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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薄情茧锁

作者:楼采凝

男主角:祁煜

女主角:章少刚

内容简介:

为了不让别人说他是“残害民族幼苗”的大恶人,

他只好像个管家婆似的,跟在他身边唠叨这个、提醒那个,

直到她从清纯小女生“进化”到妖娆小女人,

而他也从血气方刚的大男生“退化”成不知道还能忍多久的在室男,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啦!

决定向她告白,并用男人“爱”女人的方式“照顾”她,

虽然如此,他还是很有原则的,“绝对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喔!

可是,如果是她“主动”像现在这样──

他原本真的只是“好心”的想在她喝醉时帮她换件衣服,

她却自动脱光光,嘴里还直嚷嚷着:好热喔!

天哪!该喊热,且大叫吃不消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无限春光让他看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鼻血狂喷,

差点摇身一变成为“野兽”级的人物,

孰料,当她清醒过来时,竟哭得一副失了身的委屈模样?!

还直嚷着他的行为是“l伦”?!

拜托!她跟他可是不同父不同母,还不同校总之八竿子打不着耶!

好吧!为了符合她的“冤枉”,他只好努力的“做”给她看……

正文

第一章

坚强在我悲伤的世界里,你突然闯了进来,告诉我谊坚强,可是,少了你的臂弯,我却只能悲伤的哭泣。

在南部一处小小的社区公园里,传来阵阵小孩子嗤笑讥骂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畏畏缩缩地蹲在墙角,恐惧的大眼直盯着身旁空荡荡的秋千不停地随风摇晃,她的心也随着它忽上忽下、惊颤不休!她发着抖、打着颤,蜷缩在角落,脸上布满泪水。

“你们为什么要搬来这里?简直就是破霈我们社区的形象嘛!你们母女滚出去啦!”一群男孩围着她,指着她嘲笑怒骂。

其中一位较大的男孩,还伸出食指抵着小女孩的鼻尖,不停地戳压,弄红了她的鼻头,然后他得意的大笑,一副小混混无赖的模样。

“你……你们为什么要赶我们走?”不停地抖瑟着的小女孩,眨着大眼看着那个凶狠的男生,尽量不让泪水涌出。

章少刚今年七岁,是个幼稚园大班的小女生,放学后,她一个人背着书包准备回家时,却被这几个男生给抓来这里,她根本还搞不懂怎么回事,他们就开始喋喋不休地破口大骂了。

少刚只知道他们要赶走她和她母亲,可是,她却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哈……她还问我耶!”男孩指着自己,对着同伴大声笑说。

“我和妈妈又没有做错事,到底为什么要赶我们走?”少刚心里害怕极了,只能这样问。

还记得上个月她和妈妈刚搬进这个社区的时候,邻居都不理她们,有时候她和妈妈去菜市场买菜,还会看见有人在她们背后指指点点的。她问了妈妈好几次,妈妈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偶尔流下几个眼泪。

看见妈妈哭了,少刚也就不敢再问,因为眼泪惹得她也想哭。

“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是个私生女!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而且还是你妈妈在外面偷偷跟别的野男人生的。”

几个半大不小的小男生,把自己的母亲与邻居那些三姑六婆舌根时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送进少刚的耳里。

少刚虽听得懵懵懂懂,但多少也听出这几句话里的意思,就像,她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她是妈妈和野男人生的……之类难听的话。

“你们不要乱说话,我有爸爸,妈妈说我有爸爸的。”少刚睛眼婆婆地大声哭喊,她好讨厌他们老是用那种耻笑的眼神看她。

“你说你有爸爸?在哪?在哪啊?”

几个十岁出头的男生狂妄的大笑,彼此挤眉弄眼,露出一脸欺负人的得意表情。

少刚抽抽咽咽地蹲在一旁,由于年纪还小,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们,只能静静的听着他们每一句残忍的话。

“现在你知道了吧?你是个野种,快离开我们这个干净的社区。”其中一个男生一把抓起她的辫子,用力一扯,痛得少刚哇哇大哭。

“去啊去啊!去找爸爸来保护你啊!去哭给你爸爸听啊……哈哈……”男生们全笑成一团,笑声既犀利又残酷,一时时撕袭着少刚幼小的心灵。

突然,她的小绺头发被他们给扯了下来,疼得她头皮发麻,哭得更大声了……

“哭啊!你若再哭,我就再抓你的头发。”他们对她又踢又骂,还出言威协。

“住手。”

