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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肩颈,就只是一直重复这只有在梦里才能说出来的秘密感情:“我喜欢你……景容……”

“嗯。我知道。”司徒景容轻轻摸着他的后颈,然后稍一用力,使他终于昏沉沉地睡去。

他将人平放好,拉过被子,坐在床边上看他。脸上是温和且宠溺的表情,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冷得有点渗人。

直到好半晌后,那片冰冷才又变得复杂,像是不忍心一般。

“真是个呆子。”他微叹,语气很是无可奈何。

番外:倘若没有遇见你(12)

很多年之后的某一天。

杜重楼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一清醒张开眼睛,立刻袭来的是宿醉的头痛,以及被人抱住的意外事实。

为什么景容会抱着他在睡觉?

昨天……昨天……他们明明吵了一架,然后他跑去喝酒,然后……然后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醒了?。”

司徒景容的低音在他耳边响起,惊得他心脏差点停止。

“早、早……”杜重楼的声音也是沙哑,见他的手环着自己的腰,身体有点僵硬地说道:“那个……你怎么在这?”

“嗯?难道我不该在我自己房里?”司徒景容眯起眼睛反问。

“不是……是昨天……我……那个……”杜重楼忍不住心惊,他差点忘了,这家伙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如果睡不饱的话,那性情简直和老三一样糟糕。

司徒景容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脸孔,神情突然缓和下来,缓慢道:“你昨天喝醉了。”他明显感觉到怀中的杜重楼震了一下,“……我在酒楼找到你,你正在发酒疯摔店里的东西……我好象有记得告诉你不准在外喝酒吧。”

“我、我不记得了。”杜重楼很无能地否认。

“看来,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让你深刻记住这件事。”司徒景容盯着他,突然笑道。

“……没关系。”杜重楼不知怎地开始冒汗。

司徒景容紧盯着他,突然微叹了声。重楼就像一只无伪的小兽,胆小别扭又经常露出茫然的表情,根本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让他拿他没半点脾气。算了,不追究了,他累了一晚上,又是赔礼道歉,又是伺候他梳洗入睡,早没力气了。

认识杜重楼之前,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容易被摆布人,现在偏偏老是被他牵着走,真是纵容太过。

“既然你说没关系的话,那么再睡一下吧,在我醒来前,不准离开我身边。”重新躺好,司徒景容继续抱着杜重楼不放,一下子就闭上眼睛。

等……等一下啊。还有话没说完的杜重楼在心里呐喊。

他摇了摇他几下,见他不搭理,心里忍不住哀怨起来。

这个人老是这样,明知道他有很多话问,却避重就轻地逃过。就像昨天,他问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他拨了下算盘,回头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什么叫不要知道比较好?难道是从没喜欢过他?还是捉弄他的?

他一时想不明白,所以才气得跑出去喝酒。

现在清醒了想想,觉得自己太傻了。若是不喜欢自己,他怎么会放弃春藤的大好基业,和自己跑到这北边来受苦。虽然他从没说过什么喜欢,平常的嘴巴也是紧得和贝壳一样,撬都撬不开。可是他对自己的好,却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说喜欢我会死啊,让我开心下也好啊……”杜重楼有些失落地咕哝。不过失落归失落,真要他说景容哪里不好,却是半点话都没有。

番外:倘若没有遇见你(完)

现在的生活虽然比不得在京都舒坦优渥,却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

两个人一起奋斗,白天各忙各的,日落归来,一起洗手做羹。景容下厨,他打下手,但经常是自己眼巴巴地看着他在忙,然后各种帮倒忙,然后被他青着脸赶出来。他们的房子很小,主屋一间,里屋一间,一个厨房一个后院,是个很小很简单的四合院,位置也很偏僻。不过四周邻居非常热心好客,是典型的北方人的爽朗,也从不过问他们的关系,让他们这半年来住得无比自在和开心。

