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完美的表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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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态度早已180度大转弯,做好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决定,但我也没有重新返回二、三楼陪长辈和兄弟,而是出了门闲逛在278号小区的院内,这里虽然守备森严,但也许是因为过年的缘故,几乎没有见到平时的巡逻人员。找了一处石桌石凳坐下,就着满城绽放的礼花爆竹,掏出手机一条又一条不太熟练地发着短信,我不相信有能力查出我通话记录和短信内容的人在这个时候还盯着我。

好久过后,我才回到杰哥屋前,室内的灯光虽然依旧通明,但房门已经紧闭。老头子、杰哥等人看样子都已经离去,只留一辆商务车在门口。我拉开车门坐在副驾位上,车子便立即启动驶出了278号。

开车的是老项,这老大哥一言不发,在车辆稀少的街道上也没有像日常那样将车开得飞快。我抽出一支烟自顾点燃后,摸出怀里那支手枪,从腰间取出一个弹匣换上。

“我觉得你不能乱了规矩,你那个胡一弹的名号才刚打响,震慑力还不是很大,要抓住一切机会打响这个名号!”老项终于开口了。

我微微一笑,退出弹匣里的七发子弹,只留了一发后重新装好弹匣,然后用一种与自己表情很不相符的低沉失落的语气道:“别说了,什么也阻挡不了我退出江湖的决心!”同时向老项指了指车内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老项也笑了,抬起一支手悄悄指了指我们车后,嘴里接着道:“那你可得好好工作,还要注意自己平时的安全。杰哥交待了,我只负责把你送到栗树头,不再继续保护你的了!”

我没有回话,顺着老项的提示向后看去,跟在我们车后的是一辆面包车,但在我转出广福路后面包车却直行分开了,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老项,但他接着又向后指了一下,并将车中间的后视镜调了一下角度,以便让我不用回头也能看见车后方。

这下我看出来了,老项指的是不远处的那辆出租车。果不其然,我们一直驶到春城路上时,那出租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这春城的出租车也太敬业了,大年三十不在家团聚还出来工作,关键是明明亮着个“空车”的灯,却在有人站在路边打车时视而不见。

车子转入人民东路后,老项将车靠边,一个早就候在那里的人守着两个茶叶礼盒,看样子是专门等在此地的,见我们停车,将两个沉甸甸的礼盒提了过来,拉开车门摆上车后,还高声说了声“谢谢”。

我注意观察了一下,一直尾随着我们出租车没有跟着停车,直直朝前方开走了。

老项打着应急警示灯,将身子探朝后去提了个礼盒过来轻轻打开,嘴里嘀咕道:“这老战友之间呀,感情就是深,大晚上的非要赶在新年点前将这几盒难得的好茶送过来。”但随后又侧身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别管其它的,一会见面后你只管将这些扔出去就是!”

我点了点头,并接过了老项手中已经打开了一个角的“礼盒”,摸出那些下午时分才和杰哥、杨二一起扔得过瘾的“大爆竹”手雷,装了几个在外衣口袋,见不太方便,又取出来索性一股脑全部散装在那个硬纸袋里拎在手上。

老项又抓过另一个低袋,里面是一支组合式冲锋枪,他娴熟地组装好后放在仪表台上后,才重新启动车辆向前开去。

我忽然想起一楼那个没有回家过年的马飞夫妻俩,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但座机一直无人接听,心里便彻底放下。

不出意料,进入栗树头的路口边,一辆出租车正候在那里,老项也不介意,直接视而不见便拐了进去。我从后视镜看去,出租车在我们进入栗树头那城中村后也跟了进来。

栗树头村其实已经很少有当地人居住,这个房屋拥挤的城中村里几乎都是外来的务工者租用,所以在这大年三十很多房屋都和我们租住的院子一样空无一人,就连村里的路上也很少见到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情景。

距我租住的大院仅一两百米的一片梧桐树下,老项将车再次停下,从我摆在座位前的纸袋里拿出一个手雷,拉开车门便窜了下去。

刚一下车,老项便将手雷拉开,用力冲着跟上来的出租车扔了过去。

我本也准备跟着下车的,但还未打开车门,便被那一声爆炸给吓得将头一低。还好这玩意威力也不算大,连我们的车窗也未能震坏。我抬起头向后视镜看去,只见那出租车已变成一辆“火车”冲在一棵大梧桐树杆上。

老项若无其事地折转身走过来,但并未上车,只是将摆在仪表台上的冲锋枪抓出后握在手里左右张望着。

我还未反应过来这老大哥又要放什么大招,身旁的车门便被人给打开,那突如其来的开门声着实将我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徐天雄不知什么什么用手枪押着个人站在门前,跟在他身后的鲁建川抬手示意让我下车。