一个背着“神华高中”书包的高中生,突然冲了过来,扯开这几个野蛮粗鲁的男生。“你们这是干嘛?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孩,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男孩们瞪着对方那张怒意勃发的脸和那双凌厉的眼,顿时被吓退了数步。

当他们又看见他书包上印着“神华”两个镶金的大字时,更是骇得双腿打颤,“哇”的一声后,便做鸟兽散。

附近的人,谁不知道“神华”以空手道闻名,几乎每个学生无论男女,都有两下子。

“你还好吧?”祁煜蹲在小女孩身前,看着她被人扯散的一头长发,心中有一股浓浓的不舍,他蹙着双眉问道:“头皮还很疼吧?”

少刚低着头啜泣,轻轻地点点头。

祁煜突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柔地说:“回去上点药,今天千万别洗头,知道吗?”

少刚还是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哭泣,不敢抬头。

“把脸抬起来,我不会欺负你的。”祁煜捧起少刚那小小的脸蛋。猛地,他仿若被慑住了般,无法克制的注视着她那双似水般的汪汪大眼。

“你叫什么名字?”他回过神后,又问。

“章……章少刚,我妈咪都叫我小刚。”少刚仍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脸上还挂着眼泪鼻涕。

祁煜笑了笑,心想:好男性化的名字啊!

“小刚,你住在哪里,大哥哥送你回家好吗?”祁煜掏出身上的手帕,为她拭去脸上的眼泪鼻涕,露出一张清秀漂亮的脸蛋。

这个如洋娃娃般的漂亮脸庞猛地刻上祁的心,他竟突然产生一种念头,一种想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念头。

刚才那些男孩们所说的恶言恶语,他远远地也听进去了一部分,明白她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的确,在这淳朴的社区,是很难接受一个私生子的。

她和她母亲此刻所需要的不是怜悯和施舍,而是坚强的意念,否则未来的路还那么长,将如何走下去?

“我家就在那栋楼的六楼,我自己就可以走回去。”

少刚恐惧的心情已渐渐被抚平,她也很明白眼前这位大哥哥应该是个好人。

“真巧,我就住在七楼,原来我们还是邻居呢!”祁煜俊美的眉微扬,十七岁的他有一张俊挺的外貌。

“大哥哥……你真好。”天真的少刚由衷地说。

“以后有谁欺负你,你就来找我。”他将手帕塞进少刚的手中,“把眼泪擦一擦,勇敢一点!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懂吗?”

少刚拿着他的手帕,用力地擦着自己眼泪,然后甜甜的笑了。

不知不觉中,她已将他的话牢记在心中。

宠溺等着,静静等着,等着你看见我的心,等着你明白我的情,等着你了解我一切都是为你,一直以未,我都是默默、默默的等你。

十年后“妈,我回来了——”少刚拎着书包,蹦蹦跳跳地爬上六楼,连着八十几个阶梯,她居然连气也不喘一下。

一进门,她便进饭厅,抓起饭桌上的一只j腿啃了起来,还含糊的对着厨房里的母亲说:“妈,你别忙了,待会儿我要跟同学去唱歌,不在家里吃饭。”

章母立刻探出头来,皱着眉问:“你不在家吃饭怎么不事先跟我讲呢?害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她拿围裙擦了擦手,走出厨房,抽掉少刚手里的j腿,睨了她一眼又说:“你能不能有一点点女孩子样?瞧你这副吃相,将来哪嫁得出去啊!”

“嫁不出去才好,我才不想嫁哩!”她动作俐落地又从饭桌上抓了另一只j腿,这回她聪明的将j腿拿得远远的。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想赖在家里让我养你一辈子吗?”章母没辙地送了她两记白眼。

少刚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放心,等我高中一毕业,我就出去赚钱,不会连累您的啦!”

章母一听,更是吃惊,她忙不迭地问道:“谁准你高中毕业就出去工作的?你可给我考大学,哪怕是三流学校也成,总之,你就是要安安分分地给我做个大学生!”

章母因年轻时认识一个男孩,并爱上对方,也为他怀了孩子,却因为某些原因让他们无法厮守。当时,她不过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女孩子,身无一技之长,吃了许多苦才将少刚抚养长大,因此,她不希望女儿走上她的路,至少拿个大学文凭,要找对象也容易些。

“为什么您一定要我念大学?”

