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推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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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的日子就定在了腊月二十。

其实也没什么好搬的,曼曼列的单子应有尽有,陈夫人也一早就着人摆放好了,曼曼看了看,还算满意,两人只需把随身衣物带过来就可安住。

腊月十九这天晚上,天都黑透了,曼曼还没睡,披散着头发跟司玲、司珑说话。陈云正从外边喝了点酒回来,被热气一薰,酒意上头,便有些晕。

曼曼吩咐司珑去煮醒酒汤,这才过来扶着陈云正坐下,略带嫌恶的皱眉道:怎么又喝酒了

陈云正一瞪眼:喝酒怎么了兄弟们难得齐聚,又是大年根下,喝两杯不行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云正回到陈府,便不像从前两人独自居住时那样通情理,说话动辄就刻薄、恶毒,一副骄蛮小少爷的模样,对曼曼也是时好时坏,时阴时晴,不再处处照顾容让,倒有点故态复萌,像极他是主子,她是通房的时候。

有时候曼曼就会想,是不是经历过的便再难遗忘,是不是存在过的,便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她和陈云正的相处模式是一早就注定的,即使因为亲密关系以及环境的变化有所改善,可到底还是改不了他对她的态度。

曼曼啪一下甩了帕子,眼神有些泛冷:你爱喝随你,我不过是随便说一句,不愿意听就算了,阴阳怪气的做什么喝坏了脑子于我有什么干系喝伤了身子又关我什么事,我稀罕管你。

她拂袖就走,却被陈云正从身后揽住纤腰,一张带着酒气的唇就落到了她的后颈,温柔中带着霸道:我就阴阳怪气了,你能怎么着苏曼曼,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曼曼越发讨厌他这种傲气公子哥的情态,就跟调戏良家女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轻浮。她后肘一屈,直捣陈云正的心口,沉声道:你累了自睡,我还有事没忙完呢。

陈云正见她当真恼了,越发不肯松手,夸张的唉哟叫疼。可曼曼心里正不得劲,别说他装疼了,就是他真疼,只怕也未必会看他一眼。

陈云正没法儿,只得忍着疼死皮赖脸的缠着曼曼道:曼曼,我心里难受,你替我揉揉。

曼曼哼一声,道:你自找的,别缠我。

我不缠你缠谁,这些日子你碰都不让我碰。陈云正叫屈。

曼曼冷冷的斜他一眼,道:我来了身上。

呃陈云正一直愤愤不平呢,听这话倒无语了,他想了想道:我记得你不是这个时候啊。

曼曼倒气乐了,拍开他不规矩的手道:你倒比我清楚

陈云正眼见得是没法得逞了,只得悻悻的松开曼曼,恨恨的哼了一声道:你是故意的,娘也是故意的,你们都是故意的,就是想气我,哼。

傲娇小少爷的脾气又发了,曼曼才懒的理他,径自坐到一边翻看司珑整理的帐册。陈云正自讨没趣,好生无聊,便又凑过来问曼曼:你几天了,什么时候干净

曼曼头都不抬的道:还有三四天吧。

陈云正没话找话:那你还喝茶不是说喝了茶肚子不舒服,晚上睡不着吗

曼曼有一搭没一搭的道:是白开水。

哦。

陈云正一想到明天就要搬到母亲的院子里,自己再想做什么就不那么容易了。母亲原本就不大热衷自己和曼曼亲近,不用想也知道没事母亲还得兴出点妖蛾子来呢,离的这么近,她更有的是借口了。

这些日子他特意远着曼曼,刻意和母亲套近乎,想换回母亲对曼曼的宽容,想不到母亲还是这样铁石心肠。

都说是为他好,可又有谁真正站在他的角度、立场,感同身受的去体会了

陈云正越想越气闷,忍不住重重一拳捶在桌上,震的茶碗哗啦作响。曼曼抬眼看他,道:你干吗

陈云正哼一声道:我不管,我就要你陪我,不许再看这劳什子鬼册子了。

不由分说,半抱半挟,将曼曼弄到床上。

曼曼哭笑不得,道:我还说又过年了,你好歹又长了一岁,总要比去年强点,谁知你越活越倒兴了,耍这小孩子脾气顶什么用

陈云正气闷,不管曼曼说什么,先按到身下过过嘴瘾、手瘾。

曼曼只顾盯着床顶发呆出神,并不似往日那般迎合,陈云正yu火中烧,却又无可消解,气恼的放开曼曼,翻身向里,独自生闷气。

曼曼便失笑道:如若不然,你走时便带两个人吧。我不能服侍你,总不能叫你便因此受了委屈。

陈云正豁然而起,冷冷盯视着曼曼,道:你这话当真

曼曼点头,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道:不当真我说它做什么。

陈云正冷笑道:何必等我出门的时候,现在不是更赶巧你既有此心,想来早就准备了人选,不如叫进门来,叫她们现在就服侍我。横竖你身子不便,又难得如此贤良大度我若不领情,倒白白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

