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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没法交代,你就帮帮我,帮我充充数吧!”

小老头前半句还说得和颜悦色,话音陡然一转,一下便是一个晴空霹雳,声音震得人一阵心惊:

“把这丫头绑了,装箱上船!”

我叹息,这才是黑帮,翻脸比翻书还快,有情比无情更可怕!

几个小喽啰凶神恶煞般地冲上来,连拖带拽地将婷婷扯了去,婷婷这下真是吓哭了,大声求饶说她再也不要钱了,只求蛇头能放了她,可是到了这时候还有什么用呢?

“不!你们放了婷婷!”我在急速失血引起的晕眩中迷失,几乎本能地想去阻拦那些喽啰,可是现如今的我如泥菩萨过江般自身难保。

“这三个怎么办?老板?”喽啰们握着各色刀具将我们三个团团围在核心。

小老头大模大样地踱过来,粗鲁地扣住我和怜欣的下颚来回打量了一下,声音淡淡地嘱咐手下道:

“两个娘们都长得不错,捆了装船!男的丢海里喂鱼!”

喽啰们得令,一哄而上!

“不!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怜欣挣扎的哭声在我左边响起。

而右边是从我中刀以来一直如同失神了一般紧紧拥着我的李景宇,被七八个喽啰硬生生地拽了出去,摔在那里便是一顿无情的拳打脚踢。

“宇……,怜欣……,婷婷……”而我却只有蜷缩在地上,连呼唤他们名字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最后轮到了我直面厄运,一个膀肥腰圆,五大三粗的混混,用一只手就轻易地将我拖了起来,胸口的旧伤,小腹上的新创,尖利的刺痛让我一个哆嗦,“哇”地一口就是一大滩的血迹,意识飘飘忽忽,而身体如同一只布偶般瘫软地挂在他的手上。

“老板,这丫头看样子是不行了,还装不装船?”混混询问他们的老大。

小老头咂咂嘴,惋惜地道:

“这群娘们里就是这丫头长得最好,这会只能用来喂鱼,实在是可惜啊……”

朦胧间只觉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毫不怜惜地磋磨着我的面颊,我恍惚地睁开沉重的眼帘,眼前是混混那双充满欲念的眼,赤裸裸地完全不加修饰。

“老板,这丫头既然要喂鱼,那喂鱼前先赏给我一会吧?”

明明意识是那般昏沉,可听到这句话,我还是蓦地惊出一身冷汗,我实在不敢想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禽兽不如的男人!

“这样子半死不活的你都有兴趣?”小老头看来也有点诧异。

旁边的几个混混哄笑道:

“老板,你不知道吧,我们阿利他外号就做‘死了都要爱’,别说半死不活的了,上次有个死透的,他都玩得high极了!”

阿利根本不理会众人的鄙夷与讪笑,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我一把压倒在了一只板箱上,他拍了拍我的脸,用一种恶心的声音,悄声对我道:

“他们没玩过都不懂呢!宝贝我偷偷告诉你,快死的女人,特别是被疼死的女人,身体会收得特别紧,玩起来那个叫爽啊,那味道试过了绝对会上瘾!”

我不能克制地剧烈地颤抖起来,以前我也碰到过一些癖好比较特殊的男人,他们喜欢用各种各样残忍恶心的手段来催化他们畸形的欲望,可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和眼前这个完全变态的阿利比起来,那些男人根本都是“正人君子”了。

我的这一辈子已经够龌龊够丑陋了,我不要在死的时候还死得这般难堪,连最后一丝做人的尊严也不曾留下。

不!不要!

男人疯狂地扯着我的衣衫,我则拼尽最后一点点气力,将双手移上小腹上的那把匕首,只要再用一点点力,我就可以彻底解脱了,至少不用活着面对那不堪的一切!

用一点点力……

只要一点点……

“宝贝,你想干嘛?”手腕被大力扣住了,死死压在头顶,男人恶心的笑容,摇着头道:“死得太快可就不好玩了!”