有关这点,她老是无法和母亲达成协议,都快要气疯了。

“我还不是为你好?希望你能够找个好丈夫,疼你、关心你一辈子。”章母又开始发表“有高学历才好找对象”的高论。

天啊!这是什么论调?少刚差点没有仰天长叹。

说穿了,她妈咪也不过是个三十七岁的女人,年纪不大,但八股迂腐的观念倒是挺根深柢固的。

“妈,二十一世纪已经没有人靠文凭在找丈夫了,改变一下您的观念好不好?”她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专心地啃着j腿。

章母气呼呼地走了过去,顺手拿起j毛揸子往她的脚敲了下去!“坐没坐想,我真后悔当初生了你。”

“哎哟!您这个样子,人家会以为您是我的后母。”少刚揉了揉有些红肿的小腿胫,嘟着嘴说。

“我不管,今天不准你去给我唱什么歌,乖乖留在家里帮我吃完这一桌子的菜。”章母居高临下地瞪着少刚,完全不给她一丝拒绝的余地。

“妈,如果您担心这一桌子的菜销不出去,何不叫祁煜来帮忙?他的胃口大,又老爱来我们家串门子、吃您煮的菜,活像是您的儿子,要不是您大他个十岁,我还会以为他想追您呢!”少刚将j骨头往垃圾筒一扔,舔一舔手指,心直口快的道。

“他追我?我说少刚,你是不是瞎了眼啊?他追的是谁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以为他真的爱吃老妈煮的这些家常便饭啊!”

章母受不了地念叨了她几句,气自己的女儿只要谈起感情的事,总是少根筋。

“您可千万别说他是在追我,否则,我可是会笑破肚皮的!”她不以为然地笑说,清灵的眼中全是戏谑。

“你这丫头!难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言吗?”章母哼了声,摇摇头踱回厨房。

少刚尾随进入,扭开水龙头洗了洗那双油腻腻的手,娟秀的小脸上隐隐藏着笑意,“是没什么道理,但是我和他怎么可能嘛!我们可是哥儿们耶!”

自从十年前,她和祁煜相遇、相识,进而成为好友,他总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还不时鼓励她要坚强、忍耐,少刚也将他的话当成座右铭。

随着年龄渐增,她慢慢收拾起软弱爱哭的性子,无论行为或动作也愈来愈大而化之、不拘小节,这些改变让章母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她已能逐渐忘怀自己那见不得光的身世;忧的是,她愈来愈粗鲁率真,几乎完全失去了女孩子该有的矜持模样。

“来不及了,我得走了。”抹了一下嘴,她看了看时间,立刻往外跑去。

甫开门,她便撞进一个粗犷健硕的怀抱里,差点撞歪了她的鼻子!

“祁煜,你怎么都不吭声?起码也按个门铃嘛!”她抬起头,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祁煜,蹙起清秀的眉峰,喃喃的念着。

“你跑那么急,要去哪儿?”他眼神微眯,一开口就切入重点。

“我……我没有要去哪儿……只是……”

“你又要和你那一票狐朋狗友出去玩了?”他截断她推托的话,语气透露出一丝忧心。

少刚的心头顿时凉了半截,赶忙冲着他谄媚的一笑,“大哥,你又要管我了?”

“别叫我大哥。”他冷冷地说,俊挺的眉打了好几个结。

“是、是,你要我喊你什么,我就喊你什么。可是,我真的快来不及了,请你让开一下好吗?”

她表演起滑稽的动作,在他面前打躬作揖的,差点儿没将祁煜气得晕倒。

祁煜眼底写着不满与无奈,略显削瘦的脸庞露出精锐的神采,唇角与眼尾的线条刻划着慑人的霸气与沉冷。

二十七岁的他,任职于美国“帅威传播公司”的首席创意师,他不仅有一副俊逸出众的外表,更有层出不穷的新点子,往往能策划出一支支劲爆又与众不同的广告,凡是他经手的案子,无不因为他的新颖想法而屡创佳绩。

帅威在美国的总裁费洛力非常看重他的才能,并有意提拔他为在台总监,但却屡屡被他婉拒。

祁煜表示,他的兴趣在于设计、创造、激发脑力,太多杂务反而有碍他潜能的发展。

也因此,费洛力不再勉强他,但提携他的方式已由职务的引诱转为感情的诱惑。费洛为仅有一名独生女费梦玲,在一次庆祝台湾分公司成立周年酒会上,她对祁煜一见倾心、情有独钟,其爱恋的程度任谁都瞧得出来。

帅威所有的同仁也都祝祁煜为费洛力的接班人。

“那些都是我的同学,你不要对他们有成见好不好?”少刚将一张红润的唇噘得老高,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伯祁煜的阻挠。

“不准去。”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替少刚做了决定。

“为什么?我已经答应他们了,这次就让我去嘛!下回我一定拒绝她们。”

“你已经高一了,时间很宝贵,交朋友方面更得注意,踏错了一步,将影响你往后的人生!”

