情发生过。但你不合作,那就得让他替你担心一下吧。”

施晴惊觉有人靠近,待她转过头,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已经将她挟住,冰冷的枪口正抵在她的腰腹间。她又惊又怒,脸色煞白煞白,连声线都不稳,“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那又怎么!”杨馨并不能拨通慕景韬的手机,她恼得狠狠地捶了一下餐桌,在她手边的葡萄酒被打翻,深红色的酒液顺着桌布滑动,空气里洋溢着香浓的酒香。她过去把施晴的手机翻了出来,从电话簿找到了那两个刺眼的字,然后将电话拨了过去。

这次极快就被接通,那头传来温柔入水的声音:“吃饭了吗?”

杨馨的脸变得很难看,她嫉妒得发疯。这男人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她一眼,无论自己怎么地为他梳妆打扮,他永远不会稀罕。他跟她说话都是公式化的口吻,不带一丝的感情。原来,他也会这样温情的一面,可惜这不属于她。她竭尽所能地按捺着翻动的情绪,瞥了施晴一眼,语气平平地说:“慕总,她在闹别扭,不肯吃饭。”

那头迟疑了下,困惑地问道:“杨馨?”

“是我。我找不着慕总,就把慕总的小娇妻请过来叙叙,慕总不会介意吧?”杨馨娇笑道。

“听说,她的手机被偷了。”慕景韬平静地说。

“你不信?我让她跟你说说话吧。”杨馨走到施晴跟前,将手机举到她的耳边。她一言不发,别过头无视杨馨。杨馨怒极了,一巴掌甩过去,她痛呼,脸上火速凸起了几道红痕。

“你想怎样?”那头的声音不复平静,“你要是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呢,刚才就问过施晴,安如到底在哪里,她说不知道。那,你呢?”

“你不过是想拿回你协助方一鸣将资金通过转账、承兑转移而留下的凭证和你帮他把资金汇往国内的凭证,我给你就是了。你找到安如也没有用

,东西都不在她手上。”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而与她周旋。

“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你既然懂得拿施晴来挟持我,那应该就知道我不会骗你。”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这么快就把那些凭证和文件交上去的。既然都在你们手里,那好,你什么时候把原本和副本给我,我就什么时候把施晴还给你。”杨馨将所在位置告诉了他,叮嘱道,“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要是骗我,我会跟你的老婆同归于尽的。”

“你不要再碰她。”他咬牙切齿地警告杨馨。

“我是女人,不会对她感兴趣的。”杨馨嗤之以鼻。

“把电话给她。”他口气生硬地说,她自然不会拒绝,将手机放到施晴耳边。她原以为施晴会向他慌张求救,但事实上,施晴冷静得可怕,只是乖乖地被制服。

“小晴,听我说,乖乖吃饭,我明天过来找你。”施晴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杨馨,她的半边脸正火辣辣地痛。

此时,大门“轰”地被撞开。杨馨赶紧将通话给切断了。施晴木然地转过头,看到来人,微征。

杨耀阳大步走来,将挟住施晴的大汉给推开,把施晴护在身后。“大姐,你这是疯了吧?”

守在门外的数个黑衣大汉跟了进来,杨馨示意他们先出去,对杨耀阳说:“你们每个人都说我是疯了,我是疯了。”她一把夺过那个大汉手中的枪,再度指在施晴胸口,“我真想杀了你。”

“杀了她有用吗?你这样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你行动之前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他的声音绷得极紧,“你居然还用枪指着她,要是她有什么事,后果比那几份报表泄漏出去还要严重。”

“别让我知道,你跟她是一伙的。”她终于把枪收回,冷冷地对他说。

“你先回去把剩下的事情给处理好,这里我看着。”他神色同样疲倦,看到杨馨依旧不放心,他继续说,“你的人都在这守着,她逃不掉的。更何况,我跟你都在同一条船上,你还担心什么?”

施晴一直都没有说话,她沉默地看着这姐弟两人的闹剧。待杨馨走远,她才舒了口气。其实她也怕得要死,从来都没有人拿枪指过自己。有那么几秒,她真觉得要跟这世界告别了。

“你没事吧?”杨耀阳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脸上的几道抓痕,眉头

紧皱。

“放手。”施晴挥开他的手,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惊吓之后,现在才发觉自己的腿也在轻抖。她扶在椅背坐了下来,心口剧烈地起伏,这余悸来得汹涌无比。

“你不用害怕,我又不跟杨馨一伙。”他去把音响关闭了,餐厅内恢复一片安静。

施晴低头抠着餐布,直到他坐在她对面,她才抬头,问:“那你会放我走吗?”

他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你也看见了,这里里外外都是我大姐的人,除非你也翅膀,不然都飞不出来。”

她并不欣赏他的幽默,木然地捧着水杯喝了一口。他看到餐桌上的那片狼藉,随意问:“你的晚餐还没吃吧?”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就已经往厨房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她才伸手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痕。若是以前,她大概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哭,她也不想将这样狼狈的一面展露在外人眼前,因为没有人会心痛她的。

干坐了半个多小时,有浓浓的海鲜香味飘进鼻息。杨耀阳端了一盘热乎乎的火腿炒饭出来。他让施晴坐到另一桌,并把炒饭分到她那边的盘子里。看到施晴乖乖地吃饭,他觉得出奇,“我还以为你会抵死不从。”

她默默地将炒饭送进口中,在这种时候,她就应该照顾好自己。她不紧不慢地将盘中的炒饭吃完,问他:“我今晚睡哪里?”

“你喜欢睡哪里都行。”顿了半秒,他又补充,“当然,不能离开这里。”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放眼望去,是车水马龙的主干道。盏盏车灯映照着这个繁华都市,她一时间也看呆了,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站了个人。直至他开口说话,她才回过神来。

“我大姐看上你老公,所以她巴不得你死。除非你跳下去,不然你也别想逃。”杨耀阳将手撑在窗框上,同样将目光放远。

“我不会跳下去。”不过是三层十多米的楼高。她低头看着街道的行人和车辆,“你不用守着我,等不到阿景,我是不会走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跟她不是一伙的吗?”他勾起一丝笑容,转过头看着她说。她的目光也染上了夜的迷离,任他怎么注视,也看不清她眸里藏着的东西。

微凉的晚风吹起他的衣角,浅色的衬衣上还留上方才下厨所沾上的油渍。施晴直直地对上他的视线,良久

,才动了动唇,“我不信。”

他将窗户推得更开,晚风更猛烈地灌进室内,她的头发也被吹得凌乱,有几缕不断地撩着他的脸。他没有将它们拂开,反倒向她靠近了些。“我知道。”

“我七岁那年,我妈才告诉我,我的父亲叫杨建荣。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一面也没有。当时,我才读小学一年级,在报纸上看到这名字的时候,我反复看了很多遍才敢确定,这真的是我爸爸的名字。我去问我妈,爸爸的名字为什么会在报纸上,她告诉我,因为他是一个很有名的人。他原来是一个很有名的人,整个城市的人都可能认识他。但我呢?我不认识他。之后,每一篇有关他的报道,我都很认真地看过。他收购了一家小公司,他出席了商业活动,他资助贫困儿童……我觉得自豪,因为自己有一个很了不起的爸爸。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似乎也认出了我。我妈那时已经患了晚期的子宫颈癌,跟我讲话的时候,那声音也抖得厉害。她说,‘阳阳,叫爸爸。’他把我抱了起来,我第一次被爸爸抱,我永远都忘不了……”

施晴微征了下,随后却质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他把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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