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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并内眷亲友尚未到场,但广场上已经熙熙攘攘,装束各异的年轻人群聚着说话,仆从侍女低头忙碌神色从容。

林礼跨过西侧回廊门栏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热闹的景象,浮屠宗宗门大会后再也不曾到过如此人多的地方。上次有着明确的目标,时间并不难熬,这次却不同,无聊之极的林礼左顾右盼,好奇那些人或奇怪或张扬或端庄的服饰造型却又不敢久看,怕引起误会。即便如此他也只规规矩矩地寻了个角落靠墙站着,不敢乱动,怕一个不留神就让人发现自己衣袍下的玄机。

“李双?”一个清亮年轻的男声突然引起了林礼的注意,抬头找寻发现两个身穿白色勾蓝边道袍的男子正看着自己,其中稍微矮一些的那位正一脸惊喜。“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那道士跑跳着过来,扯着林礼的袖子,吓得他差点把人甩出去,而那道士还毫无觉察地继续说着:“不错嘛,多日未见也混得人模狗样的了,怎么还板着个脸,见到朋友也不高兴一下,不会把我给忘了吧,那么多天也没见你用终端联系我。”

林礼有些窘迫,这萍水相逢却自来熟的少年总是让他难以应对,只能推说自己没有下线所以不曾联系。心里仔细收索了半天才想起这个男孩的名字,洛舟。另一个同样服装的男人将他解救出来,那人介绍自己是洛舟现实中的哥哥,名叫洛冀。简单的身份和名字,并没意愿说更多,虽然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林礼看出这人对自己并不太友善。虽说他自己对洛舟也并不如后者所说中的关系那么亲密,但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个活泼的男孩,突然招来人家哥哥的反感让林礼有些不悦。

“别理他,他一直都这样,走,咱们到那边去坐着聊,给我说说那天之后的事情,我再给你讲我的经历,可曲折了,哈哈,你肯定想不到!”洛舟似乎察觉到林礼的不悦,横了哥哥一眼,拉着友人往一旁虚位以待的席面走去。林礼不敢走太快,怕衣摆荡起来,好在此时天色渐暗,大家也都各自畅聊,不曾注意到他别扭的姿态。

由于参加寿宴的人数众多,且吃饭并非主要目的,更重要的还是之后为庄主献艺。所以所有席桌都用的条案围着广场边缘排开三层。林礼他们入席早,便坐在了离主桌不远的第一排,每人一桌,林礼坐在最靠近主桌,居右面,左边是洛舟,再左边才是洛冀。桌上以准备佳酿瓜果,洛冀入席后便自斟自饮起来,洛舟则啃着个桃儿,滴溜溜地望着林礼一副准备好听戏的姿态。林礼哪是善言的人,此时更让他为难的却是另一件事。条案低矮,众人皆是屈膝跪坐,觉得疲累的便侧坐在案前,抬腿屈膝坐姿不雅。但无论那种坐姿对林礼来说都难度颇大,跪坐在腿上,屁股直接与小腿皮肤接触,衣摆也无法自然铺开,侧坐更是不可能。林礼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坐姿,身体无比贴近条案,希望利用条案遮挡一二。

拗不过洛舟的热情,林礼简单地将如何找到宗门执事,宗门大会等经历说了一遍,本以为已经隐去了大部分羞于启齿的内容,但当他提到浮屠宗三个字时,仍然引来两人奇怪的目光。林礼懊恼着,怪自己忘记那讨论版的存在,虽说此二人并非浮屠宗人,但仍然可以从讨论版中获得一些关于宗门的消息,哪怕是一点也能依稀感受到这宗门的风气。无视洛舟惊叹这宗门如何神秘难入,林礼的怒火再一次被洛冀勾了起来。只是斜了一眼,那鄙夷的眼神似乎说着“果然如此”。然而此时隔了个人,又找不到恰当的理由,憋着一股火不能发作。之后洛舟讲着关于两兄弟如何错过又如何不约而同地拜入道家第二大宗门飞霞观,再如何成为掌门弟子被派来参加此次盛会,林礼都不慎关注,一心想着如何能有机会报复一下那个可恶的男人。

“洛兄果然也来了,还带着洛小弟。”这时,一个粗狂豪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洛冀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毫无意外神色,挑了挑下颚说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么?”