祁煜担心她老是跟一些叛逆性强的年轻人搞在。一块儿,总有一天也会有样学样,做出离经叛道的事。他看得出来,虽然她外表变得坚强、独立,但空虚的内心却老让她做出一些叛逆的行径。

“你别说得那么严重嘛!我有位同学过生日,我们只不过是去唱唱歌为她庆生而已,又不是做坏事。”

少刚无奈地瞟他一眼白眼,气自己刚才于嘛和老妈废话那么多,早点出门就不会碰上他,不碰上他,也就没事了。

“好吧!再放任你一次,下不为例。”

祁煜迟疑了一会儿,才放弃坚持。

向来冷敛得近乎淡漠的他,总是以缄默尘封自己心中澎湃的情感,偏偏少刚又是个神经大条的女孩,总是感受不出他的情意。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事,在爱情的路上老是搭不上线。

“真的!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个烂好人。”她对他灿烂的一笑,像怕他临时改变主意似的,立刻拔腿奔下了楼。

祁煜拧起眉,看着她如彩蝶般飞跃的身影,心中隐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渴望。

他多渴望她能看出他对她的情感啊!

“是你啊!祁煜,快进来坐。”章母在厨房就听见少刚在外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才出来就已不见她的踪影。

“少刚又溜了?”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这个女儿在家是待不住的。

祁煜面带微笑地点点头,顺手将刚才搁在地上的一箱东西提进门,“这是我妈从南部寄上来的水果,特别交代我要拿一箱送您,请伯母笑纳。”

章母觉得不好意思极了,“我们老是拿你们的东西,这怎么行呢?”

“这只是家母的一点心意,您不收,就表示看不起我们了。”祁煜谦和地说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代我向你母亲道谢。”

“我会的。伯母,那我就先告辞了。”他有礼的颔首,离开时还不忘顺手带上大门。

章母望着他那沉稳的态度,以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而言,他实在是个难得的单身贵族,不知道少刚那个傻孩子何时才会开窍啊?

第二章

“小刚,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死党菲菲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发起牢s。

她们这一票死党里面,就属少刚最有时间观念了,想不到今天她的生日,少刚居然迟到了!

为了惩罚,菲菲今天当然不会放过少刚了!

“对不起嘛!看在我为你带来一份特别大礼的份上,是不是可以将功赎罪了?”少刚抖了抖手中的纸盒子,笑得是既诡异又暖昧。

“什么大礼?赶快打开来瞧一瞧。”班长阿芬立刻冲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想要揭开谜底。

“拜托!今天长尾巴的人又不是你,你在那儿穷紧张个什么呢?改天你生日,我铁定送一份更疯狂的大礼给你。”少刚挤眉弄眼地贼贼一笑。

大伙瞧她那副神秘的样子,都更加好奇了,一窝蜂全挤了上来,“别吊我们胃口了,赶快打开门大家看看嘛!”

顿时,ktv包厢内的音乐,已完全被这群三姑六婆的吵闹声给盖过去了。

菲菲瞟了大伙一眼,叹口气,“别吵别吵,我开就是了,小心待会儿被隔壁间抗议,把我们轰出去。”

她在众目睽睽下,打开那一层层的包装纸,“小刚,你真是无聊,包那么多层包装纸,故意找碴吗?‘’少刚双手抱胸,嘻皮笑脸地,”这玩意儿宝贵得很,不多包几层,如果撞坏了,可是会毁了你一生的幸福哟!“

任谁也看得出来,她那笑容是又邪又坏,因此,大家对这盒内所装的东西自然是更加好奇了。

菲菲闻言,大摇其头,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层一层的扒开包装纸,足足在拆了十二层后,一个精致的纸盒终于出现。

“总算拨云见日了!”菲菲吐了一口气。

随后,她打开纸盒盖子,里面赫然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男人宝贝”!

