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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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已经几岁了?”

少刚歪着脑袋大笑,“祁煜,你以为我醉昏了头,想考我数学是不是?”她嗤鼻又道:“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考那么简单的加法。你大我十岁,我二十四岁的时候,你当然就是三十四岁啊!这还用算!”

他却一点也不觉得他的问话好笑,凌角分明的脸庞刚烈有劲地化成一道冷沉的神色,“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你还要吗?”

“你干嘛问那么奇怪的问题?就算你一百岁了,也还是我的祁大哥啊!”

“你还说——我根本不要当你的大哥,你怎么老是说不听!”

祁煜严峻的脸上露出一抹平日难得一见的叛逆,那眼神就彷若黑座鹰般,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它看中的猎物。

少刚却傻住了,一只清明的大眼笼上一层薄雾,蒙蒙的水气渐渐浮出瞳底,“你不愿意也不屑做我的大哥,对不对?”

他今天吃错药了吗?“祁大哥”这三个字她喊了十年,他一会儿不准她叫,一会儿又不承认是她大哥,他……该不会是想和她断绝关系吧?

“我不是……”

祁煜见了她的泪,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里,碰上这个少根筋的女孩,他真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感情才好。

最令他头疼的是,她老是把他当成大哥、兄弟,她可曾当他是个男人,是个跟在她身前身后,保护了她十年的男人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当我大哥的感觉,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这么叫你,不……不过,如果我遇到困难,还可不可以找你商量?”

她擤了擤鼻子,硬是将泪给忍下,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哭泣的,就算有任何委屈,也都习惯往肚里吞。

而帮她养成这种傲气、坚强个性的人,就是祁煜!

她永远也忘不了十年前他对她说过的话:人绝不能软弱,这样才不会被别人打倒。

“小刚,你当然可以来找我,你还不懂吗?我的意思是……”他突然语拙了,怎么向来能言善道的他,一遇上她就变成了哑巴?

“那你是什么意思?”少刚梗着声,瞄到他眉头拧成死结的模样,心口没来由地连抽了好几下。

她看得出他的盛怒,只是不懂他的怒意为何而来。

祁煜紧紧地扣住她的肩,恨不得能狠狠地将她吻醒,可是,当他看见她天真无邪的眼神时,又令他做不出那种激烈的手段!于是,他只能狠狠地推开她,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已渐渐露出晨曦的天色。

“祁……祁煜,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吗”“少刚完全无法理解他今人怎么会有那么多怪异的举动,她的脑子似于好重,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祁煜突然闷笑了两声,感叹向来冷静内敛的自己,竟会为情所困,而偏偏这个小女子一点也不懂他的心。

罢了,才十七岁的她,跟她谈这些她又能了解多少?

十年他都等了,即使再多等个七、八年,又有什么差别?只希望结局是他所期望的。

他缓步走向少刚,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揉着她的太阳x,轻声细语地说:“你一夜没睡好,又发着烧,快睡吧!等会儿我先去学校帮你请假,今天你就别去上学了。”

一如往常,他总是将她捧在手心上宠溺着,她是他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宝贝。

少刚甜甜的笑靥立即浮上脸宠,她头微偏,嘴角笑盈盈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还是你最疼我了。”

祁煜苦笑在心底,笑叹她明白他对她的疼惜,却不了解他疼惜之外,那份深镌在心底的情感。

“对了,我怎么会在你这里呢?”她敲了敲头,急着想唤醒一些记忆,怎奈残存的酒精作祟,让她仍理不清许多事实。

“凌晨三点左右,我带你回家,一直按你家的门铃,可怎么按你妈都没有来应门,夜已深,我想她可能是睡了,就不好再吵她,只好把你带来我这儿了。”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番。

“什么嘛!女儿一夜未归,她居然闷头睡大觉,还睡得那么熟,真差劲!”

少刚玩弄着胸前的抱枕,手心突然抚过自己的胸前,这才又想到什么似的倏然睁大眼!

“我……我的衣服?”她呆若木j的直盯着祁煜那双沉郁的眼神。老天!她怎么忘了自己衣衫不整,还跟他面对面闲扯那么多!

