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马场(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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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马场(1)

来到广齐已有十日。

元宸整日忙碌于应付层出不穷的邀请,爻幼幼也乐得清闲,独自待在公馆里头整理自己已经写到了尾声的手记。

上一次在白潮抓错药所产生的误会由药铺的掌柜亲自过来给元宸赔礼道歉作为收尾,只可惜收效甚微。爻幼幼菩萨心肠的看一眼依旧跪在驿站外头的药铺掌柜,耐心的试图说服元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最后竟然还真让她成功了。

那个半柱香前还板着脸的男人听着她絮絮叨叨让人快要耳朵长茧的长篇大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爻幼幼连自己都觉得诧异——她或许很有去当讲师,游说天下的天分。

公馆的小厮在书房外头唤她,“爻小姐,外头有人找您。”

爻幼幼放下毛笔,她行事向来低调,在广齐也不曾有过什么熟人,元宸一大早就被请去了城外的万象斋同休沐的文臣们博弈,那么会知道她在这儿的是谁?

花影扶疏的广齐公馆外头,笔直干净的街道上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爻子期坐在车厢里,瞧见自青灰色台阶上一路走下来的人,紧张得连双手颤抖都没有察觉。

“大哥?”

爻幼幼在看见爻子期的时候瞬间笑了起来,笑容比三月的阳光更为明媚耀眼,轻快的步子在迈到马车前时又忽然停下,“你怎么找过来了?还有你的身体……还好吗?”

爻子期抿唇看着近在眼前的爻幼幼,想笑,又感动她第一眼想到的竟然是他。

“上来说话。”

爻幼幼握住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手,被轻松拽着上了马车。帘子重新放了下来,私密的空间里她反倒开始拘谨起来,那一日替她化蛊的真是他?他既然在她清醒之前就离开了,那么她是不是也需要假装毫不知情,免得两人在未来相处时,会平添尴尬?

爻子期敏锐的察觉到爻幼幼的忐忑。

他大方的依旧握着爻幼幼的手,示意她坐在他身边。

“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想问的太多,反倒不知道应当从哪里开口。

爻幼幼仰头看他,自年幼时便记得清晰的容颜在短暂的分别之后开始带着几分陌生的成熟稳重,“家里还好么?”

她近乡情怯的挑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爻子期忍俊不禁,“还不错,阿情如今也是礼部炙手可热的三品侍郎,要知道他听说我过来广齐找你,差点儿没把大典的香炉给掀了,因为朝廷刚否了他的告假,理由是上无父母、下午子女,后无家眷,探亲假无效驳回。”

爻幼幼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向来手段超群的阿情也有被强权压制得咬牙切齿的时候,话匣子打开了,气氛又轻松一些,“那君神医跟阿意呢。”

爻子期的神情忽然恍惚了一下,笑的有些勉强,“君墨闲被刺激了一番,决意回医药山庄闭关修行,说在通读山庄藏书医术卓绝之前绝不出来。至于阿意……”

他垂下眸子,似喜似忧,“他说自己仍需历练,只身回了鬼谷,听阿情的意思,他回去是要去拿鬼谷之主的位置。”

爻幼幼忧心忡忡的听着。

虚、情、假、意四个人都是爻子期从鬼谷主君手上领回来的,能力在鬼谷之中皆属于上游。但距离那个只手遮天的男人却依旧还有漫长的一段路要走。

鬼谷之主从来都是独一无二,想要上位,唯一的办法只有光明正大的对决。赢者生、败者死。传闻鬼谷藏匿着早已失传的天下绝学,旗下门徒也多是江湖之中让人闻风丧胆的角色……

爻幼幼揪心的替远在天边的阿意担忧。

瞧见爻幼幼脸上现出伤心的神色,爻子期反倒不忍。他将爻幼幼横抱在自己膝上,像小时候一般揽着她,“你怎么不问问我?”

