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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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旭已经咬破食指,在越溪的额头前画了几笔,那是一个很古朴的花纹,看上去像是一个字,透着一种古老而妙的气息。

“在以前,年长的人或者是修为高深的人,会在过年的时候这样为人祈福,让天上神明护佑此人……”

“以前?以前是有多前?”

“唔,反正很久了……这是很古老的术法了。”

“……那你这么做,是想做我的长辈吗?”

“……”

气氛一瞬间有些凝滞。

韩旭微笑,道:“师父,我发现你真是毁气氛的好手。”

越溪:“……”

最后一笔画完,韩旭收回手,越溪只觉得额头一烫,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却是什么都没摸到。

“这东西,就是祈福?”越溪问。

韩旭唔了一声,他没说的是,这的确是很古老的祈福仪式,但是一般来说都是用水,而不是指尖血。指尖血对于修者来说很重要,与根本相连,用指尖血所绘,那就代表着这个人被那人所庇佑着,被祈福的人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对方都能感应到,甚至还能感应到比被祈福之人的位置。

换句话说,以后不管越溪去哪,韩旭都能感觉得到。

这算是最古老的gps定位器?

韩旭漫不经心的想着。

小纸人们趴在门口看着他们,小小声的嘀咕着。

“这大晚上的,没月亮没星星的,越溪和韩旭坐在那里干嘛啊?”

“而且还很冷的,他们两个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这就是电视剧里说的情调吗?”

越溪站起身来,小纸人们吓得一窝蜂的跑了,等越溪走进来,一个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嚷道:“我们没有偷看,什么都没看。”

越溪顿时觉得莫名其妙。

*

过年之后,地上积雪都还没融化,可是学生们就要上学了,尤其是高三的学生,春节的喜庆都还没散去,就已经坐在了教室里,开始读书上课了。而且因为再过几个月就高考了,随着最前边黑板上的数字的变化,教室里的气氛也变得有几分紧张起来。

上次期末的时候越溪考得还不错,进步显著,还被老师在班会上点名夸奖了,事实证明韩旭的补课还是很有效果的。

下了课徐薇走过来,有些犹豫的道:“越溪,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越溪抬头看她,问:“是你哪个亲戚朋友又邪了?”

徐薇微微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们找我有事,一般来说,不都是这个?”越溪表示她都已经习惯了。

闻言,徐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细声细气的道:“我的确是有个亲戚邪了,他是我爷爷的堂兄,今年八十五岁了,是最近才来a市的。堂爷爷身体不太好,我听我爷爷说,他晚上经常做噩梦,就是那种鬼压床……大家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鬼祟缠住了,所以我想让你看看。”

听完,越溪点了点头,道:“具体的情况,我得先看了人再说,等过两天放周末了,我跟你回家一趟吧。”

闻言,徐薇双眼一亮,软声软气的道:“越溪,你最好了。”

这姑娘撒起娇来软绵绵的,笑起来嘴边还有两个小梨涡,人也软,声音也软,撒娇起来让人简直受用得很。

*

喘不过气来了……

从黑暗睁开眼来,他只觉得头晕目眩,鼻尖有着血腥的味道,他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头破了,他已经无数次做过这样的梦了。

他动了动身子,耳畔传来细微的响动,那是厚厚的油纸相互摩擦传来的声音。而在他身上,他感觉到沉沉的压力,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身上,像是水一样。

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这个梦很的就会醒的。可是事实却不是,这个梦还在坚持下去。随着时间流逝,他感觉肺部的空气在减少,因为缺少氧气肺部感觉到一种窒息的灼痛。

他忍不住开始挣扎起来,可是四周都是坚硬的物体,他伸出手去,手像是碰到了墙壁,他开始使劲的敲。

“扣扣扣”“扣扣扣”

墙壁上传来很是清晰的响声,有人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很的,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笑道:“哪里有什么声音,你出现错觉了吧?点把东西搬了,车在外边等着了。”

屋子里很再次恢复安静,肺部的空气难以支持他呼吸,他使劲的敲着身边的墙壁,心里充满着无助和恐惧。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身边那些像是水一样的东西慢慢的变得坚硬起来。

那不是水……

他意识到这一点,这东西,是水泥。

“嚯!”

猛的瞪大眼睛,床上的人翻身坐起来,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

“大伯,你怎么了?”

“大爷爷,你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他恐慌的声音,家里的人都起来了,全部围在了他的卧室里。

徐大爷怂搭着眼皮,目光在屋里这群人脸上扫过。他看起来大概还完全没醒过来,神色阴沉惨白,脸上遍布的老年斑看上去有些恐怖,一双浑浊的目光冰冰冷冷的。

被他看了一眼,徐薇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等徐大爷移开目光,她才悄悄的松了口气。刚才大爷爷的目光,总让她想起一种生物来,就像是蛰伏在草丛间的毒蛇一样,让她觉得很恐惧。

“大伯,你这是怎么了?”徐父轻声问。

徐大爷眨了眨眼,似乎才清醒过来,他眼皮垂着,笑道:“没事,就是刚才做了个噩梦。唉,我想啊,我大概是要去见你爸爸了。”

闻言,徐父立刻道:“大伯,你说什么话了,你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旁边徐薇还在上小学三年级的弟弟突然指着徐大爷的手臂道:“大爷爷,你手上长了一个人……”

听这话,屋里人表情瞬间一变。

徐大爷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他目光紧紧的顶着徐潇,皮笑肉不笑的道:“你看错了。”