“昨晚你吐得一塌糊涂,我只好帮你换衣服,可是你这丫头却蛮横得不仅不让我换,还扒掉了自己身上仅剩下的衣服。

他微勾起唇角,不怀好意地往她胸前一瞥。

少刚紧紧的搂着那唯一可蔽体的枕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怎么会这样呢?一定……那模样一定糗毙了吧!”

她只要一想到祁煜所说的画面,就觉得无颜再见江东父老。怎么办?她居然在自己的兄弟面前做出如此开放的动作,不知祁煜今后会怎么想她?她不要他认为她是一个很随便的女孩!

天;她的头更疼了。

“我……我一定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吧?”少刚羞窘地问。

“麻烦是没有,烦恼和困惑倒是不少。”他眼神深邃地凝注着她,话语中带着一语双关的玄机。

“烦恼?困惑?”

怎么又来了?他又要说一堆她听不懂的话吗?

“不懂?我早就知道你听不懂。”

她干笑两声,“嘿嘿,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要懂了,我想……我还是先回家好了,我妈再怎么睡,凌晨五点一定会出门慢跑,她现在一定醒了。”

少刚心想,还是先回家吧!否则此刻她头昏脑胀的,又遇上祁煜不太正常的话语,整个脑袋目前嗡嗡作响怎么都没办法与他沟通。

或许她该回家睡上一大觉,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好吧!我送你下楼。”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少刚的脸色微微泛红。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哥儿们吗?在我面前还害什么臊?”她听得出来,他是故意用反话来激她的。

少刚皱着眉驳斥,“不管怎么说,男女总是有别啊!你可能在你妹妹面前换衣服吗?”

“我没有妹妹,只有一个老把自己当男人的假妹妹。”丢下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关门之际,他又补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少刚凝了凝神,整个浑沌的脑子一直在他的“假妹妹”、“当男人”这两句话里打听,他到底在隐喻些什么呢?

算了,她一定是在作梦,还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回家狠狠地睡上一觉,醒来后必定又是海阔天空、万里无云,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全都会消失的!

才进家门的少刚,正好与刚要出门的章母打了个照面,她皱紧眉头,直盯着母亲瞧。

“瞧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欠你钱啊?”章母半眯着眼,暖昧地打量着少刚。

“您昨晚为什么不开门?”害她出了那么大的糗。

“我……我睡着了嘛!哪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章母振振有词地解释着。

看母亲那闪灿的眼神、支吾其词的模样,少刚便知道她在说谎。

“妈,您哪天不是忙到三更半夜才睡,昨晚竟然会睡死到听不见电铃声,骗谁啊?”少刚噘着唇,手叉腰,一副“打破锅问到底”的模样。

“我说女儿啊!我是在替你们制造机会耶!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了解我的用心良苦啊?”  章母敲了敲少刚的头,露出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样。

事实上,她早就看出祁煜对少刚是一往情深,偏偏这丫头的脑袋像装了浆糊似的,怎么点也点不清。

她可不希望像祁煜那么优秀的女婿硬生生的飞了,到时想要追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罗!

人不是说,忍耐有范围、等待有限度吗?

这就是看祁煜有忍耐多久和等待多久了。

“老妈,人家乱点鸳鸯谱也该先有个谱啊!您这么做简直就是在玩连连看嘛!”她本来是打算回来图个清静,顺便补个眠,谁知道却遇上了一个更唠叨的角色,害她差点阵亡在这里了。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就算我是连连看也没连错啊!至少我没有想把你跟刘德华连在一块儿!”

少刚无奈地揉揉眉心。“妈,不管是刘德华、黎明,还是祁煜,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的。”

她实在是不想在母亲面前说出这种话,但她真的快被得透不过气来了!

章母在瞬间敛去了笑意,纠着眉问道:“你不嫁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章母并非天性就如此开朗,只是因十七年前深受感情上的打击,让她极力想忘却创痛,而不得不做的改变。

当她听到少刚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异常惊讶!

难道这孩子一直没有忘记她小时候所受的委屈和屈辱吗?

不,那时候她不过才七岁,顶多知道有人欺负她们母女,不可能记得那么多的细节啊!