有时候,他真心觉得最幸福也不过如此。而且他知道,景容的付出和压力比他要大的多,首先他是长子,有传宗接代的任务,又是司徒府的未来当家,以后生意都是要交到他手上。如今他这一走,可以说是舍弃了一切,背负了所有的骂名。

这样一想,他刚才还觉得失落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杜重楼眼巴巴地看着面前正睡得正深的人,越看心跳得越快。景容真的很好看,是那种让人安心的好看,不像老三那冷冰冰的棺材脸,老二那不安分的桃花脸。他身上的气质也让人舒服,沉稳安静,关键时刻又是大气凛然,安全可靠。

这样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想想都觉得很开心。

他回想初见当年,如果不是自己乱掉卷子,如果不是和风流鬼打架,如果不是他拉着自己回他家,如果不是他缠着他认做兄长,恐怕他们现在没有任何交集。

倘若没有遇见你,我会是什么样呢?杜重楼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想了想,却是没有得出结论。但是他相信,肯定不会比现在幸福。

所以,他很庆幸自己能在十岁那年遇见景容,而且缠了这么多年,终于缠到两个人在一起。

突然,一个重力压上身,本该熟睡的人此刻正张着带着情欲的双眼看着他。

“你这样看着我,以为我还睡得着?”声音低低沉沉,仿佛带着磁性。

“?”杜重楼有点茫然看他,随后明白过来,耳朵都烫了。

“生气可以吵架,吵不过可以打,但是不准一个人跑出去,也不可以随便喝酒。不要再问我喜欢不喜欢你,这种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还有——”司徒景容微微眯起眼看他。

“还有什么?”杜重楼紧张不已,他突然后悔一大早惹上他了,刚醒来的景容简直是老三附身啊,既唠叨又毒舌,没有半点往日温和包容的样子。

不过这样的他好有趣,好新鲜!杜重楼忍不住傻笑。

“还有我爱你。”

在那吻落下前,杜重楼只觉得大脑轰地一下炸开。

那句话显得有些不真切,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唇上炽热的吻却是不假。他想要再问次,却是一直得不到机会,在情感的理智逐渐消失前,他的大脑里只剩一个声音。

这个男人啊,真真是狡猾啊!

番外:谁曾记年少轻狂

司徒景烈一身翩翩青色书生装,手摇画有山水墨画的折扇,带着一个清秀懵懂的侍僮,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一路上勾搭得眼珠子无数。

这种逃课的滋味甚是美妙啊……

大道宽敞,两边各类商铺林立,各种色彩鲜艳的酒幡挑在旗杆上飘舞,行人马车往来不绝。人流中也不乏衣着华丽的小姐公子们,此刻都眼睁睁地盯着他看。

司徒景烈被看得也自在,不时还对两旁注目的姑娘笑一笑,勾得芳心无数。说来一把心酸,自被送进书院,他在外头闲晃的机会就大大减少,自上次出门都已经隔了大半年,闹得如今他看见什么都有点新奇,看见个卖面具的小地摊都恨不得穿进去研究一下,好在理智还在,强忍着才没把脸都丢光。

逛了没多一会儿,秋桐手里已经是大包小包,尽是腌梅子酱果子甜糕红薯干之类小零嘴。不用说,这些都是买来回去讨好府里丫鬟用的。

真是的,想要买东西差个人出来不就好了,何故又逃课又爬墙的出来,让老爷知道非被念死不可!而且每当少爷被念完,他就没有好日子过,抄写一百遍家规肯定是落他头上,谁家小厮有他命苦。

司徒景烈突然点点头,扇子一合指着不远处的摊子道:“去,给少爷全买下来。”

秋桐看了一眼,竟都是姑娘家的胭脂水粉,心里哀怨,表情期期艾艾道:“少爷,奴才一个大男人去买这些,很丢脸诶。”

“不会,”司徒景烈温柔的微笑:“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丢的了。”

秋桐扭头装不认识他,心道要缓缓情绪,不然自己不定会掐死这个人来疯的主子。

“别愣着,快去。”司徒景烈摇摇扇子,好不自在。

旁边听到对话的姑娘捂着嘴偷偷直笑,秋桐认命,只好手拎着大包小包,艰难挤去那摊前。摊主看见人来,热情的问:“公子来的可巧,这上好的芙蓉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公子要不要?”

