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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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英语早自习下了, 受周末综合症的影响, 宝言一直犯困, 趴在课桌上准备睡一会儿。

易雪因跑过来,推她的肩膀, “哎,你看吗?”

宝言打了个哈欠,反问:“看什么啊,我好困,等我先睡下。”

易雪因不依不饶, 又去推她,“就是我那天给你的信, 你到底看了没?”

宝言还真忘记了这事, 信被她塞到书包了,周日事情多,谁还记得这事,她坐起来,在书包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撕开信封, 展开信纸。

胡琼早就好奇地不行了,忙凑过来,“我也看看!”

易雪因嘟嘴:“你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胡琼做个鬼脸, “傅宝言都没说不让我看!”

宝言大略看了下, 笑了, “可以看, 但是要低调。”

易雪因也忍不住好奇,把头凑过去看。

致我心中最美丽的女郎: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雪白的信纸上就这简单地两句诗。

胡琼双手捧着脸,眼里闪着小星星,“多么美好的诗啊,写诗的人真的好有文采啊!”

信上没有署名,宝言问:“谁写的信?”

易雪因故弄玄虚地说:“是一个一直默默关注你的人让我给你的。”

胡琼:“天啦,傅宝言,你的爱慕者!”

宝言拧她的脸,“小声点呀,你是言情小说看多了,这两句诗是人家戴望舒的,他抄别人的。”

易雪因忙说:“虽然不是他写的,但是他的感情都包含在里面了,宝言,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易雪因还是担心宝言会拒绝她哥,所以先不提易思明的名字。

宝言张口就说:“像《天子屠龙》康熙那样,又可爱又帅,最好还要有个酒窝,眼睛会放电!”

胡琼:“哇,他好帅的,宝言,我昨天也看了,他演的康熙真帅,可惜他要跟冰月分手了。”

她的话题越扯越远,易雪因打断她,“这不能算数吧。”

宝言叹气,“雪因,我喜欢的人至少学习不能比我差吧,而且我的目标是北京大学,现阶段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读书。”

她在易雪因那里看到过易思明的字,他的字很有个人特色,宝言早已经猜到这信是易思明写的。

“好吧。”易雪因没话可说,她哥既没有酒窝,成绩也不好,要不是凭着她爸的关系,根本连镇一中都进不了,更不用说考什么北京大学了,那是做梦都没梦到过。

胡琼遗憾,“宝言,看来你只能读大学再谈男朋友了。”

不知道易雪因怎么跟她哥说的,反正这事情也算是没有挑破窗子,宝言与易思明再见的时候,两人如常打招呼。

元旦过后,天气越来越冷,清水镇的纬度35度,正好处于秦岭淮河以南的位置,兼了北方的冷和南方的湿,尤其到了冬天,冻得人瑟瑟发抖,有的人家在屋子里烧火盆,本地出了几起二氧化碳中毒事件后,李梅就不许在屋子里放火盆了,晚上又加了一床被子,两床厚厚的被子盖在身上,连翻身都费劲。

傅红军打电话过来说,深圳的温度有十几度,问女儿愿不愿意寒假过来玩。

宝言听了开心不得了,她到现在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海市,当然想去看看远方,领略大好河山。

李梅有点犹豫,小宝倒是跟着王奎英,梅萍裁缝铺没人照看她始终放心不下,毕竟这是家里的一个重要进项。

宝言道:“爸爸在电话里说,萍姨和鹏鹏也去,我就跟着他们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从地图上看深圳还在北回归线以南呢,我特别想去。”

胡萍本来就很喜欢宝言,还生怕李梅不同意,特别到傅家来,对李梅说:“梅子,宝言交给我你放心,要是她掉了一个汗毛,你找我算账!”

如此,李梅终于同意了。

镇一中一月十八c十九两日期中考试,二十日正式放寒假,通常考试完后一个星期还要去一趟学校拿成绩单。宝言专门去找了班主任老王,告诉他自己要去深圳,成绩单让别人代领,老王爽快地同意了,还嘱咐她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胡琼特别羡慕,“真好,你可以去深圳了。”

清水镇的人特别敢想敢做,有不少人都去那边打拼,宝言道:“这又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你也可以去啊。”

胡琼闷闷地说:“我妈节俭,我们一家人从来没有旅游过,而且家里也没有这个闲钱。”

宝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深圳有好多大学,你可以考那边的大学,或者等你读大学了,勤工俭学挣了钱再去也行。”

李晓冰经过,鼻子里“哼”了一声,她爸李老三酗酒赌博,妈也跑了,根本没有机会去旅游,长这么大连海市都没去过,“不过就是去个深圳,有什么好炫耀的!”