安静的包厢里,只闻大伙的抽气声,紧接着是一阵阵狂笑!

“小刚,你真绝,居然送菲菲这种玩意儿!‘’另一位同学张嘴大笑。

菲菲瞪着她,没好气的问:“喂!这该不会是你那位祁大哥的吧?”

少刚一张俏脸霎时转为绯红,瞬间,她哇哇大叫,立即反驳道“你说的是什么鬼话?祁大哥又没招惹你!我是好心看在你的男朋友在军中为国效命,没办法回来陪你的份上,才送它以表慰藉,真是好心被雷亲!”

祁煜虽然管她管得比她妈妈还严,有时她也快受不了他的多事,但她就是不容许任何人侮辱他,或是说他一丁点的坏话。

“好,我向你陪罪,算我错怪了你的心意,下回你生日,我也买一个这个形状的抱枕给你好了。”菲菲这话一出口,又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别闹了,我来了那么久,连一首歌都还没唱呢!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少刚立刻出声,压下已乱成一团的场面。

果真,她扯着嗓门一吼,喧哗声立刻降了下来。

大伙坐回沙发上,菲菲让出了麦克风给她,“喏!这首是你的歌,我事先帮你点好的。”

少刚感谢的一笑,望着萤幕,“谢了!真不愧是我的死党。”

她嘴角勾勒起一抹自信又开朗的笑容,顺着音乐声,她那独特的嗓音也徐缓地流泄在这间小小的包厢内,而她的心也随着这跳动的音符一起远荡。

少刚的外表总是带给人随性、爽朗的印象,谁也看不出来其实她的内心深处隐藏了一个小秘密。

她总是将它放在心中,偶尔拿出来回忆一下,任时光匆勿流逝,她也不曾忘记,反而记得更深、更牢。

接下来,大伙笑闹成一团,她们甚至以好玩的心情叫了一瓶红酒,拚起酒量来。

就在这笑闹声中,时间不知不觉的溜走,竟过了大半夜。虽然已经过了午夜,大伙似乎仍意犹未尽,全没结束这场庆生会的意思。

其中最不中用的就是少刚了,不过喝了两杯,她已烂醉如泥、丑态百出。

“小刚,我看你是不行了,咱们解散吧!”

凌晨两点了,菲菲喝得头昏眼花,既困又醉,只想早点回家睡觉。

“不要,我还要喝、还要唱歌——”少刚醉言醉语的说,酒品似乎不太好!

“不行!你忘了吗y明天还得考英文,就算没准备,也得早点回家养精蓄锐啊!”阿芬不愧是班长,连玩乐时都不忘记“考试”这两个讨厌的字眼。

“罗唆!要回去你先回去好了。”少刚步履颠踬地走向她,对着她吃吃一笑,整个人差点儿扑跌在阿芬身上。

一头俏丽的短发随着少刚的步履恣意的狂舞着,带来一种魅惑人心的气息。

事实上,少刚有张非常漂亮的脸蛋,白皙的皮肤配上细致的五官,让人乍看之下会惊为天人。而仔细观察,更可发现她蕴藏在美丽容貌下细腻清秀的灵气,但这份清灵的气质往往会被她大而化之的粗鲁动作给刻意抹杀掉。

“不行、不行,我真的得回去了,否则我爸那张嘴念起人来,耳膜都会震上三天三夜,我可不敢领教。”

阿芬拿起她的小背包,穿上外套,才将包厢的门打开,就被一团黑影给挡住了去路!

她抬头一瞧,是个长相不凡、器宇轩昂的男人!他深邃的眼眸半眯,两簇火苗的瞳中跳动着,危险且致命地梭巡着包厢。

突然,菲菲叫了一声——“你……你不是小刚的祁大哥吗?”菲菲的醉意不浓,一眼就认出了他。

‘没错,我是来找少刚的。“

不一会儿,他的目光已梭巡到窝在沙发上的娇小身影,于是,他直直的朝她走去。

“小刚、小刚——你清醒点!”他不停地轻拍着少刚的脸颊,企图唤醒她。

此刻她双眼微醺,眼眸半合,两颊更透出粉嫩的红晕,煞是迷人!

祁煜陡地被这她这抹醉意醺然的姿容震慑了心神!

“你……你是谁啊?不要一直晃嘛!我看不清楚。”少刚已醉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伸出手触摸祁煜的脸庞,那徐缓的动作像是招唤、像是挑逗,令祁煜怦然心动!