“妈……很多事情我只是不说而已,但那并不表示我不知道。”少刚抓了抓头发,发觉怎么愈说愈远了!“算了、算了!我困死了,您放我去睡觉好不好?”

“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章母此刻的脸色几乎完全变了。

少刚愣了一下,含糊其词地说:“没……没有啦!我想可能是我困了,所以才有点语无伦次吧!”

说话的同时,她已准备走向自己的房间。

“等一下,你过来。”章母坐回椅子上,并拍拍身边的位子,要她坐下。

“老妈,您还有什么事啦?”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母亲,一古脑儿往沙发上瘫了下去。

“我想问你,你和祁煜独处一个晚上,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章母有点不敢置信,莫非她女儿在祁煜眼里真的只是妹妹,一切全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惨了,少刚这丫头脑子里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净跟她说一些让她心惊胆跳的话!

“您究竟想知道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少刚打了个大呵欠,丝毫没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我的意思是……祁煜难道没对你做出什么……什么不合礼教的事吗?”章母心一急,竟找不到适当的措词。

少刚的脸宠蓦然刷红,突然想起自己扒光衣服的那档事,简直羞得快无地自容了,只能赶紧将话带过。“您想到哪去了?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这样的回答您满意了吧?”

再杵下去,她铁定会被老妈的问题给疯了!

还是溜之大吉吧!

“妈,求求您饶了吧!我真的不行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快要黏在一块了。有什么话等我醒来再问,好不好?”

这回她学聪明了,不等母亲回答,她已拔腿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少刚关上门,紧紧地以背部抵着房门,徐徐地蹲下身……整个人坐在地毯上,双手捧着脑袋,烦躁不已!

其实她哪还有什么睡意?这一切只不过是想摆脱母亲纠缠的藉口。

突然间,她似乎又忆及了自己十三岁那年,无意间翻阅母亲日记的情景——阵阵的痛苦揪在她心口,那篇日记让她从此封闭了感情,可她却不明白为何母亲却愈来愈快乐!

她……好纳闷啊!

忍耐到底要等多久,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

寒的夜、冷的雨,都无法冰冻内心深处炽烈的渴望,它熊熊灼烧着想拥有你的欲念,却得不到你爱情的回应。

三年后帅威传播公司位于台北市敦化北路一座楼高三十层的大楼内,整个公司就包办了七、八、九、十共四个楼层,祁煜的个人工作室就位于九楼整座楼层,这是总裁费洛力特地为他保留的清静空间,以避免一些办公室内的谈论嘈杂声扰乱他的思绪与创意。

“嗨,祁煜,你还在忙啊y”

费梦玲笑盈盈地斜靠在设计室门外,对他亲密地打着招呼。

祁煜头也没回,埋首在他的设计文案上,,仅仅淡淡的说了句,“你自己找地方坐,我现在正忙,不能招呼你。”

他的眉头皱得死紧,当听见门外电梯铃乍响时,他就知道一定是她找上门了。因为,这栋大楼的电梯通常到达九楼时不会停留,除非有密码卡,在电梯口先输入密码,才可能来到九楼。

而在公司仅有高阶主管拥有密码卡,所以为数不多。

“瞧你忙得都没空陪我,不怕我吃醋吗?”她肆无忌惮的走进设计室,整个人趴在他的背后,脑袋则靠在他肩上看着他桌上那张图稿。

“梦玲,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真的没空陪你。”他眉宇紧蹙,额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煜,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这副酷样。”费梦玲以涂着深红寇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刚凌有型的脸宠。

坦白说,以男人欣赏女人的审美角度而言,费梦玲拥有百分之百惹火的魔鬼身材,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可以教男人消魂蚀骨、意乱情迷,她举手投足间尽展风情,足以攻陷男人的自制力。

可是碰上祁煜,她这些魅力似乎全派不上用场,仿佛他是六根清静的出家人,而她却是蛊惑男人的妖精,两者间怎么也产生不了交集,即使有,他也是以一副漠然疏离的表情企图“感化”她这个妖女。

