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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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共打了几年游击。后来又从金三角流落到马六甲附近当起了海匪,最后遇到海难的时候,在海上被明叔的船救了,就当起了明叔的保镖。看样子四十岁出头,皮肤很黑,不苟言笑,目露凶光,一看就不是善茬儿。最突出的是他的体形,完全不同于那些长得象猴子一样的普通东南亚人,非常壮实,往那一站,跟半截铁塔似的。

胖子一见彼得黄就乐了,对明叔说:“名不副实啊,怎么不叫彼得黑呢?有我们跟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根本没必要找保镖,一根汗毛你都少不了。”

明叔说:“你这个肥仔就喜欢开玩笑,他姓黄,怎么能叫彼得黑。你们可不要小看他,这个人对我忠心耿耿,是非常可靠的,而且参加过真正的战争,杀人不眨眼。”

胖子对明叔说:“让他赶紧歇菜吧,游击队那套把戏算什么?我们胡八一同志,当年可是智慧过整个连的正规据,还有我,你听说过胖爷我的事迹吗?北爱尔兰共和军核心成员,当年我在……”

我拦住胖子的话头,不让她再接着吹下去了,对明叔说,既然成员和路线都已经定好了,那咱们就各自回去分头准备,主要是你们得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如果没什么问题,五天之后开始行动。

明叔说ok,路线和装备,就由胡老弟全权负责,你说几时出发就几时出发,毕竟咱们这一队人马,只有胡老弟对藏地最为了解。

我带着胖子等人,告辞离开,回到了自己家里,我当即就收拾东西,准备只身一人提前进藏,到“拉姆拉措”湖畔去找铁bàng喇嘛,请他帮忙找一位熟悉藏地风俗、地理环境的向导,最好还是一位天授的唱诗人,如果不能一人兼任,找两人也行。

我把领队进藏的任务就jiāo付给了sheinley杨,她虽然没进过青藏高原,但曾经去过撒哈拉、塔克拉玛干、亚玛逊丛林等自然环境恶劣的地区探险,心理素质和经验都没问题。我们商议了一下,shinley杨讲会带队抵达“狮泉河”,与我在那里汇合,尽量轻装。装备补给之类的东西,则暂时留在北京,由大金牙看管,一旦咱们在“冈仁不钦”与“森格藏布”之间的古格遗迹中,找到那座塔墓的线索,便由大金牙负责将物资托运到指定地点。

我发现shinley杨比从云南回来还要瘦了一些,眼睛上起了一些红丝,这段时间,我们都是心力jiāo瘁,疲于奔命。刚从云南回来不久,便又要去西藏了,实在不是一班人所能承受的。我劝shinley杨不用过于担心,藏地的危险并不多,至少没有云南那么多的蚊子,趁没出发前这几天好好休息,时间迟早会给我们一切答案的。

shinley杨说:“我不是担心去西藏有没有危险,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无底鬼洞这件事结束后何去何从,你要是还想接着做你的倒斗生意,我绝对不答应,这行当太危险了。老胡,你也该为以后打算打算了,咱们一起回美国好吗?”

我说去美国有什么意思,语言又不通,你冲的咖啡跟中yào汤味道差不多,让我天天喝可顶不住。不过既然你非要我去,我也没办法,先住个几年看看,要是不习惯我还得搬回来。最让我头疼得是胖子怎么办,把他一个人留在北京,肯定惹出祸来。

胖子说:“我说老胡,怎么说话呢?说的就好像你觉悟比我高多少似的,你惹的祸可比我多多了,对于这点你没必要谦虚。你们要去美国,那我能不去吗?到了杨参谋长地头上,怎么还不得给咱配辆汽车,我看亨特警长得那辆车就不错,肯定是奔驰吧?我要求不高,来辆那样得奔驰开就行。底特律、旧金山、东西海岸咱也去开开眼,喝美国的无产阶级结合在一起,全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我对胖子说:“美国警察不开德国车,连这都不知道,就你这素质的去到美国,这不是等于去给美国人民添乱吗?”

我们三人胡侃了一通,心情得到稍许放松。第二天我就独自出发,先行前往西藏。在西藏中南部,喜马拉雅与唐古拉之间,琥珀众多,大大小小的星罗棋布,数以千计。稍微有点规模的,都被藏民视为圣湖,如果湖畔还有雪山,那就更是神圣得无以复加。这些湖的名字里都带个“措”字,比较著名的象什么“昂拉仁措”、“当惹庸措”、“纳木措”、“扎日南木措”等等,不胜枚举,每一个都有无尽的神秘传说,与一个同样神秘的名字,我的老朋友,铁bàng喇嘛还愿所在地仙女之湖,就属于这众多的湖泊之一。