“我……”爻幼幼被禁锢在男人的臂弯里,看着爻子期逐渐逼近的脸有些无措。爻子期已经笑着抬头抱紧她,让她靠着他的胸口,“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件事是爻家欠我,而我欠着你的……”

马车在广齐的燕都平稳的自市集驰向郊外。

爻幼幼安静的听着爻子期无关痛痒的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像对待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原本属于他的阿情跟阿意会被安排到她身边保护她,也懂了爻子期让君墨闲在给她化蛊时故意用药迷糊了她视线与意识的良苦用心。

她不知年少时的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善事才能换来眼前这一位天之骄子的青眼,爻子期说的累了,爻幼幼立刻条件反射坐起身来替他倒茶,爻子期握着她的手端着茶杯,与平日无异的茶水经她之手像是重新焕发出了别样的功效,咽下喉间,他随手将茶杯隔好,马车已经渐渐停了下来。

“吁——”

爻幼幼好奇的想要从他身上下来,看看他究竟把她带去了哪儿。

爻子期放开她领着她下了马车,城郊宽敞的私人牧场,蜿蜒百余里的风水河孕育着这一片肥沃的土壤。

“少爷。”

马场的管事闻风早早就将爻子期定好的马匹牵了过来,这一处牧场暂时还未开放,但用来繁殖的马种却早已经备好。

在大梁时,他就对这一位在“衣食住行”四行里皆有涉猎的商界奇才有所耳闻,起初爻子期独自过来同他商讨增开马场一事时他还私下里耻笑有钱人钱多的没处花,但真正听完爻子期对于自己手下掌管的未来商图的谋划之后,董弼反倒心悦臣服,乖乖待着全家迁移至广齐,籍籍无名的待在这一处荒郊野外的马场里,静静等待着未来它在广齐的盛装登场。

“一起跑两步。”

被牵过来的是马场里日行千里的良驹,但性子刚烈,此刻瞧见陌生人正一脸戒备的低头嘶鸣,马蹄不断击打着地面,扬起一片灰尘。

爻幼幼马术不太上得了台面,看着下人将定制的马鞍套上马身时依旧有些胆怯——真不会被它抛下来直接踩死吗?

爻子期却是不惧,他走南闯北这些年其他不说,一身马上的功夫却是磨练得炉火纯青。他握紧了缰绳牵着腾雾在牧场入口处的小型马场里跑了两圈,胯下终于能够重新追风扬尘的骏马欢快的嘶鸣着,恨不能马蹄生风,直接越过栅栏,在广袤的土地上自由的奔驰。

第三圈的时候,爻子期刻意放慢的速度,开始笑着邀请老实待在下边看他纵马的爻幼幼。

爻幼幼摇头、再摇头。这匹马性子太野了,她怕自己一坐上去就会被直接甩下来。

爻子期带着腾雾跑了第四圈,天性得不到释放的良驹已然带了脾气,不安而狂躁的想要逃出马场。

爻幼幼正踟蹰要不要大着胆子试一次?毕竟爻子期从不曾害她。

疾驰过来的男人已经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捞上了马背,反身跨坐在他跟前,整个人都只能贴在他怀里寻求平衡。

“啊——”天旋地转的失重后,爻幼幼感受到的就只有刮在背上凛冽的风,还有四周急速倒退着的风景。

救命呀!她握不住缰绳,更够不上马镫,整个人只能轻飘飘的在马背上跟着颠簸飘荡。

爻子期笑得恣意,双手圈住她防止她从马背上落下,缰绳一提,腾雾立刻会意的四蹄扬起,好似腾云驾雾般在空中虚踏几步,漂亮的越过四周高耸的栅栏,然后轻巧的稳稳落回了地上。

“哇啊——”爻幼幼依旧胆小的在他怀里尖叫,她觉得自己刚才好像飞起来了,但是又立刻落了地,心跟着身体一块儿跳到了嗓子眼,现在正砰咚砰咚的试图重新回到肚子里。

没有了束缚的骏马在宽广平坦的河岸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爻幼幼觉得自后背吹过来的罡风都快要将她的发髻给吹散了,紧贴着爻子期的胸口随着马蹄跃起的节奏而上下起伏着,“大哥、你慢点儿……慢点……啊!”