也因为如此,费梦玲想挑战他的兴趣也就愈来愈浓厚。她偏不信,凭她深谙挑情与魅惑的本事,会勾不起眼前这个和尚还俗的欲念。

“你可知道我爹地为什么那么赏识你?”她扬起笑容,语音娇柔得令人心神荡漾。

祁煜仍是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只是尽心去做好我份内的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费心去探索。”

“天!你知道吗?就是你这副凡事无动于衷的模样深深吸引着我。”费梦玲对他露出一脸倾心的模样。

其实,以她的条件,在她p股后面追着跑的男人可是数也数不完,只要是在她周遭的男人,眼光永远只会追逐着她窈窕的身影。

她就像个发光体般引人注目,即使她的光束会让人刺伤了眼,男人还是义无反顾地想一亲芳泽。

由少女时期开始在这种宠溺中成长的费梦玲,第一次遇上祁煜这种漠然冷酷的男人,她立即就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有句话说:得不到的最好、吃不到的最甜、摸不到的最香,大概就是指她对祁煜的心态吧!

祁煜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他扔下笔,英眉微挑,单手支颚地凝视着已绕到他对面安坐的费梦玲,“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要净绕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转,这份稿子我下午得交出去,实在没有空陪你。”

费梦玲轻甩头,将一头波浪式的长发甩至脑后,风情万种地笑说:“你总是如此,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凡事均以公事为重,我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费梦玲嘴里虽这么说,但她可是对自己深具信心,认识祁煜也有七年了,她之所以对他这种漠然的态度不以为意,是因为他不仅对她如此,就连他周遭那些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他也冷然以对。

既然这是他的本性,她又何须在意呢?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就像沾了蜘蛛网的蜂儿,再也脱不了身。

第四章

“梦玲,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你认识我那么多年了,应该了解我的个性。”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对任何一个女人,祁煜都有办法将个人情愫淡到无形,因为这辈子除了少刚以外,不会再有人可以触动他的心弦。

“好吧!算你会说话,我知我是永远说不过你的。”费梦玲自讨没趣,正想起身离开,却被他的一句话给唤住了。

“听说我们人事部缺人,是吗?”

费梦玲妩媚地回头,漂亮的脸上出现一丝诧意,“怎么?你向来不管公司其他的业务,今天怎么会问我这个?”

“如果可以,我想介绍一个人进去,如果没办法,那就不勉强。”

祁煜总是这样,即使对她有所求,也不会降低姿态。若不是费梦玲熟悉他的作风,早就旋身离开,以抗议他的无礼了。

但此刻,她却好奇的留下,因为这是他今年来头一回主动向她要求某件事,怎不令她感到意外与好奇呢?

“谁?”她露出一抹绝美的笑靥。

“我的一位邻居,今年高中刚毕业,大学没考上,她想在补习的空档找份工作,所以我想帮她个忙。”他指的不是别人,就是少刚。

“哦。/”她回他个虚字,并未直接答覆。

“这两天我不断打国际电话联络总裁,可惜一直找不到他的人,既然你在这儿,我想,请示你这位副董,应该也是可以。”

他的音调依然持平静无波,一点儿也没有有求于人的低声下气。

“邻居?女的吗?”费梦玲的脸色浅浅地呈现变化。

“没错。”他不愿多作解释。

费梦玲的语气酸了起来,“才刚高中毕业,你是想老牛吃嫩草吗?”

祁煜的脸色一凛,着火的目光灼视着她,“我说过,若有困难我并不勉强,请你说话别带刺。”

费梦玲愣了一下,虽然他向来对她不热络,可也从不曾对她发过脾气啊!这下她倒要看看那个女孩是何方神圣,她就不信自己会比不上一个二十岁的黄毛丫头。

“何必生气呢?我答应你就是了,她来上班时,只要向人事部的吴经理报备一声就行了,冲着这点,你应该不会拒绝晚上请我吃顿饭吧?”

她还真是善于利用机会哪!

祁煜的脸上强力隐忍着不满的情绪,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然后道:“好吧!六点半在七楼碰面。”

费梦玲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双臂勾住他的颈子,在他的脸颊重重印上一吻,“别忘了,我等你。”她眼神挑勾地睨了他一眼,这才扭腰摆臀地离开了。

听见门扉合上的声音,祁煜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该死的小刚!他会这么牺牲,可全都是为了她啊!

