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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我名节,生生把我在家里头关了半个月禁闭。”

回想起那半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沉以北还是觉得自己全身都能起鸡皮疙瘩。

“舅舅,我想着再留在琼川,指不定哪天让他查到我身份提着聘礼上来迎亲了,那我再躲岂不是太晚了?所以我就一个人出来了嘛。”沉以北很委屈,不就是救了个人嘛,早知道让他在原地被人打死都不救了。

“所以你就偷跑出来了?”

“不能这么算!”她一本正经的盯着皇帝,道:“北儿留了书信的,告诉娘.亲我出去躲段时日再回家。”

只是没有告诉家里人,是躲回京城了而已。

“你呀。”皇帝摇了摇头,想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不过你的婚事到是不能随意办了的,改明儿舅舅给你好好留意留意,要娶咱们以北郡主的,那可不能是一般人。”

完犊子。

沉以北心下不好,这要真是皇帝一纸诏书下来,她可就得跟沉月浓一样,不嫁也得嫁了。

二者边聊边走,不多时也就到了正宁殿。

八年未来正宁殿,这里的区别到是不大。沉以北入内朝着皇后跪拜行礼,礼毕后便被皇后拉着手一直叙话,皇帝倒也不多加拦阻。

“北儿这些年过得如何?这次打算在京中留多久呀?你回头住哪里?我看你这脸都被晒成这样了,琼川物资匮乏,这些年你都受苦了。你不如就在舅母这里住着,回头我同你.娘.亲说,多住些日子,好好养养。”

沉以北这头一句话未说,皇后到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堆,这不禁让她讶异,从前那个说话万事留三分的皇后,今日怎么这么好口才。

“你呀,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北儿一个字都插.不上嘴。眼下天就快黑了,你让膳房备吃食吧,再把桓儿跟太子妃也一道喊上。”皇帝说罢,又指了指在旁随侍的太监。“福海,让人准备准备今夜就在皇后宫里头摆个小宴,给郡主接风。”

皇帝吩咐了小宴,又同皇后一道儿拉着沉以北说了会话儿,就听到外头来报,太子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

昨天有事出去浪了一天,木有更新撒~

☆、第十一章

离别了这么些年,若说沉月浓是丝毫未变,那沉桓便可称之为老谋深算。

当年她离开之前,只觉得自己这个表哥是个十分沉稳的人,实时谨记自己是当朝太子,一国储君。而如今,这一餐饭下来,沉桓与沉萧守之间的对话却让沉以北感觉到了步步为营。

“北儿从前可是十分爱说话的,怎得如今回来,反而成了个闷罐子。”许是一直未听沉以北说话,沉桓手中拿了个桔子,饶有兴致的望着她。

沉以北将手中一直把玩着的桔子放回盘里头,道:“太子表哥,你们说的话我又听不明白,自然不好随便开口嘛。你要是今日跟我说说,我走这几年七舅舅闹了什么玩笑出来,我到是很乐意口若悬河的。”

沉桓耸了耸肩,差点没忍住笑。

“你跟七王叔八年未见,怎么还是这么能闹腾,像对冤家。”他笑着指了指沉以北,又道:“可惜你俩这辈分不对,不然成了一家人,肯定更加有趣。”

“我们现在也是一家人啊。”沉以北脱口而出,又道:“太子表哥怎么不说小时候我一入宫就找呢?”

刚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

前头那句到是没什么,这后头一句,她到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如今这个太子妃是宁川尹氏一族的嫡系女子,她兄长不过而立之年,便是太子少师,想来她也是有些谋略的。

应当,不会乱想罢?

本来就是幼时几个小孩子随意打闹,沉桓虽大她四岁却虽然不嫌弃她烦,愿意带着她,沉以北自然是喜欢去寻他的。

只是,不知她会作何想法。

沉以北想要解释一二,却又觉得突兀,怕她以为此地无银三百两,便只好假意端着茶盏饮茶。

沉桓到底是聪明的,见她面上闪过些尴尬神色,忙道:“你来寻我,不过也就是想让我同你一道儿捉弄下王叔罢了。”

沉以北见他已替自己解了围,便顺杆而下。

“那北儿那时候年幼嘛,不找几个帮手,怎么对付七舅舅?”

语罢,堂中数人纷纷发笑。

堂下几人又聊了会儿,皇帝皇后便要休息了,沉以北自是借机告退。

本来皇后是要留下她的,她推辞了良久,最后以【在宫中不方便欺负七舅舅】为由,到是脱了身。

帝后要休息,太子夫妇二人便也告辞,沉桓让太子妃先行回宫,说是要送送沉以北,二人便一同往宫外走着。

一路上,沉桓都未曾开口。

她想,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也许,他也在在烦恼现在的沉以北一家子是站在哪一边的吧?

“太子表哥,前头就要出宫了,你也不必送了,让小七给你掌着灯回去吧,得表嫂等急了。”沉以北说完便是要走的模样,不料身后沉桓将她拉住,一脸欲说还休。

小七跟着沉桓许多年,自也是明白道理的,将灯笼递给了沉桓便退到了远处。

沉以北:“太子表哥有话要说?”

沉桓:“姑姑跟姑父还好吗?”

她面上笑了笑,脚上大红金丝蝴蝶绣的马靴踢了踢青金石砖。“他们越老越没个正形,天天在我面前你侬我侬,从早上酸到晚上,也不怕酸掉了牙。”

“那你呢?”

“我很好啊,你不是看到了嘛?”

沉以北其实是想把话挑破了说的,毕竟儿时兄妹,现在说话都变得如此小心,且字字斟酌,非世人所乐见。

然而,话到嘴边她还是住了,她可以不顾自己,但也需要考虑到一家子人的安危。

“表哥若是没什么事,北儿就先走了。”说罢,她凑过去附耳道:“我把猫放在月浓姐那儿了,去晚了我怕打扰月浓姐休息。”说完,还蹙了蹙眉,一副你懂的表情。

“天黑,路上小心些。”

沉桓到底是放过她了,她离开宫,忽然觉得空气都好了不少,大约是心底的石头落下了,让她安然几分。

沉月浓的浓园在城北,而沉以北现在去跑到了城南小巷。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跟踪,一个纵身跳上墙头,翻身入了内。

沉慕的王府她很熟,而今夜明显便是沉慕已经吩咐过了,一路上都她都出入自由,未见侍卫。

走到沉慕书房前,她提脚踹开了房门。

“啧,你文雅一点行不行?脚是给你走路的,不是让你踹门的。”打开门就正好对着一张圆台,沉慕就坐在上位,饮着茶盯着沉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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