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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啪、啪、啪」,夜空中响起了一阵鼓掌声,窗外有人喋喋怪笑道:「有趣呀有趣这出戏剧上演的真是有趣极了」

随着说话声,一个身穿黑色披风,面罩幪脸的黑影轻轻巧巧的由窗口掠进,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屋内诸人尽皆动容。

卫天鹰踏上一步,厉声道:「阁下是谁」

「你不认得我的,但任公子却一定认得」这人发出金属般难听的声音,悠然道:「任公子,你说是不是」

任中杰目光闪动,恍然道:「原来是你那晚你用" >药偷袭,累得十三姨太险些送了" >命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公子找我算帐」这人的语音中仿佛带着种诱惑,娇媚的道:「因为我知道,任公子是绝不忍心对女人下毒手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女人」

「什么」任中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问道:「你说你是女人」

这人微微一笑,忽然轻轻的扭了扭腰肢,宽大的黑色披风立刻从身上坠了下来," >前那两团显眼的突起欢跳着跃入了众人的眼帘。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看的出来,她的确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身材好的不得了的女人

一时间屋内寂然无声,似乎所有人都已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良久,任中杰才将目光从她的酥" >上移开,淡淡道:「你到底是谁」

卫天鹰突然跳了起来,两边的太阳" >不住鼓动着,失声道:「月下丽影你一定就是月下丽影,对不对」

「你总算还不太苯」幪面女子重新把披风拉拢,一字字道:「现在你明白了么藏宝图终究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卫天鹰双掌互击,声音如撞金石,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嘿嘿,只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本大侠不会跟你抢就凭你那两个大" >子么」

「小女子也不凭别的,就凭这个」幪面女子倏地从腰间抽出了一个黑黝黝的铁筒,杀气腾腾的对准了众人

「惊魂夺魄针」任中杰的瞳孔突然收缩,背上的肌" >也在这一刹那间僵硬了

急中之急,狠中之狠的惊魂夺魄针见血封喉、例不需发的惊魂夺魄针普天之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内将它躲过

幪面女子的眼光透过面罩,轻蔑的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个人。她知道自己用不着再说一句话,手中的暗器就已说出了该说的一切言语

卫天鹰目龇欲裂的瞪着她,牙齿咬的格格响,忽地嘶声道:「铁筒里的针早就已经打完了我亲眼看见的你休想吓唬人」

幪面女子冷冷道:「卫大侠若不相信小女子,尽管上来试试」

「我正是要试试」卫天鹰狂吼一声,展动身形向前疾扑。这一扑已是他毕生武功之所聚,威势之迅猛足以令天地震动、神鬼骇然

幪面女子的眼眸里忽然露出了种怜悯的神色,长叹道:「可惜」

这两个字刚刚说完,一道绚丽的闪光蓦地从她的掌心中亮起亮的就像是光华夺目的钻石,亮的就像是傲视寰宇的烈日

卫天鹰只觉眼前一花,正在疾掠的身子忽然丧失了所有的力道,重重的跌到了地上,然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已降临

鲜血不断的喷出,溅满了四周的墙壁可怖的尸身、冰冷的暗器使气氛变得更加血腥,凌夫人几乎忍不住要呕吐,幪面女子却还是冷静的站在血泊里,岿然不动

「惊魂夺魄针的威力,两位已经见识过了」她单手叉腰,昂然道:「两位若不想亲身领教的话,就乖乖的把藏宝图抛过来」

「藏宝图已经是姑娘的囊中之物了」任中杰苦笑道:「可是,在交出去之前,在下却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幪面女子道:「你问」

任中杰凝视着她,沈声道:「你今晚到这听雨楼来,究竟是无意中找上的,还是有意为之呢」

「当然是早已蓄谋的啦」幪面女子笑了笑,悠然道:「我知道凌夫人得到了藏宝图,正在谋划着怎样下手夺取,不料任公子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偷偷潜回神风帮,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送上门的好机会」

