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离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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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离开

哥哥愣了愣,女子以为他没有听清楚,便重复了一遍:“我叫北冥心。你以后这样叫我便是。””

哥哥一骨碌跳下床,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说:“请您救救千羽。”

北冥心皱了皱眉:“你这人,叫你躺着,怎么这样不听话?”

哥哥的声音里带着些祈求:“北冥心姑娘,请您救救千羽!”

女子嗤笑一声:“你可看仔细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会做的顶多是一些稀松平常的针线活,可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大夫。”

哥哥心里一沉,从醒来时他就没在这间屋子里闻见任何药味,他知道北冥心没有骗他,但是那个乞丐信誓旦旦,也不像是在随口扯谎,何况那样点名道姓地说了,其中必有缘由。

“是有人让我来的。”他摇摇头,“他说姑娘可以帮我这个忙。”

北冥心的脸上浮起一丝疑惑,然后喃喃道:“难道是他……”

随即她转向哥哥问:“你说那孩子还有多久的性命?”

“一个月。”哥哥黯然道。

北冥心想了想,问他:“你想让她活着?”

少年坚定地点了点头:“是。”

“不计一切代价?”北冥心问。

“是。”

“罢了。我欠那人一个人情,想必他是让你来讨回这个人情的。”北冥心叹了口气,背过身去,白衣白发,背影越发显得冷淡孤清,“我可以让她活下来,作为交换,你们得留下来陪我,哪里也不能去。”

哥哥愣了片刻:“留多久?”

“若我说是一辈子,你肯么?”北冥心颇有意味地转过头看着他。

“如果你能救她,我肯。”

女子轻笑一声:“难为你有这样的决心。三年吧,你们须在这里待三年。”

哥哥心里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出口。北冥心像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你想问我为什么?”她的目光盈盈如水,“大概是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难免有些寂寞吧。”

离开屋子的时候,她留下一句话:“那把剑对你来说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放在床头了。”

”大概是从哪里离开后,哥哥就变了吧,或许他付出的代价并不是短短的三年。”慕千羽轻声道,“我的故事讲完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谢谢你们所做的一切,双生岛的未来就交他们自己吧,年轻人总是有朝气的,有他们在,双生岛就会永远年轻。”

黑暗中,慕千羽的灵魂化为点点星光,在空中闪动,而水晶中的尸体在慕千羽灵魂散去的那一瞬间也彻底消散,只留下一具空空荡荡水晶棺材。

笼罩了双生岛后岛数百年的浓雾在这一晚彻底消散,雾中恶鬼的传说在这一晚也彻底终结。虽然双生岛的前途命运还不可预知,但所有的一切总是彻底结束,才会迎来新的开始。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银达城迎来了数百年未曾见过的阳光,一夜未眠的众人站在神台之上,看着日出东方。

“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双生岛今后的路怎么走,还要靠你和越闵傲这样的年轻人,那些老派的人只会让双生岛继续衰败下去。”罗天凌对站在身旁的慕云生说。

“谢谢你们,我会扛起责任的,但你们现在都跟我回金陵城去,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慕云生道。

“喂,城主大人,你这可就不对了。你这时候要我们回去,那些讨厌的老家伙们,还不立刻跟你开战啊。你要珍惜身边人才对,比如说,你的侍卫长,铁衣会是你很好的帮手,你要相信自己。”没等罗天凌说话,天一就开口道,“赶紧回去吧,后岛迷雾消失,有无数棘手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

慕云生似乎还想再试着挽留,但想了片刻还是放弃了,与众人道别后,离开了银达城,“把该归还的荣耀归还,该承担的责任承担!”慕云生临走前,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

“好了,我也要走了。”天一站起身,懒洋洋的说:“那条小船我就划走了!”

“准备去哪?”红拂问。

“不知道,船飘到哪我就去哪,放心,我们还会再见的,”天一跃下神台,背对着他们挥手道:“记住我说的话,等下次再见,传你屠龙之术!”

三人目送着天一的背影愈行愈远,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中。

罗天凌直勾勾的盯着红拂看了半天,问:“你呢,怎么还不走,准备去哪?”

“你们去哪我就跟你们去哪!”红拂拉住罗天凌的衣襟,扮了个鬼脸道:“舞木,你觉得怎么样?”

“那个,我没意见,我已经把千里蜂放了,龙爷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我去那边等着龙吟号,你们聊!”舞木看情况不妙,立刻找机会从罗天凌和红拂的二人交谈中溜了出去,只剩下罗天凌和红拂像两个雕塑一样立在神台上。

......

满目尽是乳白色的雾气,氤氲升腾,从流飘荡。

一只手从浓雾中伸出来,肤色白皙,手指修长,食指上佩戴着一枚光灿灿的戒指。

戒指以黄金为底,戒面是一具栩栩如生的骷髅头,由象牙雕成,骷髅空洞的眼眶边缘沁出两滴黑色的泪痕——材质看起来像是鹰血石。

这根佩戴奇特饰物的食指缓缓地在稠厚的雾气中搅动出一道小漩涡,漩涡中心越陷越深,形成一个乳白色的深渊,一点蓝色在深渊尽头蠢蠢欲动,短暂酝酿之后,化成一股海水喷涌而出。

湛蓝的海水抚平了旋涡,并逐渐蔓延成一大片水域,水面上暗流涌动,须臾间,竟有一座城池缓缓浮起——

世上恐怕再没有比这更怪异的城池了。

它像是海上的墓场,亡灵的故乡,由无数残破的船骸堆垒而成,目及之处爬满霉斑、苔藓和鸟粪,近看还有深深浅浅的蛀洞。

腐烂朽断的甲板是它的城垣,城垣上林立着歪七扭八的桅杆,有的还挑着残破的帆布,充当了城池大言不惭的旌旗。

可以想见,创建者所怀揣的必然是一股很不寻常的匠心,使得这座船骸之城不仅垒砌得十分坚固,甚至还显现出一种森然的美感,像一朵恣肆地开在海上的黑色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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