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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正才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暗自好笑,嘴里却说“红霞,只要你不怨我,再大的打击我也承受得住,不过有些遗憾的是,我不能再与你共事,与你交谈,与你亲热了。”

肖红霞摇头说“不,你一定没事的,我一定帮你求情,帮你开脱责任。就是万一万一救不了你,我也要紧紧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就是阳痿了我也不怕,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只要你不再想那女人,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欧正才略带冷笑的面孔僵住了。肖红霞一席话有如利刃割他心肺,令他一阵阵心裂发疼,他仿佛这才发现面前这个女人竟如此深深地爱着自己。相此之下,自己的一切手段更显得那么卑贱,那么渺小。他止不住接连叹了几口气,说“红霞,你,你才是真正爱我的女人哟。”

肖红霞温柔地搂着欧正才,让自己丰实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脯上。

她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沮丧,只觉得自己已到了快要崩溃的境地;尤其是想着自己用满腔的激情去讨好这个男人,只差把火热的生命献给他了,却仍然唤不醒他本来很旺盛的情欲,心中那份悲恸就到了极处,两行清泪似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无休无止

好久,肖红霞才收泪说“正才,我要你答应我,从今往后,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抛弃我。”

欧正才一怔,心想,我怎么能答应你呢,答应了你王雅丽咋办他本想先稳住肖红霞再说,可她如今提出这个问题,他不得不认真回答了。他想了想,支吾着说“红霞,往后的事谁也不好说,我也没没什么主张,一切只有听天由命啦。”

肖红霞急忙道“不,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我们的命运操纵在我们自己手中呢。”

欧正才摇头说“我不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雅丽劝走了小青后,心里忽然有了出去散心的念头。就跟唐姨说“阿姨,这几天我心里问得慌,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您去跟我妈说,让她知道这件事。”

唐姨说“雅丽,不是我说你,你都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没心眼,妈面前,你自己去说一声不就没事啦”

王雅丽叹了口气说“姨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脾气,她认定的事死也不肯回头,何况我在单位闹了这种事,我跟她说,她不把我狠骂一顿才怪呢。”

唐姨说“骂就骂呗,做女儿的还怕妈妈骂不成,再说,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你爸又老不在家,家里就这三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这不冷不热的咋行哟”

王雅丽用一种坚毅的目光望着唐姨说“姨不说我就走,叫我去跟她说不情愿。”

唐姨说“好,我去,我去。”

王雅丽笑着说“这才是我的姨呢。”

唐姨突然有所醒悟,忙过来拧了王雅丽一下,说“鬼丫头,专门欺侮阿姨”

王雅丽低声娇笑,扮着鬼脸逗她开心。

唐姨去客厅后,王雅丽躲在自己卧房,将门留着一条小缝,去偷听两位老人说话。她看见唐姨倒了杯开水给妈,又拿了药瓶在手,然后听她说“太太,你要吃药啦。”

妈说“好。唐姨,你歇息,今晚上让我弄吃的,啊”

唐姨说“不呢。我又不累,干这点子活还抵不过乡下一歇工夫呢。”

“乡下乡下是不是很好玩”王雅丽突然欢呼起来,这样一边问自己一边作着决定,要到乡下去小住几天,让自己闻一闻大自然的气息。

王雅丽这一高兴,忘了偷听两位老人的说话。这时又把耳朵贴在门缝边。只听得妈说“雅丽嘴馋,爱吃我做的黄花炖黄鳝,我也好久没做了,今天晚上就做一顿让她吃,好叫她吃了有力气怄我,气死我呢。”

唐姨说“太太,你们母女俩争争斗斗,更显得有些真情呢,不像我跟我那死丫头,她一句都不跟我说,也不理我,自己一个人闷着干,这会儿又去什么娱乐城当女招待,唉到底是书读少了哟,不像我们雅丽,万事有商量,人也和气”

妈妈说“她人又不是不好,只是这找婆家的事让我费足了神。唐姨你说,那秦汉林有什么好他那点能耐哪配得上我们雅丽那欧主任又有什么不好”

唐姨忙说“这件事太太也不用再费神了。这婚姻的事自有缘份的,我们不要管它,管它也没用。太太您说是不是”