任中杰缓缓颔首,喟然道:「我坐着金叶子的花轿回来,自以为很秘密,看来还是瞒不过诸位当家的眼睛」

幪面女子笑道:「不错孔威、罗镜文等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愿用自己的力量来和公子硬拼。只有这位仁义大侠自告奋勇的要赶这趟混水,于是我就打定主意静以待变,等他把藏宝图给找出来了,我再来收拾残局」

任中杰淡然道:「所以你就暗中跟着卫天鹰,直到他快要大功告成了,才骤然出手」

「是的」幪面女子得意洋洋的道:「卫天鹰只顾窥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却没有防备到我的追踪嘻嘻,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顿了顿,又说道:「在这个计划里,你和凌夫人是两只小蝉,卫天鹰是螳螂,我就是那只最终胜利的黄雀」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任中杰忽然大笑,似乎世上再也找不到更好笑的事:「你若是真的了解这句成语,就应该知道黄雀并不是最后的胜利者,黄雀背后还有一个手拿弹弓的猎人」

幪面女子的心猛然一沉,厉声道:「谁你说的猎人是谁」

「抱歉的很,他说的大概就是我」她的身后忽地响起了祁楠志的声音,温和的道:「浪荡双绝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姑娘难道从未听说过」

幪面女子霍然转身,一眼就看见了盘踞在窗外树枝上的祁楠志。他正在洒脱的微笑

「祁楠志,你犯了个大错误」她只微微一怔就恢复了镇静,冷冷道:「你刚才若是默不作声的击倒我,这盘棋就是你们俩赢了但现在哼哼,只要我手里还拿着惊魂夺魄针,你们就没有任何机会」

「我没有犯错误」祁楠志正色道:「就算你拿着厉害十倍的武器,我也会先和你打个招呼的,因为──」他拉长了语调,一字一句的道:「我们俩都不是那种背后偷袭的小人」

幪面女子这才真的怔住了。她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像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有时候他们好像非常聪明,有时候又偏偏傻的厉害

「很好,你们俩都是一等一的君子」她晃动着手里的针筒,不动声色的说道:「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不管先冲上来的是哪个,他都必死无疑」

「我知道」任中杰和祁楠志齐声答应着,蓦地双双从原地跃起,像两道闪电般掠了过来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没有争执、没有谦让,他们都已将毕生的潜能发挥到了极限,务求一击成功

幪面女子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她咬了咬牙,厉叱着举起了针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腕忽地一痛,针筒竟被人一拳击飞了,接着背心上一痛,已挨了重重的一脚,踢的她五脏六肺都差一点离了位

「呸」一口唾沫吐在了她身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偷袭得手的人竟是原本晕倒在地上的黎燕

幪面女子懊悔的想吐血,她吸了口气,藉着那一脚之力向后倒翻,轻飘飘的纵出了小屋,同时双袖齐扬,打出了两团淡蓝色的烟雾

「奇" >合欢香」任中杰一手拉住急欲扑上前的黎燕,一手抓住祁楠志的腕子,三人一起向后疾退总算见机的快,及时的逃逸出了毒气的范围

等到烟雾散尽时,窗外夜色凄迷,长空繁星闪烁,幪面女子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黎燕顿了顿足,俏脸上满含悲愤之色,樱唇颤抖着道:「月下丽影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你等着、等着」一句话还未说完,泪水已哗哗的流了下来。

祁楠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犹有余悸的道:「好险想不到这女子竟还会用" >药咦小任,你你怎么了」

他的语声忽然变得有些诧异,只见在闪烁的灯光下,任中杰呆呆的立着,面上的表情十分奇特,既像是激动,又像是不安,颊边的肌" >可怖的跳动着,目光中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痛苦。

