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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年岁相近的五个女孩子住在一间寝室里。院里唯一例外的便是明辉,明辉五岁时一场惨剧让他变成了孤儿,而那场惨绝同时让他变得孤僻且倔强,他拒绝叫任何人爸爸妈妈,所以也就一直没人愿意领养他,他便成了孤儿院里唯一健全的男孩子。

因为我在健全的孩子中年岁最大,所以从七八岁起,我就被要求分担院里的杂务,例如抹桌扫地,搬运东西,照顾年幼的孩子吃饭睡觉等等,日子过得挺辛苦,但对从来没有过过好日子的我来说,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在我十三岁的那个夏天发生了一件事,我本来虽有些辛苦但还算平静的生活完全被改变了……”

思绪渐渐飘回了那个夏天,屋外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叫着,夕阳从破旧的窗棂里涌进斑驳的光……

很多次很多次我都会想,如果没有那个夏天,也许我的一生会完全不一样,可是那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再也没有更改的余地。

而我现在能做的,便是把我这短暂的一生叙述出来,叙述给这个我深爱着的男人听,我希望他在知悉了其中一切龌龊肮脏与丑陋后,能给我一个答案,让我知道我在教堂里听到的,那艰深而冗长的教义究竟是不是真理,我是不是能够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真正得到我一直苦苦寻觅而不得的爱情……

“那是个夏日的傍晚,我刚刚抹完了所有楼道的地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暗自庆幸刚好能赶上晚饭。突然身后有很重的脚步声传来,我能认出这脚步,那是孤儿院的院长陈国泽,孤儿院里没名没姓的孩子都跟他的姓,所以我们都姓陈。

虽然我们都被要求管他叫爸爸,可事实上孤儿院里的每个孩子都怕他,而且是很怕很怕他。因为他很凶,我们只要犯一点点小错,受到的处罚往往极为严厉,打骂是家常便饭,有时几顿不给饭吃,更严重的便是在地下室的小黑屋里关禁闭。

我和所有小朋友一样也很怕他,听见他的脚步连忙站起来叫了句“爸爸”,心里直指望他就仅仅只是路过。

可他的那双皮鞋就停在我的跟前,很久很久也没移动,也没听到他说话,我觉得很异样,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看见他的目光直直地停留在我的胸口……

在那年年头上,我的身体开始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加之又是夏天,抹完地一身是汗的我,单薄而略小了的白衬衫就像泳衣一样完全裹在身上,让那微微隆起的胸峰格外明显。

当时的我还很懵懂,不太明白陈国泽那种直勾勾的眼神代表了什么,但是下意识里我用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眉毛蓦地一挑,一把将我的手拉开了,我害怕极了,因为这种挑眉毛的动作就代表他发怒了,我想他要打我,所以赶忙求饶:

“爸爸,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究竟错在了哪里?

正在这时候,楼梯的方向传来了稚嫩的童音:

“爸爸,你别打安然姐姐!婷婷饿了,婷婷要吃饭!”

救了我的是婷婷,陈国泽唯一真正的女儿,由于陈国泽的妻子是县医院的副院长,工作极忙几乎一直呆在医院里,所以婷婷从小就跟着她爸爸,可以说也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但婷婷她有爸爸有妈妈,各方面条件和孤儿院里的孩子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孩子们都嫉妒她,只要陈国泽不看见就没人愿意和她玩,还有些孩子使坏在背地里欺负她。所以从婷婷很小起,就一直喜欢跟在我背后,让我护着她,让我陪她玩,让我喂她吃饭,让我哄她睡觉,她几乎就是我一手带大的。

那年的婷婷还不足四岁,但懂事的她却已经知道心疼我了,每每陈国泽要罚我的时候,她总是第一时间为我求情,因为她的求情我有很多次逃过了被罚的命运。

这时婷婷的一句话又一次救了我,陈国泽换过笑脸陪着宝贝女儿去吃饭。临走前他嘱咐我,吃完饭后,把饭堂里一张不用的大桌子搬到地下室的仓库去,免得占地方。

对于陈国泽的话,我从来不敢怠慢,一吃完饭便去搬桌子。那张方桌很大,实木做的,死沉死沉,我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把它搬到了地下室。

