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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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燃看到盘子里纪望夹得跟小山堆一样的食物,眼里闪过几丝惆怅:“出国以后,再没人给我夹菜了。”

纪望平静接话:“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任燃笑着摇摇头,把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

喝完以后,任燃还要再饮,纪望扣住了他的酒杯:“行了,你之前喝多了,信息素失控不记得了?”

任燃动作一僵,笑容都有点勉强。宋格屏住呼吸,小心地看任燃脸色。

宋格心里都佩服纪望的勇气,竟然大剌剌地把任燃的痛处给说了出来,任燃是个omega。

后期才分化的omega,在那之前,任燃一直都是beta。

信息素失控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后来这次的事情,传了许多风言风语,说任燃不检点,不好好用抑制剂和信息素隔离贴,还闹出了几个alpha打起来的事件。

而alpha的斗殴中,其中一个参与者就是纪望。

为此纪望背了处分,还是任燃找了关系帮他取消的。

在任燃差点被性侵的情况下,是纪望救了他。从那以后,任燃就很听纪望的话,直到他们闹翻。

任燃放了酒,换上奶,跟他们碰杯,完了还问:“宋格,你该不会还是单身吧。”

宋格翻了个白眼:“怎么一来就人身攻击,你怎么不问望哥是不是单身。”

任燃笑了笑:“你以为纪望是你,他肯定不是啊。”

纪望没说话,宋格不甘道:“你怎么知道,他还是单身呢,单了好多年。”

任燃惊诧地看着纪望,纪望把羊肉串扔宋格碗里:“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话题换了几茬,酒都喝了一打,纪望中途想抽烟,就出去了。烤串店后面又个小巷,没什么人,纪望在那里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再次掏出了电话。

仍无来电,更没陌生号码。

身后有瓶子被人踢开,纪望夹着烟回眸,任燃双手插在连帽衫的兜里:“纪望,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谈恋爱。”

纪望又抽了口烟,有心缓和与任燃的关系,又不想直接回答,哑声笑道:“怎么喊人呢,得叫我哥。”

任燃嘴唇动了动,脸色有点僵硬:“你该不会……还在跟祁薄言……”

纪望变得冷淡不少:“和你无关。”

任燃就像被狠击了拳,瞬间闭嘴。纪望没想要跟任燃闹僵,他缓和语气:“回去吧,不然宋格要以为我们抛弃他了。”

经过任燃时,纪望被任燃拉住了袖子,任燃有点倔强道:“我还是觉得当年我没有错。”

纪望没说话,任燃又轻声说:“他在骗你,我在跟你说实话。”

任燃:“难道你更情愿一直被他骗?”

纪望把烟握在拳中,活生生掐灭了:“是啊。”

看到任燃无话可说的模样,纪望揉了揉任燃的头“我和他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任燃说的事,纪望不是没想过。祁薄言要是愿意一直骗,纪望也不愿意醒过来。可惜祁薄言不肯,甚至懒得敷衍他。

所以纪望只能醒过来,梦里没有祁薄言。

清醒久了,自然就再也不敢做梦了,因为真的很疼。

第14章

三个人散场的时候,宋格已经喝醉了。他和任燃把宋格送上计程车,宋格醉红着一张脸,拉着他们俩的手,带着哭腔说我们是最好的兄弟。

纪望哄他:“好了好了,别哭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他有点担心宋格这个状态爬不上电梯,抓着宋格的胳膊,纪望道:“小任你自己可以吧,我先送他。”

话音刚落,就听任燃说:“一起送。”

宋格嘻嘻地笑:“走!去我家继续第二趴。”

都醉成这样呢还第二趴,纪望有点无语,但在路上还是细心照顾着宋格。等到了地,宋格已经彻底醉昏过去了,纪望心里腹诽,酒量奇差,还爱喝。

纪望把宋格背在身上,跟任燃说:“你一会要怎么回去?”

任燃小声道:“宋格不是说在他家第二趴吗?喝醉了直接在宋格家睡就行。以前不也这样吗,我们俩通宵在你家打电动。”

纪望拧眉:“你现在是个omega了,不能再跟之前那样。”

任燃大声道:“我是omega就不能跟你们做兄弟了吗?!”

纪望吓了一跳:“我不是这个意思。”

任燃:“你明知道……我一点都不想做个omega。如果连你们都这样,我会更难受。”

纪望迅速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

任燃没说话,纪望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熟练地输入了宋格家门的密码,把人放到沙发上,然后进浴室给宋格洗了条热毛巾,再找出解酒药,顺便烧上热水。

期间任燃一直在客厅抱着胳膊站着,见纪望自在的跟自己家一样,忽然道:“哥,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纪望拿着毛巾出来,给宋格擦脸:“你说什么?”

其实纪望并非完全听不懂任燃在说什么,只是他不愿意再提当年的事。他已经决定放下,但是修补关系这种事,也不是说立刻就能做到。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见面,他就没想着继续和任燃僵下去。

任燃苦笑道:“没什么,还有水吗?我想喝一口。”

纪望指了指厨房,然后进宋格的客卧打理了下,最后出来:“你今晚是要留在这边休息吗?”