从葛色下了车,向南不再有路,就只能步行了,可以花钱雇牧民的马来骑乘。这里不是山区,但海拔也要将近四千五百,我在牧民的带领下,一直不停的向南,来到“波沧藏布”的分流处,“藏布”就是江河的意思。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入西藏腹地,高原的日光让人头晕,天蓝的像是要滴下水来。我雇的向导兼马主,是个年轻的藏民,名叫旺堆。旺堆将我带到一片高地,指着下面两块碧玉般的大湖说:“左面大的,雍玛卓扎措,龙宫之湖,右边小一点点的,拉姆拉措,悬挂在天空额仙女之湖。”

当时天空晴朗,湖水蔚蓝,碧波倒映着雪峰白云,湖周远山隐约可见,《大唐西域记》中,高僧玄奘有感于此人间美景,将这两片紧紧相邻的湖泊,称为“西天瑶池双璧”。

人所饲养的牲口不能进圣地,于是我和旺堆找平缓的地方向下,徒步朝湖边走去,旺堆告诉我,这里有个传说,湖底有“广财龙王”的宫殿,聚集着众多的罕见珍宝,有缘之人只要绕湖一周,捡到一条小鱼、一粒石子、或是湖水中鸟的一根羽毛,就能得到“广财龙王”的赏赐,一生财源不断。

但是前来绕湖的朝圣者,更喜欢去绕仙女之湖,因为传说仙女之湖中碧透之水,为仙女的眼泪,不仅能消除世人身体上的俗垢病灶,还能净化心灵上的贪、嗔、怠、妒,使人心地纯洁,两湖对面的雪山,象征着佛法的庞大无边。

我对旺堆说咱们还是先去净化心灵吧,绕仙女之湖一圈,从绕湖的信徒中,找到铁bàng喇嘛。二人徒步绕湖而行,由于我们不是特意前来朝圣,所以不用一步一叩头。走在湖畔,不时可以看到朝圣者的遗骨,他们已经与圣地融为一体了。

远处一个佝偻的人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从他背上那截最显眼的黑色护法铁bàng,就可以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的举动很奇怪,显然不是我们所见过的那种绕湖方式,就连藏民旺堆也没见过他那种动作,好像是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巫术。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天授的唱诗者

转山或者绕湖,是生活在世界屋脊这个特殊抵御的独有崇拜方式,是一种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信仰,与藏族崇拜信仰,与藏族原始宗教观念一脉相承的表现形式,常规动作可以分成两种,第一种最普通,是徒步行走,还有一种更为虔诚的方式,双手套着木板,高举过头,然后收于xiōng前,全身扑倒,前额触地,五体投地,用自己的身体来一点点的丈量神山圣湖的周长,每绕一周,就会消减罪孽,积累功德,如果在绕湖的路上死去,将是一种造化。

铁bàng喇嘛的举动,不象是在绕湖,而让我想起东北跳大神的,在内蒙chā队时,纠斗神婆和萨满这些事都看到过,他是不是正在进行着一种驱邪的仪式?但在圣地又会有什么邪魔呢?想到这里我快步走上前去。

铁bàng喇嘛也认出了我,停下了他那奇怪的动作,走过来同我相见,一别十余载,喇嘛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衣服更加破烂,我对喇嘛说起我那两个战友的现状,喇嘛也感慨不已:“冲撞了妖魔之墓的人,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佛爷开恩了,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在湖边多积累功德,为他们祈福。”

喇嘛这些年来,从来没离开拉姆拉措,每天就是念经绕湖,衣食都靠来湖畔朝拜的信徒们布施,其实那些一路膜拜过来的朝圣都们,在路上也接受布施,对圣徒的布施也是一种功德的积累。

我问起喇嘛刚才在做什么,铁bàng喇嘛说起经过,原来喇嘛在向yào王菩萨占卜,因为有两个内地来的偷猎者,在附近纳古西结打猎,但这两个人是新手,候了五天,也没看到什么象样的动物,最后终于看到一只从没见过的小兽,当即开qiāng将其shè杀,趁着新鲜,剥皮煮着吃了。

两个偷猎者吃完之后,立刻肚子疼得满地打滚,等有藏民发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人事不醒口吐白沫了,这里根本没有医院和寺院,在西藏寺庙里的yào师喇嘛负责给老百姓看病。铁bàng喇嘛虽是护法,年轻时却也做过yào师之职,经常给湖畔地藏民与朝圣者治病消灾,所以藏民们就来请铁bàng喇嘛救人。

铁bàng喇嘛听说是偷猎的,本不想去管,但佛法莫大慈悲,死到临头之人不能不救,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吩咐藏民把那两名偷猎者带来。念诵《甘珠尔》向yào王菩萨祈求救人的方法。

我们正说着话,六名藏民已将两个偷错者背了过来,中下游命人将他们平放在地,只见这两人面如金纸。气若游丝。顺着嘴角往下流白沫,肚子胀得老大,以我看来这种症状不算十分奇怪,照理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是恶xing食物中du都有这种反应。是十分危险的,必须立刻送医院急救,不知铁bàng喇嘛凭几粒藏yào,能否救得了他们。