秋桐:“……”

确实没剩下什么脸可以丢了。

逛完大半条街,两人都饿了,司徒景烈还有点良心,看秋桐累了大半谈,扇子一指,决定带他去城里刚开的香禽馆开开荤。

门口人精的小二一看司徒景烈就知道是贵客,忙热情的凑上来招呼。

司徒景烈伸头往里瞅:“里头这么热闹?那岂不是吃得不清净。”

小二忙道:“那是几位小姐公子在一楼大堂斗墨做诗呢,公子如果喜欢清净,可以去二楼,还有好位子空着,有包厢,清净得很。”

“斗墨?有点意思,就这了。”司徒景烈拍板,收扇子,带头往里走。

***

这是老二的学生时代的番外,5章左右。

新文已开,书城目前不能显示。

番外:谁曾记年少轻狂(2)

大堂中央,有一群人围在一张八仙木桌前一起摇头晃脑,文绉绉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司徒景烈在二楼倚拦处找个清净位置坐下,点了几道素斋,又点了几道小二推荐的招牌菜,泡了一壶状元春,他转而打量起这个据说也颇有名气的酒楼来,只见着雕梁画栋的,布置的倒也干净雅致,仔细看坐着吃饭的人,多是书生装扮,大袖翩翩,文气十足。

这里临近书院,说是学子楼,也不为过。

司徒景烈不爱读书,但不代表他肚里没墨,家里两个兄弟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他再不济出口卖弄几句酸诗的才华还是有的。

至少比下面这些人要好的多。

这时下面传来一阵叫好声,好象是谁念了一首好诗,被美人赞赏闹酒。司徒景烈看了几眼,他用扇子敲着桌子笑得比人家还开心。

秋桐见他开心成这样,有些不明白了:“少爷,难道你也想凑热闹?”

司徒景烈摇着扇子笑着摇头,“附庸风雅,我可不想丢人。”

秋桐深知他本性,见他这么说了,想刚才他肯定是笑他们不自量力。

菜上来了,那几道素斋果然不错,吃多了书院千篇一律的饭菜,这几道菜简直和人间美味差不多。

这家酒楼的招牌酒名状元春,据说得名于某个状元,还有个典故,很是受学子们喜欢。司徒景烈偿了一点,啧了一声,不作评价。口感还算暖绵,但一点不烈,只是香得很,想来是读书人的口味。

楼下突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司徒景烈好奇望去,见那几位书生不知为何,竟撇下了他们的雅事,围着一个便衣的男子高声取笑。

见司徒景烈疑惑,秋桐忙拉着身旁围观的人打听起来,原来那男子名唤温子青,是个没落的世家子弟。

这个温子青,人称:温玉郎,取自他面容俊郎,品行如玉之故。正是惠昌十一年的武探花,先是做过官府小吏,后又去了边疆,立了功劳回来进了兵部,领昭武校尉之衔,正六品。

这个温子青是个传奇,不说他出身寒门,一举夺魁,单他十六岁那年为了参加武举,退了自小定下的婚事,然后被曾经的岳父大人各种为难和追杀,此后连给他说亲的人都没有,今年已经二十六足岁,眼看着适配之龄将过,门庭越发的冷落,看他不顺眼的人便时常借此取笑于他。

“他好歹也是个正六品,怎会混得如此狼狈?”司徒景烈好奇的问。

秋桐斜了他一眼:“他退的可是周家的女儿,你说能不狼狈么。”

番外:谁曾记年少轻狂(3)

司徒景烈立刻默然。春藤周家,算得上名门,与他们司徒府半路为商不同,周家是世代经商,与朝廷各位大员的关系都非常要好。周家小姐出身高贵,是真正的掌上明珠,非贫家小户可比,这个温子青敢退周家的婚,那的确是吃了豹子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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