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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凋谢去。

司徒景轩不知道耳旁那道凄厉哭声是谁的,不知道谁又昏倒了惹来一室慌乱,不知道谁在大叫完了完了死定了,不知道这皇宫的兵马什么时候会到,不知道眼下这一干人等还能活多久。

他的心麻木如石,他什么都没想,甚至连点动容的表情也没有。

他只是看了一眼正低头跪拜的杜小小一眼,露出了复杂且不忍心的表情。

***

从她的出场到死亡,我一直很想更多的去着墨这个女配,想让她的感情更真实,更无望,想静静道出她的一生,可是又觉得这一着墨并不必要。当我写到“望着这辈子唯一喜欢的也是最喜欢的人死去了”,不知怎么是真的难过了。

怎么又来了一位公主?

“景轩,现在该怎么办?”司徒信德挑起了眉头,忧心忡忡的问。

“是啊,这个该如何是好啊。公主死在我们这,我们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啊……”方香琴急得说话都结巴了。

众人闻言也都露出担心害怕的神色,这时,只听到外面下人来报,说是二公主段红棉到了。

众人大骇,心道怎么又来了一位公主。

对于段红棉,大家都比较陌生,只知也是名天之娇女,不常在外头走动。如今他们这刚死了个公主,这又来了一个公主,若是被瞧见,这株连九族的死罪怕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公主今天来府里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司徒景容首先镇定下来。

素兰还处在惊慌的神色,她摇摇头,“公主是自己跑来的,来时也没带丫鬟,就是说来找三少爷,奴婢让她稍坐,正要去请少爷时,哪知事情就发生了……”

“可有看见是谁放的箭么。”司徒景容再问。

“没有,好象是破空而来,突然射来的。”素兰道。

司徒景容静了一会,好一会才道,“你们几个把房里的摆设弄乱,要多乱有多乱,爹,去找把剑来,要快!”

司徒信德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景容,你?”

“这是唯一之计,那人有心要陷害我们,我们无论如何都是逃脱不掉。竟然如此,不妨把事情带到另个局面,公主私下前来,我们并不知情,因此没有派人多加保护,只能算无心之过。这时有歹人趁机袭击,公主遇难,我在场没有保护公主,顶多算我一个人保护不力,料想皇上不会借此发难,为难全府上下。”

司徒信德默然,景容的意思他明白,他是要自己刺伤他,有伤口,有一室的凌乱,的确能暂时混人耳目,可毕竟不是折中的办法,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万一被发现,又是一项欺君的罪名。

司徒景容知道他担心什么,安抚道:“爹,不会有事的,你听我的吧。”

那头二公主就要到了,也的确没有其他办法,司徒信德只能点点头。

这时,众人见他首肯,全都松了口气,只有方香琴不忍心,转过眼当没有看。

看着司徒景容,司徒景轩声音冷淡道:“要便来真的,提剑吧。”

三弟,你这是何必!

司徒景容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是,刻意为之和真的打斗是绝对有区别的。何况这些下人也根本不知道房间该怎么乱才符合打斗的样子。

“还是三弟想的周到……”司徒景容叹了口气,“其他人全部退开,爹娘也到外面去,素琴你去拖延下公主,让她别这么快到。”

外头的素琴应了声,急忙忙就跑出去了。

其他人全散了开来,杜小小也退到屋外头,她见司徒信德提着一把剑一根竹笛进去,心里还在猜那竹笛是什么。

没一会,她就明白了,那是大少爷的武器,不是笛子,是竹剑。

“太久没使它了,可能会失了分寸,三弟要多小心。”司徒景容不自觉握紧了竹柄。

见他没有回答,司徒景容开始静心运气,这时他的眼前一片白影晃过,未等回神,他的身体本能的飞了起来,不住地往后退,躲避司徒景轩的攻击。

又一白刃过来,司徒景容后退两步左右晃过,体态轻盈,广袖长衣,随风而动,避之轻松。

素兰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大、大少爷,他、他、他居然会武?”

