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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顺带着警告他这个“帮凶”一番?

至少是现阶段,皇祖父对他比对叶青程更为信任,否则叶青程也不会屡屡求助于他。

皇舅都想到警告叶青程了,为何轮到他,竟是半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怎么?”

宣茗沉声,“那枚玉蝉,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叶青程微愣,正了正衣裳,俯身长长一揖,“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宣茗,“……”

这两句诗,他是学过的,也是知道意思的,可跟那枚玉蝉是怎么来的有半毛钱关系?

他又说自己听不懂的话!

宣茗正要暴走,忽听得叶青程轻飘飘一叹,“是我从父王的书房偷的”。

果然是他偷的!他当时根本就没猜错!

这是宣茗的第一反应。

叶青程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原来是说他待他以诚,所以他也不愿骗他,直接说出了玉蝉是他偷的!

原来他不是听不懂,而是叶青程说话大喘气!

这是宣茗的第二反应。

嘶,等等,这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沾沾自喜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听懂了叶青程说话么,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这是宣茗的第三反应。

嘶,再等等,他是不是,好像,忽视了什么?

宣茗终于反应过来了,怒视叶青程,“你敢欺瞒皇祖父?陷害皇舅?”

叶青程定定看向他,忽地徐徐一笑,“我敢”。

萧安加诸阿殊身上的痛苦和恐惧,他定会叫他百倍偿还!

不过就是欺瞒陷害么,他有什么不敢的?

宣茗噎住,瞪着一脸理直气壮的叶青程,半晌说不出话来。

“所以,皇舅根本就没想着阻止你向皇祖父告状?”

叶青程冷笑,“他只怕根本就不知道皇祖父也是知晓此事的,拿捏定了,我为了阿殊的闺誉,为了不还没进府就失了他的宠爱,根本就不敢声张”。

“说到底,他也不过就是欺我年幼,欺我自幼流落在外,无依无靠,才敢如此欺辱于我!”

宣茗默了默,想说,他想的不是欺辱你,最终却只哑声开口,“他是我皇舅”。

“他还是我父王”。

叶青程神色越发冷了,“那又如何?他是个畜生,难道我就必得要和他一起做畜生么?”

宣茗哑然,竟是无法反驳。

叶青程缓了缓神色,“我们吃东西吧,饿了”。

宣茗,“……”

所以叶青程这是自动把他划到自己的阵营里去了?

这份自来熟和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厚脸皮到底是怎么炼成的?

357可怜又可悲的兄长

简单吃过晚饭,叶青程又拿起那件青衣来回的仔细检查,宣茗忍了一会,见他丝毫没有挪窝的意向,提醒道,“你不用回去睡觉?”

今天,虽然他也跟着跑了一天,但最累的绝对是穿着十几斤重的衣裳冠冕配饰,几乎从早拜到晚的叶青程。

明天,这样的情况还要再来一遍,甚至,后天也还有一遍,这厮都不用回去休息睡觉的?

不会,他连睡觉也要赖在他这里吧?

宣茗扫了一眼只有一人余宽的床榻,眉头皱的更紧了,就算他说今天晚上会有人去他的房间杀人放火,他也绝不会让他留在这里睡觉!

叶青程扫了一眼更漏,诧异扫了他一眼,“才戌时中”。

难道你睡觉都这么早吗?

宣茗没想到他赖到现在都不走,竟然还敢鄙视他睡觉早,顿时恼羞成怒,“我每天五更便要起来练刀!”

叶青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放下青衣,弹了弹衣袖,起身,拱手,“望之告退”。

“你刚刚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那一副看懒虫的惊讶又好笑的模样,让他简直想直接把绣春刀拍到他脸上去!

“哦,没什么,就觉得表哥睡的,呃,有些早”。

宣茗越发恼怒了,“那你觉得什么时辰才能睡觉?”

“噢,其实这个时辰睡觉才是正常的,是我自己睡的略迟了些”。

叶青程说着又抱了抱拳,态度十分诚恳的模样。

宣茗再次有了将绣春刀拍到他脸上的冲动,冷声问道,“那你什么时辰睡,又是什么时辰起?”

“大多是四更睡,五更起吧,有时候要略微睡的迟一些”。

四更睡,五更起,也就是说他每天只睡一个来时辰!

有时候还要再睡的迟一些!

他是不是都不用睡觉的?!

叶青程见宣茗一脸深受打击和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原来是个懒鬼的羞愧,安慰道,“我小时候要做活挣钱养活自己,睡的也早,后来,不需要做活了,睡的自然就少了”。

他十三岁才算正式开始读书,要学的太多,博闻强识的叶青殊更是最好的激励,他总不能连她在说什么都听不懂!

要赶上她,勤勉是最基础的,也是最必要的东西。

刚开始自然也是困的,时间长了,形成了习惯了,也就慢慢好了。

叶青程说着一拱手,亲自拿着那件青衣,告辞离去。

宣茗目送着他出了门,看着他走出老远,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什么叫不需要做活了,睡的自然就少了?

所以,叶青程是在嘲笑他是个武夫,干活累了,所以才睡的多吗?

他是个矜贵的、只用脑子的文人,所以才睡的少吗?!

他刚刚就应该把绣春刀拍到他那自高自大自以为是的小白脸上的!

……

……

“王爷”。

穿着宝蓝色道袍,戴着方巾的白面长须谋士俯身拱手,“世子刚刚从郡王那儿回了房,手中拿着一件深青色的大衣裳,应当就是滴血验亲时穿的那件大袖青衣”。

萧安冷哼,“果然他是将衣裳藏到了衡阳那里!”

“看来世子已经猜到了机关必定就在那套礼服上,所以才会亲自拿着那件青衣,只是一时未能发现端倪而已”。

萧安再哼,他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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