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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又是怎么回事?”

梧桐轻笑道:“我在每个地方打探消息的时候,都会编造不同的说辞,让别人只掂记我的钱,而不要掂记其他,如此一来,他们才不会出卖我。”

她虽笑了,笑意之中却有几分无奈。

卢正秋倚着门框,淡淡道:“那么,你是否也有应对我们的说辞?”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说出的话却像是一道惊雷,令梧桐脸色一僵。

她眨了眨眼,发现卢冬青也在不远处望着她。

她轻叹一声,道:“正秋师父,冬青,我给你们瞧一件东西。”

说着从袖底取出两枚铜制的铃铛。

两人不禁一惊,这古朴玲珑的铃铛,正是梧桐拿手的武器,几次助她化险为夷。

梧桐瞧见两人的神色,道:“你们一定觉得很稀奇,可是……”她将铃铛中藏匿的细丝抖出来,分别递给两人。

卢冬青捏住线头,在指尖捻了捻,惊道:“这只不过是最普通的纺线。”

梧桐点头道:“是了,既不是铁索,也不是藤蔓,只是最普通的纺线,稍稍施力就可以扯断。”

虽说如此,这纺线落在她手中,力道却坚韧胜铁,卢冬青是亲眼见识过的。

梧桐看出他的疑问,接着道:“我操纵这些线绳,凭借的全是我自身的内劲。”说罢将手腕扬起,亮出铃铛背后的细孔,正是她引气的入口。

卢冬青皱眉道:“这种做法很危险,首先耗损极大,其次,倘若被人反制……”

梧桐点头道:“没错,这正是我致命的破绽,若是被人制住,以灵力反注,便可以轻易烧却我的经脉气行。”

卢冬青道:“你为何要将自身的破绽告诉我。”

梧桐道:“你是神医,知道我的身体状况,能够让我修习的功法很少,这铃铛中的绳功,是别无选择的选择,倘若我对你有所欺瞒,你大可以当场反制,就算取我性命也不在话下。”

卢冬青即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确别无选择,只能够用坦诚来换取信任。

他点头道:“明白了,我随你走便是。”

卢正秋从旁拍了拍手:“唉,看来,我这一路上还是得继续乔装了。”

梧桐一怔,随即露出笑意:“是啊,您这裙衫怕是还得继续穿上一阵。”

卢冬青惊道:“还要继续吗?”

卢正秋转头望向他:“傻徒儿,又不是让你穿裙子,你紧张什么。”

“我……”卢冬青脸上一烫,“我怕师父累着。”

梧桐立刻凑到他身边,竖起一根指头,一本正经道:“冬青少侠,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女人的裙子穿在身上,可比男人的衣裤舒服得多。”

“真的?”卢冬青眨了眨眼,不禁将征询的视线投向师父。

师父冲他点点头,道:“倘若有朝一日,世道改换,不如来定立一条新的江湖规矩,让男人也能穿裙子出门。”

卢冬青瞧瞧师父笑眯眯的眼神,又瞧瞧梧桐忍俊不禁的模样,才知道自己又被两人联手调笑了一番。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看来往后的一路上,自己大约没有安宁可享了。

第82章褴衫共酒(二)

梧桐的准备不限于酒,还有火折和地图。

她在破庙中点了一盆火,借着火光,拿出地图,摊在另外两人面前。

地图已有些陈旧,图上画着密密麻麻的标注,遍布神州各处,唯有都城安邑是一片空白。

她沉声道:“不论我如何调查,安邑始终是一个谜团,所以我一定要回到那里去。”

卢冬青皱眉道:“仅仅回去是远不够的。”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当年的将军府虽说被一把火烧尽,但仍有残骸留下,狄将军十岁独子的尸骨不在残骸之中,他的去向至今仍是一桩悬案。

倘若魔教真的与朝廷有所勾结,他身份的秘密便很难保住。若是贸然返回都城,无异于自投罗网。

梧桐点头道:“不错,所以安邑并不是我们眼下要去的地方。”

卢冬青抬头望向她:“眼下你的打算是?”

梧桐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落在西南方向的江渝城。

卢冬青挑眉道:“你打算找柏侯爷?”

梧桐满意地点点头:“正是,你可还记得他?”

卢冬青答道:“自然记得,柏侯爷出身兵戎世家,曾担任太子近卫,柏家世代与皇族交好,虽然没有皇族血统,但仍得了侯爷的封号,备受重用。”

梧桐道:“可惜,你说的都是旧事了,九年前柏侯爷因故失宠,被贬黜到偏远的江渝城,偌大的家业也随之衰颓,辉煌不再。”

讲到此处,卢正秋插话道:“这位侯爷被贬黜,是因为反对禁武令吧。”

梧桐点头道:“九年前,他坚决反对在禹国推行禁武令,然而建帝一意孤行,迁怒于他,将他打发到巴山蜀水凄凉之地,禁武令仍旧如期推行,柏家的下场可谓名实两空。”

卢冬青望着她,谨慎道:“所以你打算策动柏侯爷谋反么?”

梧桐的面色也很凝重:“若想重回京城,单凭我们的力量是不够的,唯有借助他的帮助。”

卢冬青道:“谋反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是柏家无意冒险,未必不会出卖我们。”

梧桐道:“我有办法说服他们。”

她的神色郑重,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卢冬青沉默了片刻,点头道:“那么便去江渝城一探究竟吧。”

梧桐很快点点头,随即黯然道:“不过这一路上,我们明里要避开定国军的稽查,暗中要警惕魔教的搜寻,城池和官道都已不再安全,恐怕只能够风餐露宿了。”说罢转向另一人,忧道,“正秋师父,你的身体可还吃得消?”

卢正秋轻笑道:“放心吧,我可没打算拖你们两个年轻人的后腿啊。”

卢冬青也望着自家师父,还想说什么,便感到脸上一凉,原来是对方举起酒壶,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

卢正秋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衣服的水还没有干,湿漉漉的布料贴在身上,眼中也蒙着一层氤氲的水雾,像是被暖酒蒸腾过,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言语在这样的温度面前,实在显得多余,

卢冬青把余下的话吞回肚子里,接过酒壶,扬起脖子灌下一口。

一股暖流滑过喉咙,他的心底冒出一阵奇妙的错觉,口中的酒仿佛是从师父眼中淌出来似的。

醇郁的酒浆缠绕在舌尖,厚润的余韵令他久久难忘。

*

三人轻装简行,没有几日便离开羽山,进入荆州地界。

荆州的地势比中原低洼,水路纵横交错,据说在神代洪水泛滥的时候,这里曾是一片汪洋般的沼泽,雾气蒸腾,犹如巨人在天地间架起的沸锅。洪水退却之后,仍旧有大大小小的滩涂留存。

一条荆江呈九曲回肠之势,在滩涂之间的贯穿而过。荆江两岸是广袤的湿地,人烟稀少,萧索冷清。有些地方土地太过泥泞,连马儿也不便通行,只能徒步跋涉。

三人乔装而行,冬青扮作男主人,带着一妇一老,沿途刻意避开人群,不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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