杜小小一怔,嘴巴开合了两下,也是惊讶。她是知道大少爷会武的,可这也是第一次看见。

两人交手没一会,司徒景轩明显力不从心,停下了脚步,大口喘气。没多会,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司徒信德突然一声喝道:“景轩,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点寒光堪堪停在司徒景容的脖子上,这是司徒景轩最快的反应了。然而,司徒景容的竹剑还是刺进了他的肩头,血不断从雪白的衣服里渗开。

众人傻了,然而这时,司徒景容叫了句,“三弟,你这是何必!”

大家这才看清,原来司徒景轩的另一只手两指间夹着一枚断箭,箭尖上还停留着段雪阳未干的血迹,断箭在他的手臂划过一道弧形血痕,然后没入一旁的地上,鲜血缓缓渗出来……

想他司徒景轩死的,更是太天真了

他不只受了司徒景容一剑,更是自己给了自己一刃。司徒景容的那一剑明显是收了力道,只伤及表皮,出血不多,大多是融在了衣服里。而他自己给的那一记,却是十打十的狠,血一直不断地从手臂上流出来,很快整条手臂都成了血淋淋的血臂。

司徒景轩已是披头散发大汗淋漓,脸上一片灰白,他看了眼四周,借由刚才的房内已经混乱不堪,当真是一翻恶斗过的模样,眼见不远处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素琴,他的嘴角缓慢笑了。

一个公主死了,也仅仅是一个公主罢了,哪个皇帝不曾失去过孩子或者兄弟姐妹?何况现在的惠昌帝有十几个孩子,皇家人最高贵也最不值钱,哪怕段雪阳生前再怎么娇宠无双,这死了也不过被人多想起来几日,几天后不过是皇家名册上又少了个人名罢了。那人想一箭两命,既除段雪阳,又拉他们司徒府陪葬,可没这么容易。

尤其是想他司徒景轩死的,更是太天真了。

***

段红棉进来时,看见眼前情形,大变了脸色。司徒景轩血色全无,瘫坐在地上,一地的鲜血,触目惊心,而当她看见段雪阳的尸首时,更是一脸悲绝,痛哭出来。

旁边的阿蛮急忙扶住她,隐隐似松了口气,这一幕恰巧落入了司徒景容眼里。

爹曾说,世间最好的戏子从不在戏台上,而是在红墙黑瓦的高墙内。从政的,哪怕只是搭着点边的,那演戏的功底从来都是不弱的。以前不信,这回真是信了个十成十,段红棉这戏无疑做得很成功,可是她的丫鬟却出卖了她。

阿蛮一脸怨毒的看着司徒景轩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凌乱,她眼中寒光一闪,摸到自己的腰刀,“司徒景轩,是不是你害死三公主的!”手刚欲动,腕上却传来一丝刺痛,一转头,不知何时司徒景容已在她身后了。

段红棉也看得目瞪口呆,这才暗惊阿蛮这丫头又坏事了。

司徒景容冷笑,“三分狂妄七分阴险,还没有弄清楚的事情,你们公主都还没说话,哪容得你下定论……”段雪阳遇刺,明显和她脱不了关系。

还有段红棉,看似一副柔弱的样子,行事竟然如此隐忍果决、深沉狠辣,如此心态行事,这当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

此事真是她所为的话,她未免太可怕了,连自家姐妹都不留余地……

真正的狐狸

段红棉也是责怪她,“糊涂,这哪有你放肆的地方!”

阿蛮心知坏了事,低头不言。

司徒景容狠狠放开她,可是视线依旧没有放松,仍旧牢牢盯着。

段红棉也没看她,只是面露悲伤,低头就问司徒景轩,“三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三妹她会遭此毒手。”

司徒景轩显然没有多余的力气回答,流血过多,他能醒着都是不易。素兰素琴正在为他清理伤口,越看越是不忍下手,只道三少爷对自己下手太狠了。

一旁,司徒景容代为解释,就是之前准备好的说辞。他从商多年,什么样的人物没有打过交道,早就练就了一副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有时候商人和政客是一样的,目的都是利益,过程都是骗人,只是大骗和小骗区别的。当然商人和政客里也有好人,只是他司徒景容不是。