“哈哈,那倒不是,许久不曾见了,过来打个招呼而已,你这家伙还是那么小气。”一个乱发披肩的壮汉走过来,猛拍了一下洛冀的肩膀,一杯美酒晃出去一半。

“是孟大哥,怎么我到我这就变成洛小弟了,谁是你小弟,别乱叫,叫小爷还差不多。”显然这人与洛舟也甚是熟练,顺手揉乱了洛舟的发型,换来嗷嗷的抱怨,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发髻。

“对不住对不住,忘记这是在虚拟世界了,长头发就是不方便,还是在外面好,一头软毛每次看了都让人忍不住手,哈哈哈哈!”那汉子挠了挠头,挤在两人中间坐下,捞起洛舟桌上还没碰过的酒壶对着嘴猛灌。

第三十八章、佛宗之约

洛舟的注意力被分走了,兄弟两人与这姓孟的男子聊得起劲,林礼也乐得清闲。原本托着腮的右手换到左手,头自然地偏向右边,正对上右面客人的视线。右面那客人是个胖和尚,笑眯眯像弥勒佛似的,灰色僧衣,坐姿闲散恣意,一只手按着躺倒在侧的禅杖,另一只手却举着杯酒。那和尚似乎并非将将转头,而是看了林礼好久,对上林礼的视线却并不显得窘迫,反倒是非常自然地举了举酒杯,笑得开怀。林礼莫名地有点尴尬,深怕是那和尚在自己身上看出点什么端倪,不过仔细分辨那和尚目光并无淫邪,稍稍安心。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不说话也感觉不太对,和尚等了一会儿,饮尽杯中美酒,放下酒杯煞有其事地合十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贫僧见施主颇有佛缘,便想结交一二,还望没有唐突了施主。”

“大师过谦,小子李双,浮屠宗人,不知大师在哪出修行。”这和尚面善,虽然尊礼,行事却有一股自由潇洒的豪气,听他说话林礼觉得自己焦躁的情绪似乎都被抚平了不少,料想必定是位得道高僧,不由得多了几分慎重。

“呵呵,贫僧法号不提也罢,在万佛宗修行,”不知怎的,提到法号那和尚脸上闪过一丝别扭,紧接着飞快转移了话题:“浮屠宗大名如雷贯耳,不过贫僧听闻贵宗弟子并不擅用兵刃,不知李小哥到此所谓何事啊?”

“大师博闻,不过在下观大师对禅杖颇为爱护,片刻不忍离手,料想大师到此必定另有要事,在下也不便询问了。”林礼不答,且又将话头扔了回去。那和尚或许没想到这面嫩的小施主嘴上半点也不让人,被那话噎得表情一滞。然而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嘴角的幅度比方才小了几分,但整个人显得更加真实。

“实不相瞒,贫僧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李小哥能够应允。”

“大师请讲,若是在下能够帮忙自然不会推脱。”

“善哉善哉,贫僧平素别无他好,唯独佛宝无法割舍。适才无意中感知李小哥身怀一件佛家至宝,不知可否借贫僧一观。”那和尚说得恳切,林礼却吓了一跳。这和尚果真是个有本事的,林礼自得到储物玉佩后就将手腕上的佛珠取下藏于其中,却不想这样还是让人发现。林礼思量片刻,还是决定答应和尚的要求,除开这和尚本身难以让人拒绝外,林礼还想是否能获得些让明心恢复的线索。

“大师慧眼,在下确实有一件心爱之物与佛有缘,然此物对在下无比重要,还望大师慎之又慎。”说罢林礼往腰间玉佩上一抹,将那串金刚菩提子双手呈上。

“阿弥陀佛,贫僧省得。”那和尚终于放下禅杖,同样双手接过佛珠,细细端详,眉头却皱了起来,时而叹息似乎颇为惋惜。

“此佛宝莫非有何不妥之处?”林礼见那和尚神色有异,紧张地问道。和尚摇了摇头,依依不舍地将佛珠还给林礼,脸上不复微笑,说道:“此乃我佛门至宝,金刚菩提子,原本应是佛光万丈灵力似海,但不知为何暗淡成这般模样,若不是贫僧恰好坐在阁下身侧恐怕也是感应不到了。具贫僧所知,此宝应于万佛宗分支净居寺传承,却如何落到阁下手中,还望施主为贫僧解惑。”

“大师勿怪,待在下慢慢道来。”见那和尚周身气势不对,想必此物对他同样十分重要,然而林礼没想到的是净居寺竟然是那万佛宗的分支,如此说来明心岂不也算万佛宗弟子。听着名称便像是名门大派,也不知对自己这魔道门人是何态度。