他已扯开了我的腿……

我抬起头,望着那血红色的苍穹,绝望地祈祷:

谁来救救我吧!不!我知道这个愿望太奢侈了,所以现在我衷心地祈祷谁来杀了我吧!

“呯……”尖利的枪声划破夜空。

阿利的眉心在一瞬之间绽开一朵血色莲花,温热的液体纷纷溅落在我的面上,他面上那贪婪,垂涎,色相毕露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完全变成惊讶,身体便已如倾倒的巨塔般向后倒去。

“安然!”我的身体被一双熟悉的铁臂锁入了怀里:“你怎么这么傻啊?怎么可以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冯振威声音奇大地对我吼道。

望着他气急败坏的神色,我有些愧疚。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的,以前他总是说做大事的人,首先就是要冷静,有时一冲动轻则坏事,重的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可是为了我,他似乎已经多次失去那种冷静了。冯振威我在你的心里真的有那么特别吗?还是说你真的有点爱我?可是很抱歉,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我已经再没有办法爱你了,正因为我没法爱你,所以我没去找你,我不愿再欠你的情,我实在偿还不起。

不过命运似乎总是有意与我作对,在这最后的时刻,我看来还是要欠你的情……

“威哥,救救他们……”这句话一出口,我便还是欠了他,而且这辈子再没机会还清。

“为什么你总是先要救别人?你知不知道,现在最需要救得是你自己!”他的声音还是充满了焦急。

“救救他们,求求你……”我的性命早在几年前便已注定,而他们三个只要能活着,还会有无限的可能性,为了这些可能性,值得我一个字一口鲜血地乞求冯振威。

“别说话了!安然,你别说话了!”他紧紧将我压在怀里,暴躁的吼声变成了摧心的沉痛低音,他向我许诺道:“你放心……”

意识昏聩而去的一刹那,我听见冯振威用冷绝的语调处置蛇头那一班混混,那句话很短,是这样几个字:

“做掉!一个不留!”

(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景宇

景宇

我用双手紧紧捧着头,坐在冰冷的金属长椅上,刚刚那短短两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到现在我都觉得那不是真的!

可是双手之上那抹之不去的黏迹和正前方“手术中”三个大字,一样是那么红那么腥,不断地提醒着我刚刚那一切的真实性。

记忆里她就像只失去牵线的木偶娃娃般挂在冯振威的臂弯里,一点也看不到生命的迹象。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安然你不是说你还有好些话要对我说,你不会失信的是不是?

手术的时间出乎我意料的短,灯灭了,门开了……

医生拿下口罩从门口走了出来,她的弟妹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我随着他们赶了两步,随即却停了步,我突然觉得害怕,从来就没这么害怕过,我怕从医生的嘴里听到的会是那最无情的宣判。

医生的表情带着职业性的静默,一字一句刻板地道:

“病人的刀伤并不是很严重,伤及了胃部,我们对创口进行了简单缝合,但是病人有极严重的再障,伤口的出血无法止住,加上病人本身的肺部功能已经逐步坏死,有自发性的内出血,只怕……”

医生说到这里明显一个停顿,我的心脏似乎也跟着他的声音停了,连呼吸都凝滞住了。

医生换了口气,接着道:

“不过病人本身似乎有很强的求生意志,她已经醒过来,现在的意识也比较清醒,所以希望你们家属能抓紧时间……”

这个医生似乎很喜欢不把一句话说完整,可是他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了,一时间她的几个妹妹都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她的小弟明辉泄愤般地将脑袋撞在墙上,溅开的血花星星点点,但是他却像完全不知道疼。

原本铁青着脸站在旁边的冯振威大步踏来,排开众人一把揪住了医生的领子,大声喝道:

“你是说你们不救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是不是?”