曼曼以为自己会怒火攻心,跳起来甩陈云正一巴掌,可她远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清醒冷静的多,她能听见自己平静的语调,平静的有些过分,都不似她了:是呢,你说的很在理,是我思虑不周。很可惜,人选还没定下,或者你中意谁,只管说出来再不然,说不得我去太太那里替你寻两个来。

陈云正气极败坏,跳下床扯着曼曼的腕子就往外推:你去,现在就去,就说我y火攻心,再受不得了,务必速去速回。

等到司玲、司珑听到动静,就见陈云正蛮横的把屋门阖紧,曼曼披垂着长发,只着夹袄,趿着绣鞋站在门口。

司玲和司珑吓的魂飞魄散,忙冲上来扶住脸色苍白的曼曼,着急的道:奶奶,这是怎么了

曼曼只是拢了拢肩膀,道:替我找件斗篷,我去见太太。

司珑急的道:奶奶,您和六爷好好说说,什么事闹到大半夜要去见太太六爷喝了酒,不免说话不讲究,您一向宽宏大量,怎么会不体谅六爷了呢

曼曼只苦笑道:你以为我是去告状吗我是替六爷跟太太要两个人去。你们别再拦我,否则我就当是你们两个愿意去服侍六爷。

司玲和司珑就跟触电一样,瞬间就缩回了手。

笑话,服侍六爷她们两个跟在陈云正和曼曼身边时日不短了,早就知道陈云正不是那等喜好女色的男人,对苏曼曼也一直情有独衷。这会夫妻起了点小龌龊,不过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真要服侍了六爷,只怕翻脸就会被六打骂,转头就被六奶奶恼了。

安稳的日子不要再肖想,连小命流落到何处都不得而知。她们两个又不傻,怎么会做这种火中取栗的蠢事

陈云正就在窗前听着呢,见自己被两个丫头嫌恶,更加怒不可遏,把枕头从窗户直接丢出来砸向曼曼。自然是砸不着的,可黑乎硕大的一个影子掷过来,也怪吓人的。司玲和司珑一阵阵尖叫,忙不迭的护住曼曼,另一个便一脚把枕头踢开了。

陈云正指着曼曼道:你要去就快去,别在这磨磨蹭蹭的。就知道你口是心非,压根就是想博得个虚伪贤良的名声。

曼曼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司玲和司珑见情势不好,只得先扶着曼曼下去。曼曼也没换衣服,只匆匆挽了头发,披了大氅,便带了司玲和司珑去了陈夫人的春意浓。

陈夫人已经睡下了,听莲妈妈禀报说是六奶奶求见,不禁惊疑道: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不能等明早再说

莲妈妈一边吩咐小丫头拨亮了灯,找衣服鞋子,自己则亲自服侍陈夫人梳妆,一边回道:奴婢瞧着六奶奶神色不太好,听说六爷是从外院喝了酒回来的,想必小夫妻间起了些争执

陈夫人唇角往上一翘,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来,心道:盼着这一日,不知道盼了多久,终于等到了。

但人都有好奇心,就算知道陈云正和苏曼曼必是拌嘴吵架了,还是想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因此陈夫人并没有叫曼曼久等,很快就收拾妥当,来见曼曼。

苏曼曼果然十分狼狈,眼圈是红的,纵然极力克制,又一向逞强,但神色灰败,显然是受了十分打击。

陈夫人心里得意,便做出怜悯体恤之态来,比平常的态度就温和了许多,柔声道:听说小六儿在外院喝了点酒,你不好生服侍他,怎么倒跑到我跟前来了小六儿喝了酒就爱闹酒,你一向细致,可要多担待些。

曼曼微微垂头,道:就是六爷叫我来的。

哦陈夫人不解:他叫你来的,是有什么事,亦或有什么话我知道这孩子一向孝顺,这么晚了,还叫你跑一趟来回一声,倒是可怜他的一番孝心了。

曼曼脸色越发不好看,头垂的越发低,窘迫的道:媳妇是来给太太添麻烦的,六爷嫌我身子不便,身边又没合适的人服侍,所以想请太太给媳妇拨两个人若六爷果然满意,不拘是通房亦或是姨娘,但凭太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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