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真凶是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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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去现场,只是回了个电话给祁天鹏,告诉他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这冯苍蝇绝对不是我做的,但因为下午我约冯苍蝇吃饭确实不假,所以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这主意是来跟我汇合的老项出的,他对我说东北帮在气头上,我出现的话万一起了冲突不安全。有这位专业的侦察人员出场,所以我敢跟祁天鹏夸下这海口。

但第二天一大早老项告诉我的情况却让我大吃一惊:这苍蝇确实是被明月帮的人做掉的!

现场是老项描述的:苍蝇应我之约吃完饭后独自驾车回城西,车辆行至北二环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段时被一辆面包车逼停,随后便被挟持到路边的一个工地旁,直接枪杀在了车内。当时在建筑工地内的好多工人都看到了,挟持枪杀苍蝇的是一群身着国家足球队的年轻人。

老项断定是明月帮做的主要有两点依据,即人证和物证。人证是那建筑工地上一位施工员目击者是五省庙重庆堂的,他认识其中一位行凶的明月帮兄弟;物证嘛,主要是苍蝇身上中的子弹,苍蝇身上共中五枪,枪枪毙命,而且是五支不同的枪射出的,其中胸口的一枪是***子弹,那个型号的枪别说在云南其它帮派,就是军方也不曾见,但恰巧明月帮有。

老项带来的另外一个消息是,经过杨二和祁天鹏的活动后,警方对此事暂持观望态度。这个“观望”态度有些玄妙,主要看领导的心情,如果领导心情好了,那么就如以往一般由帮派之间自行了结,但如果领导心血来潮要彻查的话,所有案情证据也是随时可以摆上台面的。

“明月帮被人认出来的那位兄弟是谁?”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些人的动机和幕后人员。

老项回答道:“华根平,高承熙手下的得力干将,因为一直奔忙在临汾、德宏的口岸负责烟酒进出,很少在昆明露面,所以三哥你可能没见过。”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低骂一句:“那反贼的手下,自然不会是什么好鸟,他人现在哪里?”

“就在穿金游戏室。”老项道:“他是四刀接手高承熙的业务后,由杀猪刀专门选调回昆的几个人之一。”

“杀猪刀?这家伙昨天吃饭时是跟我一起的,他也没提这事,难道竟是他安排的,但我看他听说后也是很意外,应该不像是装出来呀!”我搞得有些糊涂。

老项的看法跟我一样:“绝不会是杀猪刀的主意,明月四刀在帮内跟我们一样,没有固定的下线,要做的话只会自己亲自出手,再说杀猪刀还是黑月会成员,我们做任何事必须有杰哥或杰哥委托人的命令。”

无论怎样说,事情总算有了线索,还是亲自去问个明白吧。

我和老项到穿金游戏室时算够早的了,但和其他人相比起来,我们却是到得最迟的。游戏室二楼上坐着的,不仅有杨二、刀福荣、罗永超,还有祁天鹏、傅羽和几个东北帮随从。

“我操你个杂皮蛋!”这是祁天鹏对我的见面问候。

我想发飚,但一想到因为我的原因让他死了个得力助手,还是将心头那火强压了下去。不过不发飚不代表就任由他对我乱辱骂,何况这怎么说也是在明月帮的地盘上。所以我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瞎嚷嚷什么,那只死苍蝇莫非是你祁老大的私生子不成?”

祁天鹏愣了一下,随即情绪更加激动地对着杨二道:“杨老二,我找到你说的杀人动机了,这胡贰心头对我始终有气,但又不能直接来找我麻烦,查出冯凯是我的私生子后,便杀了他来除这心头之气。”

杨二也愣了,半天后才问祁天鹏:“这冯凯真是你私……你的儿子?”

“那还有假,否则老子会那么刻意培养他?”祁天鹏肯定以后又冲我道:“这事他妈连傅羽等人都不知情,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这下我可没话可说了,我那句话纯粹就是损这东北帮老大的,没想到却撞在了枪口上。但也难怪,死了人嘛,查个水落石出后为他报仇便是,但这苍蝇死了后听说祁天鹏是一夜未眠,天都没亮就逼着杨二来这候着了,原来死的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对我来说,跟祁天鹏解释是没有意义的了,难说又那么碰巧越描越黑,所以直接就忽视了暴跳如雷的他,直接对杨二道:“二哥,那个华根平兄弟呢?”