爻子期又恶劣的一扬缰绳,催促腾雾再快一些,爻幼幼立刻闭嘴八爪鱼一样的抱着他,小脑袋恨不得直接迈进他身子里。

呜,她怎么就从没看出来自家大哥竟然还有这么轻狂的一面,胸口里急促的心跳声从她落到马背上的那一刻起就从没平息下来。爻幼幼抖着手从爻子期怀里睁开一只眼睛,立刻又头晕目眩的重新闭上,太快了,他跑得太快了!眼晕!

“感觉怎么样?”

爻子期舒畅的由爻幼幼自他身上汲取着安全感。好久都不曾这样毫无束缚的在天地之间奔驰,仿佛世间万物都任他翱翔领略。可以拥抱风、可以踏平地。更重要的是,他怀里还抱着心爱的女人,她不会再红颜薄命,更不会英年早逝!

爻幼幼闭着眼,死死的抱着爻子期,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去想。只想抓牢了他确保自己不会从颠簸的马背上摔死。

腾雾淌过浅滩,踏出朵朵水花儿,速度依旧不减的奔向崎岖的山地。

“嗯?”爻幼幼觉得他们的海拔似乎在逐渐上升,原本没有路的山坡硬生生让爻子期开辟出了一条通往顶端的路。

“啊——”

这一次爻幼幼在爻子期怀里叫得更惨!腾雾竟然径自从陡峭的山坡上直接跃下!两个人相拥着彻底失重,就像是一脚在万丈悬崖上踩空了,什么都抓不到,身边什么缓冲都没有就这么直接下落!

爻子期掌握好了落地的时间,抱着爻幼幼滚落在了柔软的草地之上。惯性让他们两个四肢交缠的在平坦的地面上滚出去了好远,终于甩掉了背上束缚的腾雾开心的奔向水旁享受踏浪的快感。

爻幼幼觉得自己的身子终于恢复了意识,濒死的感觉比发病时还要来得可怕。

“大哥、大哥……”她带着哭腔窝在爻子期怀里,从前她就怕死,但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人眼前坦露自己的脆弱无助。

“乖,没事了,我在。”爻子期心疼的吻去自她眼里不断滚落的泪水。他从不曾见她哭过,从不曾——

“呜呜呜……”爻幼幼忽然想将这些年自己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她不想死,从来都没想过会死,可她不上男人就会死!

爻子期解开她的衣带,除了那一次在查账时突如其来的心痛,他已经许久都不曾感受过那般绝望的心悸。君墨闲说幼幼的病并没有完全根治,那只能说明这段时间她独自漂泊在外,一直都在刻意压制自己的病情。

“没关系的……想要就说出来,不可耻。”

爻子期感觉到她体内蠢蠢欲动的呼唤,好像无需开口,他都能近距离感应到她的喜怒哀乐一般奇妙。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但却莫名维系了这样的默契。

“大哥……”爻幼幼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他不是程烈、不是燕无、更不是元宸。

她不用防着他,不用曲意逢迎,不用小心翼翼的讨生活,不用察言观色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就令自己身败名裂。

爻子期吻住了她,理智的替她留了维持体温的里衣。虽说已是早春,但是郊外的气温下野合对于身下压着的女人而言也太凉了。

“嗯~”爻幼幼顺从的由着爻子期动手探进她衣襟里,温暖的大掌覆盖住她丰腴的rufang,用力的反复roucuo。

爻幼幼试探性的攀上爻子期的后颈,摸索着他脖子后边一截敏感的皮肤。

爻子期头皮一麻,克制自己立刻要了她的冲动,半褪下她的亵裤伸手摸了摸她的xiao+xue,“湿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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