徐潇抖了一下,抱着徐薇的腿,往后边躲了躲。

“大伯看起来是真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天天晚上都这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徐母开口道,自从徐大爷来到a市之后,几乎每天做噩梦,经常大声尖叫,就连他们都受到了影响。

徐薇道:“我已经跟我同学说了,明天学校放假,她就来家里看看大爷爷。”

徐父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希望你那同学真能解决这事……”

“如果大爷爷真的是被脏东西缠上了,那越溪肯定行的,她贼厉害!”徐薇十分自信的道。

徐潇抱着自己的泰迪熊,伸手扯着熊娃娃的耳朵,小声道:“我不喜欢大爷爷,他看起来好凶……我明明就在他手上看见了一个人,我才没看错了。”

徐薇摸了摸他的头,道:“大爷爷身体不好,所以心情上也不太好,潇潇你不要生他的气。”

徐潇抱着泰迪熊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

第二天是周末,学校放一天假,越溪他们才有了闲暇的时间。不过来的人可不只是她一个,还有韩旭赵璐何建一他们三个,赵璐和何建一,自然是来凑热闹的。

“我家薇薇性子不好,在学校里她肯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徐母将切好的水果搁在茶几上,十分热情的招待他们。

赵璐甜甜的笑,道:“徐薇的性子很好啊,我们和她都是好朋友,平时还是她帮我帮得多了。”

韩旭和何建一两个男孩子没有说话,不过不说何建一了,韩旭那模样瞧着就是风清月朗的人物,坐在那里正应了那句君子端方如玉,最讨人的喜欢了,徐母看了都暗自点头。

说了几句话,言归正传,徐母脸上的笑容淡了淡,看向越溪,道:“你是叫越溪吧,这次真的是要麻烦你了。”

“没关系,反正我有时间……”越溪回答。

韩旭道低声:“这屋里的风水很不错,各个摆设都颇有些讲究,招财进宝,进入平安……”

越溪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她对风水并不了解,但是一个房间能让人感受到温暖而不逼仄,那就代表着这个屋子的风水不会太差。

“你倒是什么都懂。”她同样小声道。

韩旭笑:“越爷爷的书房里有不少有关风水的书籍,稍微翻一番就懂了。”

越溪:“……”

这就是学霸?

“唔,听徐薇说,出问题的是她的大爷爷?”越溪问徐母。

徐母点了点头,道:“她大爷爷来a市三个多月了,就在上个月有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突然晕厥了过去。等送到医院去,医生说是惊吓过度……后来每天晚上他都会做噩梦,被噩梦惊醒。医生只是说他思虑过重,影响了身体……本来这些都没什么,我们会觉得他是撞了邪,是看见他对着空气说话……”

想到那一幕,徐母忍不住揉了揉双臂。

那副场景,看起来就像是徐大爷面前有个人,他整个和他说话一样。可是实际上,在他面前,那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徐母他们本来也没往这方面想,只是有一天,徐潇突然说:“大爷爷身后有个很可怕的大姐姐……”

听到这话,他们全家人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人们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能看见一般人所看不见的东西,当时他们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刚好徐薇说她有个同学在这方面颇有建树,他们才会让徐薇邀请越溪来家里看看。

越溪站起身来,在屋里转了一圈。

徐家家里的布置很温馨,一看就让人知道这是个很温馨的家庭,越溪走到放在角落里的那盆绿植那里,伸手摸了摸植物肥美的叶子。

徐母道:“最近可能天气太冷了,这盆花都有些蔫了……”

越溪唔了一声,让徐薇拿了把刀来,直接将这个植物拦腰给砍了下来。一瞬间,从那枝干之突然窜出无数漆黑的飞虫来,嗡嗡嗡直响,而后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徐母面色瞬间就变了,拉着徐薇和徐潇连忙后退。

韩旭抽出一张火符来,一道火焰直接扑了过去,空气里散发出一股焦香,黑色的飞虫被火烧死,簌簌的落在地上。而后他又施了一个清风咒,一道清风卷过,那道恶臭才消失掉。

越溪往里边看去,道:“这东西,早就已经死了,救不活了的。”

这植物外边看上去虽然有些蔫,但是叶子还算是很绿的,可是谁知道它的枝干全都不蛀空了,里边装着的全都是那种漆黑的小飞虫。

“这些虫子是哪里来的?”徐母刚才被吓了一跳,现在才有心思问。

越溪道:“这个虫子名叫食腐虫,顾名思义,它是依靠腐烂的东西为生的,一般出现的地方是那种很脏污的角落。这花盆底下应该埋了什么东西,目的是为了破坏你们家里的风水……我猜得没错,你家的风水应该是找人专门设计过的吧,可以驱邪避晦。而这个东西,就足以破了你家里的风水。”

徐母想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虽然不信这些,可是我的丈夫却是很看重的,当初进行房内设计的时候,的确是请了一个什么大师来看的,还花了不少钱了。”

“……那你家这钱,画得还蛮值得。”韩旭笑,看了看四周,道:“那个人,是个真有本事的。”

越溪拍了拍手,道:“看来那只东西,也是有点本事的,能想出这点手段来……先带我去看看那位大爷爷吧。”

徐母带着她我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道:“我大伯,他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性子还不错,可是现在大概是年纪大了,性子有些敏感多疑……等下如果他对你们言语上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希望你们能多多担当一点,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正说着,他们来到徐大爷卧室前,徐母伸手敲了敲门,道:“大伯,薇薇的那个朋友过来了,我带他们来看看你……我开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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