其实,他也不必如此委曲求全,但他就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到社会上涉险,保护她,是他恒久不变的坚持。

而她,何时才能开窍,接纳他的真心呢?

因为他就是毫无道理、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了呀!

大学落榜以少刚而言根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念大学的打算。偏偏老妈跟祁煜老爱跟她反调,明知道她不是块读书的料,却非得将她丢进水深火热的苦海中,让她在里面载沉载浮。

而今天却是她脱离苦海的大日子,祁煜居然答应让她去打工,不再她成天埋首在补习班、图书馆里打瞌睡了。

“祁煜,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一定是不忍心我老是瞪着课本自怨自艾,才大发慈悲的,对不?”

自从三年前他不准她喊他祁大哥之后,她也就称了他的意,直接叫他祁煜了。

“在外工作可不比在家里,凡事都得谨慎小心,懂吗?”祁煜拍拍她的肩,领着她出门。

到了社区门外,少刚的双眼陡地一亮,嘴角扬起一抹大大的弧度,“哇噻!你换新车啦!宾士的喔!少说也要好几百万吧?”

“我哪有钱买这种车,这是公司配给的。”祁煜一语带过,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档事。

“你们老板配给你的?这不是摆明了送你吗?看来,他挺赏识你的,不赖喔!”

待祁煜开了车门,她便迫不及待地跳进去,拍拍牛皮椅,笑意盎然的说道:“挺宽敞舒服的,难怪那么贵。”

祁煜坐进驾驶座,发动了引擎,“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并不需要用其他价值来认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名贵轿车谁不爱呢?你这个人就是那么奇怪,老爱讲求些原则、公正,严谨的,我就不信那些东西能当饭吃。”

少刚顺手打开cd,让悦耳的音律缓缓流泄在小小的空间内,她闭上眼静静聆听,顿觉心情舒畅快意极了!

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就连音响也是如此无懈可击,简直棒透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眼了?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观念,真是要不得!”祁煜不禁对她说起教来。

“天!这哪叫势利眼?亏你还在社会上打滚了那么久。”她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摇头。“应该称之为圆滑的处事态度!”

少刚得意的一笑,丰润盈红的双唇微微上扬,吸引了祁煜的目光。他眉峰一拧,淡淡的苦涩又涌上心头。

“你永远都要装得那么幼稚吗?你到底何时才肯面对现实?”他突然熄掉引擎,转过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那张故作天真的脸。

旁人可能会被她这副无邪的模样所骗,误以为她年纪还轻,不懂感情事。

但他却十分明白,她并非不懂,只是在逃避。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巴不得自己快快长大,拥有自主权,怎么还会故作天真幼稚呢?”

突然对上他极冰冷的眸子,少刚向采不轻易被撼动的心却猛然一震,变得别扭极了。

这几年来,祁煜的改变愈来愈大,净爱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又老对她装出一副又酷又冷的模样,她实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问他,他总是以叹息来回答;不问他,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又梗在她心里,害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快要窒息了。

“没什么,得快点了,否则会迟到的。”祁煜欲言又止。罢了,现在不是表露心迹的时候,但他相信时机就要到了!

踩—油门,急驰而去,为避免尴尬,他率先转移的话题,“你妈答应让你出来工作,可不是要你荒废学业,该念的书、该去补习班上的课,你一样都不可以给我赖掉。”

“什么嘛!我白天工作,晚上又要补习,会累惨的。”

少刚本来就没有考大学的野心,她原打算先找份工作,好暂时脱离苦闷的生活,而后再以工作忙为由,做个拒绝联考的小女子,没想到她处心积虑的计划竟然会被他看穿!

如今他竞对她下了最后通牒,这教她接下去的戏该怎么唱?

“如果怕累,那就别工作了,你的意思呢?”她那点儿心思再怎么转也逃不过祁煜的眼睛,只需两句话便把她压得死死的。

“我当然要去工作,你可不准食言。”没法子了,少刚现在只能采取走一步算一步的策略。

“那你就得答应我的要求,可别耍赖,我会随时和你补习班的老师保持联络。”祁煜撇唇一笑,对自己这招“先下手为强”的作法甚感满意。

“难道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我一马?你非得和我老妈连成一气,以欺负我为乐吗?”

