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цωěηɡě.cǒⅯ调查(以身涉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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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若果如他所言,带回了一些前日不曾获悉的消息。“你是说,几乎每个月都有三四起女子失踪疑案?”“嗯。”宴云屏息片刻,不禁愠怒道:“这么些案子,他们难道从来都不曾追查?”凌若一声叹息:“倒也查出些眉目,可是每每要紧关头,却都似撞邪般扑了个空,愣是折腾几次无功而返公府亦是头疼的紧,怕公开此事会引来动荡骚乱,先前一直压着不敢透露,最近州府下了公文,责令月内必须解决这一系悬案,否则便要县老爷自绝官途,提头来见。”“何等背景这般神秘?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宴云着实有些不解,起先还以为是为官的勾结豪要欺压百姓,如今看,怕是另有别情。凌若一一将探得的情况述来。内里的诱因,左不过是些见不得人的淫秽勾当。大约半年前,余阳城的富贵圈子里便隐隐流传着一桩异闻。道是此地一夕间,冒出一处名作“御芳阁”的园子,据说只要出得起身家,即可在此觅到各色称心如意的如玉佳人。东家更是大言不惭,曾放出话来,凡客有所求,上至王公贵女,下及深闺美眷,只要人在豫州地界儿,御芳阁都能准时将其奉上,供人消遣取乐。oě.vi(e. com)宴云面色不虞,如此说法是真,这御芳阁岂非世间又一处吃人的魔窟,践踏无辜的炼狱?“所以,究竟为何屡次查探,却无结果?”她想了想,接着问道。凌若道:“那结果说来玄奇,一干差役本已寻到御芳阁的确切所在,万般皆备正待收网,孰料竟凭空刮起好一阵狂风,风止后,偌大楼台庭院如同被施了戏法般全数消于无形,只剩遍山荒草,侍卫府兵人目相对。”“”宴云哑然,一时没了言语。凌若明白她的疑惑,想了想,不甚确定地说道:“我仔细思忖过,布得下如斯精妙唬人的障眼法,只怕这御芳阁不是有高手坐镇,就是有妖邪暗中作祟”“妖邪作祟?你可是有什么发现?”宴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凌若眉宇间淡淡地:“一点直觉罢了,普通人摆不出这般大的阵仗,仙门修者们又素来矜高,鲜少愿意涉及尘俗。想来想去,只有擅长作怪兴妖的邪祟,有这份故布疑阵的能为与机心。”宴云沉默下来,事情虽有进展,但着实称不上向好。她心下思衡过几遭,对于自己和凌若一旦遇上险境,能成功全身而退的机率还是很有自信的。可也只是保证两人安全而已,万一还有更多的人需要解救呢?“还有一个消息,不知该说好还是坏”接收到宴云示意的眼神,凌若继续道:“御芳阁只在每月十五操办一次游吟宴,也就是说,在月半之前,那些不管自愿还是被掳掠的受害女子,都暂且无性命之忧不过师父,您若真想做些什么,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凌若看向她,并不认为未知的危险,会令宴云就此改变初衷。宴云默默掐算着时间,今日初九,满打满算也只剩五天可供谋划。师徒二人为此一直筹划到暮色将晚,商量过罢,决定从余阳豪富中择一人出来,而后将李代桃,先混入月中将至的游吟宴,再相机而动。方法倒是便利,不过宴云却还有一层顾虑——到底没人能清楚那御芳阁究竟多大,其构造怎样。更不知失踪的月娘现今被安置在何处,如果当晚找不到她,又没能抓住主谋,彻底毁掉这园子,岂非又要再拖上一个月时间?于是,就在凌若趁着夜色去寻觅合适的“主顾”时,久候在客栈忧心忡忡的宴云,亦做了一个疯狂而又大胆的决定。夜,更深露重,江风湿冷。宴云独自在码头沿岸踽踽而行,身边偶有忙碌的脚夫、行商往返。行色匆匆,与白日看起来并无太大分别。一路上宴云尽量使自己表现得羸弱柔顺,边走边看,一面将备好的说辞,在腹中翻来覆去理顺了好几遍。最后行至一艘尚未歇业的渡船附近,她迟疑着停住脚步,隔着不近不远的江流,用怯生生的语气,同船家问候,并在获得答复后,明确透露了自己近日准备离开余阳,想要租赁下船只,北上访亲的意图。船家年逾半百,遇到深夜主动上门的生意,自然喜笑颜开,虽见不到宴云面目,但观其风姿衣着,显然不是穷困之辈。于是乐呵呵应承下,忙不迭收下定金,你来我往间就此话上了家常。这一来则正中宴云下怀,遂兴致勃勃地从最初来余阳城游玩的兴致,说到北上省亲的打算,路途见闻、思乡心切,乃至为何白日里没想起雇船,偏到了晚上才来寻的因由,一并交代个七七八八。交谈的内容说来寻常,然而夜半孤身的女子、腥腻趋附的桥栈,此时此地此景,落在旁人眼中,亦多少显得有几分突兀。蓦地,一阵凄冷的江风掠过江面。船舱壁上挂着的油纸灯笼,随风摇曳,惨白昏蒙的光影影绰绰,胆子稍小的,还真能被这阴恻恻的氛围唬上一跳。凉风掺着呼哨,寒气从脚底蔓延。宴云也适时顿默一瞬,琢磨着时间耗得差不多了,假装瑟缩一下肩膀,仿佛从方才热切的攀谈中回过神,意识到孤零无依的冷清境遇,便急匆匆约定好第二日行程,拖起步子,快速往回走去。帽檐下的轻纱,随着她离去的步履微微摆动,露出一线精致无暇的侧颜,角度刁钻,引人遐思紧跟着,宴云下脚不知是被石子绊了还是怎地,身子突得一个趔趄,遮挡了半个身形的纱幕便齐齐向后散去仓遽间,那如柳丝般婀娜曼妙的身姿,以及清冷、极艳交相辉映的容色,都被深深照见在幽黯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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