任燃拿着水杯:“嗯,你呢?”

“我明天有拍摄,得回家拾行李。”当然是谎话,纪望是不可能像任燃说的那样,三个人留下来一块过夜。

宋格家只有两间房,他既不可能和酒鬼睡,更不能和omega同寝。

说他是老古板也好,区别待遇也罢,任燃就是omega,他们不可能跟以前一样。

omega发情期的信息素,就是纪望也不能完全保证不失控。

纪望穿上外套,走到门边:“浴室的柜子有一次性内裤和牙具,宋格房间有衣服,他喝醉了半夜会醒来吐一次,你就放他在沙发上盖张被子就行了,省得吐在床上。”

任燃嗯了声,也跟着穿上了鞋:“我送你到小区门口。”

“好。”纪望没拒绝。

任燃关上门后,走在了纪望前面。他的脖子修长白皙,后颈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纪望的视线在上面定了好一会,才轻轻移开。

两人同行,一路无言,小区里灯熄了好几盏,不算明亮。昏暗中,任燃说:“哥你不问问我这些年在外面有没有喜欢的人吗?”

纪望随口道:“那你有吗?”

“嗯。”任燃轻轻地应了声。

纪望松了口气:“那就好,记得把人带过来让我见见。”

任燃补充了句:“他不喜欢我。”

纪望简直尴尬死了,觉得这天没法聊下去,他盯着地上的影子,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该不会是祁薄言吧!”

因为过于惊讶,声音都劈了叉,任燃立刻否认:“我疯了吗?!怎么可能喜欢那种混蛋!”

这话把纪望一并骂了进去,纪望干巴巴地哦了声:“不是就好。”

任燃长长地吁了口气,嗓音都变了,充满了低落情绪:“你还是在怪我。”

纪望有点想抽烟了,手摸进兜里,却掏了个空,只能隔着布料刮着腿上的皮肤,一下又一下:“算了吧小燃,老提过去真的没意思,我和他都分了六年了。”

任燃不知道信没信,后面总归没有继续提起这个话题。

刚到小区门口,纪望逃也似的上了车,盯着后视镜,他看着任燃的影子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心里也涌上了点惆怅。

任燃今天一共问了几回他怪不怪他,纪望都没答。其实纪望也不知道,更理不清这本旧账。

扪心自问,纪望不是圣人,所有事情中,他最恨的是祁薄言。但是任燃是无辜的,理智清楚任燃错的不多,可他就是没法再把任燃当成最纯粹的朋友。

就像现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任燃要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叫他认清祁薄言。

坐上回程的车,纪望又打开手机看了眼,还是没有未接来电。他额头撞在了玻璃窗上,感到非常厌倦。

对这样的自己,对没有骨气,窝窝囊囊的自己。

什么时候才能往前走呢,祁薄言说的没错,他从小就想要和omega组成家庭,他年幼失去双亲,对家庭有着比常人更强烈的向往。

祁薄言就像他人生里充满诱惑的分叉口,只是当年走过一遭,就再也找不到回正道的路。

下车回家的路上,纪望总算在外套上找到了香烟,他掏出来含上一根,边抽边往家里走。

公寓走廊上的灯坏了,管理处的人还没过来修。漆黑中只有纪望手中的一星火光,来到门前,纪望输入密码,还没推门,他忽然把手里的烟往身后一弹,快狠准的一拳已经捣了出出去。

他的拳头被握住了,往背后大力一拧,纪望被反拘着,狠狠撞在门上。

袭击他的人把鼻子凑到他的颈项,纪望忽然就停住了所有动作,他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他无数次看向手机的原由,毁了他家庭梦的罪魁祸首。

已经爱上一个alpha,生命里都被这个alpha改变的他,还怎么和omega成家。

微凉的鼻尖在他颈项蹭了蹭,像大猫在撒娇,声音却冷得厉害,祁薄言说:“从哪鬼混回来,一身omega味。”

纪望很想说,这个味道难道你不熟?别装了。可是他说不出来,只会让彼此难堪而已。

他一字一句道:“放开我。”

祁薄言松开他手腕,胸膛却紧紧贴上了纪望的背脊:“不放,你揍我怎么办?”

他仿佛又不在意纪望身上的味道了,祁薄言亲了亲纪望的脖子:“你换手机号了?我打了好几天你以前的号码。”

都六年了,怎么可能还用以前的号码。不过纪望没有解释:“走开。”

祁薄言闷声笑着:“你房门的密码还没变,我刚刚都试出来了。”

他的密码,是祁薄言的生日,忽然纪望就被刺痛了,狠狠挣扎起来。

祁薄言扣住他:“让我进去,不然我就不戴帽子口罩从你家里走出去。你猜明天的头条会是什么?”

纪望咬牙:“你疯了吗?”

祁薄言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通宵拍了三天的戏,就为了挤一天的时间来看你。哥哥,我太累了,你让我进去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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