杨二指着旁边一个看起来有些沧桑的年轻人道:“这位就是。”随后向那人介绍道:“你们三哥胡贰,以前虽然没见过,但应该听过他的名号。”

那华根生淡定地向我点了下头,恭敬地叫了声“三哥好”。我很是奇怪,老项已经说了,华根生就是杀害苍蝇的凶手之一,但祁天鹏对近在咫尺的真凶视而不见,却来跟我不共戴天,以致刚才上楼来时我还以为这兄弟是祁天鹏来过来的护卫呢。

“为什么要杀苍蝇哥?”应了一声之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华根生发问道。

华根生很是从容,态度谦恭得让人根本不相信他十余小时前曾枪杀过一个人,身子向我躬了一躬后才回道:“奉命行事!”

“奉你妈的头!”我忍不住了,高声叫骂道:“快给我讲清楚,奉了谁的命?”

华根生也不生气,同样的语气回答道:“三哥您忘了,我们是奉了您的命令呀!年前您跟老虎哥交待过,见了苍蝇后就将他灭了,现在虽然老虎哥仍在休养,但您下的命令我们可不敢忘,所以见你约了苍蝇还把他放跑了,我们就补上那么一枪而已。”

“你……你说什么?”

“胡贰,你还有什么话讲?这姓华的早就把一切都交待了!”

我的惊疑被祁天鹏的再次咆哮掩盖,要不是傅羽和刀福荣同时将其拉住,我怀疑这自称“飞红”的家伙会用他的无影腿当场把我踹死。

“三弟,其实我也想听一下你的解释。”杨二抬头对我说了句,但语气我感觉却很随意:“这华兄弟跟随老虎多年,一直都对明月忠心耿耿。再说,要是他有什么意图,也不用好好呆在这等着我等问话的。”

我知道杨二是信任我的,我胡贰时至今日几斤几两恐怕他最清楚,所以对他的话直接忽视了,直盯着华根生问道:“为什么要陷害我?”

“三哥,您这话怎讲呢?我华根生在明月十几年,虽说名气可能不入三哥法耳,但为人处事您尽可在江湖上打听,哪一次说过一句谎话?”华根生那幅无辜的表情在我看来不是装的,所以我只能判定陷害我的是那个叛徒高承熙。

这一段时间来,我内心其实一直有比较灰暗的一面,那就是对高承熙成了植物人有些暗自幸灾乐祸,不知是因为得知他的叛徒内鬼身份还是因为他之前对我的态度,总之就是希望他一辈子也别再醒过来。但此时此刻,我却比谁都希望他能醒来与我对质,我来明月总共才见了这老虎几面?没机会向他交待这些不说,就是交待了,这公子哥会听我的?

我没有气急败坏地再反击华根生,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对祁天鹏深深一躬道:“祁大哥,我胡贰当着自己二哥和众兄弟的面向你承诺,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待,一个星期后如果我不给你一个说法,那我任由你处置。”

听了此言后,祁天鹏不再那么暴躁,甩脱拦住他的刀福荣和傅羽后,恶狠狠地对我道:“好,我卖明月帮这个面子。但一个星期如果你不给我个说法,我的处置只有一个,你手枪里那颗唯一的子弹将会被你自己饮下!”

当着我明月帮老大和一众兄弟如此恐吓我,而我们却偏偏作声不得,这种气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我点了点头,直视着祁天鹏回道:“如果查明此事与我胡贰无关,那刚才这一躬你得给我十倍鞠回来!”

“胡贰,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能给我们满意的交待,否则后果你应该清楚!”傅羽答腔道:“我东北帮纵然不似明月帮一样是地头蛇,但也未必就怕了你们这地头蛇,毕竟苍蝇是我介绍给你认识的。”

这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傅羽这一声警告和示威犹如一盏明灯,瞬时提醒了已经有些乱了方寸的我:我认识苍蝇的时候,这高承熙早他妈已经昏睡半个多月了,怎么可能……要知道在以前我可是连苍蝇的名号都未曾听过呀。

“放心吧!傅二哥!”我知道此时再解释的话已然成了狡辩,所以只是客气地回应傅羽:“我胡贰出道虽不到一年,但哪一句话不曾兑现过?”

傅羽点了点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杨二,轻拉一下祁天鹏后,带着一众随从扬长而去。

直到他消失在楼梯间,一直不曾言语的罗永超忽然“呸”了一声后骂道:“来明月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出门去给车撞死才好。”

这句话虽然只是个心理安慰,但在我听来却非常解气,好笑的是杨二这家伙也斜着头问我道:“还真是个好机会,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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