冯振威血红的眼眸就像是要吃人的狼,长相有些文弱的医生显然被他吓住了,吞了口口水道:

“先生,您别激动!其实陈小姐她这些年一直是在我们医院进行治疗的。她是我的病人,同时也是我的朋友,她的病情我很了解,这些年她忍受的痛苦只怕是别人很难想象的,说心里话我觉得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站在医生的角度上,我觉得再实施手术抢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也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还在在手术台上遭受不必要的痛苦!我想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你们能抓紧时间陪陪她……”

医生的话入情入理,可是听起来却又是那样的绝情。

安然,你真的要走了吗?就在我眼前?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她还有多少时间?”冯振威收起了暴怒低声询问,他似乎比我们都容易地接受那些不太容易接受的事实。

“大约一两个小时吧……”

她躺在床上,面上的皮肤和那干裂的唇如同她身上盖着的薄被一样,只有一色的惨白。可也不知是不是黑白对比的关系,她的那双眼却出奇的黑,闪着我意料之外的灵动光芒。

这一瞬闪进我脑海中的第一个词就是“回光返照”,在这一刻之前我对她注定的离去还是那么的缺乏真实感,可是如今望着她面庞上几乎有些超然的笑容,我似乎已经看到死神在她的头顶徘徊流连,死在这一瞬那么真切,真实地让我为之窒息。

怜欣趴在床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复地呜咽道:

“对不起,对不起,大姐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满脑子就只想着怎么把宇找回来,所以我就听了婷婷的话,可我真没想到婷婷她……,她竟然会这么做!”

“怜欣,这么多年了,大姐她做的那么多事,哪一件不是为了们好,不是为了我们牺牲了她自己?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她就是怕你被这个花花公子给骗了,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地阻止你和他在一起,可你居然……,居然……”君茹在那里气的面色都青了,双手紧紧捂着隆起的腹。

“不!不是的!君茹,我没你说的这么伟大!”床上的她说话了,声音很轻,不过精神还好:“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接近李景宇的,但是后来不同了,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所以我很自私,就算我知道怜欣那么喜欢他,我也不愿把他让出来!”

爱?她说她爱我?我想我听错了!我一直知道她是出于某种目的才来接近我的,可是就算知道,我却依旧被她的美色,被她那种冷冷的气质,被她那娴熟可人的手段所吸引,我迷恋她的柔顺,迷恋她的肉体,迷恋她的一颦一笑,一直到被她骗得团团转,几乎倾家荡产的时候,我却发现我依旧放不开她,我早已不可救药地爱上她了。

于是她愈加有了将我玩弄在股掌间的资本,她都可以在我面前和她的弟弟不干不净,我却依旧傻傻地霸着她,怎么样都丢不开手去。

这时候蓦地听她说她爱我……

“安然,你说什么?”我一把握住她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爱你,李景宇!”她的眼中有热切的光:“以前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因为我觉得那样是对你好,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爱一个人首先就是要坦诚!李景宇,以前我瞒了你好些事情,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现在我想通通告诉你,只是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听?”

“我愿意,当然愿意!”我轻轻拍着她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我知道现在每说一句话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所以我不得不用善意的谎言来安抚她:“不过,安然你现在很累了,你歇一歇,等你好了以后再慢慢说吧……”

她撇开头低低一笑,苍凉而绝然的笑容是她拒绝活在谎言里的标志:

“让我说吧!再不说只怕永远都没机会了!”

身后是一片呜咽的哭声,我的喉头也噎住了,我想我已找不出理由来拒绝她了,只能点了点头。

她如释重负般地透出了一口气,目光盯着天顶的方向,失神了许久后,用一种幽幽的声音低低道:

“我是个孤儿!君茹、文卿、怜欣、明辉还有已经去世的紫叶,我们都是孤儿!”

第八十五章 安然

安然

“我们不知道我们的父母是谁,在我们还是婴孩的时候,便已经被他们遗弃了,我们都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我们生活的那个县城并不发达,居民们传统观念很强,都是重男轻女,所以孤儿院里除了那些有残疾有智障的孩子外,男孩子们都被人领养走了,剩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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