“要你念书就是欺负你吗?”祁煜实在不懂现在年轻人的逻辑。

莫非他落伍了!

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已不懂一个未满二十岁小女人的心了。

“对我来说,这等于是一种变相的虐待。”少刚理直气壮地说,一点也不觉得汗颜。

祁煜抿唇未语,看了看车上的电子钟,上班时间已迫在眉睫,他立即踩紧油门,急速往公司的方向驶去。

准时向来是他的原则,尤其是在公事方面,今天若不是少刚赖床,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在大马路上与时间赛跑!

到达公司后,他先将少刚带往七楼的人事室报到,与人事经理打声招呼,“立扬,这位小姐是我的邻居,今天第一天来公司上班,以后你可得多多关照。”

吴立扬看了少刚一眼,随即将祁煜拉到一边。对他促狭的挤挤眼。以两人可听见的音量说道:“不赖喔!这女孩子虽然穿着打扮普通些,但可要比我们那个顶头上司梦玲副董好多了。”

七年前,他和祁煜在同一时间进公司,虽然各属不同部门,但彼此感情融恰,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祁煜冲着他绽出一抹男人才懂的笑容,“谢谢,但我还需要再加把劲儿才行。”

“凭你这样的黄金单身贵族,还有钓不到的马子吗?据我所知,都是女人跟在你身后追着跑的。”

吴立扬噙着一抹讪笑,对祁煜那副为情所苦的表情颇不以为然,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得了吧!再厉害的人也有遇到挫折的时候,现在的我就好似困在牢笼里的狮子,不知何时才能解困。”祁煜自我调侃地摇摇头,又道:“别提我了,你打算帮她安排什么样的工作?”

吴立扬看了看少刚,对上她那张不明所以的表情。

他笑了笑和祁煜一块儿走到她身旁,“如果章小姐不反对,我想请她负责人事资料建档的工作。”

“建档!那不就是要碰电脑?”

少刚在心里大叫不妙,虽然电脑这门科目她在学校已学了好几年,可是她从没认真学习过,考试几乎都是用混的,说难听点儿,到目前为止,她对电脑的认识根本还停留在完全陌生的阶段。

要她碰电脑,不就等于要她的命吗?

“只是很简单的文字资料输入和建档,我想你一定能够胜任的。”吴立扬解释着。

只有祁烛了解少刚的为难由何而来,这丫头对念书向来是漫不经心,成天把学校当作游乐场所,不是和同学聊天逗笑,就是在社团里胡搞瞎搞,从来没把上课当正事过o换言之,电脑对她而言,只不过是玩电玩时的游乐器而已。

“她当然没问题,更何况,她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教她。”倒是祁煜先帮她答应了这份工作。

“可是我——”

“有我在,你怕什么?”祁煜打断了少刚接下来一堆“因为……所以……”的话语。

“那就这么说定了。”吴立场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表格给她,“这是人事资料登记卡,你填一下,你正式成为我们公司的职员了。”

少刚无奈的接过手,为了这份工作,她不得已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就在这时候,人事室的大门突然开启,费梦玲的身影翩然出现在门际。

“听说你的小邻居今天正式来公司报到,我特地抽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劳动咱们祁大师为她争取工作。”

费梦玲并没有隐藏来此的意图,尖酸刻薄的话由她微扬的唇间逸出。

祁煜倏然回头,瞪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蛋,眼瞳浮上一层愤懑的神色。“小刚,别填了,待会儿我就递上辞呈,我们一块儿离开。”

“等等!”费梦玲漂亮的脸蛋一垮,气氛变得沉冷,“你这是干嘛”“

她绝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句气话,就能激起祁煜那么大的反弹!

他、是向来对异性都无动于衷吗?怎么唯独对这个女孩儿这么重视?