祁煜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将掺杂在感官中的那股紧绷化解掉,然后出声说道:“快醒醒,你妈都快急疯了。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让别人放心啊?”

他在她耳畔柔柔的低语,一点也没有责骂的味道,反而有丝纵容的宠溺。

“我妈干嘛找我?”少刚摇摇晃晃的,飘游的眼瞳仿若找不到焦距,全身的细胞已被酒精侵蚀得混沌迷离。

她摸着他的五官、轮廓,试着固定他的影像。

“别问那么多,我先带你回家。”看她这个样子,祁煜忍不住纠结双眉,无法想像倘若是其他心怀不轨的男人在她面前,她是不是也会做出这种反应?

她拚命的摇头晃脑,挥舞着双手,还不忘对他妩媚傻笑,“我……我还要喝,我……不想回家,你是谁啊?干嘛管我?”

少刚脸色酡红,红艳的唇一张一合,几乎让向来自认为自制力坚强的祁煜神魂颠倒,一股蛰伏在小腹的陌生情欲开始蠢蠢欲动,就连他的心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别闹了,我扶你起来。”

虽然少刚执意不走,但身材魁梧的祁煜只稍一使劲,便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带了出去。

祁煜将她推进车里,立刻踩下油门往他们住的社区急驶而去,一路上少刚直哼着不成调的歌曲,好像在和收音机的音乐相抗衡,一声比一声尖锐高昂。

他皱了一下眉,索性关了收音机,让她独自表现。

她偶尔傻笑、偶尔哭泣,赤ll的展现潜藏在内心深处脆弱的本性,“我是个私生子耶!喂,你知道吗?”

祁煜微愕,但不吭声,像是仍专注地开着车,但他心底却甚为讶异,原来十年前的那段往事她并没有遗忘,只是一直在逃避现实、一味装傻而已!

“妈妈好可怜……所以我要坚强。”她噘着唇,很自傲地说。他神色一凛,依旧不语。

“你这个人,怎么都不说话?你……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少刚将一只手搁在他肩上,歪着脑袋直盯着他瞧。

祁煜拿掉她的手,严肃的表情微含愠色,“小刚,别再装疯卖傻了好吗?清醒一点,否则待会儿你妈见了,又要难过了。”

“哦——我终于知道你是淮了,你是祁煜嘛!你怎么会坐在我旁边?”少刚这会儿笑得更开心了,还不忘伸出手戏玩着祁煜那头略带自然卷的漆黑发丝。

“你闹够了没?”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疾言厉色的道。

少刚抽回手,牛眯的眼轻轻勾睨着他,“祁大哥,你少假了,你从来不会对我凶的,就算你装凶,我也一点儿都不怕。”

她迳自开心着,还直捶着面前的置物箱,这副似醉似醒的模样,让祁煜颇为担忧,她究竟是喝了多少啊?看她就是不肯系上安全带,他真怕她会一个不小心就一头栽到挡风玻璃上。

“你小心点儿。”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祁煜不断的在她耳边叮嘱。

忽然,少刚将脸埋在大腿上,一动也不动,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祁煜直觉不妙!

他立刻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了下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的胃好难过……”少刚抚着胃说。

“是不是想吐?”

她点点头,猛地捂住嘴。

祁煜立刻冲下车,开了车门将她拉出来带到墙边蹲下,直拍着她的背部,“有没有舒服一点?”

“想……想吐……”

话还没说完,少刚便呕了起来,胃部剧烈地翻腾,几乎让她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酒味夹杂胃酸,这股难闻的气味立刻弥漫在四周,可祁煜却丝毫不在意地抱紧她,安抚道:“吐出来就没事了。”

少刚吐得体虚力乏,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她将脑袋埋在双腿间,急促的喘着气,“好难过……怎么会那么难过……”

“得了一次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碰酒!”他乘机训斥她。

“人家只不过喝了两小杯,才……才没醉呢!”

胃部已吐得空无一物,她打了个酒嗝,酸气上涌,令她又抱着肚子难过的弯下腰,干呕了几声,然后道:“祁大哥,你真……好,在我难过的时候都会在我身旁……真是我的好……好哥儿们。”

“好了,你别再说话了,我带你回去吧!”祁煜将她抱起来,送进车内,为她披上外套,心头却是五味杂陈。

她对他始终保持着哥儿们的情感,他该如何才能让她了解他真正的心意呢?

