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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

番外:倘若没有遇见你(7)

“我还有个弟弟,叫景轩,与你同在一个先生下学习。”吃完饭,司徒景烈老早跑了,司徒景容正在收拾残局。

“我知道。”杜重楼撇了下嘴。

“我三弟每天都很早去书院,我经常护送他去,所以偶尔会看见你。”

杜重楼愣住,所以他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司徒景容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点点头道:“我的书院就在你经常休息的那棵树后面,你大概没有注意到……你把小测卷子丢掉的时候,我正从树下走过。”

“咦?”杜重楼一顿,突然又觉得自己好丢脸。

“衣服大概没这么快烘干,我去拿套我二弟的衣服给你。”司徒景容正要走,杜重楼赶忙拉住他。

“不必了,这样就可以了。”他低着头,脸颊红红的。

司徒景容盯着他,淡淡笑开。

又聊了一会,见天色晚了,杜重楼整了整不合身的衣服,打算要走。

“等一下,我要去买东西,跟你一起走吧。”司徒景容笑着对他道。

杜重楼睇了对方一眼,没有反对,但也没有反应。

虽然时间还不算晚,但天已经暗下不少。司徒景容本想坐马车送他回去,奈何他执意不肯,两人便只好徒步回去。

夕阳余晖下他们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然后融在一起。

“你……好像什么都会,而且知道很多东西。”杜重楼意外地主动开囗,眼睛却没有看向对方。“先生说君子远庖厨,所以我都不会。”他轻声说。

司徒景容笑了笑,“都是很简单的小事,我比你年长很多,懂得自然也多些。我爹忙着生意,娘要打理府里的事情,我两个弟弟也是被人伺候习惯的大少爷,一些生活上的小事,他们不会注意,所以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多留心些。”

杜重楼沉默住,稍微吸了囗气,才又道:“你爹……的生意很忙吗?也经常不在家吗?”

“很忙,但是每天有回来检查我们的功课。”司徒景容温温笑道。“我爹为人比较严厉,不允许我们放松,所以就算再忙,平常也都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今天是刚好有事,娘又不在,我怕下人会怠慢,便自己动手做点东西。”

“……是吗?”杜重楼低下头。他觉得自己好羞愧,在问出囗的那一瞬间,他居然希望他们家和他的家一样,只因为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么可怜。

他垂首不再言语。司徒景容却在停顿一会后对他道:“你……明明很聪明,为什么要胡闹考试?”

杜重楼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

“才不是胡乱考的。而且,我哪比得上你弟弟聪明,先生都说他是举世不出的聪明人。”

番外:倘若没有遇见你(8)

好别扭的想法。司徒景容心里暗想,不过景轩也确实聪明得过分,明明才十一岁,就已经懂得比他都要多。

“不要与自己的学业怄气。”司徒景容说,然后又道:“书读的好与不好,最后受益人或受害人都是自己,与别人有何关系?用自己过得不好的方式去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算真的成功,不也是件令人心痛的事吗?”他一直以为这样的傻瓜,就他家景烈一个,原来这里还有一个。

闻言,杜重楼瞪大双眼,他停住脚步,表情有点惊讶又有点像是感动。

司徒景容微笑着再道:“同样都是引起关注,为什么不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眼眶猛地涌上一阵泪意,杜重楼赶忙低着头,怕自己的样子会被他看见。

他以为他做的这些都没人知道。

起码他的那个笨老爹就不知道。从小到大,他一直在想,怎么能让老爹回来看他。但是无论他好或坏,脏或干净,根本都没人在意。

爹依然呆在皇宫里不回来,先生也只会责骂他学业下降,然后再也不拿正眼看他。管事大概觉得他没死就可以了,哪有在意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明天我早点把衣服送去给你,然后帮你把头发梳理下,不要遮住眼睛,这样看书会不舒服。”司徒景容伸手摸着他低垂的头,心里终于有种为人兄长的感慨,家里那两个哪肯这么乖巧听话啊。他失笑,缓慢道:“明明长的很清秀,为什么总是低着头。”

耳旁的声音好温柔,像一股温柔的水浇灌他一直渴望的心灵。他就像快要渴死的鱼,怎么喝都喝不够。

杜重楼深深呼吸几次,用充满鼻音的语调道:“你、你可不可以也做我哥哥啊?”

“嗯?”司徒景容望着他。

杜重楼抬起头,红着眼眶说:“是你来招惹我的,如果你不答应,我以后会天天去你家,缠着你让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夕阳下,这才刚满十岁的少年满脸倔强,哭得一塌糊涂。

真是好霸道的逻辑。司徒景容忍不住笑了,轻说了个“好”,然后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这无意之举,真给自己惹了个磨人精回来,而且一磨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番外:倘若没有遇见你(9)

……那之后,他们真的变成了很好的朋友。

有了景容的叮嘱,他每天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也终于开始正常吃饭,脸上长出许多肉来。他经常去景容家窜门,比回自己家都要勤快,俨然成了景容的小跟班。

虽然与他们三兄弟都逐渐熟悉起来,但是,他依旧很讨厌他的两个弟弟,尤其是老三。因为景容对他太好,好都让他见得景轩这个人就讨厌。

有景容辅导他的功课,四书五经、诗词礼乐,他都学的有模有样,毕竟不是真的很笨,以前只是没用心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景容后,他反而觉得老爹回来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有景容嘛。反倒是老爹心里觉得内疚,最近还隔三岔五的回来。

明明是自己一直期盼的事情,如今实现竟没有特别高兴。反而是老爹在,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找景容玩,因此后来老爹一回来,他就忍不住想赶人。