心头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提着半纸袋手雷下车后,徐天雄跟老项做了个ok的手势后,用枪逼着那人上了我原来坐着的副驾位,自己则拉开后面的车门坐在后面仍旧用手枪对着那人的头。鲁建川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开着车便向我住处那驶去。

老项抬着枪警觉地左右看了几眼后,才过来轻声道:“三哥,这里是安全的,我们的人已经在村子外围了,只等天雄和建川的车成功突围后便可以来个黄雀在后。”

我有些紧张地问道:“对方是什么人,他俩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虽然没有提前布置侦察,但对方的目标只是你,而且已经肯定你要离开明月退出江湖了,所以不会大动干戈。再说建川号称车神,只要有方向盘在手中,别说几个瘪三的枪下,就算千军万马他也能全身而退。”老项微笑着回道。

这下可算是彻底轻松了,我笑着对老项道:“刚才那大爆竹应该由我来扔!”

“二哥交待了,说你有些压抑,主要是因为今天的爆竹没玩爽,所以才特意送了这一盒过来的。”老项虽然说着话,但这侦察老兵并未放松对向边的警惕,看见自己炸毁的那辆出租车已经将那棵梧桐树都已烧了起来,接着说道:“还好这村子全是外来人员,一到过年便跟个鬼村一样,这火也殃及不到别人。换在平时的话,可还真有点难办。”

我看着那那一半纸袋手雷,心想“知我者、杨老二也”,本想感慨一番的,但又觉得现在矫情可有点不合时机,于是问老项道:“你猜会是谁?”

老项未及回答,一阵真正的鞭炮声便在不远处响起,听起来应该就是我租住的那院子。让我又开始紧张的是,那密集的鞭炮声响中,分明夹着各式各样的枪声。

与此同时,我们所在的路口忽然警笛大作,几辆警车从路两头分别驶了过来,我一心惊便赶紧闪身在一棵大梧桐树后面,却见老项大大咧咧毫无忌惮地抬着枪仍旧站在那。随即我就在心里骂娘了,看来今天被市局那些条子给吓得不轻,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对这警笛声和警车过敏了。

老项如此镇定是因为警车带队的是自己人——刀富和刘恒。车上的人是不是明月兄弟我不清楚,因为他们全部穿着警服和武警军服。

刀富和刘恒没有下车,只在车上向我和老项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后,警车便向我住处那开了过去。

爆竹声没有停,这个租客几乎已经走完了了村子里本来在城市里原本应该有些安静,所以那声音虽然不能引起注视,但听在我耳里却显得很是刺耳。我想跟上前去看个究竟,但老项却阻止道:“还不是时机!”

鞭炮声依旧,夹杂着警笛声和枪声,好像还偶尔有一两声爆炸。老项面无表情,仍旧一脸警觉地晃着头注视周围。我正想笑他有些过于敏感,这家伙却突然抬起枪对着一个小巷口便是一梭子弹放出。

我被这有些突然的枪声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一个人倒在巷口,老项随后大声道:“跑不掉了,乖乖出来才是活路!”

两个人举着双手慢慢起了出来。老项也还算说话算话没再开枪,只是吆喝着让俩人来到我们跟前。

就着透过梧桐树的枝杆和枯叶透来的灯光,以及那火势慢慢减小但依旧在燃烧的出租车火光,我见过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但却并不认识。

我左手提着纸袋,右手掏出那为了装酷只上了一发子弹的手枪,对着那年轻人的脑袋,厉声问道:“你们是谁?”

“三哥,你那一发子弹应该留给他才对,因为他是睿智大和尚的得力干将。”老项的枪口同样没有离开过俩人,但却提醒我道。

我心里一惊,原来竟是五省庙的人,只是不是是哪一个堂口的?但我表面却不露声色,也没有掉转枪口,而是回老项道:“睿智大和尚见了我后也要合什念佛,他的手下算个什么东西!”然后接着向那年轻人道:“我只数到三!一……二……三。”

那年轻人很不给面子,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我和老项给吓傻了,竟在我数完之后也恁是没有回答,这典型是让我难堪呀!

不过我早也不是那个半年前初入江湖的胡贰了,特别是今晚才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后,我觉得自己眼里的根本就不是个人,而仅是一只虫蚁而已。所以几乎没有犹豫,我便放出了枪里的那粒子弹。

血贱了旁边中年人一身,但那中年人却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我故伎重演,把下午对付豹子和李志河那一幕搬了出来,将手枪装回怀里后,提起右脚摸出那支小手枪指着中年人的头道:“我的枪虽然只有一颗子弹,但我却从来不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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