界限你知道吗?

我想要的的不是哥哥妹妹,而是男女间的亲怜蜜意怎知,你却一直不懂我的心,害我频频失了分寸、失了平静。

由于这个旧社区,并没有电梯设备,当祁煜千辛万苦的将少刚背上六楼她家门口时,按了半天门铃,却始终不见章母来开门。心想,或许她已经睡了吧!

没办法,最后他只好将少刚先带回自己家了。

进了家门,他立即将她抱到卧房的床上,又到客厅为她倒了杯热水,“小刚,喝点水吧!”

他轻拍她的面颊,怎奈少刚却舒服地霸住他的枕头,安逸地闭上眼睡着了。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三点了!这丫头喝醉了,又熬夜玩了一夜,难怪会累成这样;但他不能就这样放任她睡着,因为她的衣服上还有刚才呕吐时不小心沾上的秽物,酸味呛鼻,不管如何,总得先将她这身衣服给换了。

可是……孤男寡女的,他到底该不该跃矩?

章伯母不知是睡熟了,还是在心急之下出门去找少刚,此刻他该如何是好?

“小刚,快醒醒,起来把衣服换了再睡。”唯今之计,也只好先叫醒她了。

“好……热……”少刚朦胧中转过身,闭着眼拉扯自己身上的衬衫,粗鲁的动作硬是扯掉了几颗纽扣。

祁煜在怔忡间,看见她隐约l露的白皙颈项与胸前巍峨的景观,那……几乎可以用波波动人来形容!他从来没想到少刚长年隐藏在宽大衬衫和t恤下的身材,竟会是这么迷人!

那充满了女人味的睡姿更是深深的撼动了他的心!

祁煜甩甩头,佯装无动于衷地又喊了她一声,“别睡了,我去拿衣服给你。”

带着不自在的纷乱心情,他找了个理由暂时离开她,到衣橱内翻出一件睡衣。意外的是,当他再回到床边时,她的睡姿却更加撩人——她的上衣已完全拉开了,露出她玲珑有致?凹凸迷人的身段,还将他的睡枕夹在两腿间,呈现出一幅暧昧销魂的画面。

祁煜心头猛然一阵紧缩,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虽然他的外表风平浪静,内心却在刮风下雨,一股纯男性的欲望倏地在他体内泛滥,那感觉是如此强烈,他就算想忽视都没有办法!

心情不自禁地坐在她身畔,轻抚她那头披散在床而上的发丝,乍觉她是个不可思议的组合。

活泼开朗的是她;蕴藏心事的是她;绝美动人的是她;唯一能霸占他心中每一个角落的女人更是她。

突然,他看见自己手上紧握的睡衣,才意识到他的目的是要叫醒她更衣。深吸了一口气,面对一个睡死了的女人,他只能强迫自己接下这艰困且充满自我挑战的工作。

他故作沉稳地褪下她身上那件早已皱了的衣服,却也将她那属于女性娇柔、诱人的身子完全收入眼底,那好比是颗威力足的炸弹,准备无误地投入他的心田,引来他下腹部一阵严重的翻腾!

为了避免自己继续沉沦在这种无法抵御的魔咒里,他动作迅速的准备为她套上睡衣,好遮掩住她那不断刺激着他感官的身材。

少刚在意识迷蒙中,还喃喃念着,“好热……不要嘛……不要我穿衣服,我不要穿……”

她用力推开祁煜的手,不让他继续,并反过来拉扯着衣服,就连束缚在胸前的那件米白色胸罩也不放过!

祁煜倒抽了一口气,紧紧扣住她的手,不让她恣意妄为。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么姣好吗?那可是足以粉碎任何一个男人自制力的毒物,可令人心荡神驰,深陷其中啊!

“小刚,你醒醒,别再睡了。”以目前这种尴尬的情况来说,喊醒她应该是最好的方法了。

“不要吵……好吵喔!”她翻转过身,又呼呼大睡。

祁煜无措地坐在床缘,偷觑了一眼她那衣衫不整的撩人睡姿,狂烈的欲火因而焚烧得更彻底!他要怎么做,才能忽略掉少刚那股似有若无,却足以致命的吸引力呢?

长叹了一口气,他正打算逃开,少刚的呻吟声又传了过来!