喇嘛看了看患者的症状,立刻皱紧了眉头。对几个当地的藏民说道:“其中的一个吃得太多,已经没救了,另外一个还有救,你们去圣湖边找些死鱼腐烂的白鳞来。”

藏民们按照喇嘛的吩咐,立刻分头去寻找,两名偷猎者之一,口中流出的白沫已经变成了紫红色,不一会儿就停止了呼吸,喇嘛赶紧让我和旺堆帮手,将另外一个人的牙关撬开,拿两粒藏yào合水给他吞服了,那人神智恍惚,勉强只吃下去一半。

这藏yào有吊命之灵效,吃下去后立刻哇哇大吐,吐了许多黑水,那命死中得活的偷猎者,虽然肚疼如绞,却已经恢复了意识,喇嘛问他究竟吃了什么?

偷猎者说他本人和这个死去的同伴,在内地听说西藏打猎倒卖皮子,能赚大钱,就被冲昏了头脑,也想来发笔横财,但两人都没有狩猎的经验,无人区的动物多,又不敢冒然进去,只好在雪山下边的森林里转悠,想碰碰运气,哪怕打头藏马熊也是好的。

就这样一直在森林边缘走了五天,什么也没能打到,携带地干粮反倒先吃光了,只好准备卷上行李打道回府,不成想刚要离开,就看见一只黑色的大山猫,体形比那山羊也小不了多少,长得十分丑陋,毫不畏人,以至于开始还误以为是头豹子,俩人仗着火器犀利,连发数qiāng,把那只黑色的大山猫当场打死,正好腹中饥火难耐,也顾不得猫rou是否好吃,胡乱剥了皮,烧锅水煮着吃了半只,那rou的纤维很粗,似乎怎么煮都熟不了,就这么半生不熟地吃了。

偷猎者涕泪横流,声称自己兄弟二人,虽然一时起了歹念,想偷猎赚钱,但毕竟除了这只山猫什么也没有打到,请喇嘛yào师一定大发慈悲,救他们地xing命,以后一定改过自新,他断断续续的说了经过,腹中剧痛又发,立时死去活来。

我记得在昆仑山听过一个藏地传说,那种黑色的巨大山猫,不是猫,是新死者所化之煞,当然不能吃了,我问喇嘛怎么办,这人还有救吗?

喇嘛说:“他们吃的大概是雪山麝鼠,那种动物是可以吃的,但他们吃的时间太早了,藏人从不吃当天宰杀的动物,因为那些动物的灵魂还没有完全脱离rou体,一旦吃下去,就不好办了,我以前服侍佛爷,曾学过一些密方,至于能不能管用,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去湖边找腐烂鱼鳞的藏民们先后回来,加起来找了约有一大捧,铁bàng喇嘛将鱼鳞围在病者身边,又找来一块驱鼠地雀木烧成碳,混合了腐烂发臭的鱼鳞,给那偷猎者吃了下去。

在这一系列古怪的举动之后,偷猎者又开始哇哇大吐,这次呕吐更加剧烈,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净了,最后吐得都是清水,喇嘛才给他服了藏yào止住呕吐。

喇嘛看着他呕出的秽物,说这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这辈子不能在吃rou,一吃rou就会呕吐不止,我凑过去看了看,只见那大堆的呕吐物中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待一细看,都是一团团没毛的小老鼠。

偷猎者跪倒叩谢喇嘛的救命之恩,问喇嘛是否能把他这位死去的同伴埋在湖边,喇嘛说绝对不行,藏人认为只有罪人才要被埋在土中,埋在土里灵魂永远也得不到解脱,白天太阳晒着,土内的灵魂会觉得象是在热锅里煎熬,晚上月光一照,又会觉得如坠冰窟,寒颤不可忍受,如果下雨,会觉得象是万箭穿心,刮风的时候,又会觉得如同被千把钢刀剔骨碎割,那是苦不言的,离这湖畔不远的山上,有十八座天葬台,就把尸体放到那里去,让他的灵魂得到解脱吧。

偷猎者不太情愿这么做,毕竟和内地的差异太大了,喇嘛解释道在西藏本土,所有处理尸体的方法,除土葬外,悉皆流行,但因为缺乏火葬的燃料,所以一般都把尸体抬到山顶石丘的天葬台上,即行剁碎了投给鸟兽分享(波斯孟买的袄教所行也颇为相似),如果死者是因为某种危险的接触传染病而死,则土葬也属惯例。

一般而言,藏人反对土葬,因为他们相信,土葬会使亡灵不安,甚至尸体会变成僵尸,倘若用火葬,或者其他迅速消解尸体五大法加以处理,则可以避免这些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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