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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打算了要好好相处。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于出身高华的王室皇族子弟而言,表兄弟总是比异母兄弟们可亲些,也更容易产生比较纯粹的情谊。

至于和馆陶姑妈的女儿结好,则是不需要李王后强调,梁王太子也很乐意去执行去努力的长安行首要目标。

可事态的发展,变得非常非常奇怪。

这些天来,梁太子宫也入了,皇帝也拜了,太后也晋见了,和刘嫖姑妈谈过话了,与两位表兄都混熟了可阴差阳错的,次次都没碰上著名的娇娇翁主

见皇帝伯伯那次,表妹没在宣室殿。这个可以理解,宣室殿是国家中枢所在,皇亲贵戚们都不得擅入梁太子消息不够灵通,不知道中枢同时也是娇娇翁主的后花园。

去长乐宫见窦太后,祖母选在神仙殿招待他。而阿娇妹妹,此时却在长信宫午睡皇太后病体才好些,不耐久坐,所以他只能识相地早早告退。

好容易他去祖母的居处长信宫,以为这次总该见到娇娇了吧,没想到陈娇又被皇帝伯伯接往温室殿赏花去了

不凑巧,太不凑巧了一想起这茬,梁太子就一肚子的不痛快不知道是该怨天,还是该怨人。

不过,今天就不同了。刘买整整头上一点都不歪的太子金冠,瞧瞧心腹手里装着礼品的小柳条箱,笑容带着欢欣,更带着股掩不掉的倨傲梁王这个称号在长乐宫是很吃香的,而他,偏巧就是梁王刘武的法定继承人。

拜父王的福,他已经打听清楚今天祖母、姑母、父王、姐姐还有阿娇都在长信宫;不仅如此,连至尊的皇帝大伯也在长信宫。也就是说,阿娇表妹现在处于锁定状态,不会象上次那样莫名其妙被转移不见

给祖母请安完毕,刘买找了个由头就溜了出来窦太后身边,有爱子梁王女儿长公主陪伴着,不会注意这个小孙子的去向。

等离开了窦太后的起居室,在廊上转一圈的梁国太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疏忽了他忘记向姑母打听表妹现在具体在哪儿了。

紧挨祖母所在还有另外的两间主宫室。动手掀开东边那间垂帘的一角,刘买探头往里看去

哇好漂亮的妹妹啊啊啊啊梁太子瞪圆了双眼,牛眼似的目不转睛望着里面的女孩子,差点叫出声来。

宽敞舒适的宫室之内,两个锦衣小女孩并排坐着,不知在玩什么玩具。其中年纪大些的那个气质柔雅,身量匀称,五官精巧到堪称极致的程度。一身葱绿底色的锦绣,腕上发上成套的精美饰物更是将女孩衬托得如花、似玉。

瞧瞧这眉,这眼,还有这樱桃小口啧啧,这么小就如此美貌出众,长大了还不知如何引人呢梁太子感叹、赞叹;是越想、越高兴一张嘴啊,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哎呀,不对刘买一拍脑袋,皱起了眉头父王母后都提过,现在住长乐宫的共有三位贵女,分别是平度公主、馆陶姑母的女儿陈娇、和章武侯的孙女窦绾。其中,以窦贵女居长,也最为美貌。

所以,所以,她是窦绾嗨,没戏啦刘买扁扁嘴,好不遗憾地将视线从窦贵女身上扯开,艰难地转向边上那个小的。

窦绾身边,着一领鹅黄色裾袍的小女孩眉目清秀,表情纯真,十分的可爱。

那么,这个是阿娇刘买两眼在小的这个身上溜过来溜过去,发现自己不能确定。

那西边的宫室,会如何转念间,梁王太子拔腿跑到西边门口,将帘幕拉开一条缝,瞅啊瞅

这间宫室,空间比东边的更大更深,布置陈设也更为奢华。最里面的香木坐台上放了张长案,案后赫赫然是当今皇帝刘启本人

皇帝伯伯哦,怪不得刚才在祖母那里没看到,原来皇帝伯伯在这儿啊刚想缩回脑袋,刘买太子的注意力就被大伯身旁的人影吸引了皇帝的右首,更确切来说是天子怀里,坐了个小女孩。