心头一把妒火没来由地燃上她的心头。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在‘帅威’,我自认付出不少心力,并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费梦玲那句刻意的讥讽,几乎焚尽祁煜剩的客气。

“你何必那么激动?我只不过是开开玩笑,你一个大男个,连这点玩笑都禁不起吗旷费梦玲冷笑的睨着他,蓝色的瞳眸s出亮而灿的光彩。

“没错,我是不介意你话中的刺激,但是这位小姐却不行,你没理由在她刚来公司的第一天,就给她下马威。”

祁煜淡淡地挑起眉,活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狮子,开始展开该言的反击。

费梦玲没料到他会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护着别的女人,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她暗自咬着牙,气得浑身颤抖,狠狠地哼了一声,旋即奔出办公室。

少刚杵在原地,脑子轰轰作响,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祁煜竟然为了她和他的顶头上司大闹了起来,看来,她这个班是百分之九十九上不成了!

在场的旁观者也各自面面相觑,随之赶紧闷着头做事,对祁煜和少刚两人的关系虽然存疑,却不敢多言。

倒是吴立扬会意的一笑,以手肘撞了撞祁煜的胸,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好家伙,你今天总算发飙了。”

祁煜仍是一张深沉冷冽的英俊面容,额上浮起的青筋显示出他濒临爆炸的火气。

“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离开公司,若不是念及总裁的知遇之恩,我可能早就待不住了。”他森冷的表情和语调,为他平添了些y沉的气息。

“你千万不能走啊!你若离开这里,我不就成了大罪人?”少刚再也按捺不住的疾呼出声。

祁煜定定地看着她,原本就带愠色的脸宠更是绷紧成不悦的线条。他抓住她的手腕,对着吴立扬说:“我和小刚请假半天,有任何事下午再说。”

而后,他与少刚双双搭上电梯,来到位于五楼的咖啡厅。

咖啡厅内的装璜优雅怡人,设计上以简单清爽为要求,一反同业间普遍的晕黄色调,采明亮的视觉感,四周窗台上种植了成片绿色的羊齿植物,再加上以不锈钢为主材料的造型桌椅,在阳光的反s下更为亮灿!

祁煜和少刚身在其间,却无法轻松,沉闷晦暗的感觉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僵冷。

“我看我还是回家念书好了,免得给你惹麻烦。”自认是罪魁祸首的少刚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祁煜扯扯嘴角,语调冷峻深沉,“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没有其他的话吗广他不明白少刚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他之所以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完全是为了她呀!

她眼睛突睁,心中如鼓雷鸣,望着他眼底精锐的审视,顿觉碍眼。“要不然你还希望我说些什么?难道要我去找你们那位顶头上司蛮干一场?”

祁煜脸色一凛,心中百感交集,仿佛有股蚀人心肺的痛由心口蔓延至全身,连最后一口气都快被抽光了!

他想不到自己的用心良苦,竟会被这个小女人视为一文不值。

“你尽管油嘴滑舌好了,我——”

为何憋了十三年的话,他始终说不出口?他一直在等,等着她的回应,但希望却一次一次的落空。

虽然她就近在咫尺,他却总觉得他俩的距离彷若天涯般遥远。

“你是怎么搞的嘛!说话结结巴巴的,你在生我的气吗?好!要骂就骂吧!”她自责道。

“没错,我的确是气死你了。”他硬邦邦地说。

“啊?‘’她一脸委屈,”但是,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可没叫你和人家吵架。“

“你知道吗?我是气人的无心。”祁煜依旧生着闷气,虽然脸孔的僵硬已软化不少,但语气还是挺冲的。

“无心?才怪呢!我可有心得很,我早就看出你的女上司对你有意思!她八成是误会了你和我的关系,在那儿吃飞醋。”

少刚自言自语着,还掩嘴偷笑,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简直快把祁煜给气毙了。

祁煜气急败坏地瞪着她,把心中积压的郁闷全都吼了出来,“既然你这么精明,能看出别的女人对我的心意,那你自己的呢?”

少刚被他的问话给震住,霎时愣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只是把我的想法说出来罢了,你干嘛那么凶?真是莫名其妙。”她防备地盯着他那双盛怒的眼。

“你什么都懂,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他悲愤莫名,他明明在少刚眼中看到了挣扎与痛苦。

少刚的胸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只能含糊其词地岔开话题,“其实,你那位女上司长得真是没话说,说身材是身材,说脸蛋是脸蛋,她喜欢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为什么不接受呢?”