林礼把自己的经历挑挑拣拣,亦真亦假地给那和尚说道,说自己深山避雨无意闯入古刹,了解净居寺近百年前被毁,又遇方丈所化血尸,险象环生,幸而被明心所救,明心因搭救自己损耗过多不得不寄身佛珠。林礼又说自己心急如焚,苦于寻不到解救之方,希望那和尚能够帮忙。

“阿弥陀佛,想不到净居寺一脉就此断绝,悲哉惜哉。”那和尚并没质疑林礼的说辞,而是沉痛地说道:“李小哥果真是与佛有缘之人,才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只是此宝灵力即将耗尽,听你所言明心师叔祖魂体寄于其中,若不妥善处理恐怕会令师叔祖有损。贫僧这便回宗禀报此事,李小哥若得空不妨往万佛宗一行。”

“时间可够,不如我与你一同去与庄主道明此事,同往佛宗。”听到和尚的解答,非但没能让林礼安心,反而对明心的安危更加悬心,恨不得立刻随那和尚离去。

“不必如此,虽说灵气稀薄,但撑个几年还是没问题的。李小哥到此想必也是宗门之命,还是待寿宴后回宗再作打算不迟。”那和尚又恢复了先前的闲散神情,颇为遗憾地叹息道:“唉,可叹贫僧听闻此间美酒佳肴甚是不凡,尤其是那道醉仙酥皮鸭人间罕有,如今却无福消受。”捶胸顿足,对出家人清规戒律熟视无睹,叫林礼甚是无语。这时候突然一个年轻明亮的男声从后方传来。

“戒色师兄,让我好找,方丈师傅再三叮嘱此行早去早回。如今正事已毕,我等还是快些回宗吧。”说话的是一个瘦高的年轻和尚,同款僧袍,背着包袱两手空空,见到胖和尚如释重负。然而他突然看到案上酒壶酒杯,大惊失色地嚷道:“戒色师兄,你又偷偷喝酒!若是被戒律院的师伯发现,你恐怕又得去佛窟静修,要知道咱们出家人……”

“好了好了,说了多少次,叫师兄就可以了,别带那劳什子法号,”戒色和尚面上一红,提起禅杖,不好意思地望了林礼一眼,也没给两人介绍,“施主莫忘你我之约,贫僧在万佛宗扫榻以待,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林礼赶忙站起来回礼,刚起身才想起自己内里空空,也不知这么大的幅度有没有漏出些春光来,硬着头皮拱了拱手,目送那两个和尚离开。

见林礼得了空,洛舟又想过来搭话,还没等他开口就见一个小厮匆匆行来,低头与林礼说了几句,林礼点头答应。

作者想说的话

埋个伏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把它给挖出来otz...

第三十九章、盛宴之下(一)(暴露play)

广场的背后有一条直通内院的小径,两层高墙隔开外面的喧嚣。林礼跟着那小厮来到内院看到的却是柳钰刀搂着个漂亮小公子狎昵的场景,当下有些气闷。见到林礼出现,那衣着华贵的柳庄主邪笑着并未丢开手里的孩子,那探入衣摆的右手更是加快速度引得那男孩儿娇喘连连。

“庄主让人唤小侄来便是让小侄看这个?”林礼飞快地一拱手,在场有诸多仆从,所以端着副寻常后辈的姿态,但酸味恐怕都可以飘到外院去了。

“哈哈,双儿来了,方才和朋友聊得可还愉快么?”柳钰刀轻轻摆手,两旁下人鱼贯而出,然后才左右打量了一番,点头笑道:“不错,这身衣服果然衬得双儿愈加明媚动人,不枉我叫人连夜赶制。不过,似乎还缺了点东西。”说罢微微闪身,拍了拍座旁让出来的空位。

林礼不紧不慢地踱了过去,余光仍然挂在那个男孩身上,看了这许久自然发现那男孩似乎有些不妥,像失了神智般呆滞。将将坐下,柳钰刀便将一串挂饰套在林礼的脖子上,林礼扯着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却被他制止,将那串东西直接塞进林礼的衣襟内。冰冰凉凉的石头挂饰直接碰触到光裸的皮肤,激得林礼浑身一震,不明就里地斜了柳钰刀一眼。

“呵呵,别急,这是好东西。”柳钰刀嘴角勾起的幅度变大,并没为林礼解惑,而是顺手在那怀里孩子的大腿上抓了一把。林礼却马上感到自己的大腿同样部位似乎也被抓了一下,痒得很,险些直接撩起衣襟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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