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无处可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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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无处可逃

琴声好像从脚底的船板穿透出去一直冲进湖水里,整个小船猛地震动起来。渐渐小船开始旋转,似乎忽然被一道巨大的暗流给卷住了,可是鸳鸯湖不是大海,虽然离大海不是很远,但从来不曾有这样的暗流。

珠儿的琴声还在继续,舞木觉得那块琴木随时都会在她的琴声下崩成粉末。而此时舱外浪声吼叫,小船急遽地颠簸旋转,海蝶终于忍不住害怕,“哇”的一声扑到了舞木怀里。海蝶趴在他胸口不住地颤抖,脸上完全没了人色,呼吸也快要接不上来了,舞木只得强做镇定,一手把她搂住,一手按在她背心继续运气,曌世剑却“噌”一下从桌上滑走了。

船舱里的蜡烛早就熄灭了,天昏地暗,湖水翻腾,舞木惟一记得的就是紧紧抱着海蝶。

不知道过了多久,琴声终于停息了。

一道青光忽然划过舞木面前,青光过后,整个船舱的舱顶被劈开了,漫天星光照在三人的身上。珠儿已经退去了宽大的外袍,露出紧扎的绿裙,一根不到两指宽的金色腰带从她胯边一直束到胸下,将她窈窕的躯体束得极为诱人,可她手中九尺长剑此时闪烁着粼粼青光,也极为吓人。

舞木回过神来,惊恐地发现四周的湖水居然比他们高出一丈开外,湖面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极大的旋涡,方圆约有近百丈,流水旋转着从旋涡底部钻进湖底,他们的船就在旋涡底部不断地转圈子。整个旋涡好像一面巨大的凹形晶镜倒映着天空的星辰,四周的船都不见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旋涡底部渐渐地升高,湖水依旧旋流,可是水势已缓,已经可以看见远山和湖岸了。远处还有几十个人影在拼命向湖边游去,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贼婆娘,使……使妖术……咕……”像又呛了几口水。

珠儿看海蝶还是紧紧搂着舞木的脖子,也并不避讳:“海小姐,我现在已经不弹琴了,你不必再缩在舞公子怀里。”

谁知道海蝶听了她的声音更加害怕,连打了两个寒战,把舞木抱得更紧了。舞木心知此时身处险境,不可大意,可是海蝶温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胸口却让他不由得心里一阵暖意,恍惚了一下,脸就红了,急忙喊道:“海蝶,海蝶!。

海蝶听到他的声音才渐渐安下心来,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脸上立刻红透了,松开手臂一下子缩到了舞木背后。

“在下雪落山庄五大人绿珠,请舞公子和海小姐归墟之地一游如何?”绿珠眺望着平静的鸳鸯湖道。

她这一声说得温和,可对于舞木和海蝶就像是头上下了雷霆,两双瞪大的眼睛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绿珠,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娇柔艳媚的女子也是五大人之一。

“这就是姑娘邀客的礼节么?”舞木静下心来沉声问道。

“失礼了,请二位见谅,”绿珠说完,长刀一拂,从船舱的角落里勾出了舞木的曌世剑。她那柄束衣刀软的时候几乎和丝带没有分别,居然卷着舞木的剑抛到了他手上。

“舞公子,你有剑在手,完全可以和我一搏,这样待客的礼数可算周全?”绿珠道。

舞木没有想到绿珠会把剑还给他,沉思片刻,右手挽剑出鞘。长剑一立,淡淡的霜色腾起,他知道绿珠武功高绝,这一剑没有丝毫留手,十万风雷的雄浑剑势运动剑气破风斩出。同时他的左手使劲捏了一下海蝶的手,低声道:“走!”

曌世的呼啸声动人心魄,舞木的白衣分外显眼。这十万风雷一剑全没有变化,只在施剑者力道的运用上,舞木虽只得了四成的精髓,当者却无不披靡。

绿珠俏生生的站在船头,微微点了一下头道:“好!”

束衣刀的水纹腾空变幻,将周围丈许的空间都笼罩了,舞木只觉得被一种极为柔软的劲道包围了起来,自己的剑上压力渐渐地重了,而后只觉一道气劲摧动,长剑铿然落地,人也给轻轻地抛了出去,却是落在海蝶的怀里。只一瞬间,胜负已经分明,舞木居然连一招也没有支持过去。

绿珠缓缓地把长剑送回腰间的金色腰带里,道:“这样雄沛的剑势,如果对付吴越,也许还能支持上三五十招,对我则只是一招——虽然你的剑术确实不错。”

舞木没时间搭理她,只在无可奈何地埋怨海蝶:“海蝶,你为什么不跑呢?”

“我……我,”海蝶结结巴巴地“我”了好几声,噘着嘴低头不说话。

舞木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冰凉,想来她还是害怕,心里一软,低声叹了口气。

“不必埋怨她,你要是扔下她自己逃跑可能还有几分胜算,不过舞公子你会么?”绿珠问道。

“你怎么找上我们的?”舞木反过去问她。

“你们前些日子入城的时候是否见过一位老者?”

“见过!”舞木忽然想起来了。

“那并不是五海堂的人,而是我雪落山庄探子中的第一高手师少古,只要看你们兵器的样式,走路的姿势,他就可以猜出你们的来历。舞公子的剑形制不同寻常,很显眼。”

“那么你扮作船娘也是故意引我们上钩么?”

“是,鸳鸯湖之中,你们无路可逃。”

“其实……其实上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古怪,”海蝶叹道。

“哦?”

“哪里有船娘对客人那么冷淡的?又怎么会有那么美的船娘始终没有生意?”

“是么?”绿珠幽幽地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舞木长声苦笑着问海蝶。

“我……我怎么知道她武功那么强,你都收拾不下来呢?”海蝶反问他。

舞木哭也不是,笑也不得,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不好怪她,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心让她不要怕。

“落在姑娘手里,我们无话可说,姑娘是要杀要剐,也不必犹豫。”舞木静了一下,冷冷地说道。他无计可施,也无剑在手,可是却不能掉了自己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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