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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长舌妇脸面?她的丈夫是将军的旧部,按规矩得是她向你请安,如何担得起郡主这一声姐姐?”近些日子来,沉以北变得着实太多,让她猜不透,拿不准。

沉以北一脸不以为意,端起桌上的红枣姜茶又饮了口,拭嘴道:“这种长舌妇只需要给她明面上的脸面就行,好拿捏。”余家那些个夫人里头,只有这个弄月是最好糊弄的,不像余家大夫人,油盐不浸,轻易不能入手。

“郡主别在喝这个了,凌霄给你新泡壶茶吧。”说罢,凌霄伸手便要换去茶盏。

沉以北侧过身,摆了摆手:“不必了,都习惯了。”

凌霄方回手,笙歌便回来了,手中执着一根细竹梗。“郡主,凌先生来消息了。”

☆、第六十三章

笙歌将手中揣着的小段细竹管递了过去,沉以北打开一看,上头只有四个字时辰已到。

这五个月来,沉萧守的身体每况愈下,宫内的太医束手无策,尹家在宫外遍寻名医无果,算一算,也确实是要到凌御风估计着的日子了。

沉以北将手炉放在桌面上打开,炉中炭火通红,这一方小纸片遇着,片刻便成灰烬。她将手炉盖好,轻声道:“少傅可回府了?”

笙歌答道:“还未,不过瞅着时辰,应当差不许多了。”笙歌抬头望了望天际,关切道:“天气寒冷,郡主还是先行回屋吧。”

她起身,拢了拢自己肩头的狐狸大氅,转头吩咐:“你去准备些点心,晚间,咱们得去看看祖父。还有,将西面凌叔叔的院子拾一下。”

笙歌且这般应着,又冲着凌霄使了个眼色,这边退下去准备点心了。这几个月来,笙歌愈发担心沉以北,原本一个万事洒脱的人,如今却变得心思沉重,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好似别有深意。

“凌先生又给郡主捎了什么消息?”凌霄蹙眉,那手指般大小的纸片,上头明明只有时辰已到四字,怎得沉以北又是要去太傅府,又是让人拾院子。

“时辰到了。”沉以北几步行至亭外池边,虽是经过一日的日光,可这池缘阴暗地中,还是结着几缕冰块。“天寒风冷,祖父合该在家养着,外头的风雨,由与棣之来挡。”

如今朝中,尹家与武家分立两面。武家有沉以北与凌御风暗中帮衬,这五个月内,暗中所值的实力不容小觑。此时,沉萧守的身体每况愈下,她此时需要在他面前展现劣势。锋芒过甚,不是什么好事。

武棣之回来的时辰也正好,笙歌将点心装盒,那头他便入了门。沉以北屏退左右,自橱中取了常服,帮他换上。

“朝中今日如何?”自打她伤愈,每日武棣之回府时,她都会屏退左右亲自替他换上常服。也正是此时,最合适她过问朝局之事。

“陛下+身子还是那样,近些日子,大多奏折都是太子殿下来批阅,偶有几个需要斟酌,便会再同陛下商量。”武棣之整好衣衫,伸手将沉以北的双手握+住,关切道:“夫人,你的心思,我懂。这些事,我来做就行。”他依旧记得那个春日花枝下笑得欢喜的人,那个折枝为剑,与他共赏美景的人。可此时,她却是为了武家,变得如此。

沉以北低了头,轻笑一下,道:“我可不光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她抽出手,按到了自己肩头,道:“我这里,还在疼呢。”

武棣之伸手抚上她肩头,眼角划过一丝玩味的笑意,道:“那我看看?”

“呸。”沉以北伸手将他的手打开,笑道:“你可是越来越会占我便宜了。”也不知真是日久生情,这数月里,沉以北愈发惦念他,也愈发要为武家挣个平稳前程。“我想让祖父辞官。”她将武棣之拉到一旁坐下,又道:“陛下已不久矣,兄长继位,这是名正言顺。国家安定,这是国之所幸,可他继位后,一时半会儿,他无法安置你。”

沉以北放眼朝中,如今在位年事已高者虽有,但大多都是武官,再转眼看这武棣之,偏生就是个书生。他如今是太子少傅,东宫属官,若然太子继位,他这个位置就……

“你呀,明明祖父与父亲都会武,祖父还是当朝太傅,可你偏生就是不会。”沉以北伸手戳了戳他的xiong口,又道:“明日起,你便随我练些剑术,好歹作作模样给外人看。”

“夫人想让我来ding替祖父的位置。”武棣之笃定,她要武家赢得声望,亦要保全武家。

沉以北点头,她轻咳了几声,伸手斟了杯茶,饮尽后方道:“祖父年事已高,以此为由退下,正是好时机。他日兄长继位,他与陛下都是一路心思,见不得此消彼长。如今,再过几个月,太子妃便要生产,而曹氏也怀有身孕。”她笑着望了望武棣之,茶盏中透出的热气袅袅而起:“你虽然是武不成,但好歹文采卓然。”

“夫人说的是,夫人说了算。”武棣之起身,执起了桌上的食盒,道:“走吧,点心凉了,就不好吃了。”

沉以北点头,二人提着食合,一路自郡主府自太傅府行去。好在,两处离得近,不一会儿便到了。武棣之将食盒打开时,里头的点心还冒着热气。

老太傅手中握着一盏茶,轻轻吹了吹热气:“郡主的思量,也正是我的思量。”他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又道:“只怕陛下未必肯放手。”老太傅久在朝政,这几个月来,他武家过于顺风顺水,朝中陛下圣体欠安,前途未卜。

沉以北颔首,又道:“所以还要请祖父这几日暂时称病,棣之与我同在旁侍疾。”风口浪尖,他们需要避讳一二。“过几日,凌叔叔,会入京。”沉以北想了许久,还是决定与老太傅细说凌御风的事。毕竟,当年如何,老太傅可比她清楚的多。

武竞执着茶的手顿了顿,他叹了口气,眼尾闪过一丝犹疑,道:“他这次要待多久。”

“不会很久。”她执了一碟芙蓉酥饼递到了他面前,道:“祖父尝尝,笙歌做的点心,一向好吃。”她心中很清楚凌御风何时会走,但即便她如今是武家的人,有些话,她也不该说出口。

“嗯。”他应了声,吃了几口点心,又好似想到了旁的,转头面向武棣之:“棣之,什么时候有消息?”说罢,又看了看沉以北。

“过些时日。”武棣之面上的笑容带了几分尴尬,沉以北不明所以,拿手肘戳了戳身旁的武棣之,向他投去一个疑惑的表情。武棣之伸手将她的手拉住,笑道:“时辰还早,笙歌同凌霄都到厨下去帮忙了,我同北儿也去看看,今儿晚上,我做几个小菜给祖父尝尝。”语罢,便拉着沉以北向厨下行去。

“方才祖父说的消息,是什么消息?”行至厨下,武棣之执着菜刀切着姜丝,沉以北在旁添柴。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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