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重见天日(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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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儿子允民怀揣着忠君报国、光耀门楣的理想,抛下新婚的妻子驰骋沙场多年,盼來的却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噩耗……

二儿子允逸从小体质孱弱,性情乖戾,也对仕途毫无兴趣,整日里就知道抚琴作画,在外胡闹厮混却拒绝成亲生子,下人中甚至传出夏侯二公子有断袖之癖。

他怎能再让允安去冒险?

夏侯安并不能理解父亲的苦心和无奈,他一意孤行。

可惜帝君心意已决,沒有答应夏侯安领兵的请求。只是派遣神勇军的右将军铁敖带领五千骑人马镇守月牙河南岸,并命令他们探得虚实之前不得轻举妄动。

长生门外,又一次吹响了号角。

只是这一次,那呜咽的号声中多了一份悲凉之音……

铁敖脸色黝黑,浓密微卷的络腮胡子总让人误以为他是异族人。他炯炯有神的双目扫过身后的队伍,将战旗一挥,大声嘶吼道:“出发!!”

穿着盔甲的骑兵们呼啸而过,轰鸣的马蹄踏过洛央宫的城门。

洛都城外,风沙扬起。混沌的空气中吹來初秋的凉意,漫天飞舞的尘土一时间遮天避日。

一个脸上蒙着黑巾,眼神坚毅决然的小卒驾驭着战马突然冲出队伍。

“大胆!”铁敖吃了一惊,随即策马赶了上去,“停下!违抗军令者斩!”

那人却仿佛沒有听见将军的喊话,扬起一鞭,风驰电掣般向着前方奔去。

“给我追!拦下他!”铁敖一声令下。自己的神勇军中,每一个将士都是他亲自挑选出來的,大家的忠诚他从來不曾怀疑。这人到底是谁?

经历过数次战役的铁敖可不容小觑,他用力一夹马肚,坐骑黑风便领会了主人的意思,撒腿奋力奔跑起來,眼看就要赶上那个离队的士兵。

铁敖从背后抽出羽箭,一道白色的光划过天际。

一阵悲怆的马嘶声,前面那匹马的后腿被射中,抽搐着身体歪了下去。马背上的人随即滚落下來。

蜂拥而至的士兵将那人团团围住。

铁敖翻身下马,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

“你到底是谁?”锋利的剑刃抵在那人胸前,不偏不倚,正是心脏处。

那人摘去头上盔甲,又将蒙面的黑巾一把扯掉。

“你……尚书大人?!”铁敖一怔,急忙收起兵刃对属下命令道,“都退下!”

夏侯安从地上爬起來,对着铁敖双手作揖,“情非得已,还请铁将军见谅!”

“尚书大人为何要混入铁某的神勇军呢?”铁敖不是沒有听闻朝堂上的争论,但是沒想到这夏侯安居然胆敢违抗君命,擅离洛都。

“妘战我是一定要救的,恳请铁将军今日之事就当什么也沒看见,他日如果归朝允安自当亲自向君上请罪!”

“大人,难道凭你一己之力就妄想救出妘战?”铁敖也是个耿直之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而且很可能……妘将军已经凶多吉少了。”

“就算是具尸体,我也要将他带回洛都。”夏侯安浓黑的眉毛拧成一个结,他重又拾起头盔,向着铁敖一拜。

“等等,,”铁敖叹了口气,拉过自己的坐骑黑风,“这匹马跟随铁某多年,出生入死,极通人性,希望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多谢铁将军!”夏侯安感激道。

“來人,速速抽调五百精兵追随尚书大人!”铁敖将怀中令牌一举。

“不行,允安不能连累将军和诸多将士!”夏侯安拒绝道,“有将军宝马相赠已经足矣。”

“允民的死,铁某至今仍不能释怀……”铁敖似乎是下了决心,“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尚书大人就不必再顾忌了!”

夏侯安点了点头,大恩不言谢。

五百骑先锋部队跟随着黑风,一路狂驰,三天三夜,直抵月牙河。

局势比想象中的还要混乱,还要凄惨!天气恶劣,风沙狂作,夏侯安和五百神勇军几乎失去了方向感,举步维艰。

月牙河南岸的村镇上一片死寂,街道上鲜有行人。去打探的士兵回來禀报说村里能走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剩下的都是些走不了远路的老弱妇孺和沒钱上路的穷苦人家。

河对岸就是龙牙关!妘战和他的神武军就在那儿。

夏侯安命令士兵们先在村子里驻扎下來,安顿车马。自己则脸色凝重地望着雾气浓重的月牙河……岚夏、齐鸾和北崇的联军真的已经厮杀到龙牙关了吗?为何这夜是如此的平静,平静的叫人害怕。

突然,河上白色的雾气中一团黑色的东西向着南岸飘來……夜色太暗,根本看不真切。夏侯安猛地抽出佩剑,闻声赶來的将士们个个如临大敌般拿起武器。

等那团黑物近了岸边,一个士兵走过去拿刀戳了一下,惊呼起來:“啊,是个死人!”

夏侯安赶紧命人将尸体打捞上來,从衣服和发式來看应该是岚夏国的人。衣服被解开,肿胀的尸身上满是溃烂的红斑,让人一阵作呕!

“大人,检查过全身沒有其它伤口,看样子应该是病死后被扔下河的。”

“疾病死的……”夏侯安突然心中一惊,莫非甄孟夫那老头子说的是真的……瘟疫?

“大家赶紧退后!”夏侯安命令道,“速速架起火把,将这具尸体焚毁!周遭再撒上石灰粉!”

回到营帐,夏侯安叫來副将班冲,让他速去村里打探情况。一炷香的时间,班冲脸色凝重地回來了。

“大人,据村里的老妇说,大半个月前开始月牙河中就时有浮尸漂來,有时一两具,多的时候有具……”

夏侯安蹙紧了眉头,不安的情绪开始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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