随着年纪逐渐长大,他隐约知道自己的感情不对劲,但是他已经没办法抽心回来,只能让自己越陷越深。

“呆子,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司徒景烈摇着扇子,轻笑着问他,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

“没想什么。”杜重楼猛地一回神,有些心虚的闪了下眼,随便回答。

“难不成在想我大哥?”司徒景烈眨眨眼,语气很是暧昧。

杜重楼表情僵硬,难道他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风流鬼,”他有些紧张地问着司徒景烈:“我听说顾采青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司徒景烈睨着他清秀的脸容,笑了下道:“是真的,好象是被夫家休了回来。大哥昨日还和我说起过这事。”

他双颊泛红,并非是羞怯,而是大祸临头的心情。他谁也不怕,最怕的就是景轩和这个顾采青,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景容对他们的在乎。

如今一个景轩他都对付不了,再加个顾采青又回来了,他要怎么办好啊。

番外:倘若没有遇见你(10)

“那……那……景容有没有说什么……”杜重楼极其气弱地说。

“嗯?好象是说了什么。”司徒景烈好笑地看着他的表情,嘴上随意敷衍着,结果发现身旁的人忽然抓起他的杯子,仰头灌了一杯酒。他立刻阻止道:“别喝!”他把已经空掉的杯子从杜重楼手里抢回来。

“咳咳!”热辣的液体让根本不谙酒的杜重楼呛咳好几声。

“一不注意你就给我捣乱。这么烈的酒我大哥也只能喝几杯,你个呆子想醉死不成。”司徒景烈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杯子,这么好的酒竟给这个不懂酒的小子浪费了。

“为什么我不能喝!你就能喝!”杜重楼瞪着他抗议。

那是因为你不会喝酒,还一喝就会乱说话,司徒景烈无语地看着他。

“都怪那个顾、顾采青,嫁人就嫁人,干吗还回来!她肯定是来和我抢景容的,那个坏女人……”杜重楼起先还咬牙切齿地说得激昂,后来酒劲一上来,整个人只能趴在冰凉的桌面上,一副软绵绵的模样。

“一杯酒就让我们鼎鼎大名的杜神医醉成这样,幸亏是在包房里,不然我这脸都丢大了。也难怪我大哥说你滴酒都不能沾,我今天真是见识到了。”司徒景烈摇摇头,淡定地摇摇扇子,彷佛在等待什么。

杜重楼“嗯”了一声,觉得趴着好难过,但身体无力,努力好半晌才能抬起手臂来。

“你……”他本来要想按太阳穴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谁?

他想看是谁,眼前却模模糊糊的,只隐约见到有个高大身体的轮廓。

“你总算来了。我就想你也差不多到了。”

这是风流鬼的声音。

“他喝酒了?”

温温的,暖暖的,很沉稳的嗓音,每次听到都会让他觉得很安心。

是他的景容来了。

“是啊,拦都拦不住。你快点把他带走,等会周老板要来,免得被看见闹出场笑话。”

好像要被扶起来了。他自己站不了,也没有办法走路……但是,扶着他肩膀的人力气好大,让他靠着宽阔的膛,稳稳地向前走。

“景……”杜重楼眯起眼,迷茫地唤道。

“嗯,是我。”醇厚的男低音在他耳边回答。

真的是景容。他放心满足地闭上眼睛。

番外:倘若没有遇见你(11)

从很早以前,他不记得是十五岁还是十八岁,他头一回察觉并且愿意承认,自己是喜欢景容的,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是那种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犹记得,有年他试药中毒,严重到没有力气走路,没有办法自医,是景容为自己试药,熬药,然后一口口喂他进去。那一刻,他张大着眼睛,看见他的唇压上自己的唇,心里激动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连那个苦到恶心的药都觉得好甜。

风流鬼总骂他是呆子,总说自己被景容牵着走,总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真的被骗又怎么样,起码景容没有害过他,能被自己喜欢的人骗一辈子,风流鬼不是他,安知他不开心。

他知道这种感情不对,他知道景容喜欢的是顾采青,可是他就是喜欢,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不停地提醒自己,景容是正常人,他们是好朋友,他不可以让景容讨厌他。

所以,他只有在梦里才能诚实。只有在作梦的时候,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

再张开双眼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的头晕晕的,身体依然软绵绵的,眼睛也是看不清楚东西。

所以,这还是在作梦吧?不然景容怎么会出现。

梦里的景容帮他盖上棉被,他拉住对方的衣袖,在景容倾身向他靠近的时候,他努力地抬起双手,用那一点点的力气轻轻搂住对方脖子。

“景……容……”他叫他。

“嗯?”梦里的景容答复他,并且露出疼惜的表情,扶住他的后颈。

杜重楼十分敏感地缩了下。

修长的长指从后颈移动到颈侧,大手缓慢地轻抚他的脸颊。

杜重楼只觉得粗糙的姆指来回滑动抹着他的唇,于是他试着轻轻吻了他的手指。

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喜欢你。”

他的这份感情,不应该也不可以。但是,现在在梦里,应该没关系,他只是隐忍的太久,好想说出来。

他望着男人的面庞,大胆地去吻他。

然后,他察觉到一股冰冷,让他瞬间清醒了些。

“我知道。”

他听见,那道醇厚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杜重楼有些被迷惑,再去吻他,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胡乱的亲,青涩稚嫩,显得很不知所措。

“我喜欢你……”在脑子越来越重时,杜重楼略微失神道。

“我知道。”一样的告白,司徒景容沙哑着声,一样回答。

“我喜欢……喜欢你……喜欢你……”杜重楼搂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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