孤儿院有间很大的地下室,是当年挖的防空洞,后来便改了用途,前面一大半用来贮藏杂务,后面一间小间,便是我们最害怕的禁闭室——小黑屋。

多年前,我曾因为抹桌子时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花瓶而被罚关禁闭,那间小黑屋里漆黑漆黑,看不到一点点光亮,只能听到风从缝隙中钻入的“咝咝”声,还有就是不知老鼠或是蟑螂从你身上爬过,一种无法言语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我只被关了一天,可是那之后的一个月里我几乎都没睡觉,因为一闭眼就是噩梦,吓得我都会在夜半惊叫起来,所以我从心眼里害怕这个地方,一放下桌子转身就想离开。

“卡擦”身后的铁门阖上落锁的声音。

我一惊之下回头,陈国泽一反常态笑嘻嘻地向我走来,对我道:

“安然,听说上个月你生病了,一直在流血是不是?来,爸爸给你看看!”

他说着便摇摇晃晃地来扯我,他显然是喝过酒了,而且喝了不少,一嘴的酒气,双颊潮红,眼睛里的光比我刚刚看到的更赤裸更可怕,我连忙倒退着逃开。

上个月我的身体里突然流出血来,而且止都止不住,我很害怕以为自己生病了吓得直哭,后来还是厨房里的刘大婶告诉我,这是正常的,这是我从小孩子变成少女了,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这一步的,她还教会了我怎么对付那几天的特殊情况,我这才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时听到陈国泽这么说,我一边倒退一边害怕地道:

“我没病,我很好!”

他哪里肯听,大步就来追我,那时他正值壮年,而我才仅仅十三岁,连身形都没长足,才逃了两步就被他扣着手腕拽了过去。

“呲……”

我只觉得胸口一凉,衣襟已被他扯开了一大片,一直陌生的大手粗暴地蹂躏着我尚且非常稚嫩的胸峰,不光如此那只大手还不断地向下滑……

我毕竟不是傻子,到了这时候我已经本能地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我疯狂地挣扎起来,大声地呼救,可是没有用,这个地下室在地底一层半的地方,门口是两扇加厚的铁门,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完全不可能有人来救我。

细瘦的身体被他压倒在了那张我刚刚搬下来的大桌子上,他满是酒气的大嘴疯狂地折磨着我的皮肤,我的双腿被他扯向两边……

我最后一次挣扎着求他:

“爸爸,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

可是他给我的回答是:

“安然乖,爸爸会好好疼你的!””

十三岁的那夜,噩梦般的一夜,男人凶狠的折磨,无情的挞伐,剧烈的痛楚撕裂了我的身体,扯碎了我的灵魂,那道疤痕烙进了我的骨血,这辈子再难抹去。哪怕十多年后,每每午夜梦惊,那一幕依旧那般清晰,让我不能克制地战栗颤抖,冷汗如雨而下。

“安然!安然!够了,不要说了!”有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我的面孔,温暖的吻落在眉心,温柔的抚慰,心疼的呼唤将我从记忆的噩梦中唤醒。

眼前李景宇的面庞有些抽紧,眼眸微红,布满了心疼:

“不要说了,安然,这一切都过去了,把它都忘了吧!”

过去了,就能忘记吗?可是为什么那些记忆直到此刻依旧那般鲜明,我甚至能回忆起其中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

好似记得佛教有个传说,说在人之将死之时会把过去所有的事情统统回忆一遍,然后才能将那些记忆抹去,彻底割断与人世的牵绊,那样才能轮回转世,如果忘不干净便只有在无间地狱里永世煎熬。

话似乎说得多了些,喉间有些腥,我咳了两声道:

“李景宇,让我说吧,让我把这一切都说出来,我不想一个人永远留在地狱里,我很怕黑,求你了,好不好?”

第八十六章 安然

安然

他不说话了,只是点点头。

我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往下说道:

“我不知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陈国泽就坐在我的旁边,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对我道:

“安然,睡了那么久饿了吧?来吃东西!”