女孩坐姿笔直,左胳膊平放案上,右手提了笔,正在写些什么。刘启陛下左手指点案上某处,右手则扶着女孩握笔的手,时不时低头,关爱地低语上几句。

距离是远了点,梁国太子听不清一大一小在说啥。但火盆、树灯和成排的油盏却让刘买看个分明女孩着一领和东室那位一模一样的鹅黄色裾袍,宫室内交辉的灯烛光华下,更显得乌发如檀,肤光胜雪。小人儿忙而不乱,一边写字,一边与天子有说有笑,神色亲昵,两不耽误。

刘买看了有看,瞧了又瞧那么,这个是阿娇不知道也

梁王太子惦着脚尖,从东边晃到西边,再打西边折回东边,摇、摆、不、定

到底,谁才是阿娇啊梁太子刘买挠挠头刚从祖母那出来,总不能马上就回去吧要么,问问仆役

环顾一番,长信宫檐之下墙之角,侍从侍卫如林个个都和一株株木本植物似的,呈呆滞状杵立。

还未来得及问,长廊的那头,一列宫装丽人鱼贯而至。为首的,正是梁王刘武的嫡长女王主姱。

见到异母弟弟,梁王主停下脚步“弟君”

听到这位姐姐的声音,梁国太子下意识一个激灵,本能地倒退一步,毕恭毕敬行个完礼“王姊。小弟见礼。”

刘姱有样学样回了一礼,象天下所有好姐姐一样关心地问弟弟“弟君,于此做甚”

刘买支支吾吾;王太子顾左右,而言他。

眼波一闪,刘姱嘴角噙起甜甜的笑容,向太子弟弟走近一步。刘买见状,赶忙后退一步。

梁王主喜吟吟的,又进一步。梁太子再退一步。

王主姱笑如春风拂过,满架蔷薇次第开;袅袅婷婷间,将太子买逼到门槛处。此时再退一步,刘买就该栽进西宫室了以一种倒栽葱的可笑方式。

太子刘买忍无可忍,绞着手指头低吼“阿姊,汝欲何为”上帝啊,背后的宫室里,可是皇帝大伯啊

“扑哧”刘姱没再前进,只低了眉吃吃低笑。把个刘买气得原地发抖。

乐够了,王主姱一指西宫室,正色道“吾弟觅娇娇细君耶从女弟阿娇从上习文矣。”

刘买惊喜“呀”正打瞌睡,没想到姐姐就给送个枕头有此等好事

完资讯,王主姱冲异母弟弟意味深长地一笑,自顾自褪下丝履,从宫娥手中接过点心饮品,捧着托盘跨入窦太后所在的宫殿去了。

阿娇在和皇帝大伯学写字如此,应该是西边宫室那个咯。梁太子站在西宫室门口想进去;可抬腿间,又迟疑了。

根据有记忆以来的所有经历,事实不容争辩地告诉梁太子刘买父亲的宝贝女儿刘姱和他之间的关系,表面上是姊弟,实际上则是天敌而且这种敌对关系,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步加深,似乎从没有缓和的迹象如果实在要说有的话,往往也是王主姱以退为进的策略前奏。

刘买突然想起刚才姐姐叫了他两次弟君,两次啊

以退为进一定是以退为进刘姱姐姐对他,会那么好心他才不信

梁太子收势站定,再度拉开帘幕往里看

宫室内长案那边,习字似乎已经结束。

小女孩搂着皇帝伯伯的脖子兴高采烈,叽叽喳喳不知道说啥。天子耐性十足地听着,还不住点头。

王姊姱才当众说明了,现在再去问内官宫人,就更不合适了。哎刘买在旁观察之余,心里嘀咕这对嘛说是舅甥,不如说是父女更象些。父女

收手,再跑到东边,撩帘偷看

两个女孩孩子还在游戏。

这时,宫室内侧有扇小偏门打开,一只浅灰色的兔子一扭一扭走来。女孩子们见了,急忙起身接过来,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摸,“胡亥胡亥”的唤个不停。

