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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也好,打架也罢,都比现在这个情况来得爽快。

一拳打在棉花里,更让人生气。

祁薄言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了一吻,没有轻率地往他唇边去:“我知道你没忘了我。”

这样笃定的姿态,让纪望很想说些什么狠话。

他想祁薄言真的该早点进娱乐圈,不是当歌手,而是当演员,比他演技都高超。

祁薄言说:“你不可能忘了我,在你离开的时候我就说过。”

他再次按上了纪望的胸口,指尖敲了敲对方的心口:“我会一直在这里,不管你后来找了谁都没有用。”

“你始终要回到我身边。”祁薄言那被媒体誉为得天独厚的嗓音,随意地说着这些近似情话的言语,十分动人。

可是纪望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甚至心乱如麻。

因为这话就像一个诅咒,更接近事实,祁薄言说得没错,当年他和祁薄言分手时,这个曾经被他宠上天的男生红了眼,信誓旦旦地同他说:“你会后悔。”

纪望到现在都记得那段对话,而他的答案是:“我不会。”

祁薄言说:“你不可能忘了我。”

“我会忘了你。”纪望认真道,他还那么年轻,没有谁能一辈子都忘不掉谁。

然后他把祁薄言留在那里,而那天是祁薄言的生日。

眼前的祁薄言,捧住他的脸,从额头,一记记往下亲,吻过他的眼睑,亲过他的鼻梁,最后停在了嘴唇之间,迟迟未动。

在诱惑人这件事上,六年前的祁薄言就做得足够好了,好得纪望死心塌地。

他说:“我能吻你吗?”说话时,丝丝缕缕的气息拂在了纪望嘴唇上。

祁薄言的眼神也直勾勾盯着纪望的唇,好似饿极了,要将纪望连皮带骨地吞下去。

明面上,却还是征求着纪望的意见,明明昨天已经把人给“标记”了。

纪望的答案是……不能。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再次跌倒,他也下定决心,不要重蹈覆辙。即使他没能忘记,就算他再没遇到过更好的。

其实说没有遇到更好这一说法,有点牵强。

纪望入圈后,对他表示过好感的人有很多。

长得好看,性格温柔,对感情真诚,个个都很好,只是他不愿意。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好似再好的人,他都觉得不对劲。是他自己把自己关了起来,牢牢束缚在了过去里。

这种感觉,在祁薄言进入娱乐圈后,更加清晰,他看着祁薄言日渐红火,发光发热,最后成了一个他再也触及不到的人。

而不是曾经那个早上起来,长发乱糟糟的少年,面对纪望因为腰疼而生气的痛骂,撒娇般地喊着哥哥,还会凑上来同纪望索求一个吻。

过去的纪望会给他,现在的纪望不会。

他下巴往右边转开,祁薄言的唇落空了。纪望一点点掰开了祁薄言的手,拉开彼此的距离:“有件事你说错了。”

祁薄言好似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反手抓住了纪望的指尖,牢牢攥在掌心里。

就像这样,纪望就不会像个鸟儿一样飞走了,叫留不住,拘不下的他在原地懊恼难过。

纪望:“我不会回到你身边。”

说完,他推开了祁薄言,出了洗手间。李风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面前还摆着一个此地在修理的招牌。

小旭候在不远处,也看着这边。原来这两个助理牢牢守在此处,不敢让任何人进来。

纪望出来后,小旭见他没有像昨天一样满脖子都是咬痕和血,衣服也是好好地穿在身上,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起不理睬李风的招呼,李风只能苦笑着进去找他的祁爷。爷都快不够李风喊的,李风更想叫他祁祖宗,只要祁薄言行行好,不再惹事。

小旭偷偷跟纪望告状:“我本来都想撞门了,李狗腿子拦着我。”

纪望瞥了他一眼:“不许这么给人起外号。”他教训小孩一样,叫小旭委屈地扁了嘴。

小旭:“他们都是一伙的,拦着我不让进,我好怕你在里面被占便宜。”

“小旭,我是个alpha,我不愿意,谁能占我便宜。”

当年在他生日那天,祁薄言第一次给他标记,让他陷入了假性发情里,等他清醒过来,祁薄言早就在他里面射过一回。

然后祁薄言当着纪望的面,拿出了那个录音机。

纪望差点就疯了,喜欢至极的omega,一直欺骗自己关于他的性别,直到今天才暴露,除了让纪望感受到了被欺骗的愤怒,更让他心惊的是祁薄言的疯狂。

录音是要做什么,威胁他?

而下一秒,他就见祁薄言粗暴地将录音带里的磁带扯出,细长的黑带缠绕在了祁薄言的手腕上,粼粼折射着光,就像一个天然的装饰品。

祁薄言拉着那细长的磁带,俯身过来捆住了纪望的手。

他的汗滴在了纪望的喉结,滚烫的一滴,几乎叫人浑身战栗。

那脆弱的磁带,纪望轻而易举地就能挣开,可是他没有,尽管祁薄言很快就在他身上开始了第二轮的放纵。

他是个alpha,如果他不愿意,谁都不能逼他。

真正束缚住纪望的,不是被标记后的虚弱,不是那藏着不可见人声音的磁带,而是他自己。

他心甘情愿。

第13章

回到家中,纪望还有点恍惚,他本来以为不会那么轻易。这又变相证明了,祁薄言不过说说而已,不会真做什么实际行动。

他致电红姐,问这个mv拍摄到底是怎么回事。红姐在电话里奇怪道:“怎么了,是拍摄的时候遇到什么事了吗?”