我一转头,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吃的东西,有蛋糕、有牛奶、有糖果还有巧克力。这些东西在孤儿院里是很稀有的,我们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往往一小块巧克力要藏好几个星期,可是这时看着满桌吃的,我却一点点胃口也没有。

陈国泽将一块蛋糕塞到我手里,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道:

“安然,对不起,是爸爸不小心把你弄痛了,你不要怪爸爸,爸爸以后不让你干活了,而且你想要什么爸爸就给你买什么,你不要把昨天的事情告诉别人,好不好?”

这个禽兽!他居然还指望我不懂得昨夜发生的是什么,他居然还指望我不要揭露他的兽行!

我一把掀翻了桌上所有的东西,指着他的鼻子愤怒地骂道:

“你这个禽兽,畜生,弓虽女干犯!”

他听到我的控诉脸一下就青了,气势汹汹地扣着我的下巴,喝问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

当时的我根本不明白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自己的倔强根本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不断地骂他,把触手可及的东西都拼命朝他脸上扔,终于我把他惹火了……

他扑过来把我按倒在桌子上,四肢都扯开来绑在了桌腿上,我还是不知道服软,不停地骂他弓虽女干犯,最后他用那本来用来吃蛋糕的塑料小叉子,在我嘴里一阵乱扎,我的舌头上牙龈上都是伤口,满嘴都是鲜血,终于没办法再骂了。

他就像要把我的下颚掐碎一样狠狠地使劲,凶神恶煞般地对我道:

“你这只狐狸精、小骚货、一脸骚样地勾引我,居然还说是弓虽女干?那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弓虽女干!”

那个禽兽再一次扑向了我伤痕累累的身体……

那天夜里我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了,直到最后全身都痉挛了,他明显有些害怕了,才不得不放过我。他走之后,我只能僵硬地瘫在桌子上,连昏过去都变成了奢望,那时候我才知道昨夜他对我做的那一切还算是留情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依旧不能让我学乖,其后几天我还是不停地骂他反抗他,不到精疲力竭决不罢休,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他大获全胜,而我一身是伤,但我觉得我至少在精神上不曾屈服过。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几天,有一天我迷迷糊糊地昏睡着,突然就听见铁门响,我反射般地吓醒了,一看之下却是紫叶和君茹两个小心翼翼地往里探头。

以往最常被关小黑屋的是明辉,因为他特别倔强从来不肯认错,所以常常一关就是好几天,我担心他饿坏了,就会哄婷婷在陈国泽睡着的时候把地下室的钥匙偷出来,偷偷给明辉去送吃的,然后再让婷婷把钥匙还回去,这样好几次了,陈国泽一直没发现。

这次我在地下室呆了好几天,紫叶她们都以为我被关禁闭了,所以依葫芦画瓢,偷了钥匙来给我送吃的。

可当她们看到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我缩在地板上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都非常惊讶,问我怎么了?可我该怎么告诉她们我这几天的遭遇呢?我实在说不出口。

我只让她们把我扶出去,我当时根本没想过我这样出去根本没有用,非但逃不掉,还会连累了她们,当时的我一心一意就是想从那地狱般的地方离开。

可我们三个才走了半层的楼梯,却看见陈国泽双眼通红,脸色煞白地冲了下来,简直就是想吃人的表情。

君茹最小,被他一脚直接从楼梯上踹了下去,当场就不省人事了,我和紫叶两个被他揪着头发一路拖进了地下室,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被他重重扇了一个耳光后,两只眼睛完全花了,就只听到他在那里咒骂:

“让你们偷钥匙,让你们以后还敢偷钥匙,看我不打死你们!”

而紫叶在那里呜呜地哭,等我再看得见的时候,紫叶和君茹已经被他锁进了小黑屋。

我当时真的恨极了,看见他向我伸过来的手,便毫不留情地狠狠咬了一口,这下他完全暴怒了,用粗麻绳将我吊在了屋顶的木架上,解下腰间的皮带便是一阵猛抽。

可无论他怎么打,我都倔强地与他对峙,他打得越狠我就骂得越凶,最后他打累了,锁上门走了。

我硬挺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这才发现身上原来是那么疼,几乎找不到一块巴掌大的好皮肤,而且鲜血还会随着被麻绳磨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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