胡亥胡亥梁国太子只觉得醍醐灌顶,漫天的云雾俱散馆陶姑妈家的阿娇,有一只心爱的浅灰色宠物兔,名字就叫胡亥

想当初这桩趣闻传到梁王宫时,梁王室内部还为此大大好笑了一场怎么回给兔子取个和秦二世一样的名字人家赵胡亥,好歹是当过几年秦天子的历史人物,却被如此恶搞云云。

“哼王姊姱”梁太子恼火地直哼哼,万般庆幸自己避免了不良姐姐的误导

想让我在天子太后面前出丑可惜,那是做梦我不是长不大的孩子,总被你欺负的。刘买咬着牙,扬手从长廊阶下叫过亲随。

整整金冠,理顺华袍,梁太子亲手提着小柳条箱,跨入东边的宫室

1809 所送匪人

是陌生的人。

走进来一个陌生人。

宫女没动,内官没动。两个小女孩十分平静能踏入长信宫,越过重重侍卫走进这间宫室的人,不用害怕何况这位长的不错,穿得也不错。

窦表姐站起来,半挡在平度公主前面发问“汝,谁人”

刘买放下箱子,抖袖弯腰深施一礼“买,家父梁王”

原来是梁王叔的儿子啊闻之,平度公主也站了起来,站到窦绾前半步的位置回了一礼“从兄”

“咚嗵噗咙”梁太子脚边柳条箱内突然发出几个声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同时也截止了这对初次见面堂兄妹的首轮对话。

平度公主指指摇摇晃晃的箱子,很好奇地问“从兄,此中何物”

“噢,噢少待,少待。”刘买说着俯下身,手忙脚乱扯开搭扣。

将打开的柳条箱举到平度公主和窦绾眼前,梁王太子得意洋洋地向两位漂亮妹妹献宝“此,此乃为兄之礼物,不成敬意,博细君一笑尔。”

被说成是不成敬意的礼物,效果却超级棒平度公主与窦表姐一见之下,都睁圆了眼睛,掩口惊叹“呀”

小箱内干净异常,四周和底下的内壁都铺了细麻料子衬里。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狗此刻正仰着圆圆的脑袋,用一双乌溜溜的黑眼满怀渴望地望着平度公主,细细软软地作自我介绍“汪汪汪汪”

啊好可爱的狗狗。送我的,是送我的平度公主惊喜交加,用目光向梁国太子确认。

刘买笑着颔首,一次再一次。到后来,干脆把小狗抓出来,主动送进平度怀里“喏,从女弟。”

机灵的小狗立刻伸出潮嗒嗒软趴趴的小舌头,往平度公主面颊上脖颈上舔啊舔的,还不时“汪汪”唤两声,表现得乖巧之极。

“细犬,细犬”平度搂着小狗,乐开了花。窦表姐也凑过来,轻轻抚摸小狗一身微微蜷曲的毛发,爱不释手。只有胡亥兔,歪着脑袋很茫然的样子被冷落在一边,瞪某只犬科入侵者。

见阿娇翁主和窦表姐如此喜爱自己带来的礼物,刘买喜笑颜开“呵,细君”欢欣鼓舞之余,粱太子喜滋滋靠向前来,打算和可爱的表妹进一步套套近乎。

不想此时,门忽然开启了。

宫室的大门,原是半开;现在被人从外面向两边彻底推开。

随着内外层层的帘幕被宫人们收拢起,当今天子威严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廊上。皇帝并不是一个人;他的手边,还牵着那个在西室中习字的小女孩。

平度公主一见皇帝,立刻欢叫着迎上去:“父皇,父皇”兔子也回了神,三两下跳到自家小主人脚下,叼住裙边不放。

“哈,胡亥,咯胡亥呢”阿娇被宠物兔逗得直乐。胡亥兔这下更来劲了,挨挨蹭蹭,卯足了劲讨好。

“父父皇”梁太子看上去象遭雷劈了,直眉瞪眼钉在地席上望望皇帝大伯又望望两个女孩,神色惊疑不定,都忘记见驾了。引得从看见天子起就跪地行礼的窦绾,心中一阵阵纳罕。

平度公主对后面堂兄的脱线状态一无所知,径自把小白狗送到父亲面前,开心得不得了“父皇,梁太子从兄赠平度细犬焉”

天子俯身打量小狗两眼,点点头“嗯,乃良犬。”

“细犬呐”娇娇翁主头伸过来,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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