纪望有点难以启齿,却还是问:“是甲方指定我去拍摄的吗?”

果然红姐笑了:“小纪你知道姐一直希望你红红火火,但这次甲方没有指定你,是选角导演跟我吃过饭,我给他在微信看了你最近演的那部剧,他就把你定下来了。”

红姐安慰他:“说到底还是你争气,要是你没有成功的作品,我也不好把你硬塞进去。”

“那可是祁薄言的mv,多少人挤破头都演不了。不过小纪你也别灰心,以后你肯定比祁薄言红。”红姐为了夸奖自己的艺人,也是豁出去了。

纪望笑不出来,他言不由衷地表达感谢,辛苦红姐的付出,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才把电话挂了。

所以他和祁薄言的相遇纯属巧合,而且在祁薄言那边看来,他是尽心思进的组。

怪不得祁薄言这么笃定他放不下,忘不了,还频频来招惹他。

纪望摇摇头,不愿再想了。

mv结束以后,他也没什么行程,因为演员闲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很闲。

他只能继续健身,上课学习,把自己的日子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纪望没有特意设置拒接陌生来电,因为日常快递打车不方便。

但是纪望最防备的电话,却从来没有来过。

祁薄言就像把他忘了,从他生活中消失,却又没完全消失,纪望一打开电视就是这人,以至于他最近很少上网,几乎不出门,在家、健身房,课室三点一线。

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网络戒断,直到宋格给他电话,说他最近是真的火了,上了几次热搜,以前的演过的戏也被扒了出来做成视频。

粉丝们都惊讶纪望竟然演过这么多角色,她们之前竟然没有发现这样的宝藏小哥哥。

纪望那个快长草的微博也涌入了大量的粉丝,宋格在电话里说:“哥,你这回可能真的要火了。”

“应该是红姐操作的,过段时间我就得上综艺了, 好不容易才骗到上节目的机会,怎么样也得做点数据出来吧。”纪望随口道。

宋格大声道:“你怎么这么没自信啊!”

纪望无奈地笑了笑:“不是没自信,要火早该火了,还用等到现在。行了,别扯这些,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宋格说:“约一波烤串吗,就以前我们高中晚自习以后最爱的那家。”

提到过去,自然是有铺垫的,宋格说:“任燃回国了。”

听到这个名字,纪望神色淡了不少,没说话。宋格察觉出来:“你们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就去了外地读大学吗,一会没看见,你们俩就闹别扭了。”

纪望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当年的事情不关任燃的事,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自那以后变得非常尴尬。

没多久任燃就出国留学了,纪望自然而然地同他断了联系。

要知道在高中的时候,他和宋格还有任燃是非常好的兄弟。任燃也对他很失望吧,毕竟任燃只是善意提醒了他,关于祁薄言的“真面目”。

是他不能接受,进而迁怒了任燃。

宋格好心组局,纪望不能不去。他换了套衣服,出门时犹豫了下,还是戴上了口罩。虽然不知道他如今在网上到底算不算红,但也以防万一。

自作多情也不是一两回了,纪望刚出道时,有个大导演在他们学校挑选演员,纪望陪朋友去,没想到面试成功,在里面演了男三。

那时他还年轻,当然也有过一炮而红的梦想,可现实教会他做人。

这么多年下来,纪望都糊习惯了,对自己不红的事实有了非常准确的认知,对待每份工作都有谦卑的心,感恩他们还愿意找自己演戏。

毕业后宋格自己开了家公司,任燃家里有钱,现在回国要继承家业。

有时候纪望在想,要是不执着演戏的话,说不定做点别的事情也比现在好。可是一旦想到要放弃演戏,纪望就舍不得。

他是个很长情的人,一种酒,一款烟,一道菜,他都能爱很多年,别提演戏。

虽然一开始对演戏还好,进入娱乐圈也是偶然事件,但这件事做了这么多年,付出了不少心血,真要舍出去,还是不太行。

到了烤串店,宋格坐在从前他们爱做的位子,给三个人都点了啤酒。

老板娘模样老了许多,却还是记得纪望,甚至拉着纪望的手:“我女儿最近都在看你的电视剧,给阿姨留个签名。”

纪望臊得脸皮都紧了,给人签名合照,还被阿姨送了一盘小吃。

拿着小吃,纪望还在跟阿姨客套,这时肩膀忽然一沉,有人揽住了他:“阿姨,你怎么就只送他,我呢?”

纪望转头,任燃半搂着他,笑眯眯跟阿姨要吃的。阿姨连声道着都有,又给了任燃一盘。

许久不见,任燃换了个发型,瘦了点,看起来还是大大方方的,自然地搂着纪望往桌子那边去。

宋格咬着筷子,探究地瞅着他们俩。到了桌前,任燃才松开了纪望,去掐宋格的脸:“宋格格,好久不见,你又多了几分娇美!”

宋格暴怒:“滚!不许叫我宋格格!”

纪望就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笑,宋格很快就跟任燃熟悉起来,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聊。纪望从前就是旁听的角色,为每个人添酒,夹菜,照顾有加,好似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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