胡琼喊住她,“站住!李晓冰,你这人怎么说话的,yīn阳怪气,宝言哪里炫耀了?”

李晓冰冷笑道:“她是没有炫耀,现在整个班里都知道班长要去深圳了,要不要班里举行一个欢送会?”

胡琼气得跳脚,宝言拍拍她的肩膀,站了起来。

“我就是炫耀了怎么样,我有炫耀的资本,你有什么?”

李晓冰脸色大变,“这不是你炫耀的资本,如果没有你爸爸,你有资本去吗?”经过半个学期相处,同学们之间对互相的家庭有所了解,宝言的父亲在深圳工作这事大部分同学都知道。

“对,确实是因为我爸爸,我爸辛苦努力工作,有他的敢闯的魄力,不怕艰辛的勇气,才能让我去深圳旅游,我为他骄傲,我爸爸就是我的资本。你呢,你有什么,你爸爸是你的骄傲吗?”

眼看着她们两个吵起来了,班里的同学迅速围了上来。

李晓冰脸色由红转白,她的爸爸李老三的酒鬼赌鬼之名在清水镇都是出名的了,她捏着拳头,眼睛迅速变红,尔后,哭着跑出了教室。

陆晨忙叫了两个女同学去追她,然后又对宝言说:“你这也太伶牙俐齿了,都说骂人不揭短,你明明知道她爸是那个德行,还说这话刺她?”

宝言没被李晓冰惹得生气,却被陆晨气到了,“谁弱谁有理?你是非不分,不要跟我说话!”

易雪因站在宝言这边,也气鼓鼓地说:“事情本来就是李晓冰自己挑起了的,现在没理了,就知道装哭扮可怜,你们男的就是是非不分c怜香惜玉!”

女朋友生气了,陆晨赶快解释:“我没有”

“不要跟我说话!”

陆晨看向胡琼,想开口让她帮自己向易雪因解释,胡琼皮笑肉不笑,“副班长,不要跟我说话,我跟班长和易雪因是一帮的!”

这场闹剧丝毫没有影响宝言的心情,镇一中放寒假后,她快快活活地收拾行李,李梅给她准备了很多零食。到了出发的那一天,胡萍带着姜鹏鹏过来接宝言,三人先坐大巴去海市,然后再从海市坐火车去广东,为了省钱,买的都是坐票。

宝言第一次做火车,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人类的聪明与强大,从古时候的马车c人力车到现在的火车c飞机,每一步都是巨大的变革。高中历史讲到三次工业革命,社会生产力显著提高,欧洲列强愈发强大,而清朝自诩天~朝上国,故步自封,闭关锁国,以致后来被动挨打,成为整个中国的罪人,看到这一段历史时,她的心情很复杂,很悲痛。

由于靠近年关,火车上人很多,有些闷热,而且气味极大,绿皮的火车开得也不算快,很多站都会靠停,胡琼拿出一副扑克牌来,三人斗地主。

别看姜鹏鹏才十岁,斗气地主来,可是一把好手,出牌干净利落,丝毫不给老妈面子,胡萍输的都没有脾气了,“我说儿子,你这也不能让让你老妈!”

姜鹏鹏笑嘻嘻地说:“妈妈,你不是老说牌场无母子妈?”

“你这熊孩子!”

太阳渐渐落山,车厢里变暗,到了六点钟左右,车厢里的灯亮了,有乘务员推着小车走过:“啤酒白酒饮料矿泉水,香烟扑克八宝粥,来,抬一抬脚,过一下!”

火车上的东西又贵又不实惠,胡琼问两个孩子:“你们饿了吗?我把吃的都拿出来吧。”她从行李包里掏出火腿肠c面包c干脆面,李梅早上还给卤了一罐子jī腿jī爪子给宝言来着,宝言也拿出来大家一起吃。

吃完东西,宝言拿出书看起来,姜鹏鹏靠着胡萍睡着了,就这样坚持了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宝言终于坚持不住了,这年头,火车上小偷扒手不少,姜文华再三提醒,在火车上不要睡着了,要看着东西。

胡萍道:“宝言,你先睡会儿,阿姨看着东西,你也别听你叔叔瞎说,我们的行李基本上都是衣服,没带什么钱,扒手不会找上来的。”

宝言闭着眼睛睡了一段时间,再与胡萍换着看行李,这一夜对于她来说既是新奇的体验,又算得上很累了。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火车上报站:“深圳站到了,请到站的旅客拿好行李物品,排队下车,我们下次再见!”

姜鹏鹏在妈妈怀里睡得香甜,宝言与胡萍相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深圳,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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