“你希望我接受?”他的表情森然,心情糟得无法以笔墨形容。

“当然了,她那么美,又那么有钱,一定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最佳女主角,他配她刚刚好,如果你们真的有结果,我也很为你们高兴啊!”少刚傻傻地笑着,好似刻意排拒他对自己的关心。

“你以为找对象是在玩家家酒吗?”他已心灰意冷,连瞪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放弃了?

然而,累积了十三年的感情,怎能说不要就不要?

不,他等不下去了,今天他非和她摊牌不可!

“小刚,我一直在等你长大,再过几天你就满二十岁,无论身体或心智方面都应该够成熟了,今天我跟你说这些话的用意相信你也都很清楚,所以,我不准备再跟你打马虎眼。”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很淡,几乎让人读不出他的情绪。

少刚僵住了身子,将目光抽离他复杂幽深的瞳眸,消极的抵抗他接下来的话语,“我能不能不要听?我想回家了。”

“你看!这就是你一贯逃避的态度,不过,今天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祁煜突然抓住她的小手,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缓慢且用力地慢慢道出,“无论今年能否会考上大学,我都要你嫁给我。”

她的手明显的一颤,整个人呆住了,半天做不出任何反应!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向来能言善道、口若悬河吗”说出你的想法啊?“祁煜并不打算放过她,目光如炬地迎视她那错愕的眼眸。

“你……你是在说笑话吧?今天又不是愚人节,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少刚干笑了两声,故意忽略他声色俱厉的态度。

他的目光攫住她木然的神情,乘胜追击的以更犀利的言辞刺穿她原以为固若金汤的心防。

“我不仅等了你十三年,也爱了你十三年,眼看着你一天一天的长大,爱你的心也一点一滴的堆积成形,你怎么能说没看见?”

少刚的血色尽退,脸色苍白如纸,她迅速向后仰,有意躲过他灼热的视线,然而,泪水却占据了她的眼,想拭去已来不及了!

“你明白的,否则,你也不会掉泪!”祁煜激动的箝住她的双肩,眉间的皱痕似乎又更深了。

“祁……祁煜,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你怎么可能在十三年前就爱上我呢?我那时候才七岁啊!你一定是搞错了,要不就是你昨晚没睡饱,头脑不清楚。”少刚眨掉尚留于睫上的泪珠,净顾着推拖,避重就轻地说。

祁煜狠狠地握紧拳,不相信她居然将他的表白如此残酷地掷回给他!

“没错!那时候你才七岁,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十七岁的我会喜欢上一个才七岁、又r臭未干的小女孩!但是,这确是铁铮铮的事实,那种感觉强烈的连我想否认都难。”祁煜又重重地说了一遍。

“不……不会吧!那位费小姐那么漂亮、美艳,哪是我能比得上的?你该不会是眼睛脱窗,找错了对象吧!”少刚犹如惊弓之鸟般惶惶难安地说。

“不要妄自菲薄,相信再琢磨个几年,你一定会胜过她的。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出任何一句逃避的话。”祁煜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加重音阶,以往那不在意的洒脱此刻全都蒸发掉了。

少刚愀然变色,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敢面对他锐不可当的灼人视线,却也抚不平胸口狂跳的节奏!

第五章

见她不语,他并未放弃地继续追问。

“你对我并非没有感觉,对不对?”他一脸期待。

她的心跳狂炽,纤美的小脸露出为难的表情,在心底暗忖:他干嘛一味的追究?这样只是徒增她的烦恼,她也有她的顾虑和委屈啊!

祁煜说得没错,她又不是木头,怎会不懂他的心?但她实在没资格去谈论感情,尤其是对他。

“我看我还是先回楼上看看,那份表格我还没填呢!”

匆匆地丢下这句话,少刚立即像火烧p股般溜掉了!

祁煜凝着怒颜望着她的背影,他已忍无可忍,失望的感觉让他全身的血y顿时凝滞,全身绷得死紧。

忍耐若有极限,付出若有限度,他是不是已超过负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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