“喝……酒,来喝酒嘛!”她呓语着。

“小刚,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你不是一个会喝酒的女孩,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

祁煜一个人喃喃叨念着,像是说教,却又含着满满的心疼,心疼她竟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突然一笑,妩媚地勾起唇,娇声的自言自语,“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祁煜……你最讨厌了啦!硬要带人家回家。”

祁煜这才领悟她醉意仍浓,离完全清醒恐怕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小刚乖,别闹了,我帮你把衣服穿好、把被子盖上。否则你会着凉的。”

“不要……”她的脸色嫣红,呈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祁煜看了一下房间内空调的温度,二十五度没错啊!

他疑惑的试着触碰她的额头,立即被她那炙人的体温给慑住了,老天,她怎么那么烫!

“她当真是发烧了。”祁煜又试着抚触她的手心,就连那儿也是滚烫炙热,看样子她病得不轻呢!

祁煜不再多想,立刻奔出房间,从冰箱中找出一包退烧药回房,硬是将药塞进她嘴里。

“小刚乖,快把药吞下去!”

祁煜手忙脚乱的花了不少时间,终于让少刚将药丸吞咽下去。

“好……好苦啊!”她努力地睁开眼,梭巡着四的环境,然而映人眼帘的却是一种不太熟悉的蓝色调。

她顿觉头疼欲裂,想集中精神,却又万分困难。

“这里是哪?”少刚揉了揉眉心:祁煜轻拍了一下她的脸宠,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少刚眨了眨眼,仔细想抓住眼前这抹忽清楚忽模糊的影像,但他那张脸却怎么也无法固定在她的瞳眸底。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祁煜!

“这……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儿?”她捧着他的脸,吃吃的笑了一声,好像找到避风港般地放下心来。

奇怪,她脑袋怎么空空的?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想一许久,她蓦然忆起菲菲的生日,还有唱歌的情景,她们好像喝了一瓶红酒,大伙恣意狂欢,喝得酣畅随意,但以后的事情……却昏昏沉沉地拼凑不出任何情节。

“你怎么不说话?”少刚愣愣地看着他那张逐渐清晰的脸宠,还有他那双带着火苗的陌生眼瞳,她好奇地随着他的瞳仁所对准的方向瞄了下去……

天啊!她的上身竟然是赤l的,就连胸罩也不见了,那她不是全让他看光光了吗?怎么会这样?

第三章

少刚猛然弹坐了起来,顿时清醒了大牛!

“祁……祁煜,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脱我的衣服?”她拿起枕头挡在胸前,泪如雨下,一副失了身的模样。

祁煜扬眸深深的凝睇着她,看着她的双颊因病而泛起的嫣红  突然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话,“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发生过暖昧的一夜情,你怎么办?”

少刚茫然不语,蓦地感觉呼吸困难、浑身燥热,只是傻傻地回视他,“不……不会吧?我已经认你做大哥了耶!哥哥对妹妹……那是l伦,我不相信……”

她紧抱着枕头,还不停的往后,虽然嘴里说着不可能、不会、不应该,但她那怯生生的眼里似乎已把他看成某某之狼了!

“l伦个鬼!”祁煜愤懑的大吼,“我们不同姓,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认我做大哥,我也从没答应过你,这算哪门子l伦?”

他目光灼灼,脸色冷冽暗沉,打从心底恨死了她那颗迟钝的木头心。

难道他一点儿也激不起她埋在心底深处的那份男女之情吗?

“你……你怎么了?”被他这么大声一吼,少刚想不清醒都难,她皱眉看着他一脸气愤难当的表情。

祁煜蹙眉抿唇,脸色还是一样暗沉。

“祁大哥——”

“不准你再喊我祁大哥,我有名有姓,以后叫我祁煜。”也不知是哪来的脾气,他头一次对她大发脾气;说话向来冷静的他,此刻竟是暴烈鸷猛,几乎要吓坏了她!

“好嘛!祁煜就祁煜,你不要发火好不好?”

少刚噘着唇,刚清醒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又碰上他莫名其妙的表态,她巴不得自己现在仍是大醉不醒。

“你是不是嫌我太老了?”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竟问傻了少刚。

她干笑了两声,“祁大——呃,祁煜……你今年才不过二十七岁,哪里老了?”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醉梦中,怎么耳里听见的净是他奇怪的问话?

祁煜站在她面前,双臂交叠于胸,努力维持镇静的表情道:“你现在才十七岁,等你大学毕业,也不过二十三、四岁,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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