祁楠志吓了一跳,疾步趋向他身侧,拉起他的右手把脉,口中惶然道:「你怎么了难不成刚才中了毒」

任中杰茫然地摇了摇头,右手顺势反握住他的掌心,就如中了魔般不停的念念有词。以祁楠志耳力之佳,也只能够隐约地听到几个字:「发钗我想起来了」

祁楠志心中一凛,冲口而出道:「你想到什么了」

任中杰苦笑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悲伤,喃喃道:「这样看来,凶手只能是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黎燕站在一旁,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由得替他担心,忙上前安慰道:「任公子,你不要想的太多了,还请保重自身我我」说到这里心头伤痛,已是语不成声。

任中杰沉默良久,终于放开了祁楠志的手臂,神色黯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走吧」

黎燕抬起迷离的泪眼,哽咽道:「去哪里」

「去凌帮主的遗体前」任中杰眺望着远方,淡淡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到了最后解决的时候了」

黎燕浑身一颤,抬起梨花带雨般的俏脸,惊疑不定的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中杰不答腔,默默的沉思了片刻,忽然道:「小志,你带着黎燕先走。我想和凌夫人单独的谈一谈」

祁楠志点了点头,不顾黎燕不满抗议的瞪视,半强迫的把她拉走了。他没有问任中杰究竟要干什么,对老朋友的所作所为,他一向都给予绝对的信任

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凌夫人低头望着自己赤裸的高耸酥" >,略显局促的正待开口,任中杰却截断了她,低声道:「夫人,我将他们遣开,是因为想单独和夫人商量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我连祁楠志都不告诉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将月下丽影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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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透亮的大厅里,十几枝蜡烛明晃晃的燃烧着,火光映照着众人的面容,清清楚楚的照出了他们的神态,甚至连毛孔的收缩都看的很清晰。

堂上,凌振飞的遗体安安静静的躺着。堂下,总坛里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包括他生前亲如手足的结义兄弟、同床共枕的妻子情人,和久负盛名的到访宾客。

奇怪的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祁楠志却不见了。他把黎燕送来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看样子是急着去办什么大事,走时居然连招呼都没有打

孔威立在厅堂正中,不怒自威的脸上满是傲然之色,洪声道:「任公子,该来的人全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爽爽快快的说吧」

任中杰环视了四周一眼,慢吞吞道:「最近一段日子以来,神风帮可以说是惨祸不断、血案连连。诸位知不知道,造成这一幕幕人间悲剧的" >源是什么」

没有人出声。众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任中杰讥讽的笑了笑,突然从怀里抽出了一张陈旧的羊皮纸,大声道:「祸" >就是金钱就是这张能带来无数金钱的藏宝图」

此言一出,各人耸然动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孔威勃然变色,喝问道:「任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藏宝图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是我从凌夫人那里偷来的」任中杰不动声色,洒然道:「对在下来说,偷东西就和偷香窃玉一样,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他边说边用暧昧的眼神扫视着凌夫人,接着眼光又逐一的落到了旁边的方婉萍、韩冰、凌韶芸等女子的身上,嘲弄之情溢于言表

罗镜文扇子一张,冷冷道:「任公子几次侮辱本帮,又占据了理应为本帮所有的藏宝图,究竟意欲何为」

「我的意图很简单」任中杰手掌一翻,右手已多了个火折子。他迅速的点燃了,把火苗凑近了藏宝图的边缘。众人不禁齐声惊呼

「月下丽影是极乐" >的人」任中杰淡淡道:「藏宝图一旦烧毁,她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这样,不管我们能不能把她揪出来,极乐" >都不会放过她的如此也算是为含冤九泉的凌帮主报了仇」

「任中杰,你一定是疯了」孔威一声怒吼,飞身冲了过来," >糙的指尖如铁钳般夹向他左手的藏宝图。与此同时,罗镜文也飘然跃进战圈,扇面上刮起一阵雄浑的劲风,试图将那微弱的火苗扑灭

任中杰脚步一滑,侧身让开了锋锐的招数。他的上半身端然不动,两只手稳稳的举着地图和火折子,脚下却展开了不可思议的奇妙步法,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凌厉攻势。