妈说“嗯,我也真懒得再管呢。”接着听见哗啦啦一阵响动,可能是妈妈在倒药吃。

王雅丽正想出门去,突然又听到唐姨说“太太,雅丽她这几天人不清静,总有些读书不进,她想她想出去散散心呢。”

妈说“上哪去呀”

唐姨说“随便在附近哪个亲戚家走走呗,又不跑远”

妈说“不行,唐姨,你跟她说,就说我不答应。”

王雅丽突然现身客厅“妈,您凭什么不答应难道连女儿活动的自由都要剥夺吗”

唐姨见势,焦急地喊“雅丽”

王母用一双严肃的眼睛注视着王雅丽,说“你是不是想去深圳找秦汉林呀”

王雅丽说“我没想过。”

王母说“你想骗我是不是就算你找到了又能怎样难道和他在外面干一辈子苦力”

王雅丽有些激动地道“我说过,我没想过”

看到王雅丽神色凛然,王母也有些吃惊了。忙道“好,你要去哪就去哪,妈也懒得管你。”

王雅丽突然转身,冲进了卧室。唐姨还在客厅里喊“雅丽”

第二天,王雅丽偷偷地收拾了几件简单的洗漱用具,揣上两本书,一大早就出门了。

昨晚她已想好了,今天要去乡下外婆家住几天。她把这事跟唐姨说了,唐姨很赞成这么做,并同意择个时间跟王母说。

她大约上午八点钟的时候到了市汽车站。售了票,乘上午九点四十的直达车,外婆家离市区不过六十多华里路,客车一路磨磨蹭蹭,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外婆住的小镇。

王雅丽忽然间离开闹市,走上一马平川的乡间小路,呼吸着带有泥土芬芳的新鲜空气,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舒适。她走了几步,就停下歇息一阵,后来,索兴坐在田梗上去把玩路旁的小草,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活泼开朗了,就像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原来,大自然的诱惑力竟是如此强烈哟。

她望着田畴上盛开的朵朵金黄色无名小花,看远处农民弯腰割着油菜,收获着丰收的喜悦,内心真有些羡慕他们这般无忧无虑的生活。这里是江南渔米之乡,位于湘鄂交界之处,万里平川舒展着江南人特有的梦想。阳光底下那条弯弯沦江,哺育了她的母亲的母亲,还有母亲和她。她知道自己的血管里奔腾的,有一半是农民那狂野纯朴的血液。

她这样慢慢悠悠地折腾了老半天,终于看到了外婆那三间低矮的瓦房。三个舅父均外出工作了,外公早已过世,只有外婆带着副老花眼镜,晃动着雪白的头发出门接她。和外婆亲见地拥抱,不停地嘘寒问暖,闹得隔壁邻舍都惊奇地出门张望。

“外婆,”王雅丽扶外婆进里屋,边放行李边说,“你的外孙女儿要出国啦”

外婆高兴地说“是吗我说乖孙女儿哪有空来看我呢,原来是跟我道别来的哟。”

王雅丽笑道“才不呢。我还要复习几天,在家里有些问,就到您这里来扰叨几天。外婆,您不会嫌弃吧”

外婆说“喜都来不及哟,还嫌弃呢,只要乖孙女不嫌我这个老太婆就谢天谢地啦。”

王雅丽在包中拿出几样吃的东西,递给外婆“这是您喜欢吃的云母膏,还有芝麻饼,桃酥,我一起带了几斤呢。这下外婆可要饱口福啦。”

外婆说“嗯,还是孙女儿想的周到。哎,雅丽呀、你父母还好吗”

王雅丽脸上掠过一丝忧伤,随即笑道“都好呢,他们要我向您问好哟。”

她不愿把母亲前些时候因高血压住院的事告诉外婆,可外婆心细,还是发现了王雅丽脸上的不快,说“你别瞒我,你妈那病我晓得。唉,她年纪不大,身子骨还没我的硬朗哟。”