他的话,段红棉自然不信,但是她佩服司徒景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说出这么无懈可击的话,看来眼前她所看见的场景,也都是他准备的。

司徒景容未必是最好的演员,但一定是最好的兄长,他眼见司徒景轩受伤,眼里担忧是真,口里的自责不假,话里行间的懊悔与羞愧更是让人听了动容,加上长相本来就纯良,他的话有极大的说服力。一旁的杜小小听着听着差点就信了,心道不愧是大少爷,关键时候就是靠的住。

之后她也没再听,视线一直看着那具被人遗忘的尸首,原本心态刚平静,此时想起又多了两分悲哀。当日段雪阳拦住自己为难时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如今这人说死就死了,想起真是唏嘘。若说之前还在恼恨的过结,现在也随着人死风散都没了。

“原来如此。”段红棉轻幽幽地叹了一声,“三妹来这我是知道的,见她半日不回,便想亲自来接,不想出了这等不幸。此事我会禀告父皇,由他出面再交由邢部处理,端看他老人家有什么定夺吧。”这话只是个提醒警告,但她知道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人是自己跑来的,没有通报也没有五行八礼堂堂正正的进府,别人不知道你公主来了自然没办法保护周全,再来行凶之人谁都没有看见,有人来行凶,也怪不到司徒府头上,只能说这个公主做事不经大脑,不合礼数。反倒是司徒景轩拼死保护,尽了臣子义务,以叔父对司徒景轩的喜爱,顶多治他个家宅不安,保护不力的罪命,停职几天也就算处罚了。

此计,终究是她失算了。

他倒是很会利用自己的价值

至于她那个蠢妹妹,段红棉冷冷地看了眼那尸身,看来是白死了。原本是想阿蛮那丫头下毒陷害,这样查起来也有个说头,栽赃证据也比较容易,不想那丫头擅自改变计划,这下她的心机都算白废了。

还有这个人,青衣广袖,正直的脸,看上去温良无害,可看人的眼里却多了七分寒意。司徒景容,她一直没当他是个威胁,眼下看来也是她大意了。

只是竟然走到这一步,她又岂能空手回去。

段红棉目光柔柔地扫了眼这屋子里上上下下的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杜小小身上。

她微笑,还带着几分明显的哀痛,她走近司徒景轩,此时他已经被人扶到软榻上,一张脸白得和死过一回般。

司徒景轩做戏做得比她更狠,她虽然对人无情,但很爱惜自己。而他却可以对自己狠到这个程度,如果叔父看见他这副样子,也只会可惜心痛,自然不会有其他怀疑。而且他无疑很聪明,这要是换了别人受伤,效果远没有这么大,他倒是很会利用自己的价值。

她挥手让他旁边伺候着的丫鬟下去,用着仅两个人能听到的音调,柔柔说道:“司徒公子,这次雪阳遇害公子也尽了力,请好生静养吧。说来也是我做这个姐姐的无能,若是今日能请到公子,想必也不会发生此等憾事。想我三妹如此倾心公子,如今伊人已逝,我这个做姐姐的再没有能耐,也想帮她完成她最后的心愿,还望公子一定答应了才好。”

司徒景轩眉头皱起,淡淡浅浅的双目倒映出段红棉此时心痛悔恨的表情。

纤纤玉手理理发髻,段红棉嫣然一笑,“犹记得三妹生前对公子的丫鬟甚为喜爱,本宫也代她向公子要过一次,公子当时不允,想来如今总该答应了吧。”

司徒景轩没有丝毫意外,甚至连细微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目光深沉地看向杜小小,看得杜小小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两人对视一会,杜小小还在疑惑时,却见司徒景轩张张了唇,她本能地去猜,依照唇形一一解读。在心里默念了一次,她顿时傻了,快跑?!跑什么?

“少爷,您说……什……”杜小小纳闷出声,只是话没来得及说完,脖颈处一痛,就陷入了黑暗。在失去意识前,她看见他闭了闭眼,无奈地又吐了个字。

——笨!

***

又困又累下写的,质量可能不太好,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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