孔威脸色铁青,双掌渐渐的泛起了一层金属般的光泽。他迅疾的攻出三拳六腿,呼呼的风声震的满室的烛火都在不停的跳跃,但却始终无法吹熄任中杰手中的那一点微光

转眼间,三十招过去了任中杰的人已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手里的火折子也已将要燃尽看来他败局已成,很快就要血溅当场

「好,我这就把藏宝图烧掉,大家一拍两散」任中杰忽然大喝一声,义无返顾的引燃了地图,随手向大厅正中一抛火花立刻「腾」地窜了起来,烈焰吞噬了半张地图,就像是直接的烧在了每个人的心田

几个女子失声娇叱,从不同的方位扑向正在「劈哩啪啦」燃烧的藏宝图。就在这同一瞬间,任中杰的双手挥洒而出,迎上了孔威和罗镜文愤怒如狂的劲力

眼看三人就要判生死、决高下,蓦地里,一道疋练也似的剑光亮起,闪电般刺向任中杰的后背

剑光是从一个女人的手里亮起来的。没有人能形容她拔剑的速度,甚至没有人能看清她拔剑的动作,能瞥见的只是剑光一闪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任中杰只怕做梦都想不到,这夺命断魂的一剑竟是从背后刺来的

可是,他偏偏想到了

剑光马上就要没入衣衫时,任中杰的" >腔突然硬生生的「塌陷」了两寸,接着他的手臂立刻向后探出,伸指一弹他似乎忘记了前面还有两个强敌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孔威竟然反手一掌,出人意料的架开了罗镜文的铁扇,替他接下了所有的压力

就在同一刹那,指力已经击穿了剑势只听「叮叮当当」的一连串脆响,一柄百炼" >钢的长剑断成了数十截,如珠落玉盘般洒满了地面

偷袭的女人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已冰冷僵硬。她能感觉到,每个人都在看着她,各种各样的眼光交织成了一张网,把她牢牢地困在了核心。

任中杰也在看着她,锐利如鹰的眼睛里带着种说不出的惋惜、讥诮和悲哀他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响起的,一字字道:「这一剑我已经等待很久了月下丽影」

敲了五个月的键盘,总算把这部小说连载到尾声了只要无极不出问题,下个星期大家就可以看到丽影蝎心的最后一集。

对我来说,第一次写一篇如此长的作品,的确是个巨大的挑战。追艳记虽也是长篇,但毕竟只有十万字,这篇的字数却翻了一倍还不止写着写着,有限的笔力逐渐无法驾御脱缰的思绪,使文章出现了许多问题。

这两天有好几个读者给我写信,指出剧情的安排令人感到混乱,有很多地方不明所以。对此我深感抱憾大概由于学生时代是专职写剧本的缘故吧,我在小说里习惯" >地把故事分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分镜头」,希望给读者造成一种看电影的感觉。为此我有意识地将不必要的交代都省略了,使每一幕场景都切入在戏剧冲突即将开始的临界点上。也许是这种并不成熟的表现手法,令读者有些无所适从吧

我得承认,在本部作品的写作过程中,我一直致力于隐埋种种线索和伏笔,希望能增强文字的吸引力。但意想不到的是,这样干法最终成了我自己的最大难题。在最后一集中,读者们就会看到,我是怎样疲于奔命地收拾前面遗留下来的烂摊子为了把所有涉及过的「疑点」都谈清楚,我不得不用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来反覆说明。上万字的剧情,居然绝大部份是由枯燥的对话组成的不用说读者看了失望,我自己都差一点读不下去了。本来嘛,大家上这个网站的最大目的是寻求某种刺激,而不是来玩一场只能体现作者无能的智力游戏。

好在这个故事终于接近末尾了,不管是否看得下去,您和我的苦苦等待都能暂告一段落了。我想,总算做到了有头有尾,这一点才是这五个月努力的最大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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