王雅丽看看外婆,见她神采奕奕,一脸红润,的确相信外婆刚才说的话。

接下来,外婆有好一阵忙活。老人用布满老茧的手替外孙女儿开铺,又到园子里去掐新鲜疏菜,到屋后小塘中去捞鱼。王雅丽闲着无事,一边看外婆乐哈哈地忙着,自己一边帮着清洗蔬菜。看到小鱼塘里外婆喂的鱼儿在水中跳跃,心里自有一番感慨。外婆已是八十多岁了,除了自己料理自己的生活起居,还有气力养鱼,这是一般劳动力也不愿干的烦人活计,可外婆却把它当作一种享受,这种处世之法是多少人也学不来的哟。

“外婆,”

王雅丽抓起一条小鲫鱼傻笑着说“这鱼不愿起塘哟,我把它放到水里去好吗”

外婆说“小捣蛋鬼,专门跟外婆闹场子,把我的鱼都捧死啦。哎,雅丽,你瞧,这条鱼足有三斤呢,就吃这条吧。”

王雅丽笑道“这条鱼太大了,我不吃呢。”

外婆哼声道“还不吃呢这条鱼我都喂了两年哟。”

王雅丽惊问“外婆认得这条鱼吗”

外婆哈哈笑道“岂止这条,这塘里的鱼外婆全认得呢。”

王雅丽抓起那条大鱼说“我不信,这塘里好多鱼,外婆哪里记得哟。”

外婆却一板正经地说“咋不记得,这塘里才八十六条鱼呢。你刚才放的那条鱼叫老虎,是最小的那条。你手里这条叫秋香,是老八哟;我那条老大呀,它叫麻雀呢,足有五斤重哟。唉,今天要吃老八了,这这塘只里有八十五条啦”

王雅丽突然旺起眼睛,很惊疑地注视着外婆,看见外婆一幅沮丧的样子,心头涌出一丝忧伤。原来外婆根本不是在养鱼,老人家是在像养自己子女般照看着这些可爱的鱼啊。她忽然觉得老人的神态是那么天真纯朴。这时候,她说什么也不忍心去吃掉这条鱼了。她把它放在自己脸颊边轻轻地怜惜了一会,两手人伸,那鱼儿转着自己活泼乱动的身体窜入水中,鼓起的浪花溅在王雅丽脸上。

“外婆,”王雅丽不解地问“您怎知道这这塘里会有多少鱼呢”

外婆用一种很自信的口气说“咋不晓得呢,都是我亲手放进出的。早些天都有八十七条的,由于天气烦躁,病死了一条,就只剩八十六条啦。”

王雅丽又问“外婆,您干嘛把那条老大起名叫麻雀,却把那阿满叫老虎呢”

外婆平静地说“麻雀会飞,要到哪里去,就张开翅膀扑腾几下,忽拉间就到啦;老虎呢,它太笨,走起来不灵泛,再凶也不敢走出林子去,所以,它只能是最没用的老满哟。”

老人说着眼睛里闪着一种迷茫的光。王雅丽从外婆眼睛里看到了很深很远的东西,也看到了老人一种极乐中的无奈和悲哀。

“哟,雅丽,你把鱼放了”外婆这时才发现那条“老八”已不在王雅丽手中。

王雅丽愣愣地说“外婆,我不要吃鱼,让它给你做个伴儿吧。”

老人说“没有老八我还有这么多呢。不行,我还是把秋香,找出来。”

王雅丽挽起外婆的手臂说“外婆,你找出来我也不吃呢,还是别找了,啊我和你一起做饭去。”

外婆执意不肯,一定要把这条“老八”弄给王雅丽吃。

王雅丽拗不过外婆,只好让老人重新去捞鱼。

没多久,这位精细的老人真的把那条叫“秋香”的“老八”捞上来了。王雅丽认得的,好像和它一见如故。也许,自己血管里就有外婆这份别有的遗传基因哟。她想。

王雅丽牵着外婆的手,两个人一起离开鱼塘,到小房子里去弄午饭。

几样简单的蔬菜很快就炒熟了,白花花的大米饭上蒸着那尾说不出名的大鱼,就这么简单,这么方便。王雅丽吃得特别舒服。只是不敢多吃那份清蒸鱼,看着它,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肖红霞自从与胖院长有了一层微妙的关系,心里就变得既踏实又矛盾。她怕欧正才知道自己曾调戏过这个一脸松驰的老人从而彻底摆脱自己,但想着胖院长已逐渐为她作用,心里就有着一种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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